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終于知道了她的病根
第五十六章 終于知道了她的病根
看著他白色中衣處透出的血色,想必傷口已經崩開了。
徐容容遲疑片刻,最終還是沒有將他攆出去。
“文搖,去請太醫過來。”
“不過是一點小傷罷了,一會便好。”穆戎在榻上緩緩坐下,顯得十分吃力。
“侯爺有何事這么要緊,非要現在說?”徐容容在他的對面坐下。
“在下特來感謝平安縣主救命之恩。”穆戎笑著看她,“我本以為自己必死了,誰知縣主慧質蘭心,妙手回春,竟讓在下起死回生。”
徐容容聞言冷笑道:“侯爺不必這樣,真正救你的人是太醫令。”
“是是是!可在下終究還是給縣主添麻煩了。”
“呵……侯爺今后若不想再給人添麻煩,還請潔身自好,誤將自己至于險境。”
穆戎聞言不急反笑,甚至流露出一絲期許:“容容可是醋了?”
徐容容:“……”
她懶得理他。
穆戎看見桌案上的藥膏,問道:“容容又在調制些什么?”
“不過是配置些止血藥罷了。”徐容容答道。
“可試用過?”
“尚未試用。”
穆戎笑道:“那可否讓我來嘗試一下?你看,我這傷口又痛起來了。”
徐容容凝眸,穆戎胸前的衣襟上果然已經便洇紅一片。
血竭草和金瘡藥都是療傷佳品,用在身上未必有害,但……他畢竟是侯爺之身,真的用他來試藥?
見徐容容遲疑,穆戎繼續蠱惑道:
“容容不必擔心,我如今已無大礙。更何況,若是驗證此藥對傷勢有用,將來在我大周軍中普及,豈不是好事一件?我身為將領,自然應該先于下屬以身試藥。”
徐容容面露疑惑的看著他。
雖然這人言辭鑿鑿,頗有道理,但她總覺得他志不在此。
不過,她的確是有些心動了。
“既如此,便有勞艾副將了。”徐容容說完回頭看去,卻發現穆艾不知道什么時候已悄然溜走,并且……還順走了文搖。
此時帳中,只剩下她與他兩個人。
穆戎虛弱的看著徐容容,心中壓抑著得逞之意:“有勞縣主。”
看著他面上正逐漸褪去的血色,徐容容無奈,走了過去。
白色中衣被除下,穆戎露出半身的繃帶。
太醫這是……要將他捆成粽子?徐容容皺眉:“綁成這樣,不利于傷口恢復。”
“容容說的是。”
一層層的繃帶被解下,他堅實的胸膛上,遍布許多舊傷。
他才不過二十,便已是這樣傷痕累累,想來一品軍侯的頭銜并非全靠祖蔭,亦是他拼命廝殺出來的。
胸口那處新的箭傷與心臟間距不過毫厘之間,若是那賊人再偏半分,只怕真的神仙也難救。
俯首之間,二人近在咫尺,徐容容仿佛能感受到對方的氣息正如清風般拂過她的面龐。
她連忙后退,收斂心神后將調制好的藥膏輕輕涂在他的傷口處。
接著,她便坐回桌案前,提筆記錄:
“可癢?”她問道。
“不癢。”
“可涼?”她繼續問。
“有一絲涼意,倒有些舒爽。”
“是否能緩解先前的疼痛?”
“緩解了大半,但略微有些酸麻。”穆戎如實回答。
“看來是金瘡藥調多了。”徐容容若有所思,金瘡藥中含有麻藥,因此才會使傷口感覺酸麻發木。她記錄完之后,起身走了過來。
穆戎眼中露出一絲期待。
徐容容緩緩俯下身去,看著他的胸膛。
穆戎感覺到自己心如擂鼓,好似不受控制一般。
直到徐容容開口:“嗯,不過一盞茶時間,血塊便凝結成痂了。”
穆戎:“……”
他突然感覺,自己好似太醫署內那些用來試藥的家禽和……老鼠。
但,他甘之如飴。
徐容容直起身,露出一絲淺笑:“再調整下比例,便可在軍中推廣了!”
