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6章 跟我回去
百轉(zhuǎn)千回,恍然如夢。
在這幾年,墨成做夢都沒有想過,會以這樣的方式,接到她的電話。
“小黎,我是諾諾,你在聽嗎?”
言諾諾這邊是遇到了點(diǎn)事情。
所以,需要小黎的幫忙。
她的錢在自己的包里,可是,已經(jīng)被那個司機(jī)都拿走,一分不剩。
現(xiàn)在她在住院。
所以,想著小黎幫忙先借一點(diǎn)錢。
等她出院,再還給她。
她的錢有一部分存在卡上。
但是,手機(jī)掉了。
什么都沒有辦法操作。
這手機(jī),還是護(hù)士借給她的。
她打完電話,還要還給她的。
所以,長話短說。
“嗯。”
那頭的聲音淺淺淡淡,聽不出來男聲還是女聲。
大概在這個時候,言諾諾想的最多的是,趕緊把住院費(fèi)交上。
也沒有注意到這么多。
“小黎,你現(xiàn)在有三千塊錢嗎?我這邊剛出了點(diǎn)事,現(xiàn)在需要交錢。”
而此刻那頭的墨成,已經(jīng)走到了被關(guān)著的小黎那邊。
而電話開著擴(kuò)音。
能聽到那頭虛弱無力的聲音。
那雙眸子沉了沉。
小黎見著男人那雙沉著的眸子。
冷的過分。
讓人有一種,像是要將她吞噬的感覺。
她以為自己咬死不松開,這件事情會有轉(zhuǎn)機(jī)。
但是現(xiàn)在看來,很多的東西,并不是她一個人說了算。
她是什么都沒有說。
但是,言諾諾自己打電話來了。
見著那人的眼神,多半是知道了。
兩個人,男女關(guān)系。
他不可能不知道對方的聲音。
小黎握著拳頭,看著那頭的人,瞇了瞇眼。
只希望,言諾諾可以不要再說下去了。
可言諾諾那邊哪里知道小黎現(xiàn)在的處境。
她一股腦兒將自己的情況說了一通。
這里的住院費(fèi)倒也不貴。
但是因?yàn)閯恿耸中g(shù)。
后需要住院,得先把前一天的費(fèi)用交上。
昨天的費(fèi)用是三千。
警方那邊還沒有找到肇事的司機(jī),所以,這筆錢是需要她自己來出的。
她現(xiàn)在這樣,就算要出院,也是要把這比錢先出了再說。
她看著那頭的人用唇語說。
——問她在哪里。
小黎有些倉惶。
但是見著那頭的人,又不敢不說。
因?yàn)檠灾Z諾確實(shí)是自己認(rèn)識的。
而且,現(xiàn)在她遇到了事情。
“諾諾,你現(xiàn)在在哪?”
“我在帝都第九人民醫(yī)院。”
帝都第九人民醫(yī)院。
在郊區(qū)。
跟這邊差不多要一個小時的路程。
男人聞言,就立馬離開了。
獨(dú)留著那頭的小黎,眨著眼睛。
“那我是不是可以走了?”良久,小黎對著徐鶴開口。
如今找到了人。
但是,只是知道位置。
“等我們找到諾諾小姐,自然會放你離開。”
“不是已經(jīng)找到了嗎?”
小黎覺得在這里待著渾身不舒服。
甚至有一種壓抑到絕望崩潰的境地。
徐鶴見著她。
“誰讓你剛才不說的。”
“我這能說嗎!諾諾說他們已經(jīng)分手了,都分手的人了,還有什么可講的!”
“誰說沒有什么可講的!”
“都分手了,還說什么!若不是走不到一起,誰會去談分手啊,肯定是兩個人之間有隔閡了,據(jù)我了解,諾諾就是個普通人……跟這個墨少,完全不是一路人。”
“不是一路人?那你知道他們之間的事情嗎?”
“諾諾沒說過,但是她說他們倆已經(jīng)是過去了。既然已經(jīng)過去,又何必再糾纏不休,這樣只會讓彼此更加痛苦而已。”
看得出來,言諾諾并沒有放下。
至于那位墨少,小黎跟他接觸不多,說不上來。
但是像是他這樣的男人,多的是女人貼上來,不愁沒有女人。
徐鶴卻聽著這句話,心里不是滋味,“你如果了解過他們之間的感情,就不會這么說。”
小黎突然間被她那嚴(yán)肅的臉給嚇了一跳。
“我是不知道他們之間發(fā)生什么,但是我知道,強(qiáng)扭的瓜不甜,既然諾諾打定主意要分開了,再強(qiáng)求就沒有什么意思了,你說是不是。”小黎此刻看著那頭的徐鶴,“而且,我繼續(xù)呆在這里,也起不到什么作用,大哥,你就讓我回去吧!”
