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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第 66 章


第66章

        老夫人就對王嬤嬤嘆道:“昔年嫂嫂給我寫信說耿氏并不反對林姐兒和君哥兒的婚事,  我那會兒還覺得她不錯。二哥兒昔年曾因得罪上峰在吏部的考核不佳,我想著嫂嫂畢竟就林姐兒這么一滴骨血了,縱是為了她們我也要幫一把二哥兒才是,  并讓老公爺去吏部走動了一番將二哥兒的考評改了過來。耿氏當時還千恩萬謝的,如今我哥哥辭官了,二哥兒又比大哥兒仕途要順暢,  她許是覺得不需要林姐兒了便竟有想反悔了。”

        老夫人說的耿氏是高二夫人,大哥兒是高大爺,二哥兒則是高二爺。

        王嬤嬤也覺得高二夫人做人不地道,  但她到底是主子,  她不好跟著老夫人一起說她的不是便道:“好在舅老爺帶著全家人回來了,  您也可以幫幫舅太太。”

        老夫人聞言又嘆道:“幫是肯定要幫的,  我只是看不慣耿氏那副用人時朝前不用人朝后的嘴臉。”

        王嬤嬤聽她這么說就勸她:“您幫舅太太是應當?shù)模珵榱四俏环蛉松鷼饩筒恢诞斄恕D菤鈮牧松碜?  誰來幫舅太太做主。”

        老夫人聞言想了想,  隨后笑道:“你說的對,  為了那種人氣壞了身子倒也不值當了。”

        主仆兩人說著話的功夫,  李浩淼就到了。

        老夫人便將高家的這些瑣碎事告訴了李浩淼,李浩淼回來后先去了前院,  因此魏若就還未來得及和他說這些事。

        他還是第一次聽說高夫人和其兒媳之間的齷齪。

        李浩淼想了想道:“娘是知道我的,  讓我打仗可以,可若是讓我調(diào)解這些家事就有些難了。不如我到時把五弟一并叫過去,讓五弟同高家兩位表兄弟談一談這些事情。我在一旁坐鎮(zhèn)。”

        老夫人之所以找李浩淼是因為他現(xiàn)在才是他們這一房的長子,  她若是有什么事自然不能繞過他。

        但他若是主動提出讓五爺同他一起,  她自是不會反對。

        老夫人欣然應是。

        于是李浩淼又讓人喊來了五爺和七爺。

        他喊七爺是臨時起意,  覺得有事若是只叫五爺不叫七爺不好,  但他卻沒打算帶七爺過去。

        等王嬤嬤把話說完,  五爺就低頭沉思若是由他去和高家兩位表兄弟談的話,他應該怎么說話。

        七爺卻跳了起來,他挽起袖子作出一副要去和高家兩位表兄弟打一架的模樣道:“這兩位表兄也太不像話了,舅母縱然不是他們的生母到底養(yǎng)了他們一場,他們竟任由妻子看輕嫡母實在是該打。”

        李浩淼看見他這沖動的模樣就皺眉。

        老夫人訓斥他道:“晚上多喝了兩杯黃湯就在這里耍酒瘋了,你哥哥叫你來不過是覺得家里有事應該同你說一聲罷了,你卻在那里喊打喊殺的。現(xiàn)在既然已經(jīng)知道了事情是怎么回事,還不快回去躺尸去。”

        七爺晚間確實是在高府多喝了兩杯酒才會一聽完王嬤嬤說的話就沖動了起來,他被老夫人這么一罵,酒就醒了一半。

        王嬤嬤見老夫人還生著氣,連忙打發(fā)人送七爺回去。

        五爺又陪笑著說七弟剛剛只是酒喝多了才亂說話讓老夫人不要為了他生氣,又有李浩淼也從中勸說了幾句。

        老夫人方才沒說什么。

        高二夫人送走賓客后,回房就沉下了臉。

        自從公公高老爺說要回京后她的心里就又是歡喜又是擔憂。

        歡喜的是公公辭官了之后,自然會把在官場上的資源交到兒子們手上,他們家老爺?shù)氖送咀匀皇遣挥脫牧恕r且她公公這么一退,她婆婆在她面前就更沒有底氣了。

        她擔憂則是因為回京后就要面對安國公府這么貴戚了,她是知道她婆婆和安國公府的老夫人之間的感情是多么深厚的,也知道那位老夫人一直感念她婆婆當初對她母親的照料之情。

        所以她就有些拿不準婆婆會不會借著那位老夫人的勢來壓著她應下

        想到這門親事,高二夫人就覺得糟心。

        當初林姐兒剛來時,高老太爺和她公公都更看重高大爺,畢竟他才是高府的長子。

        高大夫人在這府內(nèi)也比她風光多了。

        她那會兒覺得她夫婿不得高家長輩看重,又見高家長輩們因高夫人的緣故對林姐兒極為寵愛,就動了把林姐兒說給君哥兒的念頭。

        一則林姐兒手上有高家兩代主母的體己和她生母的嫁妝,而她小兒子作為次子的次子,將來所分財產(chǎn)肯定不多,如果把林姐兒娶進門的話,那她就不用操心小兒子以后的生活了。至于林姐兒的身體不知道能不能生孩子,高二夫人其實并不是很在意,大不了她給她小兒子納幾個妾放在房里。

