第十四回 暗戀
好久都沒有這樣擁著羚兒了,在這個小院兒之中,也是到處都有眼睛盯著,反正已經(jīng)攤了牌,子謙索性今晚就留宿在了洪羚房里。
“丫頭,你打算以后怎么辦呢?”懷中的洪羚其實都有些睡意了,可是子謙卻還不敢去睡,今晚的驚心動魄,讓他有些心有余悸。
“乖,別再說話了,我真的好累,好想睡覺。”洪羚的聲音已經(jīng)有些含糊,過度的消耗腦細(xì)胞,她此刻只想好好的睡上一覺。
“羚兒,你真的能睡的著啊。那梅娘子方才只是擔(dān)心女兒,一時糊涂。我怕她回去之后,仔細(xì)想想這些事情,萬一發(fā)現(xiàn)了我給玉茹吃的不是什么毒藥,那該怎么辦呢?尤其那個興叔,武功很高,一般武功高的人也都懂醫(yī)理的。他說不定就能聞出那是人參養(yǎng)榮丸的。”子謙也不曉得自己是怎么了,突然之間變得患得患失,今晚的他在九阿哥和十阿哥面前,真的是萬分緊張,他真的好怕羚兒壓不住心中的怒火,真的就和九阿哥起了沖突,他不能忍受羚兒再有什么閃失。
“相公啊,什么事都等我先睡一覺之后再說。現(xiàn)在腦子遲鈍了,已經(jīng)想不出什么好方法了。”洪羚用手捂住了子謙的嘴,不讓他再說下去,子謙只好作罷。
第二天直到日上三竿,洪羚的房門還是緊閉著的。燕兒沒有如同往日里那樣來叫洪羚。或許之后也不會了,現(xiàn)在他們之間只要井水不犯河水就好。
李大哥進(jìn)了李璇的房間后,就一直都沒有再出來。玉茹不時的就會盯著那個門口。雖然之前李璇一直都咬定自己同李大哥是千真萬確的兄妹,這時的玉茹覺得自己好傻,根本就是被她騙了,他們其實就是一對情人。
她知道自己的身份,也知道他的身份,根本不可能有什么結(jié)果。可是自她見到他的那一刻,就身心淪陷。雖然只是見過他幾面,但是感情這東西卻是十分的奇妙,一旦生了出來,就很難滅掉。越想讓它消失,反而會讓它瘋狂的成長。其實母親也看出了些端倪,不止一次的告誡過她。可她就是忍不住,他畢竟是自己第一次喜歡的男人。
“玉茹,你難道還不死心嗎?他都能狠的下心來,給你吃毒藥,你怎么就那么沒用還惦記著他。”梅娘子真的是恨鐵不成鋼,女兒真的是讓她太失望,可是作為母親,看到她這樣,又心里疼的慌。
“娘親,您又能忘掉爹爹嗎?”玉茹哀怨的說著。
“閉嘴,不許再提那個負(fù)心人。”梅娘子聽了女兒的話,渾身顫抖起來。
“我們真的是母女啊,情路都是這樣坎坷。娘親,不如我們離開這里吧。什么仇啊,怨啊,統(tǒng)統(tǒng)都拋掉,好不好。”玉茹緊緊擁著梅娘子,哀求著。
“我是不會離開的,我忘不了你外祖父是如何死去的,忘不了你外祖父家三百多口是如何被滿門抄斬的。他愛新覺羅家必須要血債血償。”梅娘子越說越激動,顫抖的也更厲害起來。
“娘,您真的以為能和當(dāng)今朝廷作對嗎?他那么多兒子,就算是老四和老八他們打了起來,還有太子呢。您倒是幫了太子的忙了。就算太子也倒了,還有其他的阿哥呢?您認(rèn)為您有能力去斗得過那些人嗎?”玉茹摟著梅娘子哭了起來。
“我當(dāng)然知道我對付不了那么多人,可是能弄死一個是一個。他害了你外祖父家那么多人,讓他死幾個兒子,已經(jīng)很便宜了。”梅娘子緊緊的咬著下嘴唇,嘴里已經(jīng)有了血腥味兒也渾然不覺。
