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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第 120 章


第120章

        此時老太君已經養(yǎng)好了身子,  安國公府眾人也已經正常對外見客了。

        因此李浩淼便出來見了瑞陽侯和魏大郎。

        他聽瑞陽侯和魏大郎說完此事后便道:“我知道這事,不過那御史說的有些沒頭沒尾的,我這邊又確實沒有參與此事,  倒也不怕他們查。不過伯父和大哥回去還是要查一查府里,我擔心侯夫人那里被人鉆了空子。”

        瑞陽侯和魏大郎聽后表情就是一緊,  兩人都覺得若是有人想要借此陷害李浩淼的話,只怕會從瑞陽侯夫人那里著手。

        于是兩人又匆匆忙忙的回了瑞陽侯府。

        隨后,  瑞陽侯將瑞陽侯夫人的親信們全都捉了起來,親自拷問她們,與此同時,  張氏則親帶人將瑞陽侯夫人的院子翻了個遍,  她倒沒有找到一些造假的信件,  卻翻到了一些意想不到的證據。

        就在張氏拿不準要不要將這些東西呈給瑞陽侯看時,  瑞陽侯那邊也有了新的進展。

        瑞陽侯夫人的親信們經了她被送到葫蘆廟一事,早已成了驚弓之鳥。

        她們本就是為了利益才捧著瑞陽侯夫人,  自也不是那等忠貞之人。

        因此,  在看到瑞陽侯準備對她們用私刑后,那些人只以為瑞陽侯是知道了什么,  便什么也不顧了,  將瑞陽侯夫人這些年做的事情全都吐露了出來。

        瑞陽侯聞言臉色鐵青。

        他怎么都想不到自己只是想查一下瑞陽侯夫人是否與外面的那些對安國公有著不軌之心的人有牽扯,卻扯出了這么一大堆的事情。

        他只以為瑞陽侯夫人是對子侄們刻薄了一些,  哪成想她竟背著他做出如此多惡毒的事情。

        瑞陽侯先是對瑞陽侯夫人十分的生氣,想要休了她。

        可他想到魏大郎這幾個兒女和瑞陽侯府的顏面就冷靜了起來。

        瑞陽侯夫人不能休,  不然他這幾個孩子就完了。

        況且她現在在葫蘆廟,  若是她知道后在廟里胡言亂刺,  可怎么得了。

        還是等她從廟里回來后再做打算。

        思及此,  瑞陽侯就更冷靜了。

        魏大郎這邊,  看著張氏呈上來的東西,似是一下子憔悴了許多。

        他沒想到,自己的母親竟害了父親那么多的孩子。

        “八弟正要議親了,過幾日你找個時間去一趟安國公府,就說我們想為八弟求娶安國公府旁支的姑娘。”魏大郎嘆息一聲后對張氏道。

        張氏本是個聰穎的女子,她聞言先是愣了一下,隨后就想明白了魏大郎為魏八郎求娶安國公府旁支姑娘的用意。

        他是怕瑞陽侯夫人做的事情一昔透露出去,侯府會陷入困境。

        魏若到底是出嫁的女子,這娘家的事情可管可不管。

        但魏八郎卻是瑞陽侯的兒子,他是必不能不管侯府的。

        可單憑魏八郎一個也不成,如此就需要安國公府的幫助了。

        所以魏大郎才會想要為魏八郎求娶安國公府旁支的姑娘,這樣一來,兩家的關系就是親上加親了。

        安國公府就算對侯府的其他人坐視不理,卻也不會不管魏八郎的。

        思及此,張氏忍不住嘆了口氣。

        聽說她那個婆母剛進來時也是較為謹慎的,只是這前幾十年日子過的實在是太順了。

        一朝嫁進侯府,做了這侯夫人,侯府的所有人都要看她的眼色行事,偏偏瑞陽侯又對自己的兄弟子侄只是面子情。

        她看清了瑞陽侯對侯府眾人的態(tài)度,明白瑞陽侯是個勢力之人后,對侯府的一干人就更加肆無忌憚了。

        如此幾十年下來,她不僅脾氣見長,就連這性情也越發(fā)奸毒了。

        這侯府內的人不知道有多恨她。

        她可是知道此次瑞陽侯夫人被送到葫蘆廟,她那二嬸和三嬸都偷偷在家喝酒慶祝呢。

        思及此,張氏就忍不住看向魏大郎。

        只是可憐了她夫婿,明明這么個憨厚的性子卻又有個這樣的母親。

        魏大郎和張氏說了此事后,又把魏八郎叫到了書房。

        他先是問魏八郎可有結親的打算。

        魏八郎知道魏大郎夫婦都是厚道的人,必不會虧待了他,因此便紅著臉說但憑哥嫂做主。

        魏大郎就說,那他為魏八郎求娶安國公府旁支的姑娘可好。

        魏八郎聞言后,自是十分的震驚。

        他是怎么都想不到魏大郎竟會想為他求娶安國公府的姑娘的。