        此為其一,其二則是她那會想著若是能把林姐兒娶進家門,那高家長輩看在林姐兒的份上會不會更加的看重她和她夫婿?她實在是不甘心被她那位大嫂壓上一輩子。

        既動了如此念頭,她一開始便沒有阻止君哥兒和林姐兒親近。

        高夫人同她明里暗里提及孩子們的婚事的時候,她也笑著默認了。

        高夫人果然因此對她更親近了,家內(nèi)的下人們對她也比大嫂更恭敬些。

        那會兒她還是很滿意這門大家都默認的親事的。

        但隨著高大爺在地方上越做越不好,高二爺?shù)氖送緟s越來越順,她再也不需要高夫人的支持來獲得家下人的尊重后,她就越來越不滿意這門婚事了。

        有一次在她和高二爺閑聊時,高二爺曾隱約透露出了一絲對林姐兒嫁妝的不滿,她就試探著說林姐兒生母的嫁妝留給她也就罷了,可高大爺和高二爺才是家中承嗣的男孫,高家兩代主母的體己應該留給她們。

        高二爺當時聽完沒有吭聲,她就知道高二爺應當也對高老夫人和高夫人的體己起了心思。

        隨后她就開始琢磨了起來,高夫人這兩年因為憂心林姐兒的身子,自己的身體也跟著垮了下去,她覺得高夫人說不定沒兩年好活的了。

        至于林姐兒的身子那就不用說了,她本就是胎里帶來的病,全靠這么些年細心調(diào)養(yǎng)著才活到現(xiàn)在,況且她又是個多思多慮的性子,只要她一直心情不暢,那身子自然也好不了。

        若是這兩人都去了,那那么一大筆錢不就都歸她們了嗎?

        高二夫人越想越覺得可行,就開始想法子折磨林姐兒。

        畢竟她只是一個小孩子,遇事也只會在心里憋氣,若是她直接和高夫人斗法的話,只怕會惹的高老太爺和公公不滿。

        在她的示意下,那些家下人動不動的就在林姐兒面前說些她白吃白住的閑話,她也料準了林姐兒絕不會把這些話告訴高夫人。畢竟高夫人這兩年身子也不好了,她要是聽到這些話后氣壞了身子可怎么是好?

        林姐兒果然開始悶悶不樂了起來,身子也由于多思多慮變的差了起來。

        高夫人見她身子總調(diào)養(yǎng)不好果然更憂心了,她自己的身體也日漸衰弱。

        高二夫人見一切都按照她的意愿發(fā)展自是心情舒暢,她唯獨做錯了一點,那就是過早的把春姐兒接過來了。

        她接春姐兒過來本意是表明自己的態(tài)度,雖是成功的氣到了高夫人,但也讓高老爺隱隱對她有些不滿。

        這也就罷了,她把春姐兒接過來沒多久高老爺就要辭官回京了。

        君哥兒和春姐兒本就沒有培養(yǎng)起過深的感情,又出了安國公府這個變數(shù),再一聯(lián)想到今日安國公府老太君及老夫人對她那稍有些冷淡的態(tài)度,高夫人就總覺得心內(nèi)有些不安。待到到得第二日,老夫人仍帶著府內(nèi)女眷們?nèi)チ烁吒咸挲g大了不常出門,昨日里去那一趟也是為了給兒媳面子,因此今日便沒有再去了。

        二老夫人和三老夫人也帶了各自家中的女眷們隨著長嫂一起去了高府。

        高夫人已經(jīng)迎過一波賓客了,看見小姑子全家都過來了便也連忙帶著兒媳們過來迎她們。

        高夫人見老太君和魏若都沒來便問這兩人,老夫人便道:“老太君年紀大了,我們也不敢讓她出來跑兩回,你外甥媳婦在家照顧她呢。”

        高夫人想著也合該有一人在家照顧老太君便笑著道這也是應該的。

        安國公府眾人又在高府盤桓了一天,回去后都有些累了。

        老太君也知道她們累,便讓她們請過安后各回各房吃飯便罷了。

        而高二夫人見老夫人等人在這待了一天像是沒事人兒似的便只以為自己多想來,想來老夫人到底不是高夫人的親姐妹,她男人才是高府未來的頂梁柱,老夫人又怎會為了高夫人出頭呢?

