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夏天農村洗澡

    農村人夏天洗澡很方便，村前村后基本上都會有河，我們小時候，村子及周圍的河壩、堰塘、大坑，連地頭的河溝里都是清澈見底，沒有污染。

    河溝里魚鱉蝦蟹到處都是，地頭溝里的死水里也會長草生魚。

    盛夏雨季，河里漲水，魚兒逆水上游，有時候能游到村里人家門口。水落了，就能撿到旱在小水坑里的魚蝦。

    暑天午后和傍晚，都是男人們相約去河壩堰塘洗澡的好時候。地里忙完農活之后熱汗直流，渾身難受，男人們就去洗涮一番，除去一身的汗氣和酷熱。

    河里有魚有蝦，也有老鱉。

    洗澡的時候頑皮的小魚會來身邊咬你的身子，讓人皮肉癢癢的，卻逮不住它們。在泥里說不定你會踩到一個硬硬的鱉蓋，有經驗的扎個猛子能從水里逮到老鱉。

    晚飯后，是村里女人們專屬的洗澡時間，男人們要回避，這是不成文的規矩。女人們收拾了家務之后三五成群相約去河邊洗澡，順便帶著該洗的衣服，洗澡之后摸黑順便洗衣服。

    那時候農村還有點封建思想，女人們白天一般不能大張旗鼓地脫了衣服在河里洗澡，晚上去河邊洗澡也有點不好意思，但是夏天的悶熱讓她們確實難受，渴望在河里蕩滌身上的熱汗。

    小河邊、堰塘里成了女人的天堂，嘰嘰喳喳說說笑笑，在水里像小鴨子戲水的歡快笑聲，還有女伴們戲水打水仗的呼叫聲響徹夜空，奏響一曲淳樸嘹亮的鄉村交響樂。

    白天女人們也有去河里洗澡的，一般都是穿著內衣在河里泡泡，相當于沖涼，起到防暑降溫效果，就怕被人看見。

    記得有一年夏天中午，我們村的一個老婆婆因為打煙、系煙，天太熱并且煙的油膩讓人喘不過來氣，就不顧一切地去南河洗澡。

    這時候有男人趕集回來從河邊走過，老婆婆怕丟人，把頭扎進水里，屁股卻露在外面。事后村里的人們戲謔地問她：你鉆頭不顧腚啊？她笑著說：即使讓他看到屁股也不能讓他看到我是誰！

    小孩子貪圖水里的涼爽，長時間泡在水里消夏，尋找樂趣。

    大家在河堤上選擇一兩丈高陡峭的地方，用淤泥從上到下涂上一米多寬的一條光光的滑道，小朋友們光著屁股從上面沿著涂淤泥的地方呲呲溜溜滑下去，沖進水里濺起陣陣浪花，引起周圍的伙伴們陣陣爽朗的笑聲。

    大家樂此不疲，一個挨一個坐這滑道。有人頭朝下趴著滑下，一頭沖進水里，扎個猛子探出頭來。也有三五個人前后接連仰臥著，前一個人抱著后一個人的腳，連在一起，像火車一樣滑向水里，花樣百出。

    現在想來，這恐怕就是今天幼兒園里孩子們玩的滑滑梯的雛形吧。

    那時候小朋友們發揮聰明才智，因陋就簡制造了自己的滑滑梯，給童年增加了無盡的快樂。

    但是也有不和諧的地方，有時候地基里有了硬草根或者小瓦片什么的，滑行中，會把那柔嫩的小屁股喇一道血口子，受傷的人捂著屁股眼含淚花，同伴們看了也替他難受。

    洗澡的時候也常常打水仗。所有伙伴們分成均等的兩組，排列在兩三丈寬的小河兩邊，用河里的淤泥當子彈打擊對方。小伙伴們一個猛子扎進水里，快速的從水下挖一塊淤泥，一只手抱著，一只手摳一塊砸向對方。

    雙方伱來我往，子彈亂飛，真個就是槍林彈雨，全真模擬電影里敵我雙方槍炮對擊的場面。有子彈打到敵人的頭上，敵人哇哇大叫，為了報仇，就更加努力地和敵人對射。引得大家哈哈大笑，水仗進入高潮。

    有一次我和對方對射的時候，我們在各自陣地上用淤泥壘了掩體，向敵人投擲以后就立即躲進自己的掩體，陣地上泥巴蛋噼噼啪啪落在水里和掩體前，有了掩體雙方都不容易打中對方。

