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彼時丫鬟們正在春芳亭擺飯,  魏若正坐在一旁洗手，就聽到有一個人在喊她：“五娘。”

        魏若聞聲轉身，待到看見眼前那張熟悉而又親切的面孔的時候,  魏若又驚又喜：“芳姐姐,  你回京城了？”

        來人正是魏若小時候的玩伴—王芳。

        那會兒魏若的外祖父母和父親都還沒有去世。

        因為母親是家中獨女的緣故，父親覺得外祖父母兩人在家中孤單,  便時常帶著她和母親去外祖父家。

        外祖父家并沒有和她年齡相同的玩伴，外祖母擔心她無聊便經常帶她去鄰居家玩。

        芳姐姐就是外祖父的鄰居,  翰林院王大人的二女兒。

        她們倆年齡相差不大，且性格脾氣比較相投，因此極能玩的到一塊去。

        就算后來她父親和外祖父相繼去世,  外祖母回原籍后，兩人之間也沒斷了聯系。

        在王芳沒出閣前,  兩人之間經常互相寫信,  偶爾也會相伴著出去玩。

        不過到后來,  王芳被父母許配給了故交家的孩子。

        她公公致仕后,  一家子就回了河西老家，河西離京城路途遙遠,  這么些年兩人之間也慢慢斷了聯系。

        魏若沒想到竟會在自家的宴席看到王芳，她注意到王芳的身后還跟著一個約莫十二三歲的女孩,  那女孩和王芳長的極像,  魏若一看就知道是她的女兒隨姐兒。

        “這是隨姐兒吧。”魏若熱情的拉住了隨姐兒。

        隨姐兒大大方方的同魏若行禮：“見過夫人。”

        魏若看到她這樣,  別提多高興了。

        她笑瞇瞇的道：“叫夫人太生疏了，叫姨母就好了。”

        隨姐兒聞言看了一眼母親，見她母親頷首方才叫了一聲姨母。

        魏若看到她十分的喜歡,  又要給她見面禮。

        王芳覺得有些貴重不肯要,  魏若便道：“我多年沒見孩子。”十分的苦勸。

        王芳這才讓魏若收了。

        王芳見她還在吃飯料到她不好意思在隨姐兒面前吃飯便對隨姐兒道：“你帶著丫鬟到那邊走走吧。”

        隨姐兒會意,  帶著丫鬟離開了這里。

        “芳姐姐是何時到的京城？”或許是和王芳之間比較的親近，縱使是多年未見，魏若也沒有覺得生疏，她一邊吃東西一邊問王芳。

        王芳就笑：“我們是前幾天到的，公公說讓我和相公帶著孩子過來。”

        ‘那怎么沒看到姐姐的帖子？“魏若十分的疑惑。

        王芳就笑：“我公公致仕再遞拜帖用的就是名號了，所以你不知道。”

        魏若這才恍然，她確實只知道芳姐姐公公的官職。

        兩人坐在那里一邊說話一邊敘著別情。

        原來王芳的相公自回老家后就一直在家刻苦讀書，前年剛剛中了舉人。

        年前的時候，芳姐兒的公公覺得一直留在老家讀書雖然清凈，但要是秋闈前才匆匆忙忙的趕過來只怕會耽誤考試，就讓芳姐兒一家人到京里來居住，等待明年的秋闈。

        “那姐姐的房子找好了嗎？”魏若關切的道。

        王芳聞言笑道：“找好了，我公公已經提前拖京里的朋友幫我們弄好了。”

        “姐姐應該早點告訴我的。”魏若聞言嗔怪的道。

        王芳聞言就笑道：“那會兒你們府上也是一堆的事，我想著等到了京里再聯系你。等到了京里后，公公寫信過來說昔年在京城時曾受過老公爺照顧，讓我們帶著孩子上門做客。我見你們府上那兩天一直在待客，想著今天過來再見你也是一樣的。”

        魏若一想也是，她剛想再說些什么，就有丫鬟婆子過來回話。

        王芳見她這會兒忙的有些脫不開身，便站起來道：“我改日再來找你吧。”