        她越想越覺得有理便把這心放下了一半,哪知道她放下的太早了。

        高府宴請過后的第三日,李浩淼給高家兄弟下了帖子,說是要在春暉樓做東請他們吃飯。

        這兩兄弟接了帖子后心內(nèi)便有些不自在,他們是知道自家媳婦對高夫人的怠慢的,只是他們的媳婦面上功夫做的好,他們便只當不知道。

        如今安國公無緣無故要請他們吃飯,未嘗沒有敲打他們的意思。

        兄弟兩人越發(fā)忐忑的過去赴宴。

        李浩淼和五爺已先于這兩人一起去了春暉樓。

        只要有五爺在,李浩淼是向來不管這些俗務的。

        他坐在包間喝茶,任由五爺同聞迅趕來的掌柜商量點什么茶,什么菜以及何時上菜之類的話。

        如此等高家兄弟來后,李浩淼不過和他們寒暄了幾句,便任由五爺和他們說話。

        五爺一開始先是等著伙計們上菜,那春暉樓的掌柜為了奉承李浩淼還多送了他們一壇金華好酒。

        高二爺就笑著道:“還是公爺面子大,之前咱們回京敘職時請了吏部的員外郎過來吃飯,這掌柜的可沒送咱們東西。”

        李浩淼就笑了一下。

        五爺就接話道:“他主子跟二哥關(guān)系好,所以他才殷勤了一些。”

        五爺沒說春暉樓背后的老板是誰,但高家兄弟知道能和李浩淼稱兄道弟,那人的身份自然也簡單不了。

        兩人的心里又慎重了一些。

        酒過三巡之后,五爺才算是進入了正題。

        他先是說昔年高夫人對外祖母高老夫人是如何的孝順,以及他們家是如何的感念高夫人,待到高家兩兄弟已是滿身冷汗的時候,五爺又說當今陛下以孝治天下,各部官員考評時也將孝悌放在首位,若是家中傳出侍母不孝的傳聞,只怕仕途就止步于此了。

        他說完這些話后,高家兩兄弟已是滿臉愧色。

        這兩人既在官場多年,自然也不是那愚鈍之人。

        五爺雖沒明說高家兩位夫人對高夫人的怠慢,可兩人哪里不明白他話里話外的意思。

        既明白了他的意思,兩人便也不打算狡辯了。

        安國公府的兩位表兄弟既已拉著他們在這說了這么一番話,那就證明他們已經(jīng)知道了高夫人所受的委屈。

        縱然他們各自的妻子表面功夫做的好,他們也可以冠冕堂皇的說他們的妻子沒薄待高夫人,但他們也知道這些話縱然可以騙的過這些在外的爺們兒,可卻騙不過身具內(nèi)宅的老夫人。

        與其一直狡辯給安國公府眾人留下不好的印象,還不如老老實實的承認錯誤。

        于是高大爺和高二爺就你一句我一句的說自己怎么怎么不對,小時候怎么承蒙高夫人照顧結(jié)果現(xiàn)在為官做宰了卻不像以前那樣關(guān)心母親了。

        說到動情處,高大爺還紅了眼眶。

        五爺見這兩人如此模樣,便嘆道:“表兄們之前一直在外忙碌,有些事情照顧不到也是正常的。你們現(xiàn)在既已回京,眼下又暫時在補差事也沒有以往那么忙,還是要對舅母上些心才是。”

        他提到差事,高大爺和高二爺?shù)男挠痔崃似饋怼?

        這些年他們在外做官,之所以比同僚要順利,最主要的原因就是背靠安國公府這門好親戚。

        若是安國公府因為高夫人的事情對他們冷了心,那他們以后靠哪個去。

        還有剛剛五爺說的吏部考評,之前他們在外外放,地方上管的不嚴倒也還好。

        可現(xiàn)在他們既已回京,這京里的御史們眼睛可尖著呢,若是讓他們尋到了錯處

        想到這里,高大爺和高二爺打了個寒顫,兩人都有些懊悔當初沒有好好約束妻子們。

        可眼下后悔也沒用了,還是要盡快彌補才是。

        高大爺和高二爺就對李浩淼兄弟道:“我們正打算趁著這段時間好好孝順母親,以彌補往日未盡之孝心。”

        五爺見這兩人總算是怕了便笑著道:“橫豎這是表兄們的家事,我們也不過是多嘴幾句吧。”

