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改稱呼
蘇郁青將野雞剁成小塊,用鹽腌上,然后又把在翠竹山采的蘑菇和幾株野菜洗干凈,野菜在燒開的水里過一遍,用鹽腌上放在一邊。
食材匱乏,蘇郁青就沒想做得多精致,簡簡單單的加水給燉上了。
余光見皎月悄咪咪的多摻了些水,她假裝沒有看見。
想起回來時候,她看見距她們家不遠處的一戶人家,她不經意間從院門里看見屋檐下掛著的幾串干辣椒,蘇郁青便問:“月兒,掛著辣椒的那戶人家怎么樣?”
皎月知道小姐說的是哪家,她們來的時候小姐看了好幾眼:“張嬸子家很友善,過節的時候還給我們送糖吃呢。”
“這樣啊,”蘇郁青估算了一下,辣椒應該不貴,她便拿出十個銅板,“那你去買幾個辣椒吧。”
她看院門是開著的,想來有人在家。
皎月沒有異議,接過銅板就跑出去了。
沒一會兒皎月就回來了,懷里抱了一串辣椒,目測不少于五十個,夠吃一段時間了。
皎月遞給蘇郁青兩個銅板:“張嬸子只收了八文錢,還多給了一塊姜。”
蘇郁青看皎月手里,果然是姜,她在街上沒有看見賣姜蒜的,還以為這個時代沒有,沒想到是有的。
辣椒都是曬干的,蘇郁青燒了幾個,又切了姜,一起放鍋里燉著。
等鍋中的水煮沸了,蘇郁青把火燒小一些,沒多大一會兒,姜和辣椒的香味就飄出來了,聞的皎月直咽口水,肚子叫了一聲。
蘇郁青見狀,往炭灰里埋了兩個紅薯。
紅薯熟的快,蘇郁青剝了一個,遞給皎月,皎月愣了一下,隨后不好意思道:“小姐怎么給奴婢剝,該是奴婢伺候小姐吃才是……”
蘇郁青淺笑:“什么小姐奴婢的,咱們相依為命,以前我不懂事,都是你在照顧我,你就是我的最親的家人,你吃了那么多苦,以后換我來照顧你。”
皎月半晌沒有反應過來:“小姐,奴婢……”
蘇郁青佯裝生氣:“還自稱奴婢呢?月兒是不把我當家人?”
“不是不是,小姐……”皎月一聽這話就著急,都帶上了哭腔。
蘇郁青沉默了一會兒,看皎月淚水都在打轉兒了,嘆了一聲,明白這是皎月的習慣了,一時之間也不好改過來。
“別哭,這樣,你要叫小姐便隨你,但可不許稱奴婢了,我會真生氣了。”
皎月咬唇,忍著不哭:“小姐,這怎么行,主仆有別的。”
蘇郁青把紅薯塞到皎月手里,自己拿起另一個剝,頭也不抬的,“咱不整那些虛的,快趁熱吃。”
皎月愣愣的咬了一口。
軟糯香甜,比野菜粥好吃多了。
到底是孩子,瞬間忘了剛才的事,捧著紅薯小口小口的啃了起來。
過了許久,雞肉燉的差不多了,蘇郁青叫上皎月幫忙一起把鍋端下灶臺,換了平日里煮粥的小鍋,燜了一鍋飯——不是稀粥!
燉雞的鍋并沒有放遠,而是靠著火邊放,還咕嚕咕嚕的冒著泡,蘇郁青放了點鹽,任由它放著。
等飯快好了,蘇郁青找了個盛湯的碗洗干凈,分了一半雞肉進去,又裝了大半碗湯。
皎月看的流口水,卻乖巧的不說話。見小姐裝好了,才問:“小姐是要給福叔和阿鸝送去嗎?”
蘇郁青用筷子夾了一塊喂到皎月嘴邊:“小月兒不舍得?”
皎月搖頭:“福叔是好人。”
蘇郁青只是打趣一句,她知道皎月不是那樣的人:“先嘗嘗味道好不好,小心燙。”
皎月才含住,有些燙,她吸著氣:“好好吃!”
蘇郁青莞爾,囑咐皎月看著飯,自己往福叔家去了。
此時離飯點還有些時間,福叔在院子里用竹子編東西,瞧著像簸箕。
看著蘇郁青來了,他有些意外,朝屋內喊了聲:“阿鸝,你青兒姐姐來了。”然后轉向蘇郁青,“快進來坐。”
蘇郁青對福叔是發自內心的感激,彎彎眉眼笑著:“福叔,今天我們打了只野雞,您和阿鸝嘗嘗,”
說著把碗放在桌子上,見福叔要拒絕,她又道:“我有事想拜托您,您不收我都不敢說了。”
黃鸝很少和蘇郁青說話,卻是喜歡這位姐姐的,依偎在爹爹身邊,俏生生的喊了聲“青兒姐姐”。
福叔看著眼前的小姑娘,分明和阿鸝一般大小,卻端的是一副大人的做派,讓人心疼不已。
他記得以前的蘇郁青,年齡雖幼,但心氣高,沒成想,病了一場就通透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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