        魏若忙道：“姐姐給我個地址，我到時候去府上拜會。”

        王芳含笑應了，她告訴了魏若一個地址，魏若讓春蘭記下后便先去處理事情去了。

        她走后，隨姐兒走到母親身邊。

        她見這會兒四處無人便悄聲對母親道：“這就是您時常跟我說的那位國公夫人嗎？”

        王芳含笑點頭，帶著女兒轉身回去。

        王芳就道：“我們都許多年沒見了，我都變老了，可她看著卻還是跟以前一樣。”

        隨姐兒聞言心中一酸。

        祖父母致仕后家境并不十分的寬裕，家中除了父親在讀書科舉之外，二叔和三叔也在準備科舉。

        這些年，父親上省城參加考試的費用還有家中的生計費用都是母親補貼的，她頭上戴的這個首飾據說還是出嫁時外祖母給她的陪嫁。

        這些年母親都不舍得給這首飾炸新，還是這次，母親要到國公府來做客擔心別人笑話才特意拿出來炸新了。

        隨姐兒低垂著頭隨著母親回了前院。

        這日的宴會結束后，魏若還記得王芳的事情，她對春蘭道：“等這幾天宴會結束后，你記得跟回事處的人說一聲讓他們往芳姐姐府上遞個拜帖。”

        春蘭連忙應了。

        魏若雖想和故人敘情，但明后兩日確實有事情要做，因此她只得按下心思，暫時應付明后日的宴會。李浩淼這一日的慶功宴極為的熱鬧，直到快到宵禁時刻了，客人們才紛紛回去了。

        老夫人送走賓客，又向老太君問安后方才離開了這里。

        王嬤嬤服侍她在榻上坐著，見她面色有些疲憊的模樣，便要叫丫鬟們過來給她按腿。

        老夫人卻擺了擺手道：“先不要叫她們了，你和我說說話吧。”

        王嬤嬤聞言應是，坐在了榻前的腳踏上。

        老夫人沉吟了片刻后道：“之前我聽成國公世子夫人提起過恒哥兒的婚事，那時我們原本打算著放出恒哥兒和毅哥兒十幾歲才能說親的消息。偏偏這段時間家中總是有事，我們家便一直沒來得及把消息放出去，哪知道她今日又來和我提了一次。”

        王嬤嬤見她頗為苦惱的模樣便道：““您還記得成國公世子夫人那次過來找夫人的事情嗎？”

        “記得呀，難道她那時就想來說親了？”老夫人之前沒注意，但沒王嬤嬤一提醒忽然覺得好像是這樣的。不然羅氏和二兒媳關系也不是很親密，她無緣無故的過來拜訪她做什么。

        王嬤嬤聞言笑了起來，她今日想說的可不是這件事。

        王嬤嬤對老夫人道：“對呀。當時不是景仁侯府的三少奶奶陪著她過來了嗎？景仁侯府的世子夫人知道后還生氣了。”

        “為什么？”老夫人聞言問王嬤嬤。

        王嬤嬤就道：“我聽三少奶奶身邊的嬤嬤說，她們夫人和成國公府的世子夫人是表姐妹。她當時帶了自家表姐過來也沒多想，結果景仁侯府的那位世子夫人也想找咱們恒哥兒做女婿。她聽說三少奶奶帶著成國公府的世子夫人來咱們府上，就去和婆母告狀。景仁侯夫人自然也想讓自家孫女嫁給咱們恒哥兒，可她到底是當家主母，擔心這樣會潑了成國公府的面子便沒有聲張，但她暗地里還是有把三少奶奶叫過去說是要讓她多想著婆家。那嬤嬤說三少奶奶現在很是為難，這幾日都哭了幾次了。”

        “景仁侯府的那位姑娘也才五歲吧。”老夫人聞言睜大了眼睛。

        “咱們恒哥兒也就才八歲，就差三歲而已。”王嬤嬤笑著道。

        老夫人聞言一時之間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她既為恒哥兒才這么小就有人上門說親感到驕傲，又為清姐兒感到擔憂。