        高大爺聞言忙道:“說起來祖父就父親和姑母兩個孩子,咱們家原就比別家要親近些,表弟這樣也是沒把我們當外人。”

        五爺見他話說的親熱,想起母親的囑托便也又和他說了些你親我親大家親之類的話。

        今日這場談話之順利其實在李浩淼的意料之中,但他素來不喜說這些家事,見高家兩兄弟已經(jīng)和五爺說到要找時間帶著高夫人去京郊轉(zhuǎn)轉(zhuǎn)之類的,便咳了一聲。

        高家兩兄弟連忙止住聲音看向李浩淼。

        李浩淼就笑道:“我讓五弟再陪你們喝一會兒吧,我有個朋友說好了下午要上門拜訪,我先回去,去去身上的酒氣。”

        高家兩兄弟知道以他的身份能陪他們坐到現(xiàn)在已是不易,聞言忙道:“公爺且先回去吧,我們這里有表弟就成。”

        李浩淼就笑著站了起來。

        五爺和高家兩兄弟起身送他出來酒樓,眼見著他的馬車離開,方才轉(zhuǎn)身又回去繼續(xù)喝酒。

        李浩淼坐在馬車里,聽見街道兩邊叫賣的聲音,想到魏若前日晚間和他說,她幼年時曾吃過一回祥林記的板栗酥,覺得很好吃,便隔三差五的讓下人們出去買一盒板栗酥回來。

        后來長大了,她吃的便少了,待到后來她懷孕,擔心吃多了甜食對孩子們不好,便戒了這些糕點。

        結(jié)果她那日去高府陪老太君聽曲時,高夫人讓人送來了一匣子的點心,里面就有那板栗酥。

        她嘗了之后就勾起了舊時的回憶,原打算打發(fā)丫鬟們過去祥林記買一盒,卻總有這樣那樣的事情忘了。

        他聽她說完就笑說不過是一盒板栗酥,明日讓小丫鬟們?nèi)ベI一盒罷了。

        也不知道她派小丫鬟出來買了沒有。

        李浩淼在心內(nèi)暗想,他又聽了一會兒外面的叫嚷聲后對趕車的小廝們道:“去祥林記吧。”

        小廝們不知道他為什么要去祥林記,但還是按照他的吩咐掉頭。

        李浩淼也不知道自己怎么鬼使神差的想要親自去給魏若買板栗酥,但他只要一想到她看到板栗酥后那高興的模樣就覺得心里發(fā)軟。

        李浩淼提著板栗酥回來的時候,魏若正安排家中的事情。

        接下來有三件事情要處理。

        這頭一件大事就是中秋節(jié)節(jié)禮的派送,宮內(nèi)及宮外各府親戚們家的節(jié)禮都要在節(jié)前送過去,好在這些東西府內(nèi)都是有了定例的。魏若只拿了名單以及年禮的單子到老太君和老夫人那里,請兩位老人家看看有無遺漏的人家,余下的裝箱及派送事務自有下人們?nèi)チ侠怼?

        這第二件事情則是七夫人懷孕的事情,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五個月了,還有幾個月就要生了。這找奶媽子之類的事情自有老夫人操心,魏若倒不用管。給七夫人及新生兒做的衣服也由五夫人監(jiān)督著針線房上的人去做,魏若也不用操心,但她還是擔心府內(nèi)下人一時不察怠慢了七夫人,因此便隔三差五的讓身邊嬤嬤過去看望。

        府內(nèi)人看到她的態(tài)度,自然對七夫人越發(fā)的盡心。

        老太君和老夫人也越發(fā)的滿意她了。

        這最后一件事情則是去徽南的行李打點。

        李浩淼想著此次妻子和兒女都要在船上待半個月,自是不肯委屈了她們,便讓外院的管事們提前去了南平,同許英明一起打點裝飾那新租來的大船,只求讓妻子和兒女們住的舒服。

        這些事情倒是不用讓魏若管,但她們?nèi)粘4┑囊路瑧T用的器皿這些倒是需要她帶著丫鬟們收拾的。

        好在她院子里幾個二等丫鬟都是能干的,又有蘭兒從中調(diào)度,魏若倒也覺得省事。

        李浩淼進來的時候,魏若正對蘭兒道:“東東和西西就不帶過去了,老太君說讓我們臨走前把它們送到它的院子里,正好也給她解解悶,你到時候選兩個機靈的丫頭跟著一塊過去,別怠慢了老太君院子里的人。”

        蘭兒連忙應了,她笑著道:“別的奴婢不敢說,但咱們院里的人待老君堂的人一向客氣。”

