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雅茹點頭，轉身去后面。

三分鐘后，石學毅出現在眾人眼中。

過去留分頭，帶著濃濃領導氣質的石學毅，現在被剃成了毛寸，更是穿上了囚服。

雖然沒戴手銬，但眼底那抹傷痛，還有臉上的那抹傷心，就像苦瓜塞進下面每個干警的心，有種苦味從他們心底升起。

曾經他們的領導，高高在上，尚且如此，何況他們？

觸犯法律，沒有好下場。

石學毅首先給陸羽鞠躬，接著給臺下眾人鞠躬，再無曾經作為領導的意氣風發。

兩個鞠躬，讓很多人看向自己身上的警服。

穿上警服是榮譽，有人敬畏。

脫掉警服呢？

自己算什么？

內心一陣陣波動。

“站在這里，面對大家，我才知道人生如夢！”石學毅開口，一句話透進滄桑。

現場寂靜無聲，甚至掉根針都能夠聽到。

“曾經我就是坐在臺上，給大家講話，甚至能夠決定很多人提拔使用的領導，那時的我風光無限，更是被你們尊敬，可如今，我就是一個鋃鐺入獄的囚犯，是你們眼中嘲諷的對象……”

石學毅捂住自己的臉，痛哭出聲，無法繼續。

下面很多人的心，就像是揉進了冰碴，復雜、疼痛。

內心更像是被漲潮的潮水，猛烈沖擊，一次次洗刷，一次次瘋狂襲擊，一次次震撼心靈，帶來強烈刺激。

石學毅好不容易控制住情緒，再次說道：“這個世界上沒有免費的午餐，同樣沒有免費美好。我能夠走到政治部主任的位置，并不是我多么優秀，而是我將自己最心愛的未婚妻獻給了秦川，成為了秦川的玩物，才讓我走到了這一天……”

石學毅沒有隱瞞，講述了自己的成長心酸歷程，以及失去摯愛的程瀾痛苦。

原本他開頭的一句話，已經讓眾人心中充滿無限復雜，充滿各種痛苦。

講出奉獻真愛換取升遷，讓臺下眾人的心徹底凌亂。

就連蘇定天自己額頭都開始冒冷汗，后背汗毛都立起，就像是有把劍指在他的喉嚨上，自己不也睡了丁立強的老婆嗎？

剛剛不屑陸羽的寧柳妮，薄唇緊閉，一句話不敢說，心中七上八下。

石學毅獻出摯愛女人實現升遷，她不也是獻出自己身體？否則怎么可能會當到今天的這個政治部主任位置？

安靜！

死一般的安靜！

“我羨慕你們！”石學毅突然打破安靜。

現場眾人震撼不解，紛紛看向石學毅。

“你們有陸羽局長這樣的好局長，他不僅僅愛護你們，把你們當成親人，更重要的是他給你們悔過自新的機會，這個機會，就是你們一輩子都要好好珍惜，不能錯過的。”

石學毅突然轉身，對著陸羽直接跪下。

現場眾人更是被震撼。

“石學毅，你這是干什么？快起來！”陸羽出乎意料，連忙制止。

“陸局長，我不是給你跪下，而是希望你能真的將豐都縣的黑惡勢力清除干凈，還豐都縣老百姓一片艷陽天，為我們這些貪官還債。”

咚咚咚！

石學毅對著陸羽開始瘋狂磕頭。

“石學毅，你不要跪我！功勞屬于臺下每一位干警，他們才是真正英雄。”陸羽看向齊雅茹，“快點兒將石學毅帶下去。”

“感謝大家替我們還債！”石學毅竟真的對臺下干警跪地磕頭，“世界上沒有后悔藥，希望你們不要讓人生后悔。”

齊雅茹雖然上前制止，將其帶走。

但石學毅直到離開幾分鐘，下面都一片安靜，很多人的眼角都濕潤，深藏內心的那份從警初心，那份情懷，竟然開始油然升起。

而就在這時，丁松被帶上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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