“娘,娘親。您別這樣,我們不走,不走。”她那個樣子真的嚇壞了玉茹,忙用帕子去擦拭母親嘴角的血漬。
屋內(nèi)的兩人太過于專心說話了,都沒有察覺到外面有人。洪羚和子謙已經(jīng)在窗下偷聽好一會兒了。
這母女二人沉默了好一會兒,不再說話,洪羚和子謙才慢慢退回到自己的房間。幸好燕兒不在,可以有這個偷聽的機會。
“相公啊,你快點回去詳細(xì)打探這梅娘子的底細(xì)。聽她的口音,像是江南人氏。她家能有那么多人被抄斬,會不會是像當(dāng)年的明史案一類的案件。康熙朝會查辦那么多人的案件不會太多,應(yīng)該好查找的。”回到屋里,洪羚趕緊吩咐著子謙。
“留下你一人在這里,真的沒事嗎?我好怕我一走,萬一九阿哥他們來了,這梅娘子要是使什么壞,那可怎么好?”子謙就是不想留下洪羚,說什么也不走。
“你放心好了。她一時之間不敢對我怎樣的,胤誐現(xiàn)在是我的護(hù)身符。她多少都會忌憚一些的。”洪羚溫柔一笑,輕輕的摟住子謙。知道他是被自己嚇出了毛病。
“可是,羚兒,。。。”他還未說完,洪羚已經(jīng)用唇封住了他的嘴,丫頭的這招兒屢試不爽,真的讓他的心安寧下來。
“沒有可是,我不會讓自己有事的。我還要為孩子報仇的,所以我不可能讓自己有事的。你放心吧。”洪羚堅定的眼神,真的感染了子謙,他知道丫頭這樣說也確實會這樣做的,這才匆匆離開了憐雅軒。
洪羚又給了玉茹兩粒養(yǎng)榮丸,她雖然還是有些遲疑,但還是咽了下去。這一白天,都沒人來打擾洪羚,除了中午燕兒來送過飯菜。洪羚吃之前,都用銀針試過,此時不同以往,一個不慎,形勢就會整個大逆轉(zhuǎn)。還好他們沒有動任何的手腳。
洪羚在屋子里閉目養(yǎng)神,想著下一步該如何打算。這軒里的那幾個女人現(xiàn)在肯定是對她嫉妒的要死。為今之計,就是要消除她們的敵意。那就只能是以退為進(jìn),盡量的低調(diào),不事張揚。
傍晚時分,燕兒來敲洪羚的門,說是九爺和十爺來了,娘子叫姑娘前去伺候。洪羚開了門,讓她幫著梳下頭。
“就像平時那樣就好。”洪羚坐到了梳妝鏡前,鏡中的燕兒明顯對她有著敵意,一張小嘴撅得老高。
“就像平時那樣?姑娘這樣,恐怕不妥吧。”燕兒雖是不情愿給她梳頭,可是聽她這樣說,不禁有些不解。
“我又不是你這軒中的姑娘,不過是教舞的師傅。打扮的那么隆重做什么,難道還嫌昨晚招惹的不夠嗎?”洪羚斜睨了一眼她,提起昨晚,她也是有份欺騙洪羚的,自然是有些理虧,小嘴也不撅了,表情不自然起來。
“璇兒姐姐,其實,其實昨晚,真的挺對不住你的。可是,可是你也不能讓李大哥給玉茹姐姐吃毒藥啊。”燕兒急得要哭出來了。
“我不是也給她吃解藥了嗎?給她吃毒藥,那也是她們逼的,昨晚要不是我機靈,我恐怕此時不一定有命呢,我對她們已經(jīng)很客氣了。”洪羚冷冷的說著,燕兒聽了更覺慚愧。
“姐姐你誤會玉茹姐姐了,其實她沒想害你的,只是想把你從軒中趕出罷了。真的,我說的千真萬確。”洪羚知道這個小丫頭也不知道那些內(nèi)情,與她也不用廢話太多,就點頭佯裝信了她的話。
燕兒為洪羚梳了個普通的桃心髻,并未戴任何的首飾,只是讓她摘了兩朵院里的薔薇為她別上。洪羚深知這薔薇花的意義。