穆戎很少見她在自己面前展露笑顏,這絲帶著驕傲的笑容讓他看得有些癡了。
不枉費他按照書中所載,帶傷演出了這場苦肉計。
……
帳外的大雨終于落了下來。
徐容容為穆戎裹上干凈的繃帶。
一圈一圈纏繞間,她難免要雙手交織,從旁看去仿佛是在擁抱一般。
因為他是傷者,徐容容倒并未覺得有何不妥。
只她的每次靠近和環繞,都讓穆戎心中蕩漾,接著便又會涌起無盡失落。
這……畢竟是他偷來的。
他覺得自己有些無恥,但能親近幾分,無恥便無恥吧。
包扎完畢,徐容容將中衣遞給他:“藥已換好,侯爺請回吧。”
穆戎只得起身。但他方才坐的渾身酸麻,此時乍一起身,整個人踉蹌著幾欲摔倒。
帳外閃電劃過,驚雷驟響。
徐容容按壓額角,一臉的不耐:“侯爺不必做戲,請回吧。”
穆戎心中苦笑,他這次是真的沒有做戲。
見他未動,被大雨嘩然攪弄的煩躁不堪的少女冷笑道:“侯爺在我這里歪纏半天,但您可知道,林大小姐已陛下被廢黜郡主之銜,遣送回京,侯爺竟半點也不難過嗎?”
穆戎沉聲道:“她與我非友非親,我為何會為她難過?”
徐容容:“……”
“容容是想問,為何我那晚會與她在一起嗎?”
“此事將來我必會與你解釋,但如今……還請容容信我。”徐容容還要說什么,帳中燈燭被風雨吹滅,頓時陷入一片昏暗。
斑駁的閃電,透過窗戶在帳中劃下一道道忽明忽暗的印記。
徐容容抑制不住開始發抖,整個人彎下身來,蜷成一團。
穆戎臉色突變,他想起初來獵宮的那晚,徐容容也是這般痛苦的模樣,于是顧不得身上的傷,將攬她入懷中:“容容別怕。”
因事發突然,他還沒來得及著中衣,徐容容的頭便倚靠在他那光裸的胸膛之上。
男子結實的肌肉,牢牢的禁錮,又仿佛將她帶回到那個滿是屈辱和恐懼的雨夜。
她劇烈的顫抖著,在男人懷中抬起頭來,方才的清明和冷漠蕩然無存,一臉凄楚地哀求:“求你……不要……”
四個顫抖的字,讓穆戎瞬間便明白一切。他終于知道,她雨夜發作的根源來自何處。
原來前世那晚的醉酒,雖然留給了他整整一世的纏綿印記,但留給她的,卻只有恐懼和痛苦。
她雙手無力的推拒著他,滿臉的無助:“求侯爺……放過我……”
那晚,她也是這樣地哀求。
但被酒精和欲望迷醉地他,終于還是將她吞噬。
如今……
他不敢再碰她,而是將她緩緩放在榻上,看著她的身體漸漸蜷成一團。
他看不得她如此痛苦,抬手點了她的睡穴。
徐容容昏睡過去,只是那小小的眉頭已然緊鎖。
穆戎顧不上傷口重新迸出的血跡,他強撐著將內力緩緩注入她的眉心。
終于,少女的眉頭逐漸舒展,睡顏也不再痛苦。
帳外,穆艾將正在掙扎的文搖緊緊扣住。
他實在想不出,這個看起來斯文瘦弱的丫頭,怎么會有這么大的力氣,幾次都差點掙脫。
帳門打開,穆戎臉色慘白,他勉力支撐著身體,緩緩走出營帳。
他看著文搖,丟下一句話:“照顧好你家小姐。”
便昏倒在穆艾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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