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你不是人
“公子,事情已經辦妥了,”謝必安拱手稟報道,“秦晉回去之后,又聽說了張從正把事情泄露了,砸了滿屋子東西泄火,此刻正往這邊趕來,”
南山點了點頭,道:“走吧,帶你去看一場好戲。”
兩人隱了身,翻墻進了院落。
恰好在這一刻,小院的大門被人一腳踹開了,秦晉脖子上纏了一層紗布,右手吊在胸前,一搖一擺的走了進來。
“姓張的,給我滾出來!”
張從正擲了卷書,面色茫然的從屋內走了出來,見著來人,臉色一下便變得惶恐不安起來。
“秦秦大人!您怎么來了?”
秦晉毫不客氣的推開他,坐到了屋內主位上,道:“我不來,等著你小子把我賣了?”
張從正唯唯諾諾的拱手,道:“秦大人這是什么意思?在下不明白。”
“不明白?”秦晉瞇眼看他,道,“別在這給我裝瘋賣傻!來,給我打!”
他身后的兩個修士得了命令,一腳把張從正踹在地上,對著他一陣拳打腳踢。
謝必安皺了皺眉,道:“公子,我們要不要?”
南山面色淡淡,奇怪的看著張從正踹在懷中的手,緩緩道:“且先看著吧。”
過了會兒,他又問道:“老謝,如果你被打時,是護著頭,還是護著手?”
謝必安一臉莫名,搖頭道:“不知道,我沒被人打過。”
南山差點要朝他翻白眼,轉頭微笑的看著他,道:“那你想不想現在試試?”
“咳!”謝必安感受到了危險,他咳了一聲,道,“還是不必了,我肯定護臉啊,打人不打臉的。”
那邊張從正哭著大聲求饒,秦晉抬手,道:“停吧,各位。”
他抬步走到張從正面前,十分好心的扶起他,道:“張公子,是你先對我不仁的,也就不怪我讓你吃些苦頭了。”
“陳雪榮的表哥是不是來找過你?”
張從正驀得睜大眼睛,像是明白了秦晉的意圖,舉手發誓道:“大人,我發誓,我什么都沒說!”
“什么都沒說?”秦晉一巴掌拍在他臉上,道,“什么都沒說,他表哥會來找我鬧?說我殺了他妹妹,讓我去自首?”
聞此言,張從正大驚失色,道:“我真的不知道,我真的什么都沒說,大人,你要相信我!”
秦晉笑著拍拍他的肩膀,道:“你最好給我老實點,不然,到時候身敗名裂,就不要怪我沒手下留情了。”
“我聽說你為了這次科舉,辛辛苦苦準備了十年,好好加油吧,未來的狀元爺!”
張從正面色一怔,他一把揮開他的手,道:“秦晉,你我半斤八兩,不必如此嚇我,大不了我們魚死網破。”
“那你可以試試,尸體已經毀了,你沒有證據,看看最后到底誰吃虧,你自己掂量掂量吧!”秦晉嗤笑一聲,轉身離開了。
謝必安聽得一頭霧水,問道:“他們什么意思啊?尸體毀了?”
南山凝神想了想,他聳聳肩,轉而問道:“文人館那邊有什么進展?”
謝必安搖頭,道:“我這幾天都緊盯著,沒見什么異常,不過,這張公子人緣確實挺好,經常有世家公子到店里找他。”
南山看了看他,欲言又止。
謝必安奇怪道:“大人想說什么?”
南山搭了他的肩,說道:“老謝啊,我問你,你有沒有一種被牽著鼻子走的感覺?就感覺你想要什么就來什么,有沒有?”
