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的話聲音不算高，但是周圍的人是都聽到了，衛琮曦也回頭看了她一眼，不過很快移開眼睛，對皇上道：“陛下，污蔑南越公主和皇子的事情，事關兩國，臣懇請陛下徹查此事。”

        皇帝點頭：“子卿說的極是。”

        徐姑姑卻道：“陛下，奴婢沒有污蔑，奴婢是真真實實的看到了，南越公主和皇子在大周皇宮幽會，簡直不把我們大周放在眼里，奴婢是在忍不了，才會冒死告訴陛下的。”

        衛琮曦道：“既然姑姑這樣說，不如大家一起去看看，也好還南越公主一個清白。”

        徐姑姑求之不得。

        只要大家看到了，她的任務就算是完成了。

        皇帝知道這件事捂是捂不住的，于是點頭。

        一行人一起去了偏殿，皇帝對周貴妃和如妃道：“兩位愛妃，你們去看看南越公主身體如何了。”

        如妃和周貴妃便一起進了偏殿。

        夜晚冷風吹來，偏殿的道路格外的寂靜。

        如妃忽然道：“貴妃姐姐，你說我們一會兒會看到什么？”

        周貴妃嘴角掛著一抹冷笑，這件事她不知情，雖然她懷疑是晉王做的，可是畢竟誰都沒有證據，而且徐姑姑是皇后的人，就算是查也查不到她們頭上。

        可如妃這么問等于是懷疑她了。

        周貴妃也笑道：“妹妹這話有無趣了，本宮怎么知道會看到什么。”

        如妃道：“姐姐不知道最好，這南越公主可真是美麗，自古太過美麗的女人都是禍水。”

        周貴妃頓住腳步看了她一眼。

        “你這是什么意思？”

        如妃笑道：“只是有感而發罷了。”

        周貴妃看著如妃的背影，眼眸深沉。

        而外面的人，還在看著是門口。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人從后面走過來，詫異的看著眾人，又對皇帝道：“皇帝陛下，你們怎么都在這里？”

        眾人一愣，往聲音傳出的方向看去，就看見事件的男主，南越五皇子蕭墨，正從外面走過來，他衣服平整，就連頭發都一絲不茍，身邊還跟著太醫院的錢太醫。

        錢太醫也被這陣仗嚇了一跳，急忙給皇帝行禮。

        皇帝看到蕭墨時，暗暗的松了一口氣，不過他并沒有表露什么出來，而是問：“五皇子是去哪里了？”

        蕭墨道：“皇妹肚子疼，太醫遲遲不來，便去太醫院的路上接了下。”

        說完他又問：“皇帝陛下這么多人在這里做什么？”

        皇帝能怎么說？

        “朕和皇后擔心公主的身子，特意來看看，貴妃和如妃正在里面看望公主。”

        至于皇后為什么沒去，徐姑姑是她的人，自然要避嫌。

        蕭墨瞇了瞇眼睛也不知道是信了沒有，笑了下道：“多謝陛下關心。”

        皇帝對錢太醫道：“好好者診治公主。”

        錢太醫總覺得這么大陣仗不對，不過也不敢說什么，和蕭墨一起進去了。

        很快如妃和周貴妃也出來了，如妃道：“太醫說，公主殿下是吃了冷食，才會腹痛，已經沒什么事情了。”

        周貴妃則是繞有深意的說：“按說臣妾不該說皇后娘娘的不是，只是這南越公主是貴客，姐姐也未免太不上心了。”

        皇后從徐姑姑剛剛出現就開始心神不寧，心里想的都是徐姑姑的事情，徐姑姑是她的人，若是她突然咬她一口，皇后必須要想好應對的辦法。

        被周貴妃忽然一擠兌，皇后倒是一時間沒有想到怎么接話。

        太子卻道：“周母妃這話說的未免遷怒，往年的宮宴上，周母妃能保證所有的菜都是熱的？”

        周貴妃自然是不能保證的，她也只是要給皇后上點眼藥。

        周貴妃正要接話，衛琮曦道：“陛下，眼下還是讓大家先都散了，安置好南越公主再說。

        皇帝也這么是個想法，便讓眾人都回去，他和皇后他們一起去了西側殿等著。

        …

        那邊錢太醫開了藥，施落也睡下了。

        蕭墨卻沒有走，也去了西側殿，此時皇帝他們還都在，徐姑姑跪在地上，面如死灰，一言不發。

        大概是沒想到蕭墨還會折回來，皇帝有點頭疼的皺眉。

        “五皇子殿下怎么來了？”

        蕭墨道：“陛下何必明知故問呢，我剛剛來的路上可是聽到許多不好的污蔑我和皇妹的說辭。”

        皇帝知道這件事蕭墨遲早知道，也沒打算瞞著道：“都是這個刁奴胡言亂語，朕會處理好這件事給南越一個交代。”

        蕭墨看了一眼徐姑姑，這個女人當然要死，不過她背后的人才最是該死。

        蕭墨道：“我們和此人無冤無仇。”

        言外之意，她背后有人。

        皇帝道：“朕明白，一定不讓你們白白受委屈。”

        蕭墨冷笑一聲，轉身走了。

        蕭墨走后，皇帝看著地上的徐姑姑，道：“說，是誰指使你的？”

        “沒有人，一切都是奴婢自己的主意。”

        徐姑姑聲音平靜，怕是早已經做好了赴死的準備。

        周貴妃看著徐姑姑，到底是有點緊張的。

        如妃則是一副溫柔的模樣，安安靜靜坐著。

        至于皇后，她是情緒波動最大的一個，她站起來怒道：“徐慧，你還不說是不是？”

        徐姑姑終于抬頭看了皇后一眼：“娘娘，奴婢…”

        欲言又止的樣子，讓人不由的懷疑是皇后。

        皇帝也看了皇后一眼。

        皇后不是個很善言辭的人，她見眾人懷疑的看著自己，怒道：“你們看著本宮做什么？又不是本宮指使她的！”

        太子看了一眼衛琮曦，見他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么，于是道：“父皇，既然徐姑姑不肯說，不如交給慎刑司，一定能問出什么來。”

        皇帝道：“陳明，去叫劉乙來。”

        很快慎刑司的總管劉乙便來了，劉乙很瘦很高，不說話的時候十分陰沉。

        皇帝道：“人交給你了，該怎么做知道嗎？”

        劉乙道：“奴才知道。”

        “辦不好，慎刑司就該換人了。”

        皇帝冷聲道。

        劉乙額前冒汗，頷首道：“奴才領命。”

        劉乙把徐姑姑帶走了，皇帝也累了，便讓剩下的人都走了，只留下了衛琮曦。

        “這件事，怎么看？”皇帝突然問。

        衛琮曦道：“臣覺得是有人要動搖國本。”

        這也是皇帝想的。

        “繼續說。”

        衛琮曦道：“徐姑姑是皇后娘娘的人，污蔑南越公主對皇后娘娘沒有任何好處，相反，如此漏洞百出的局，還很容易被人看穿，所以臣認為，這背后的人針對的不是南越公主而是皇后娘娘，或者說娘娘太子殿下。”

        皇帝也不知道信了沒了，沉著眼睛道：“那你覺得是誰？”

        衛琮曦道：“晉王殿下和耀王殿下都有嫌疑。”

        皇帝抬了抬眼皮，看了衛琮曦一眼：“你到是直接。”

        衛琮曦道：“陛下了解臣，臣不喜歡繞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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