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染染淚眼婆娑的望著項希尋，模糊的只能夠看到一點兒輪廓，細細索索的看不真切。唇角顫抖著吐出這句話，心中復雜難明。

        簡單的幾個字包含著她五年來所承受的痛苦與無奈，也是午夜夢回之際纏繞她的夢魘。她想要逃離，可是很抱歉，它從未想過要放過她。

        “可是，你還是放不下他！”項希尋倚靠在一旁，目光篤定的望著蘇染染，淺淺吐出這句話，不含有任何情感。

        讓他承認這個現實很殘忍，可是，現實從來都是殘忍不可直視的，不是嗎？

        “我不知道你與司徒封燁指尖到底發生過什么事情，但是我想你們的羈絆應該是從五年前開始的吧？”

        聽到五年前三個字的時候，蘇染染的臉色一下子變得煞白。雙手緊張的汗涔涔的，粘黏在衣服的邊角，眼眉微垂。“什么都沒有開始，什么都沒有！”

        “我猜的沒錯，對嗎？”項希尋漆黑的眼眸清晰的倒映出蘇染染蒼白的臉色，一字一句緩緩開口。

        “五年前你之所以會將自己弄得那么狼狽也全部拜那個男人所賜吧！亦或者，安安和祁言的親生父親就是司徒封燁。”

        “不要……不要說了，閉嘴！”蘇染染癲狂的捂著耳朵，大聲呵斥著。她不要聽到任何關于五年前的事情，不要！

        她與司徒封燁早就已經沒有任何干系了，不過是一場你情我愿的交易罷了，她才不會念念不忘到現在，對嗎？

        可是，為什么每每聽到關于五年前的事情的時候，心頭還會這么痛呢？一定是因為那時候受傷太深，所以這只是自然而然的條件反射，一定是這樣子。

        項希尋望著蘇染染這副樣子，眉頭緊鎖。快步來到她的身邊，緊緊抓著她的雙手，生怕她會因為情緒激動從而傷到自己。

        “染染，你冷靜一點兒！不要這么激動，當心傷到自己。”

        “沒有，我跟司徒封燁根本就沒有半毛錢關系。”蘇染染深吸一口氣，將心中所有的憤懣全部都壓制下去。抬頭望著項希尋糾結的神色，微微勾唇，露出一抹蒼白的微笑。

        五年前的事情，她不想要再提及，即使是只言片語也絕對不可以。

        項希尋眉心一皺，將蘇染染抱在懷中，輕輕拍著她的后背，給予無聲的安慰。“我知道你不想要面對，可是現在事情演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你不想面對都很困難啊！

        還是說，你想要永遠這么被動下去，被動的接受司徒封燁嗎？”

        “沒有！”蘇染染大聲否認，似是在說服自己，給自己一點兒信心一揚。“我沒有想要接受司徒封燁，我怎么可能會接受他呢？那樣一個人，我真的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了才是！”

        聽了蘇染染咬牙切齒的話語，項希尋眼底的光芒一下子熄滅，沒有了任何留戀，帶著一絲頹喪。

        果然，等了這么久，依然還是換不來她的心嗎？

        “染染，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我看的清楚，你分明就是對司徒封燁念念不忘，不要再騙自己了，好不好？”

        給自己一個痛快，也給他一個痛快，早點兒結束眼前的這一切，他也好讓自己的心早點兒收回。否則，胸口的地方空落落的，很是難受。

        “不可能！”蘇染染神色慌亂，緊緊抓著他的胳膊，用力搖頭。“我對司徒封燁恨之入骨，又怎么會喜歡他呢？絕對不可能！”

        項希尋唇角苦澀上揚，露出一抹凄慘的微笑。任由蘇染染抓著他的胳膊，也比不過心中的疼痛。“愛之深責之切，染染，你知不知道有時候執迷不悟的仇恨也是一種愛意，你懂嗎？”

        “愛之深責之切嗎？”蘇染染眼中的光芒唰的一下子寂滅了，雙手緩緩下落，須晃晃的飄蕩在半空中個，找不到任何一點兒憑借。

        怎么可能呢？她對司徒封燁明明只有恨意，又怎么會是一種變相的愛意呢？

        看著蘇染染迷惘的眼神，項希尋眼底略過一抹晦澀。也是，若是她能夠想通的話，這么久以來也就不會搖擺不前了。

        只是，項希尋你這樣子幫助自己的情敵，以后真的不會后悔嗎？

        “染染，我知道你一時沒有辦法接受。可是，我看的清楚，你望著司徒封燁的眼神，絕對不僅僅只有仇恨，還有另外一種寓意。或許五年前的事情給你的打擊很大，但是我確信你就是愛他！”

        因為……你看他的眼神與我看你的一模一樣。一個人可以說謊，但是眼神和心意相通，做不得假。

        嘩啦一聲，蘇染染只覺得自己所有的思想全部崩塌。雙目無神的飄舞著，沒有任何依附點兒。

        難道，她真的早已經對那人情根深種了不成？

        項希尋望著蘇染染的神情，心中戚戚。不用深究，他便能夠知曉她是將自己的話聽進去了。悄然放開握著她肩膀的手，心也在那一刻更加空曠。

        “染染，既然你想通了，那就和司徒封燁好好在一起過日子吧！咱們當初假結婚就是為了避開父母的壓力，雖然后來我對你也動了心，可你不欠我，沒有必要覺得愧疚。

        當然，如果你真的避不開良心上的譴責的話，那就好好的和司徒封燁在一起，一定要幸福給我看，知道嗎？”

        司徒封燁，這一次不是我懦弱的認輸。而是不忍，他沒有辦法看著蘇染染進退兩難，在他們二人之間徘徊。

        既然她不愿意要他的情意，那他便放手成全。若是未來她過得不幸福的話，那他便不會再想讓，縱然她為難的不知所謂，他也定要將她搶過來，一定！

        蘇染染糾結的站在一旁，絲毫沒有察覺到項希尋內心的糾結。雙手緊緊握拳，暗暗咬唇，心中凄然。“我不知道！”

        “不知道什么？”項希尋斂眸，將自己的情緒整理完好，不明白她為什么這么問。

        “我對司徒封燁的情感很復雜，或者用恐懼形容更穩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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