“要什么來什么?”謝必安撓撓頭,道,“那不就是心想事成?我沒有啊。”
南山見他這憨樣,輕輕嘆氣,道:“罷了,找個大夫給他看看,你不用現身。”
“公子,你到底怎么想的?張公子這般被威脅,就這樣放任秦晉不管嗎?”謝必安看著自家大人的背影,默默嘆氣,真不知道他葫蘆里賣的是什么藥。
“公子,你去哪?”見他往出城的相反方向走,謝必安問道。
南山聲音傳進他耳朵:“去交朋友,找找那些世家公子。”
“交朋友?”謝必安撓撓頭。
南山回到城隍廟時,就見一男子坐到林悠床前,他頓時警惕起來,道:“什么人?”
男子悠悠轉身,抬眼打量他半晌,才道:“是你小子救了我徒弟?”
徒弟?南山開始被他打量的十分不爽,正想出言打斷他的審視,一聽這話,頓時變了臉色,笑道:“閣下是林姑娘的師傅?”
男子微一揚眉,沒有說話。
“”南山立時反應過來,他是在等他回答,便道,“區區小事,不足掛齒。”
男子收回了目光,語氣淡淡:“是便是,不是便不是,打什么官腔。”
南山被嗆的一臉莫名其妙,心道,這年頭,想謙虛一點都不行嗎?如此不好相與,他終于知道那丫頭的脾氣是隨誰了。
他心里還沒腹誹完,就聽男子又開口了:“既然你救了我徒弟,那我可以滿足你一個心愿。”
心愿?南山眼睛亮了亮,這感情好啊!他問道:“什么愿望都可以?”
男子斜眼瞧了瞧他,而后點頭,道:“只要我能做到的,就不會食言。”
南山拿了凳子坐下,好整以暇的打量著他,此人面色慘白,袖子空蕩蕩,毫無半點生氣,明顯就是一副病癆鬼的模樣。偏生還如此目中無人,心愿說給就給,當是地上說撿就撿的石子呢?
他笑問道:“閣下這么慷慨,到底是何方神圣?”
男子懶懶抬眼,顧左右而言他道:“我見你眼熟,我們以前是不是見過?”
南山輕笑一聲,道:“前輩這就沒意思了,這套路我好多年都不用了。”
男子低聲一笑,道:“我沒開玩笑,小子,你的愿望可得許快點,不然我可等不起哦。”
他那蒼白的臉上浮現一個笑容,倒是顯出些病態的美感,南山目光灼灼的看著他,道:“你不是人吧?”
男子面上一派風輕云淡,反問道:“你也不是。”
他用得是肯定句,南山眼神驀得冰冷起來,銳利的直視著男子的眼睛。
兩人目光一時交鋒,屋內安靜的落針可聞,氣氛瞬間劍拔弩張起來。
半晌,兩人一同哈哈大笑起來,南山拱手作揖道:“在下南山,這廂有禮了。”
男子懶洋洋的雙手交叉扶在腦后,道:“有儀無禮,林子落。”
林子落,姓林?南山靈光一閃,半是玩笑道:“前輩不會是林姑娘祖上那位傳說飛升的上仙吧?”
林子落皺了皺眉,道:“傳說?怎么,如今還有關于我的事跡流傳?”
“那可不,”南山沒想到他胡猜一下竟然還猜對了,便道,“就光說前輩留下的那塊玉,江湖流傳就好幾十個版本了。”
林子落臉上帶著若有似無的笑,沒有搭話。
南山見他神色莫名,收了神色問道:“這是禁忌?”
林子落揮揮手,道:“不算,你隨意。”
南山舔舔嘴唇,還是轉移了話題,道:“說起來,前輩飛升上仙時,我還去湊過熱鬧,說不定我們以前還真的見過。”
林子落好笑道:“你有沒有見過我,你不記得?”
南山只是信口胡謅,就是為了不讓冷場,他又干干笑道:“我只是個無名小仙,去觀禮也入不了正堂,可沒機會一睹前輩仙姿。”
林子落有些意興闌珊,他伸了伸懶腰,道:“不記得了。”
“照顧好我徒弟。”他揮揮手,變成了一縷青煙,鉆回了林悠手腕上的銀鐲里。
南山笑了笑,心道,這師徒倆還真是心夠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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