    對射一陣子后，我仔細觀察了敵人躲藏的掩體，在投擲的時候預估距離遠近，對著目標投擲，幾次嘗試之后，終于把握距離，命中目標，一顆顆泥巴子彈準確的打中敵人的脊梁屁股上。

    敵人一看，掩體也不安全，就四下潰逃。戰斗以我們勝利而告終。

    有時候，小朋友們用繩子吊一個罐頭瓶，里面放一塊饃，放在水里，過一會猛的提出來，就能夠逮到幾個一拃長的大馬蝦，一晌就可以逮幾十個，晚上美餐一頓。缺少食物的年代，能夠吃上炒馬蝦，對小孩子的吸引力很大，所以小孩子愿意泡在水里邊洗澡邊逮馬蝦。

    但是泡的時間長了會嘴唇烏青，渾身難受，甚至會生病。最主要的是危險隨時存在，所以家長們最反對小孩子夏天去河里洗澡。如果撞見孩子單獨去河里洗澡，家長大多都要狠狠的教訓一番，甚至免不了挨頓打。

    記得有一年，我和同歲的朋友午后一起去南壩洗澡，他就差一點淹死。

    早幾天我跟隨朋友一起在這里洗澡的時候，朋友告訴我，這里旱天的時候靠河邊的地方生產隊拉走了一層土，漲水后里邊水深一拃多，告誡我不要往里邊去。

    午后我和朋友一起來洗澡，我特意告訴他不能往里邊去，里邊水深。

    他也沒在意，說著說著他就游到里邊深水的地方，露個頭，在一口一口的喝水，我也不敢去拉他，就只好大聲叫喊：來人啊，救人啊！

    但是午后炎熱的時候，村人大多都在家里睡午覺，或者在樹蔭下乘涼，空曠的河灣里怎么能有人呢！眼看著小海叔在河里掙扎，危險時刻威脅著他，我眼看著他要淹死。

    正在這時，河對面干渠上一個身影飛奔而來，撲入河里快速的游過來，抱起奄奄一息的我朋友上岸，在熱土地上控水，好大一會兒我朋友才慢慢緩過勁來。

    原來，是我們村的一位大叔，中午去干渠上戧草，曬干了當柴火做飯用，無意間救了我朋友一命。

    夏天可以下水，但是冬天怎么辦，畢竟冬天是不能下水的，這個時候，等到了九十年代，浴罩出現了。

    一定會有人問浴罩是什么，它是類似于單人圓頂蚊帳的布料或者塑料（也有其它材料）制品，用于洗澡時罩住澡盆，使熱氣不散發。

    當它懸掛起來的時候，下緣緊貼地面，罩內溫度較高，冬天很多農村的地方都用這種方法洗澡。

    當然了，患有高血壓、動脈硬化、冠心病、肺氣腫、哮喘等疾病的老人則不宜用浴罩洗澡。由于浴罩內空氣有限，又限制了空氣的流通，洗澡時間越長，罩內的氧氣越少，二氧化碳越多，隨著罩內的溫度升高，患病的老人極容易發生中風和心肌梗塞。

    洗浴罩的正確方法了，先將浴罩給弄好，跟著往里面倒入熱水，隨著熱氣噴涌，將浴罩給撐起來，這個時候，再進去，你就不會感覺冷了。

    這個方法是真的很好，一頂浴罩等于一個小型的浴室，在里面洗澡是一點都不冷，這個浴罩會在九十年代出現，但是現在八十年代末何雨柱就將浴罩給發明出來了，這就是一筆先天的財富累積。

    看著外面下起的大學，何雨柱嘴角微微一笑，明天他就會開始組織人，將自己生產的浴罩開始賣起來，浴罩的生產價格大約在五毛左右，何雨柱心不黑賣兩塊，這樣不過分吧，何雨柱已經制作了將近幾百萬頂的浴罩，只要能全部賣出去，那就賺翻了。

    “吃飯了，吃飯了！”