        “我年紀大了，這么久沒出去了，竟不知道現在結親都這么早了。”老夫人頗為感慨的說。

        “奴婢也是聽那嬤嬤說才知道，現在那家中有女兒的為了搶女婿簡直費盡了力氣。”王嬤嬤笑著道。

        她這么一說倒讓老夫人犯起了愁，她頗為擔憂的道：“我們那時候都是十幾歲才說親，所以對清姐兒的親事我也沒那么著急，可你看人家成國公府的姑娘，人家才七歲，她母親就開始幫她物色女婿的人選了。咱們清姐兒都十二歲了，我才開始幫她相看。并且因為中間出了這許多的事，這相看的事還暫時耽誤了。”

        王嬤嬤聞言便安慰老夫人道：“三老夫人前段時間不是還來跟您說劉夫人說知道咱們府上情況特殊，所以他們家可以暫時等一等。”

        老夫人卻道：“可我也還是想看看別的人家，這劉家雖好，萬一有更合適的人家呢？”

        王嬤嬤聞言便笑道：“這也不是什么難事，這段時間咱們府上確實事多，等事情都過去了，您再對外放出咱們大姑娘要結親的消息不就是了？”

        老夫人聞言卻搖了搖頭道：“你又糊涂了，清姐兒她娘一心想要將她嫁回到娘家，若是咱們大張旗鼓的相親只怕她會過來鬧。”

        王嬤嬤見老夫人既想為大姑娘說個好婆家，又想按住這消息不讓大夫人知道就嘆了口氣道：“老夫人，老奴明白您是又想讓大姑娘嫁個好人家，又不想因為大夫人潑了大姑娘的臉面。可這世上哪有那么兩全的事呢，現在還是依大姑娘的婚事為主才是。”

        老夫人聞言沉默了片刻，半響她才道：“前段時間我讓二兒媳回去跟浩淼說給清姐兒相看的事情。”

        “浩淼跟我說，他在前面差不多看了一天，總覺得那些少年郎不是有這樣的問題就是有那樣的問題。我便說讓二兒媳出去走動走動，看看有沒有合適的人選。浩淼卻說他覺得清姐兒的婚事還是要由我來點頭，若是讓二兒媳來找人的話，只怕大夫人會來找二兒媳的麻煩。”

        李浩淼和老夫人說這些事的時候將下人們都攆出去了，因此王嬤嬤還是頭一次聽到老夫人說這些事。

        “您是說您原本是想讓夫人去各府走動一下看看，但是公爺他拒絕了？”王嬤嬤驚訝的問道。

        老夫人點了點頭。

        王嬤嬤一時無語，半響她才道：“公爺考慮的也很對，二夫人畢竟只是大姑娘的嬸嬸，這事確實是您來做比較合適。”

        老夫人聞言就嘆氣道：“我又何嘗不知道這個道理呢？只是我想著二兒媳畢竟是宗婦，她身后又站著皇貴妃，若是由她來給清姐兒撮合婚事的話，那些人家為了討好她肯定盡心盡力。你看二姑奶奶不就是打著這個主意嗎？”

        “可有大夫人在，只怕二夫人不敢淌這趟混水。”王嬤嬤對老夫人道。

        “是呀，所以那天和浩淼談完，我就熄了這心思了。只是我看這京城有女兒的人家一個個的都這么竭盡心機的為女兒打算，就擔心那好的都被人搶走了。”老夫人道。

        王嬤嬤聞言就笑道：“那是您多慮了。我說您這段時間怎么瞻前顧后的，原來是擔心這個。依老奴看，雖說公爺不欲讓二夫人攪進來，可公爺自己卻是愿意出面的。您到時候要是看中了哪個，就讓公爺去和那家的大人談。”

        老夫人聞言眼前一亮。

        她之前總想著子女的婚事得當家主母出面，卻忘了當家的男子出面也是可以的。

        又不是沒有那父親看中了某個才俊將女兒許給他的，她們浩淼雖然不是清姐兒的父親，但老大去了，他這個當叔叔的自然跟父親也差不了多少了。

        他出面正正的合適。

        “你說的對。”老夫人想通之后，笑著對王嬤嬤道：“我之前都沒想到，讓浩淼出面去說也是可以的。不過”