徐鶴看了她一眼,“現(xiàn)在還不行。”
說完這句話,就直接走了。
小黎氣的只想要捶墻。
她自然是出不去的,門口有保安守著。
那幾個魁梧的男人看著她,一副像是要將她生吞活剝。
她哪里敢出去。
此刻,只盼望,言諾諾可以安然。
而言諾諾這邊,被掛了電話。
她沒有得到小黎的回復(fù),就直接聽到那頭冷冰冰的聲音,嘟嘟嘟的傳來。
她愣了愣。
以前小黎也不會這么掛了電話。
他們相處有一陣子了,小黎也不是個為了不借錢直接把她電話掛了的人。
但此刻,回?fù)苓^去。
電話沒接。
其他的人的手機(jī)號碼,她背不出來。
她先將手機(jī)還給了護(hù)士。
還在躊躇錢該怎么辦,卻突然間那扇門被撞開。
她嚇了一跳。
隨后,目光沉沉的看向了那頭的人。
那人如披著柔光,恍如隔世的出現(xiàn)在自己的眼前。
“先生——!”
那護(hù)士也嚇到了。光是看著墨城那張臉,此刻就像是要生吞了床上的人,“病人身體還沒好,你……”
“我有話要跟她說,麻煩你出去一下。”
墨城看著那護(hù)士,開口。
護(hù)士看了一眼言諾諾,男人眼底的擔(dān)憂一掃而光,多半是跟言小姐有關(guān)系的。
她自然也不能繼續(xù)留下當(dāng)電燈泡,回頭,“言小姐,那你好好休息,有什么事叫我!”
護(hù)士走后。
言諾諾看著那頭站著的人。
時隔這么久。
哪怕是昨晚上,他也沒有這般清醒。
言諾諾依舊帶著口罩,此刻那雙水靈靈的眼睛,染著氤氳的濕意,只看著他一步一步沉穩(wěn)地走到了自己的床前。
往昔的很多故事,就這么浮現(xiàn)。
讓人一時間說不出來話。
“言諾諾——!”
墨城從未想過,他們之間的第一句話,是他喊了她的名字。
與他所想的,所見眼紅,完全不同。
此刻的她,冷靜的過分。
“你怎么會來?”
言諾諾抬起眸子,此刻對上了男人深邃的眸子,熾熱的過人。
那樣的眸子,許久沒見。
有些想念。
可她也很快就冷靜下來。
她的目光冷然。
“如果我不來找你,你這輩子,是不是不打算出現(xiàn)在我面前了?”
他一路上,踩著油門來的。
可是,到了言諾諾的面前,她那張臉冷冰冰的,好像全部的那滿腔的話,頓時失去了色彩。
那雙眸子帶著失落。
甚至,言諾諾察覺到了他眼底的希望,瞬間煙消云散,“我想查到你,有的是辦法,你就是躲到天涯海角,也逃不掉。”
這四年來,他一直在找尋著她。
可是,她所有的痕跡,都微乎其微。
一直到,昨晚,那刻骨銘心的記憶,讓他知道,他就在自己的身邊。
“墨城,夫妻分居兩年就可以申請離婚了,我們都分開四年了,難道你到現(xiàn)在不知道我的想法嗎?”
他自嘲的笑了笑,“理由呢?”
