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第 98 章
第98章
二老夫人連府里妾室養(yǎng)的孩子都容不下, 又怎能容下這外室所生之子呢。
她哭喪著臉對老太君道:“娘,我都一大把年紀了,孫子都有的人了。臨了臨了卻要養(yǎng)個外室所生之子。這事要是傳出去,我以后要怎么見人呀。”
二老夫人這回聰明了一下, 沒有在那胡言亂語的混鬧了。
老太君聽到二老夫人說完這話后, 便猶豫了一下。
她向來是個處事分明的人,雖則不喜二老夫人每每生事, 也常以言語彈壓其志。
可此事認真說來, 卻是二老爺理虧。
老太君不好在此時再對她作出一副兇惡樣子, 便對她道:“你放心, 那孩子日后的分例及婚喪嫁娶,從我的私房里出。只是他到底是我們家的血脈,還是要給他一個名分才是。”
二老夫人還要說話。
老夫人就抬頭沖著她搖了搖頭。
二老夫人卻仍是不肯讓步, 她面對老太君時從來都沒占過上風。
今次還是老太君第一次在她面前說了軟話,她自是升起了一股作氣的念頭。
老夫人見老太君都已經(jīng)讓步了, 可她這個二弟妹卻還是有些不依不饒的模樣, 心下無奈。
老太君近日的身子不是很好,她擔心二老夫人再和老太君爭論下去會氣到老太君, 便搶先二老夫人開口道:“娘, 幾個孩子大了以后, 我這邊就有些膝下空虛了。橫豎這個孩子也有嬤嬤們照顧,不如將這孩子先放在我那里吧。”
老太君和二老爺?shù)热四睦锟床怀龆戏蛉说牟桓试? 又哪里看不出老夫人是為了什么才攬下這個燙手山芋呢。
二老爺越發(fā)的敬重他這位嫂嫂,也越發(fā)的厭惡二老夫人。
他覺得二老夫人要是有他嫂嫂一半賢淑, 那他也不會和她如此貌合神離了。
老太君雖生氣二老夫人不識大體, 可她感念老夫人的心意, 便不再多說什么。
“先在你那里養(yǎng)兩天吧, 等這孩子再大一些了,我們再說如何安置他的話。”老太君對老夫人道。
老夫人頷首應(yīng)是。
眾人原本就要散了的,哪知道李嬤嬤又走了進來。
她將一張?zhí)舆f給了老太君,隨后又在她耳邊低語了幾句。
老太君聽李嬤嬤說完話后氣的臉都黃了。
彼時李浩淼和二老爺都還不知道二老夫人派人去了景仁侯府。
他們不知老太君為何事生氣忙聞言寬慰老太君。
二老夫人卻是在見到那張?zhí)邮蔷叭屎罡奶訒r心內(nèi)忐忑了起來。
老太君被二老夫人的所為氣的頭暈?zāi)垦5模徚艘粫䞍汉蠓讲庞X得好受了一些。
“我問你。”她指著二老夫人問道:“你為什么要派人去罵那景仁侯的族人?”
什么?
二老夫人竟讓人直接罵到景仁侯府了。
這種行為可是十分的失禮。
李浩淼面無表情的低下了頭。
二老爺氣的直罵二老夫人:“咱們和景仁侯是那么多年的鄰居了,你怎么能做出這樣的事呢?”
二老夫人原本有些心虛,但二老爺一說話,她那火氣就起來了。
她沖著二老爺嚷嚷道:“你還好意思問我,如果不是先”
“好了。”老太君見他們在這里吵來吵去的不像樣子,十分的生氣。
她先說二老爺:“你也別說她,若不是你先惹出這禍事,又怎會有后面這一攤子事呢?”
二老爺聞言沉默的低下了頭。
老太君說完二老爺又去說二老夫人。
“還有你,那景仁侯的族人教唆著你夫婿生事。你生氣我們是理解的。可他自有他家長輩管教,出了這樣的事,你只管打發(fā)人去告訴景仁侯夫人,做什么直接派人過去人家府上責罵?”