        魏若聞言頷首道:“我自是知道你們的,不過白提一句罷了。還有一件事情也要你這段時間注意著些。我和公爺決定這次去徽南也把喵喵帶上,你去和方圓說一下讓它把喵喵慣用的東西都帶上吧。就算帶的多一點也沒關(guān)系,它用慣了自己的東西又不比不得我們可以將就,倘或在船上少了東西,不習慣鬧起來了,一時之間咱們也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蘭兒自是知道自家夫人現(xiàn)在對喵喵很重視,聞言便也笑著應了,然后她又對魏若道:“夫人可還記得莊子上的那只剛生完孩子的猩猩?”魏若點頭笑道:“記得的,我記得前段時間莊子上來人說那猩猩已經(jīng)帶著孩子回族里了。”

        “它是回族里了,不過它似是知道咱們對它好,自回去之后就隔三差五的帶著孩子到莊子上來。莊子上的管事們知道它剛生完,又因為之前照顧過它對它也有了些感情,每回它過來,他們就給那猩猩些瓜果吃,那猩猩就來的更勤了,后來還帶了只五六歲的小猩猩一起過來。那小猩猩一開始還不敢靠近管事們,一直藏在大樹后面,到后來許是見管事們都很和藹,它倒也不認生了。”蘭兒想哄魏若開心,便笑著將昨日聽到的事情告訴了魏若。

        魏若聞言果然笑了起來,她對蘭兒道:“他們雖是好心,但他們自己也有一家老小要養(yǎng),倒也不能總讓他們出這個錢,你從我的私賬上劃一筆錢,交給那莊子的管事讓他每月買些瓜果給那些猩猩們吧。”

        蘭兒連忙應了,她笑著奉承魏若:“主子心善,那猩猩母子倒也走運了。”

        魏若聞言也笑:“什么心善不心善的,不過是碰上了罷了。”

        正說著,李浩淼就進來了。魏若一面起身迎他,一面吩咐蘭兒著人打熱水過來。

        李浩淼順手將裝著板栗酥的盒子放在了桌子上。

        魏若正轉(zhuǎn)身幫他換衣服便沒發(fā)現(xiàn)他在做些什么,等李浩淼梳洗過后,身上的酒味都散了,魏若這才發(fā)現(xiàn)八角桌上放著祥林記的盒子。

        “公爺去祥林記了?”魏若見狀又驚又喜的道。

        李浩淼說了聲是,便牽著魏若走到桌前坐下,他一手抱著魏若,一手打開了那盒子。

        魏若見自己不過提了一嘴板栗酥的事情,李浩淼就記在心里并真的去給她買了,心里十分的感動。

        她一連吃了好幾塊板栗酥,還是李浩淼擔心她吃多了不克化不許她再吃了,魏若方才止住。

        但她仍覺得十分珍惜,親手將剩余的板栗酥放到了八寶柜中。

        李浩淼見她珍惜自己的心意,十分的受用。

        他本就喝了些酒,如此情動之下就有些情難自禁了。

        魏若想著現(xiàn)在正是歇午覺的時候倒也由著他作為。

        九月的午間已有些涼意,樹上的葉子都漸漸的落在了地上。

        香蕪院內(nèi)的丫鬟們大多歇響去了,整個院子十分的安靜。

        正房內(nèi)卻是一片春意盎然。李浩淼看著臉頰白嫩緋紅的魏若,只覺身下之人如同那含苞待放的牡丹花一般只等著他來采擷。

        他撥開這朵牡丹花的花瓣,觸手一片溫潤滑膩。

        李浩淼只覺得心里有一股火在燒,若是平時的話,他憐惜魏若還會克制一下。

        可他中午剛剛喝了一些酒,在酒精的催化下,李浩淼下手逐漸沒了輕重。

        秋云有事去了五夫人那里,蘭兒和青林站在廊下,聽到房內(nèi)夫人的聲音先是逐漸變的嫵媚,不知道過了多久,她又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似的,忽然失聲痛哭了起來。