        說到這里，老夫人又有了些猶豫。

        “不過什么？”王嬤嬤笑著問老夫人。

        老夫人就道：“不過劉家雖然家境中等，但劉家的公子真的很不錯，我覺得相看別的人家這事還是要速戰速決，不然咱們連劉家這樣的人家都說不到了。”

        “那也不急在這一時。”王嬤嬤聞言便道：“等過了這兩日再說也可以。”

        老夫人聞言點了點頭道：“你說的對，先等這幾天過去了再說。”

        主仆兩人又敘了些閑話后自去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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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許是抱著別的心思的緣故，成國公世子夫人羅氏第二日也來的很早，她算是來的最早的一批賓客。

        魏若和三夫人一起出來迎的她，看到她帶著自家女兒過來后，魏若就對清姐兒道：“待會你就按照我們之前說好的，等她們和老夫人見完禮后就將那些姑娘們帶到花廳去。”

        清姐兒點了點頭。

        魏若拍了拍她的肩膀，和三夫人一起上前同羅氏說話。

        羅氏的妯娌不動聲色的打量了一下魏若，她見魏若都已經二十出頭的人了卻看著還同那十幾歲的小姑娘似的，暗自在心里咂舌。

        都說女兒隨娘，怨不得這貴妃得寵呢，只看這國公夫人的模樣就知道貴妃的風姿了。

        羅氏的妯娌一路跟著魏若等人先去了老夫人那里

        羅氏及其妯娌和老夫人請安后將女兒推到了老夫人面前：“快向老夫人見禮。”

        老夫人自從知道了羅氏的心思后對這位成國公府的孫小姐就有些好奇了，她向面前這位小姑娘招了招手。

        成國公府的孫小姐若姐兒看了母親一眼，見母親沖她點頭，她緩步走到了老夫人身邊。

        老夫人拉著她的手仔細打量著她。

        羅氏頗有些緊張的看著女兒，擔心她做出什么不妥當的舉止。

        好在若姐兒自小隨著祖母外出做客，對眼前的場面很熟悉，她按照以往的經驗露出了一抹笑容，安然的站在那里任由老夫人打量。

        老夫人見她長的眉清目秀的，神色間帶著些沉穩之色后對她多了一絲喜愛。

        她問若姐兒：“今年多大了呀？”

        若娘輕聲細語的道：“再過半個月，我就滿七歲了。”

        聽她口齒伶俐表達清楚，老夫人更喜歡了。

        她沖著清姐兒招了招手。

        清姐兒隨魏若等人走進來后就站到了寒姐兒等人身邊，見祖母沖她招手，她忙走了過去。

        老夫人將若姐兒的手放到清姐兒手上后對清姐兒道：“這個妹妹就交給你照顧了，你可要顧著妹妹。”