    不一會，于海棠，李秀娘，何雨水弄的午餐就上來了，是銅火鍋，四九城的傳統就是下雪了要吃炭火銅鍋涮肉！

    三朋四友圍坐一起，看著開水滾動，聽著炭火噼啪的燃燒，甚至過去還得把嘴對著炭火吹幾下，白色的碳灰飄出來，跑到了旁邊的羊肉卷上！

    過去四九城冬天里就一種蔬菜，一顆顆的大白菜！

    有幾年郊區農民的白菜豐收滯銷，上面還宣傳推動大家購買冬儲大白菜，那到時候家家戶戶的院子里，樓道里堆得全是大白菜！

    別看大白菜灰頭土臉的，吃的時候拔掉外面那一層葉子，里面好著呢！

    一般就是羊肉卷，什么牛舌、羊羔肉之類，都是開放以后的事了。

    豆腐和土豆也是常見，最嗨的就是鮮炸的辣椒油，拌在麻醬里，撒上蔥花，那叫一個香！

    過去涮一次羊肉估計一個月工資就去了三分之一！

    所以大家也就是幾個月能涮一次。如今，你每周都能涮！別上火就成！至于哪家的銅火鍋好，就得看你家住哪片兒了！

    四九城人涮肉是清湯涮羊肉，基本是以涮羊肉為主，吃菜為輔。用的鍋子也是碳火的，這種鍋子膛大，可以保證爐火旺，鍋內常涮常開。

    老四九城涮肉，銅鍋是最顯著的標志，之所以鋁鍋鐵鍋都靠邊兒站，那是因為銅鍋導熱快，水開了才能涮，要不就成煮羊肉再一個，這鍋子啊，以膛兒大為佳品，裝炭足實，鍋子始終鼎沸，還能讓炭火更耐燒，您要忘了蓄水，錫里兒鍋子就燒化了。

    老四九城涮羊肉講究的是清湯鍋底，

    “清湯一盞，蔥姜二三”

    除了蔥姜，您再也看不見其他底料。

    清湯不等于白水，

    傳統湯底是要加入口蘑和海米同煮。

    但是羊肉一定要好，講究的主兒一定是吃羊肉的，什么佐料不放，就吃羊肉本身的鮮嫩味兒，一咬就知道，

    真正的好羊肉在嘴里感覺是無比細嫩的，是語言難以形容的美味！

    另外老四九城人銅鍋涮肉正派吃法里，還講究以羊后腿兒為主，鮮肉、剔除筋頭巴腦，現切薄片兒。會吃的主兒，除了后腿兒，還另配“腰窩”（腰下部兩側）、“黃瓜條”（肋條肉）、“上腦”（上腹肉）、“三叉兒”（脖頸肉）各一盤兒。細品慢嚼，口感滋味兒都不一樣。

    涮肉蘸料是關鍵，民間流傳著一個調制經典涮羊肉小料的口訣：麻醬、醬油為主，韭菜花、醬豆腐為輔，蝦油、料酒少許，辣椒油自由。

    何雨柱夾起一筷子腰窩，在銅鍋中涮了涮之后，又在調料中一裹，跟著大口吃下，美味的滋味在何雨柱的口腔中爆開。

    何雨柱呵呵的笑了起來：“姐姐夫這次送過來的羊肉可真的是好呀據說這些羊肉可都是那種最好的羊.！”

    “是呀你姐夫這么多年，也就送了些羊肉回來，算是不錯的，以前都是吃你的喝你的，好在現在年紀大了，也知道吃的喝的不好意思了，所以送了這些羊肉回來。

    吃，吃.大家都吃，你們姐夫說了，以后還會有的。”

    李秀娘微笑著對著大家道。

    “媽我爸什么時候回來呀？”這個時候周國安看著李秀娘問道。

    “是呀！”何雨柱點頭問道：“姐夫去年的時候不是說了，很快就要回來了，而且這次回來就不走了，上面也給姐夫安排工作了。”

    “哎！”

    這個時候，李秀娘一聲嘆息：“你姐夫確實去年說了自己要回來了，可是你也知道他們的那個地方一直都是秘密的，他們什么時候放人，我們也猜不透，我呀就是希望能盡快回來，要知道現在你姐夫又不給我們打電話了，這都三個月了，完全不知道是什么情況！”

    說完，李秀娘也是露出了深深的擔憂之色。

    何雨柱微微有些皺眉，他不應該提起這個事情的，好在這個時候李奶奶笑著寬慰道：“不會有事的，也許這是最后一個任務，所以才這么的慎重，他們男人在外面沖鋒陷陣，我們女人就要在家中好好的相夫教子，只有將孩子給教好，這才我們對自己丈夫最好的一種交待。”

    “是奶奶，我知道的，我也知道他是在為國家做事，我也知道他做的事情是對的，所以奶奶你放心，我不會有什么不好的想法，他要是繼續在衛隊我還是會一直支持他的。”

    說著，李秀娘露出一絲笑容。

    只是此時的李秀娘卻并不知道，還有不到一個月，她的丈夫就要回來了，而這次回來，他的丈夫就不會再離開了，而且回來之后的丈夫，也擁有著很大的權利，至少在四九城，不會有人再敢動何雨柱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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