        可房內(nèi)那床幔搖動的聲音還在繼續(xù),夫人的聲音也漸漸的弱了起來。

        蘭兒和青林原本有些害羞,可到此時又有些憂心自家夫人。夫人平日里養(yǎng)的嬌嫩,哪里比得上公爺那樣皮糙肉厚呢。

        兩人正憂心著,房內(nèi)傳來李浩淼叫水的聲音。

        蘭兒和青林連忙去茶房提熱水,待到走進里間后,兩人并未看到魏若。只聞到了一股甜膩的味道。

        久經(jīng)沙場的安國公并不愿別人看見自己的嬌妻,他放下了那簾幔,將那一抹春色隔在了簾幔后。

        看著青林和蘭兒將木盆和毛巾放在八角桌上后,李浩淼揮手讓她們出去了。

        青林低頭隨著蘭兒退出里間,將出房門時,她用余光掃了一眼床幔處。

        待到看到那透過簾幔無意間露出的小腿后,青林的臉騰的紅了。

        直到出了房門,青林臉上的紅暈還沒下去。蘭兒只當她第一次服侍所以有些不習慣,便只讓她先回去歇著。

        青林回到房間后還有些恍恍惚惚的,她想到自己剛剛看到的那幅場景。

        夫人的膚色極白,白的她覺得自己對著那腿多吹一口氣就化了,也因此她小腿上的痕跡被映襯的更加明顯了。

        想到此青林的臉頰又紅了起來。

        丫鬟們走后,李浩淼一手端著木盆,一手拿著熱毛巾過來給魏若擦身子。

        魏若忍不住瞪了他一眼,她剛剛想要如廁,他卻不肯放開她。

        她越推他反而越來勁兒。

        她的眼神十分的嫵媚,李浩淼原本就沒有盡性,被她這么一看再次燥熱了起來。

        他丟下了手上拿著的東西,再度俯身。

        兩人直鬧到了華燈初上。

        李浩淼再度放開魏若時,魏若已是軟的連手都抬不起來了。

        她抬頭就看見李浩淼嘴邊的晶瑩。

        看到此情此景,魏若就渾身發(fā)熱。

        李浩淼他剛剛竟然用嘴去親她  想到這里,魏若的呼吸急促了起來。

        李浩淼看她不過看了自己一眼,臉又紅了起來便知道她在害羞些什么了

        其實他以往也只是在一些圖上看到那樣的做法,那會兒他還覺得這樣有些臟。

        兩人夫妻多年,他也從未為了她做過這樣的事情,但今日他喝酒之后沒壓住性子,跟著若若胡鬧了一通。

        眼看著若若越發(fā)的嫵媚動人,他心內(nèi)的征服感越發(fā)的強烈竟鬼使神差的探唇往下。

        看著若若就這么在他身下綻放,到最后整個人都似被他打開了一般,李浩淼只覺得心中滿足。

        經(jīng)過今日這么一通鬧,這床單肯定是不能要的了。

        魏若一面吩咐人換床單,一面讓秋云去老君堂傳話說是公爺中午喝的太多了,現(xiàn)在剛剛醒,她見公爺有些頭疼,便先留在香蕪院服侍他,等公爺酒醒了之后再去給老太君和老夫人請安。她只能這么說了,畢竟現(xiàn)在都要到晚飯時分了,她們就算再趕也趕不過去了。

        秋云很快就回來了,說是老太君說夫人只管照顧公爺,今天晚上就不要過去請安了,明日再去也是一樣的。

        魏若聞言就松了一口氣,若是讓她在這種情況下過去請安,她還真有些不好意思。

        她又忍不住瞪了一眼那個罪魁禍首。

        罪魁禍首李浩淼正饜足的斜躺在榻上看書,感受到魏若的視線,他抬頭看了過來,隨后他沖著魏若壞壞一笑,還看了一眼魏若的腿間。

        魏若的臉騰的一下就紅了。

        李浩淼忍不住輕笑出聲。

        老君堂

        五爺聽香蕪院的丫鬟過來傳話說二哥喝醉了剛醒還有些疑惑,他記得二哥沒喝太多酒啊,以二哥的酒量怎么會醉成那樣呢?

        難道是同朋友又喝了一些?

        那邊老太君打發(fā)走秋云后就說五爺:“你也不知道看著你二哥,就任由他喝那么多酒。”

        五爺聞言就呵呵的笑道:“那個啥我們喝的高興了就沒注意。”

        他也不知道二哥又是在哪里喝醉的,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還是別多嘴了,以免老太君又問起別的事情了。

        從高府回來后魏若就一直想要找時間把玫瑰精油膠囊給清姐兒,但總沒有合適的時機。

        就在她想著自己要不要直接過去給她算了的時候,秋云過來跟她說老夫人著人去太醫(yī)院女衣局叫了女醫(yī)進府。

        “你可知道是給誰叫的?”魏若聞言心中一動。

        秋云就道:“大姑娘的貼身丫鬟今早去了一趟老夫人那里,之后老夫人就讓人去請女醫(yī)了。”

        魏若聞言沉思,如果是一般的病痛的話,老夫人肯定就會直接叫府里的大夫了,但她現(xiàn)在卻叫了女醫(yī)過來,可見清姐兒此次生病應是同女子婦科有關(guān)了。

        因著老夫人暫時未使人來告訴她清姐兒的事情,魏若便只讓秋云先注意著清姐兒那里。

        直到女醫(yī)進府后,魏若方才帶著秋云去了清姐兒院里。她一進門就聞到一股濃濃的中藥味兒。

        老夫人正在訓斥清姐兒的丫鬟:“姑娘讓你們不要喊人,你們就真的不來告訴我們了,若是姑娘有個好歹了怎么辦?”