二老夫人初時派人去那景仁侯的族侄家只是一時憤怒,冷靜下來一細想,確實覺得自己行為有些莽撞了。
她見老太君此時正在氣頭上,也不敢辯駁,只沉默低頭。
老太君看到他們夫妻兩人都是年過半百的人了,可卻還在那吵吵鬧鬧的,不愿過個安生日子,心里十分難過。
再一想到自己的大兒子和大兒媳雖然夫妻相得,可大兒子因病去了邊南休養(yǎng),夫妻二人也不得團聚。
這么一想,老太君就心生悲涼之感。
她老淚縱橫的道:“我這個老冤家,這是造了什么孽呀,都這么大年紀了,還要給白了頭的兒子兒媳斷官司。”
二老夫人聽了這話倒覺得還好。
二老爺卻覺得心如刀割。
他看到母親斑白的頭發(fā),也忍不住留下淚來。
老夫人和李浩淼擔心老太君哭壞了,連忙過去寬慰她。
老太君哭過之后,就對李嬤嬤道:“你跟景仁侯府的嬤嬤說,就說我們府上明日有時間,讓景仁侯夫人自來這里便是了。”
李嬤嬤聞言連忙應(yīng)了,自去外面回話不提。
她走后,老太君就越發(fā)的不想再看到二老爺夫婦了。
她對他們夫妻二人道:“你們先回去吧,等明日景仁侯夫人過來了,你們親來同她道歉。”
二老爺夫婦連忙應(yīng)了。
他們走后,老太君就和李浩淼及老夫人說起了那外室子的問題。
“養(yǎng)個孩子倒是簡單,只是你二叔出了這樣的事,也算是不修內(nèi)惟了。那些御史若是只彈劾他倒也還好,我只擔心他們會把你也捎帶上。”老太君頗為擔憂的李浩淼道。
李浩淼自然知道明日自有一場彈劾,但他卻不是很擔心。
公爵世家中像他二叔這樣的事多了去了,不過是名聲上不好聽些罷了,其余倒沒有什么干礙。
況且他們家對此事的處理倒也還妥當,依他看,他們頂多就是被訓斥一番罷了。
李浩淼就對老太君說了自己的想法。
老太君聞言就點頭道:“這也是沒法子的事,等此間事了,把你二叔送到陽溯老家去吧。”
李浩淼聞言還未開口說話,老夫人就先開口了。
她對老太君道:“娘,二叔也是一時糊涂。他自來就沒在陽溯待過,把他送過去了,他也不習慣。”
李浩淼勸道:“是呀祖母,況且陽溯那邊的族人大多游手好閑,若是把二叔送過去了的話,只怕又是一場是非。”
老太君原本想著一定要給兒子一個教訓,所以就生了把兒子送到陽溯去的心思。
但聽李浩淼說完這話后,老太君就動搖了。
她想了想,覺得兒子要是在京城的話,有她看著,倒也生不出什么大事。
可若是去了陽溯,那些閑人看他人傻錢多,豈不使足了力氣的騙他?
這么一想,老太君就絕了要把二老爺送到陽溯去的心思。
說完明日要做的事情后,老太君就有些累了。
李浩淼和老夫人見狀便退了出來。
李浩淼先送老夫人回了院子。
兩人剛一坐下,奶娘就抱著那外室子過來了。
李浩淼看那孩子不過一兩個月大的模樣,又見母親已是有些老弱,終究不忍她勞累,便說把這孩子先抱到他那里放一段時間。
老夫人聞言就搖了搖頭道:“你媳婦那里也是一堆的事。你要是想孝敬我,讓你媳婦明日和她妯娌一起幫我來收拾屋子就好了。”
李浩淼想想也覺得魏若事多,就沒有再說些什么了。
他回去和魏若說了此事后,便睡下了。
等第二日一早他就去了書房。
魏若聽老夫人講完此事的前因后果后,就和五夫人及七夫人一起指揮丫鬟們收拾房間。
稍后又有景仁侯夫人登門來道歉一事。
魏若忙忙碌碌了一上午,連口水都沒能喝上。
及至下午,她又聽前院小廝說御史們彈劾了二老爺和李浩淼。
他們彈劾二老爺?shù)睦碛墒莾?nèi)惟不修,彈劾李浩淼的理由則是說他不知約束家人。
啟和帝雖說壓下了這些彈劾的折子,但安國公府的事還是傳的人盡皆知。
李浩淼和二老爺自被彈劾后就閉門不出了。