訥敏最愛紅色,不過洪羚不喜歡那個顏色,眼下若是穿那樣鮮艷的衣服,也太扎眼了。索性挑了一套水粉的衣裙換上,和頭上的薔薇顏色相仿。若說昨晚她是芙蓉仙子,今天的她就又變成了薔薇仙子。
她只要抓住胤誐便可,因了胤誐,九阿哥和其他的人不會再對自己打主意,這樣也正好可以告訴其他的姑娘,她不會同她們爭,希望能恢復(fù)到以前的情誼。
果真當(dāng)洪羚出現(xiàn)在胤誐面前時,他又癡了。洪羚故意好像很拘謹(jǐn)?shù)淖诹怂纳砼裕路鸷懿贿m應(yīng)她現(xiàn)在的角色。
含煙,琳瑯,離若和翠芝,雖然也是清雅妝扮,但多少還是戴了些首飾,沒有洪羚這樣的素樸。她們真的沒有料到,洪羚今天還同以往穿戴的一樣。而且洪羚見到她們的時候,也還同以往那樣親切的和她們打著招呼,仿佛昨晚不曾發(fā)生過什么,她也不曾被什么王孫貴族看中,她依然還是之前的那個李璇。含煙對著洪羚笑了,其他幾人也都跟著回應(yīng),洪羚知道自己已經(jīng)成功了一小步。
其他那些人被胤禟帶到了荷塘邊,只留著胤誐和洪羚留在了偏廳之中。胤誐竟然臉色發(fā)紅,洪羚有些想笑,他真的把自己當(dāng)成了訥敏,若是讓她看到了本來的那張臉,他又會如何?
“璇兒姑娘,也喜歡薔薇嗎?”胤誐突兀的問著,他用了一個‘也’字,洪羚又知道自己這招兒棋走對了。
“嗯,我還喜歡玫瑰,我哥說我凈喜歡些帶刺兒的東西,就和我一樣,是個。。。”洪羚臉上含羞,故意不好意思再說下去。
“是個刺頭。”胤誐笑了起來,多么熟悉的說法,多年以前,他曾這樣罵過一個女孩子,說她喜歡的那些花兒和她一樣,她就是個刺頭。
“十爺取笑小女子。”洪羚嬌嗔的看著胤誐。
“呵呵,冒昧了。只是想起了我那位故友,她也和你一樣,喜歡這兩種花。當(dāng)初她的院子里,種了好多呢。”胤誐演望窗外,似乎在回憶著過往那些快樂的時光。
“是嗎?我們還有這么多相似之處啊。真的好想見見您的這位故友啊。好想看看我們真的有那么像嗎?”洪羚故意的說著,她的心其實很矛盾,她不想利用老十的感情,可是他畢竟是同他哥哥是一伙的,上次害她的那些人當(dāng)中,有沒有他的人呢?他怎么都是向著他八哥的,他自始至終愛的都是訥敏,洪羚不斷的告誡著自己這一點,不能心軟,想想自己未出世的孩子,難道他比那個孩子還可憐嗎?
“她已經(jīng)故去了。我們不會再見到她了。”他像是在對洪羚說,不過更像是對著自己說。敏兒的逝去雖然過了好幾年,可是他依然不能接受這個事實。
胤誐今晚又坐了好久,明知道她根本不是敏兒,可是卻像上了癮似的,沉浸在這種感覺中無法自拔。
子謙從外回來之時,已接近午夜,他是悄悄潛回的小院兒,輕輕推開羚兒的房門,在月光之下,看見她正臉朝里面睡著。她還是好好的,一顆心終于歸位。
他躡手躡腳的走到床邊,慢慢的躺下,然后把身邊的人兒輕摟在懷,“你是誰?”
子謙大愕,朦朧的月光之下,那人確實與羚兒的身形一樣,可是她身上的味道卻是不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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