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8章 克父克母的命格
第328章 克父克母的命格
眼前的這座樂坊,分明就是復(fù)刻了昱州城中洛肖氏被雨水沖壞的那一間。
徐容容沒想到在千里之外的京城,還能看到。
穆戎方才說,他想讓洛肖氏在京城安頓下來,她又何嘗沒這么想過……
其實,早在舒慶告訴她洛肖氏的肺癆有治療之后,她便暢想著洛肖氏母女可以長留京城。
再加上,后面又多了肖嬤嬤的關(guān)系。
她也曾詢問過洛肖氏的打算,盡管肖氏族姐曾百般欺凌,但洛肖氏依然想要留下來。
原因無他……她在世上已經(jīng)沒了其他的親人了,唯有肖嬤嬤和洛玉琪,若是能長長久久的相伴在親人身旁,誰愿意四處飄零呢?
于是,從那時候開始,徐容容心中便起了一個念頭——在京中開設(shè)一間樂坊,并交給洛肖氏來打理。
有了前世的經(jīng)歷,她只相信握在手中的銀錢是這世上最真實,最不會變質(zhì)的東西。可若想在大周做長久的生意,是需要了解朝堂的動向,權(quán)貴的喜好,以及百姓所需的,沒有哪里能比樂坊酒肆能更快、更全的搜集消息。
可是,她能看準鹿鳴街的院子,能奪下徐朝前手中的瓷器鋪子,是因為她有前世的記憶,能提前知道開春之后邊境貿(mào)易重開,她手握的這些東西會價值翻倍。她去開藥鋪,也是因為前世在侯府百無聊賴時學(xué)的那些識別草藥的技能不想就此荒廢。
接下來的茶葉生意,也是因為她信任洛塵的能力和眼光,才會讓她堅定的去投入和支持。
可樂坊酒肆并不是她所長的,她不是那種打腫臉充胖子的人,重生之后潛心經(jīng)營才有了如今的積累,她是斷然不會貿(mào)然去投入一個自己不了解的產(chǎn)業(yè)。
可是,洛肖氏的出現(xiàn),正好填補了她的這個空缺。
再加上,與洛肖氏母女在昱州城的相處,讓她深信她們的為人,入京之后,為了不給自己添麻煩,洛肖氏更是寧愿病死也不來求助,若是自己因過去的情誼貿(mào)然去接濟,只怕會傷了洛肖氏的心。
但要是讓她一直呆在醫(yī)館幫襯,才能無法得到施展,既可惜,也讓洛肖氏母女無法擺脫寄人籬下的境遇。
沒有什么比有一間屬于自己的鋪面更讓對方有歸屬感的了。
她沒想到,穆戎竟然已經(jīng)為她準備好了。
她怔怔的看著穆戎,只見對方眸中含笑:“我與三哥所圖謀之事隱秘,需要搜集各界的動向,沒有什么比一間樂坊更有用的了。”
他的話,徐容容是不信的。
以他一心相助寧王奪位的決心來看,他定然早已在京中各處安排妥當,絕對不會到了這個時候,還需要從樂坊獲取消息。
再加上,他方才說的那句:洛肖氏留在京中,她也會多一個友人。
他……何以為她至此?
她抬起頭,看著穆戎:“今晚穆姐姐跟我說,侯爺自求陛下賜婚以來的所作所為,與您以往為人大相徑庭,反而好似虧欠了我一般。所以……侯爺真是如此嗎?”
“又或者說……侯爺究竟虧欠了我什么?才會大事小節(jié)都如今日這般,事事為我考慮?”
穆戎怔住了。
所以,今晚從寧王府出來后,他從徐容容身上所感受到的異樣,都是因為穆淺音所說的“虧欠”二字嗎?
這……讓他該怎么回答?
穆戎長長的吸了一口氣,在徐容容鄭重的目光中,露出一絲苦笑:“若說虧欠……我的確是有的。”
那一瞬,徐容容只覺得渾身的血液都要凝結(jié)了。
她緊張的蜷起手指,指尖將掌心扣的生疼。
她的心里有一個不愿面對的猜想……
也是一個她并曾檢驗過的猜想……
會是真的嗎?
看著面前少女那不由自主露出的緊張模樣,穆戎微微一笑:“容容可知,旁人是如何評價我的?”
“嗯?”徐容容不明所以。“他們說我克夫克母,會克死一切血親。”
徐容容愕然。
“他們說的,倒也不錯。”穆戎苦笑道,“眾人皆知我年幼時,父母獨寵我,侯府之中再無別的子嗣……但其實不然。我母親是榮陽長公主,父親是戰(zhàn)功赫赫的侯爺,穆氏的責任怎會讓父親因為獨寵我而膝下凋零呢?其實……在我出生之后,母親還曾誕下過兩個男嬰。”
“為何從未曾聽人提起過?”
“因為他們一個未足月,一個剛能坐起便都病逝了……宗室規(guī)矩,未足歲的嬰孩不能上族譜,且不許人談?wù)摚彤斔麄儭瓘膩砦丛鴣磉^一般。”
難怪兩世都未曾聽人提起過。
穆戎繼續(xù)說:“母親失去第三個孩子之后,大病了一場,太醫(yī)說她此生不能再生育了。好在父親和母親感情深厚,即便母親不能再生,父親也從沒納妾的想法……如果日子倒也順遂,接下來就是你知道……我十三歲那年,父親奉皇命出征,平定邊境流寇,雖說只是很小的戰(zhàn)役,但不知怎得母親堅持要與他一道出征……那一去,他們便沒能活著回來。”
“后來曾聽人議論此役,邊境暴亂者皆是流寇,以我父親之能絕無戰(zhàn)敗的可能,陛下曾命人徹查,可始終未能查出原因。也就是從那時起,宗室之中便盛傳我克父克母,克一切血親,是極兇的命格……因而,少年時除了幾位皇子之外,便無人敢與我靠近,唯有……”
穆戎說到此處頓了一下。
徐容容明白,他指的應(yīng)該是林皎月。
難怪以他冷硬的性格,前世會甘愿為林皎月驅(qū)使,甚至為她扶情敵登上皇位。
穆戎接著說:“傳言終究被陛下知道了,他盛怒之下無人再敢當面議論,再加上后來我承襲了威遠侯的爵位,早早披掛上陣,又在疆場廝殺數(shù)年之后,那等傳言才漸漸無人敢提。”
“但別人如今不敢再提……可那些流言卻畢竟真實存在過,我怕你會因此而嫌棄我……”
穆戎說到這里,聲音逐漸黯淡了下來。
“若說虧欠,也是因為我怕你不愿應(yīng)我,才以陛下旨意強求你嫁給我……到底是心虛的。”
原來,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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