        清姐兒的丫鬟嚇的臉色發(fā)白,卻一句話都不敢說。

        清姐兒躺在床上,已是疼的臉色蒼白,她見祖母訓斥自己的丫鬟便道:“祖母,我昨夜并沒有那么疼,是今兒早上才疼起來的。”

        老夫人見她疼的身子都縮起來了,果然沒有再訓斥丫鬟,而是問女醫(yī):“可有什么止疼的辦法?”

        女醫(yī)一邊給清姐兒把脈,一邊回答老夫人的話道:“是有止疼的湯藥,不過到底治標不治本。府上姑娘這身子還是要花些時間好好調(diào)理一下才是。”

        老夫人聞言便頗為煩惱的道:“姑娘今年剛來月事,之前雖說也疼但不像這次疼成了這個樣子,我們只給她喝了些烏雞湯之類的東西補一補,倒沒認真吃過藥。”

        女醫(yī)將手從清姐兒手上挪開,她先是給清姐兒開了一個止疼的方子讓藥童拿去抓藥熬藥,然后對老夫人道:“姑娘年齡尚小,倒也不必吃藥,還是先試試食療的法子,食補能解決的問題就先用食補解決。”

        魏若原本在一旁聽著沒有作聲,聽到那女醫(yī)如此說便點了點頭道:“大夫這話說的有理,中藥吃多了到底傷身。大夫可有食療的方子?”

        女醫(yī)聞言就道:“依我的看法可從兩個方面入手。我會教給府上丫鬟們一個手法,丫鬟們可每隔五日為姑娘疏通腹股溝及腿部的經(jīng)絡,引血下行,滋養(yǎng)子宮。”

        老夫人聞言就笑道:“正是這個禮,經(jīng)絡不通,氣血無法運行,寒氣便會滯留在那里。”

        女醫(yī)聞言就恭維了老夫人幾句,之后繼續(xù)道:“再接下來就是食補了,女子月事一般二十八日為一個周期,月事過后的頭七日需得滋補陰血,這段時間可以給姑娘燉些黑豆烏雞湯,若是再能喝些黃芪水就更好了。月事過后的第二個七日倒不用再吃烏雞湯了,這個時候需要補充陽氣,老夫人可讓丫鬟每日早起為姑娘準備一杯姜棗水,再為姑娘艾灸神闕、涌泉這兩個穴位,時間也不必太長,一刻鐘便好。”

        “月事后的第三個七日需引氣下行,不然氣順不下去,就會有虛火。這段時間可以著意為姑娘疏通經(jīng)絡,引氣下行。并且再服上幾日八珍膏和益母草膏,既可以補氣又可以化開淤血。”

        “月事這七日要注意腹部和腿部保暖,我觀姑娘這次月事時血塊較多,待會兒可以喝些山楂水,但如果下次來月事使沒有淤血了,就什么都不用再喝了。”

        女醫(yī)說完話,老夫人就笑道:“那就依大夫的意思先試上一試。”

        魏若想著正好借此機會將她那玫瑰精油膠囊拿出來便問女醫(yī):“我外祖父昔年得了個丸藥方子,說是可以調(diào)理女子月事,這丸藥的主藥便是玫瑰,不知可否給姑娘用?”

        女醫(yī)聞言就笑道:“玫瑰本就具有疏肝理氣之效,女子月事不順有時也與肝郁有關(guān),夫人這丸藥倒是可以給姑娘隨服,只要避開月事期就可以了。”

        老夫人知道魏若手上有她外祖父的一些珍藏的方子,見她肯為了清姐兒拿出來自是十分的欣慰。

        等送走女醫(yī)后,她就笑著對清姐兒道:“你嬸嬸為了你倒也費心了。”

        清姐兒此時已喝了女醫(yī)開的止疼躺藥,肚子也沒那么疼了,她聽到祖母這么說便要坐起來向魏若道謝。

        魏若連忙道:“你現(xiàn)在身子正虛著,還是不要起來了,我們又不是外人用不著那么多禮。”

        老夫人也道:“你嬸嬸不是哪等計較的人,你就別和她客氣了。”