分開。
那兩個字,幾乎將他四年來的所有努力,都消失殆盡。
他一下子好像沒有了主心骨。
頓時,像是喪了氣的皮球。
完全不知道該怎么辦。
可是女人那絕情的目光。
卻一點(diǎn)一點(diǎn)的剮著他的心。
讓他血肉模糊。
“理由?”她無比咬字清楚,此刻那雙眸子抬起來,“分開有什么理由,無非是,不喜歡了,不愛了,不想強(qiáng)求自己在跟你一起。”
“跟我在一起是強(qiáng)求?言諾諾,你再說一遍。”
再沒有人注意的時候,此刻男人的青筋暴露。
宣泄著她的怒火。
言諾諾確實(shí)惹到他了。
他的脾氣,雖然對所有人都和和氣氣,可是,偶爾也是有脾性的。
“墨城,你就非要說個明白嗎?我已經(jīng)說得夠清楚了。強(qiáng)扭的瓜不甜,你又何必執(zhí)著,依照你的家是地位,能找個更好的。”
那雙眸子沉下來,她知道墨城不是一個能隨意說動的人,但是此刻,他必須要費(fèi)盡全力,去說那些事情。
言諾諾話音未了,此刻男人的手就這么握住了她的手腕。
“言諾諾,你算是我的誰,憑什么來干預(yù)我的人生?我喜歡誰,是我的事,不需要你來指手畫腳。”
言諾諾知道他此刻很生氣。
可是,卻也沒有像是幾年前一樣哄著他,既然選擇分開,非要鬧到這樣的地步,那索性,就說開。
“好,我不干預(yù)你,那我通知你,我們分手,以后,你也不用來管我的事情。”
她甩開他的手。
此刻并不想搭理他。
男人的目光盯著她。
那種絕情的臉,在夢里也看到過。
但不如現(xiàn)在這一刻,清晰。
他看著她的臉。
此刻帶著口罩。
口罩是跟護(hù)士要的。
畢竟她的臉現(xiàn)在這幅鬼樣子,她怕嚇到別人。
墨城察覺到什么,此刻伸手去揭開她的口罩。
可卻被言諾諾按住了口罩。
那雙眸子染著驚恐。
見著她那么抵觸自己靠近,那雙眸子熾熱奪目,此刻他的身體僵硬,就這么愣在那里。
沒有那個女人敢這么對他。
但是言諾諾從里都是例外。
就比如說她說了這么多扎心的話,可是,他還是對她念念不忘。
年少時分動了心的人,是要記住一輩子的。
他喜歡言諾諾。
喜歡她善良果敢。
喜歡她堅(jiān)定不移。
喜歡她的笑容。
喜歡她的體貼。
喜歡她的溫柔。
……
她的優(yōu)點(diǎn)太多。
而自己的缺點(diǎn)也不少。
她是唯一一個,不計(jì)較任何身份地位,與他平等交談的人。
他做的不對,不會跟別人一樣阿諛奉承,虛假的夸贊,會及時指出來。
他有她,生活很安心。
他們是彼此的專屬,是認(rèn)定要過一輩子的人。
可如今,那原本坐在一條船上的人,因?yàn)槿鄙倭舜瑯渲杏幸粋人,率先跳河離開。
而另外一個人,只能等著風(fēng),將船隨意吹到什么地方。
他們,好像離的越來越遠(yuǎn)了。
他有些快要抓不到她了一樣。
可是,他怎么會允許呢。
他站直身體,與她一樣,面容恢復(fù)冷然。
“所以,你為了躲開我,連你母親也不顧了?”
媽媽。
提到母親,言諾諾的目光閃爍。
當(dāng)初離開,她是要去找母親的。
母親在墨城的照顧下,一直在周游世界,可是,她后來卻出了意外。
之后養(yǎng)病,有一年的時間。
但是也都沒有完全康復(fù)。
那陣子,她無法行走。
無法開口說話。
在之后,她也找過母親。
可是,一直都聯(lián)絡(luò)不上。
她也曾今試圖去打聽過。
但是沒有什么消息。
一方面,她覺得墨城不會虧待母親,母親跟著她東奔西走,自然是沒有在墨城身邊自由。
“我媽她……”
“兩年前,突然間查出來胃癌晚期,撐了一個月。”
她聽到消息如雷貫耳。
頓時,感覺世界都榨光了。
“你說什么?”她完全不敢相信,這件事情發(fā)生。
她激動的抓著他的衣服。
此刻聲音很大。
“在你離開的第二年,她走了。走的時候,心里牽掛著你。”
那一字一句,猶如地獄的魔音。
這樣的結(jié)果,她是做夢都想不到的。
她一下子失去了重力,坐在了床上。
傷口很疼,卻也沒有心臟疼痛。
一瞬間,就已經(jīng)沒有了知覺。
“你母親的身體一直都不太好,是再一次旅行中暈厥,送去醫(yī)院的時候發(fā)現(xiàn)的,已經(jīng)有很多年了,她自己也知道,為了不讓你知道她生病的事情,才沒有在別墅呆著,她走的很安詳,也寫好了遺言,……”
他們互相深怕對方過得不好。
所以,彼此都說了最善意的謊言。
但是,老天爺卻聽不到他們的吶喊。
言諾諾的眼淚一瞬間嘩啦啦的掉下來。
不受控制。
自小她與母親就是相依為命。
她從未想過,母親會……因?yàn)樵诖酥埃赣H的身體很好。
雖然沒有體檢過,但是卻也不可能得了癌癥。
難怪,那陣子,她一直說要去看看世界。
整年整年都在外面。
言諾諾以為她想要放松。
便也沒有阻攔。
卻也不知道,那次的離別,是他們最后的離別。
難怪。
母親當(dāng)時的眼神。
一切,原來早就已經(jīng)是注定好的結(jié)局。
“言諾諾,我問你,你跟不跟我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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