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感謝老天
應娘哭到眼睛生疼，才回神發(fā)現(xiàn)作為一個娘親，居然抱著女兒哭得不能自已。
不好意思地坐直來，“娘沒用，讓你擔心了。”
楚悅悅微搖頭，故意取笑娘親是個花臉貓。
應娘佯裝生氣捏了女兒臉蛋一下，復愁云又涌上面容。
“女兒你還是馬上帶著小二趕緊跑吧，幫會不是我們平民百姓能對付得了的。”
“官府也對幫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娘留下來為你們拖延時間。”
“娘，你放心，龍王在夢里教會我很多東西，我已經(jīng)不是從前的丫蛋了，我心中有成算，信我一次。”
楚悅悅想也沒想就拒絕，“何況小二如今狀況，受不了任何顛簸。”
應娘勸不動，望著女兒堅決的臉龐和沉睡的兒子，只好點頭答應。
哪怕讓她獻出自己，也要護住一雙兒女性命。
楚悅悅趁機提出將名字改掉，便讓娘親留在屋中給小二擦拭，自己則出去準備做飯。
他們一家三人，已有好幾日未好好進食過了，先前事急從權沒想起來，如今是不斷鬧著空餉。
楚春萍幾人很有眼力見，除了原本的東西，還添上不少，甚至還把缸里的水給倒?jié)M。
楚悅悅略過母雞，撿起三個雞蛋，順便把院里角落長勢很好的小蔥摘了，走進小灶房，里頭有兩個到膝蓋的木桶。
一木桶是用水養(yǎng)起來吐沙的蟶子和兩條手掌大的海魚，一木桶是沒敲殼的生蠔。
角落里還有沒清洗的海帶，靠山吃山靠海吃海，這些東西對于漁民來說是最容易撿的海貨。
楚悅悅擦掉從口中流出來的淚水，挽起袖子就開干。
在灶房里翻找一番，發(fā)現(xiàn)居然有一陶碟油。
她聞著鼻間芝麻香，挑了挑眉。
芝麻油因為制作復雜，對于桃漁村百姓來說，可算是稀罕物。
楚悅悅把油放一邊，先把糙米煮上，接著敲開生蠔殼，清理生蠔后，在灶房里找出一碗白面粉，切蔥段。
把蛋打進去攪勻，一點點倒水直到合適，再把一半生蠔和一半蔥段倒進去再次攪勻。
完整的蠔仔烙是放木薯粉等，現(xiàn)在缺少很多食材，只能一切從簡。
接下來刮魚鱗掏魚肚，再和蟶子一起清洗干凈。
灶臺里的火燃燒起來，上方陶鍋迅速升溫，鍋中點點水滴開始蒸發(fā)，直至完全消失。
適量油入鍋中，油被燒得滋滋作響，楚悅悅把蟶子全倒進去。
‘嗤——’
鍋燒得剛剛好，蟶子一進去就興奮得徑直開了口，她放入一點蔥段和少許海鹽，翻炒幾下蟶子就已完全臣服。
楚悅悅?cè)套○捫模焖俸唵吻逑刺斟仯^續(xù)煎炒生蠔。
顏色金黃，雞蛋的香味強烈飄出，這一道也好了。
接下來就是煮魚湯，他們餓太久需要喝一下湯過渡。
魚湯很簡單，只需要把魚煎變色，倒水喝放剩下的生蠔再煮十幾秒，就能放蔥段和鹽出鍋了。
楚悅悅看著面前三道菜，心滿意足地擦了下額頭熱汗。
外頭突響起問聲，“應娘子？楚丫頭在家嗎？”
楚悅悅走出去，和一塊出來的娘親對了眼，望向站在院門那探頭詢問的黝黑中年漢子。
“吳伯，找我家丫、悅悅有事嗎？”應娘應道。
吳伯憨笑道：“悅悅？新取的名字真好聽，你們正要吃飯？真香喲~”
他聞著香味忍不住吞咽了下口水，不好意思地撓撓頭，說明來意。
“我想請楚丫頭幫我瞧瞧天，看龍王給不給出海捕魚，因祭祀我們幾天沒出海，再不出海，孩子沒銀子上書塾。”
應娘對女兒在夢中被龍王帶去從小教大一話半信半疑，下意識要拒絕。
萬一有差錯，那可是幾條性命啊，他們擔不起。
楚悅悅察覺到在暗處偷聽的幾人后，本想拒絕卻抬頭望天，精神力鋪開近百公里海上細細感知了一下。
“可以出海，別去太遠就行。”
吳伯欣喜得直拱手道謝，小跑離開。
楚悅悅沒出過這個世界的海，不是很清楚這片海域天氣是否多變，為以防萬一，分出一絲精神力放在吳伯身上密切關注著。
萬一有什么，她也能迅速搭救。
“悅悅，萬一出錯，不是害他們丟命嗎？”應娘不贊同道。
楚悅悅笑笑，讓她放心。
或許可以借龍王之女名頭，拿回賣身契。
應娘無奈搖頭，女兒自從蘇醒后，主意就大得很，根本說不聽。
“娘，快來吃飯吧，吃完再給小二他們喂點魚湯。”
楚悅悅把飯菜擺好，招呼娘親。
應娘想先給小兒子喂，卻被一把按下來，面前就遞來魚湯，只好接過嘗了一口。
雙眼一亮，連喝兩口，夸贊不已。
“悅悅你果真不一樣，做飯也比從前好吃多了，這芝麻油是他們搬回來的？”
楚悅悅笑著點頭，什么龍王之女專給看天氣終究不是長久之計，利用廚藝掙銀子才是真。
畢竟家里還有兩個病人，得先解決賣身契才行，否則不放心讓娘一個人在家。
思索也沒讓她品嘗美食的速度變慢，楚悅悅吃著鮮美蟶子，喝著魚湯，再次感謝老天讓她在這里重生。
母女一同用完飯，各自拿著魚湯去喂一大一小。
楚悅悅可不像娘親喂小二那么溫柔，徑直掰開男人的嘴。
“咔吱——”
應娘聽著就疼，一看好家伙，男人下巴鐵定被掰折了。
“悅悅啊，俗話說好人做到底，咱們情況艱難，也可把氣撒到昏迷的人身上。”
楚悅悅沒想到會被誤會，哭笑不得的解釋自己并沒有和病人計較。
人是自己要救的，怎會生怨懟，粗糙習慣罷了。
她喂完魚湯，拿起一旁粗布沾水擰干，給人擦嘴擦臉。
一通弄好，楚悅悅剛要起身離開，忽然彎腰湊近男人平凡的臉上，瞇起雙眼再次靠前。
目光定在男人無血色的唇角，是錯覺嗎？
總覺得這唇角第一層皮膚好似往后了一分。
“怎么了？”應娘抬頭一瞧女兒離男人那么近，嚇得馬上將其扯開，“他來路不明，悅悅你還小......”
楚悅悅搖頭，道自己好像把他皮膚扯皺了，應娘松了口氣，端詳片刻沒發(fā)現(xiàn)什么異樣，便讓她別多想。
“泡水里久了肌膚變皺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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