        清姐兒這才又躺了下去。

        魏若見清姐兒這里暫時沒有什么事了,便要帶著秋云告辭。

        “過兩日我讓丫鬟把那丸藥送過來。”魏若笑著對老夫人和清姐兒道。

        清姐兒只以為魏若是要親手為她做這些丸藥,想到她每日里已經(jīng)那么忙了還來做這些,心內(nèi)便十分的感激。

        老夫人也覺得魏若這樣很難得,她笑著道:“你也不用太急了些,清姐兒這身子也不是一日兩日能調(diào)理好的。”

        魏若知道她誤會了,聞言便笑道:“娘放心,我不會累著自己的。”

        老夫人和清姐兒聞言就笑了起來。

        魏若走后,老夫人又在這里坐了一會兒,她見清姐兒有些乏了,便親自看著她躺下,又出去吩咐了清姐兒的丫鬟一些事情后方才離開。

        她走后,清姐兒睜開了眼睛看著頭頂?shù)拇矌ぐl(fā)呆。

        她自小就常待在家里不怎么出門,縱然出去也不過是同幾個世交家的女孩說說話聊聊天,可她們到底不是親戚,縱然聊天也不過聊些家常趣事,對于別人家的家事,她是不知道的。

        所以她一直以來都只以為這世上所有的媳婦都像二嬸嬸這樣對上孝悌,對下慈愛的。

        也不對,她母親和姨母們也不是這樣的人,只是她以往從不愿從壞處去想她們罷了。

        清姐兒翻了個身,將臉埋到了枕頭上面。

        她總以為如母親和姨母們這樣的人是少數(shù),但先有祖母前幾日將她叫去說了一些高家的事,又有她在高家看到,林姐兒作為高夫人的嫡出外孫女竟去看那個春姐兒的臉色,她才明白原來如嬸嬸這樣的女子才是少數(shù)。

        清姐兒又翻了個身子,再次怔怔的看著房頂。

        她和林姐兒其實處境很像,她沒了父親,不得不依附著祖母和叔嬸過活,而林姐兒沒了母親,不得不依附著外祖母和舅父舅母過活。

        林姐兒的舅父還只是庶出,她舅母就敢明里暗里的怠慢她。

        而她嬸嬸是國公府的主母,又有貴妃和五皇子做靠山,對她卻處處照顧。

        她仍記得小時候有幾次,母親曾為了她的分例去和嬸嬸鬧過,嬸嬸當時雖生氣卻并未仗著貴妃的勢力和母親打擂臺,而是真的提高了她的份例。

        祖母曾和她說,她也問過嬸嬸有沒有覺得委屈。

        嬸嬸卻說,她不看別的,只是覺得清姐兒可憐,如果她一直和嫂子打擂臺,那清姐兒夾在中間就更難為了。

        清姐兒想著想著眼睛忽然濕潤了。

        聽說嬸嬸幼年時因為生父早逝的緣故吃了些苦,可她卻不因小時候受過的那些苦楚刻薄他人,反而因此更能體諒他人的不易。

        也正是因為她有這樣的品德,所以老太君、祖父乃至叔叔才會越發(fā)的看重她吧。

        正如此次,嬸嬸想要去徽南看望秦老夫人,老太君她們不僅不阻攔她,還竭盡所能的幫助嬸嬸。

        老太君還說要給秦老夫人寫一封信,勸她回京城養(yǎng)老以免兒孫掛念。

        就連她,不也因為深為敬佩嬸嬸的為人,所以連帶著對素未蒙面的秦老夫人也尊重上了幾分嗎?

        可見人活在這個世界上,品德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清姐兒既有了這番感悟,等老夫人再次來看她的時候,她就講自己想到的道理告訴了老夫人。

        老夫人很欣慰她能明白魏若的心意,但她卻覺得清姐兒有一處考慮的不周到。

        “你嬸嬸確實待人寬容,可你有沒有想過同樣的一個人,為什么她在瑞陽侯府時聲名不顯甚至被人欺負,但到了我們府上卻被人尊敬呢?”老夫人問道。

        清姐兒聞言先是怔了一下,似是也沒想明白為什么,隨后她就開始思考起了老夫人的問題。

        為什么呢?是因為貴妃越來越得圣寵了,所以大家都不敢小瞧她了嗎?

        清姐兒將自己的猜測告訴了老夫人。

        老夫人搖了搖頭道:“這個只是一方面,但還有別的原因。”

        那還有什么呢?清姐兒到底經(jīng)事少些,一時之間就有些想不出來了。

        老夫人細細的教導清姐兒:“你覺得瑞陽侯府行事如何?”

        清姐兒想著瑞陽侯府到底魏若的娘家,有些不好開口評價。

        老夫人聞言就笑道:“沒事,這些話咱們在私底下說說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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