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回到自己的公寓，時躍忍不住去找煙抽，特別煩躁，如同被困在一團麻絮中，亂糟糟又只能淺薄地呼吸，往上爬是一團亂麻，往下墜亦是一團亂麻，整個人沒有重心，踩空一般。

        手機屏幕一直在發亮，他看到賈向陽給他發的道歉信息，他沒有回復，站在陽臺上抽完兩根煙才回屋收拾東西，帶了幾套衣服就出門。

        夜色沉沉。

        時躍在十一點的時候到李浩陽住的地方。

        “躍哥，我還以為你不過來了。”

        “我先去洗澡。”

        時躍洗完澡出來，頭發還有點濕，李浩陽拿吹風筒幫他吹頭發，他思緒不由有些飄遠，其實賈向陽也紆尊降貴幫他吹過幾次頭發的，他頭發不長不短，太晚洗來不及自然干就要吹干，吹得差不多時，他們就會接吻上床，與其說是賈向陽想幫他吹頭發，不如說吹頭發是他調情明示的第一步。

        “躍哥，好了。”

        李浩陽把吹風筒收起來。

        時躍把李浩陽輕扯過來坐在他腿上，捧起他的臉吻下去。

        李浩陽覺得今晚的時躍很不正常，他吻得兇，做得兇，失去往日的溫柔，像一只被困很久的兇獸被釋放出來，止不盡的發泄，到后面他已經沒什么力氣，可時躍還是不肯放過他，所以他只能被動地承受，他想躍哥今晚應該去見他前夫了。

        事后，李浩陽聽到一聲低低的對不起，他沒說什么，只是回抱住他，窩在他懷里。

        夜變得漫長。

        翌日，周一，盡管昨晚睡得多晚，工作日總得起床上班，時躍的鬧鐘跟李浩陽的鬧鐘幾乎是同時響起的，兩個人都慢騰騰地起來，睡懵的時躍無意識地說了一句床不夠大。

        “是，這房間太小，放不下大床。”

        時躍這才清醒過來，睜眼看著李浩陽，“抱歉，我不是那個意思。”

        李浩陽無所謂地笑了笑，雙手摟著他的脖子，直接坐在他腿上，“我知道，躍哥，我才剛轉正，工資沒那么高，只能租小一點的房子，委屈躍哥跟我睡在這張小床上，等我賺大錢，接大case，我一定換張大床，隨便躍哥怎么翻騰。”

        時躍摟著李浩陽的腰，怕他摔下去，他忽然意識到自己這些年養尊處優慣了，跟賈向陽睡的床是定制的，特別寬敞，隨意翻身，他們怎么在床上折騰都行，李浩陽的床只是普通一米五的床，兩個人睡只是剛好，他昨晚睡著睡著差點翻下床才睡醒說這么一句話。

        他想讓李浩陽到他公寓那邊，他公寓離律所近，可他們的關系顯然還沒到那一步，說出來怕傷到別人的自尊心，所以只是親了親李浩陽臉頰，說上班要遲到了。

        他們才齊齊下床。

        路上有點堵車，他們還是遲到了，時躍回到他自己的辦公室就收到李浩陽的信息，說他因遲到被罵了，他還發了一個特別可憐的表情，他勾勾唇，回他一個摸頭的表情。

        “時律，十一點要開庭，鐘騰飛的案子。”他的助理進來提醒他，跟他說今天的工作。

        時躍收收情緒，專注工作。

        鐘騰飛的案子是他一年前接的，距離事件發生已經過去一年半，今天才是一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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