而彈劾李浩淼的折子卻越積越多。
到最后,啟和帝都要壓不住了,便想傳二老爺和李浩淼進宮。
哪想到此時大皇子站出來替李浩淼說話了。
他說二老爺畢竟是安國公的長輩,安國公哪里能約束的住二老爺。
他還斥責了那些御史,說他們整日里就知道無事生非,說有那么多貪官污吏他們不去彈劾,偏偏每日里來找如安國公這樣為國立下不世功績的將領(lǐng)。
二皇子和三皇子看到大皇子率先跳出來討好安國公,氣的牙直癢癢。
可既然大皇子都出來賣乖了,他們總不好落于人后吧。
于是二皇子和三皇子也跳出來替李浩淼說話。
那些依附于三位皇子的朝臣,自也跟著他們一起替李浩淼說話。
那反對李浩淼的聲音就越來越小了。
恰在此時唐父進京了,啟和帝就順勢下旨為唐元朗和平寧公主賜婚。
平寧公主是啟和帝寵妃貴妃的女兒。
她的婚事自然是京城的頭一等大事。
眾人的目光就自然而然的放到了平寧公主的這樁婚事上。
彈劾李浩淼的事自然就這么過去了。
不過經(jīng)過此事,啟和帝卻不得不按下起用李浩淼的心思了。
雖說朝臣們暫時放過了此事,可若是李浩淼此時得勢的話,他們肯定會抓著這件事不放的。
還是等過兩年,此事風頭過去后再說起復(fù)的事吧。
啟和帝遺憾的搖了搖頭。
自從啟和帝為平寧公主賜婚后,皇后就開始著急起了文寧公主的婚事。
她早就看中了自家外甥,可啟和帝好像不是很喜歡她外甥。
而她女兒文寧公主雖然一開始對表哥印象還不錯,可她看啟和帝不是很喜歡自家表哥,便也對他態(tài)度冷淡了起來。
這門婚事就這么耽誤了下來。
可文寧公主的婚事比平寧公主還要難找。
一來因為啟和帝和皇后對文寧公主的婚事看法不一樣,兩人之間常有摩擦。二來則是因為文寧公主萬事都要與平寧公主作比較,她定要找一個樣樣都好的駙馬。可這樣的人選又少之又少。
到最后,啟和帝一提到文寧公主的婚事就覺得頭疼。
這次平寧公主的婚事定下后,文寧公主就著急了起來。
她事事都要與平寧公主爭先,總不好在此事上落后吧。
恰在此時,皇后的母親永林候夫人又進宮提了一下外孫與文寧公主的婚事。
文寧公主一想,無論從家世還是長相來說,她表哥都比那個什么唐元朗要好。
況且她以后的婆母是她的親姨母,對她自然要比平寧的婆母對平寧要好。
這么一想,文寧公主就又愿意這樁婚事了。
于是皇后又去找啟和帝說了此事。
啟和帝聽她說文寧公主極為滿意這樁婚事后,沉默了片刻。
他想到這段時間看過的人家和人選,覺得文安候的公子雖說也有這樣那樣的毛病,可比起那些人又好一些。
況且這事也是文寧公主愿意的。
啟和帝就答應(yīng)了皇后的請求。
在為平寧公主賜婚后的第五日,他也為文寧公主賜婚了。
京城眾人見啟和帝一下子為兩位公主賜了婚倒是心思各異。
不過他們關(guān)注的重點卻還是在平寧公主身上。
因為文寧公主雖是皇后嫡女,可她皇后無子。
她出嫁的政治意義是比不過平寧公主的。
因此雖然文安候府上比之唐家要顯赫。
可拜訪唐父的客人還是遠遠多于拜訪文安候的客人。
文寧公主知道后,倒被氣了個仰倒。
可她就算再氣,也改變不了朝臣們的想法。
文寧公主就把怒氣又發(fā)泄在了六公主身上。
她現(xiàn)在雖不敢像以往那樣打六公主了,卻仍是對她口出惡言。
六公主像以往一樣安靜的低頭,任憑文寧公主肆意的向自己發(fā)泄怒氣。
可此次她的心里卻多了些旁的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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