        清姐兒是今日的主人，照顧客人自然是她的分內之事，她很爽快的答應了祖母，并將若姐兒帶到了姐妹們身邊。

        冰姐兒和寒姐兒見兩人走過來也上前拉住了若姐兒的手，幾個姑娘在那里論起了序齒。

        羅氏把目光放在了一直坐在老夫人身邊的潤姐兒和橙姐兒身上，這兩人正是今日的主角。

        看到兩人頭上的那兩頂玉冠時，羅氏的眼中閃過了一絲詫異。

        她出身公卿之家，自然知道佩戴玉冠代表著什么，除了公主可以隨意戴之外，就連那些王爺家的郡主們也要經過陛下或者皇后的同意才能佩戴。

        她了解安國公府的行事作風，老太君和老夫人是絕不會在未經宮內允許的情況下讓兩個姑娘戴這些的

        所以這兩頂玉冠應當是陛下賜給這兩位姑娘并點名要求她們戴出去的，不然以老夫人一貫低調的行事來看，她也不會在今日讓孫女們戴這個。

        不得不說，羅氏不愧是深諳京中各項事體的貴婦人，今日的事情她不說猜中了十成也猜中的九成。

        這玉冠的確是陛下賜下的，不過是平寧公主去求陛下賜下的。

        要說這平寧公主為什么會無緣無故去求陛下給潤姐兒她們賜玉冠，那就要扯到皇后了。

        皇后有兩個女兒。

        大女兒安寧公主已經出嫁了，小女兒文寧公主今年剛剛十一歲和平寧公主差不多大。

        這位文寧公主自小就愛和平寧對著干，特別是她在聽說啟和帝之所以給她選了文寧公主這個封號是因為他想把平寧這兩個字留給貴妃的女兒后便越發的討厭平寧，覺得她和貴妃搶走了啟和帝。

        兩人經常一言不合就在宮里大打出手，這讓啟和帝覺得非常的頭疼。

        憑心而論，啟和帝自然是更喜歡平寧公主，因為她是他心愛的貴妃生的女兒。

        可文寧公主也是他的骨肉，他如果偏心偏的太明顯的話也不好。

        啟和帝只好經常和稀泥，文寧公主見自己和平寧公主鬧矛盾后，啟和帝并不十分的責怪她之后就明白了。

        如果她只是小打小鬧的欺負一下平寧公主的話，啟和帝并不會說她什么。

        于是文寧公主只要逮著機會就會去找平寧公主的不痛快。

        當然平寧公主也是個硬茬子，但凡文寧公主欺負她，她都會反擊回去。

        這次也是這樣。

        文寧公主知道啟和帝封魏若的兩個女兒為縣主后，對啟和帝的偏心十分的不滿。

        可啟和帝的圣旨都已經下了，文寧公主也不好說些什么。

        但她又咽不下這口氣，于是文寧公主想出了一個主意。

        她去乾清宮找了啟和帝，說是自己家母家的表妹要過生日了，想要啟和帝賜給她一個玉冠。

        啟和帝其實是個寬仁的君主，如果文寧公主這個要求是為了皇子們的孩子提的的話他還會猶豫一下。

        可文寧公主所提的對象不僅是她的表妹，還是啟和帝臣子的女兒，啟和帝自然不會拒絕。

        文寧公主就這么成功的為自家表妹要到了一定玉冠。

        然后這還沒完，她要到玉冠后就去平寧公主面前炫耀，說什么她父皇很重視她母家呀，還給她表妹賜了玉冠呀，你那個外甥女有沒有呀之類的話。

        本來嘛，文寧公主若只是炫耀她那表姐還是表妹的玉冠，平寧公主還不會說什么，但她提到了潤姐兒她們，平寧公主就忍不了了。

        她冷哼了一聲道：“不就是一頂玉冠嗎？我們”她本想說我們潤姐兒和橙姐兒還被封為縣主了呢，但話出口前，平寧公主想起了母妃的囑咐。

        母妃讓她不要在別人總提起潤姐兒她們封縣主一事，以免惹了別人嫉妒反而給魏若添麻煩。

        平寧公主自己是個混不吝的個性，自然不怕什么嫉妒不嫉妒，但她擔心連累到魏若，便不情不愿的閉上了嘴。

        文寧公主卻誤以為平寧公主是生氣了，她做出一副勝利的表情得意洋洋的離開了。

        這讓本來已經決定自己要忍一下的平寧公主徹底忍不了了。

        她撅著嘴去找啟和帝了。

        啟和帝聽平寧公主講完前因后果后不由得有些埋冤文寧公主，你說你得了好處就算了，怎么非要去平寧面前炫耀。

        他原本沒想到要給潤姐兒她們賜玉冠，但這事兒確實是文寧公主挑釁在先，啟和帝為了安撫平寧公主便也為潤姐兒她們賜了玉冠。

        羅氏不知道這其中內情，只以為潤姐兒和橙姐兒深得圣寵，面對這兩個小姑娘的時候便多了一些慎重。

        其余的官眷們也陸陸續續的到場了，無一例外的，她們都看到了潤姐兒和橙姐兒頭上的玉冠，眾人心思浮動。

        景仁侯府的世子夫人林氏進來后就看到羅氏湊在老夫人身邊逗趣，她見狀神色一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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