        雖說這姑娘只是安國公府的旁支,可縱然這樣,他這個落魄侯府的庶子也是高攀了人家。

        況且,整個瑞陽侯府地位最高的人就是五姐姐這位嫁出去的姑奶奶了。

        他父親和整個瑞陽侯府的族人們想盡了各種辦法想要巴結五姐姐都不中用。

        若是大哥為他求娶了安國公府旁支的姑娘,那五姐姐乃至安國公府的老太君和老夫人對他都會與瑞陽侯府的其他人不同。

        有了她們的支持,他以后的前程自是不用說。

        這是一門于他而言極為有利的婚事,可對大哥來說卻不一定。

        大哥他知不知道自己若是因此生了異心,他這世子的位置也坐的不安穩(wěn)了。

        魏八郎答應魏大郎求婚一說后,就怔怔的回了自己的院子。

        魏大郎得了魏八郎的準話后,就讓張氏去了安國公府。

        彼時魏若雖在養(yǎng)胎,不過見個人倒是沒有問題的。

        況且來人又是她頗為喜歡的張氏。

        “嫂嫂怎么這個時候過來了?”魏若笑著問張氏。

        彼時已經是五月了,天氣并不十分的熱。

        不過魏若懷孕時一向較為怕熱,因此她穿的倒比張氏要單薄些。

        張氏見狀就擔憂的道:“妹妹可別著涼了。”

        魏若聞言就笑著對張氏道:“嫂嫂放心,我早晚還是會加衣服的。”

        張氏想著安國公府的長輩們和貴妃對她一向看重,自是會同她叮囑此事,便不再多說。

        她同魏若說明了自己的來意。

        “嫂嫂想替八郎求娶我們府上旁支的姑娘?”魏若聞言簡直疑心自己聽錯了。

        張氏聞言就笑道:“你大哥說八弟其實早該訂親了,只是之前身上總沒有功名,倒也尋不到什么好人家。眼下也和該替他張羅一門親事了,等他成婚之后,自然就更知道讀書了。”

        魏若聞言沉默了片刻。

        李浩淼沒有瞞著她,所以她是知道前段時間發(fā)生了什么事的。

        魏若不像魏八郎那樣這些年都被拘在家里讀書。

        她稍一思考就明白了魏大郎夫婦為魏八郎求親的用意。

        她們是擔心她們府上會因為瑞陽侯夫人的事疏遠瑞陽侯府。

        魏若原本想安慰張氏說,她擔心的事情自不會發(fā)生,讓她給魏八郎挑個稱心的人家就是了。

        可她想到魏八郎的長相性情,又想到他未來的前程后,心中就是一動。

        雖說她對魏八郎的婚事沒什么想法,可老太君和老夫人知道后說不定有什么想頭。

        畢竟安國公府和整個李氏宗族,經過這么多年的繁衍生息,這旁支還真的挺不少的。

        這旁支家的姑娘自然就更不少了。

        老太君和老夫人一向是個喜歡做煤的,魏八郎的前程又著實不錯。

        她不如過去問一問兩位老人家的意見。

        兩位老人家尤其是老太君都是見多識廣的人,若是這門婚事有什么不妥,那她們自不會答應。

        若是沒什么不妥的話,要是能趁此幫魏八郎說一門親事道也不錯。

        思及此,魏若就咽下了待要說的話。

        她笑著對張氏道:“嫂嫂若是不急的話,且回去等兩日。等我問過老太君的意見再給嫂嫂答復。”

        張氏見她沒拒絕,高興的笑瞇了眼睛。

        張氏走后,魏若便抬腳去了老君堂。

        老君堂那里,老太君和老夫人正在說陽溯族里的事情。

        “我聽前兒個過去陽溯的管事說,容姐兒她爹因為她跑到京城來找我們的事情惱了她。雖然礙于我們府上的面子,不敢明著給容姐兒臉色看,卻對容姐兒不理不問的。他那繼室也常黑著臉和容姐兒說話。眼見著容姐兒要十四歲了,她那繼室就到處在外說要給容姐兒找個讀書人做女婿。可她給容姐兒找的人家雖說都是讀書人家,可卻都是那迂腐之輩。”老夫人對老太君道。

        老太君聞言就冷哼一聲道:“她哪里是給容姐兒找人家,她這是借機整治她呢。”

        “誰說不是呢?偏偏她這次做的讓人也挑不出理,咱們總不能說讀書人不好吧。”老夫人就無奈的道。

        老太君聞言沉默了片刻,她剛要開口說話,就聽丫鬟進來回說魏若來了。

        老太君和老夫人聞言笑瞇了眼睛。

        老太君忙道:“快請夫人進來。”

        等魏若進來后,老太君就笑著道:“怎么這個時候過來了,外面熱不熱?“

        魏若聞言就道道:“不熱的。”

        “你這個時候過來可是有什么事嗎?”老夫人見她此時過來便問道。

        魏若聞言便笑道:”還真是有什么事,剛剛我娘家嫂嫂過來了。“

        老太君和老夫人聞言都覺得魏若說的事情應該和她娘家嫂嫂有關。

        果然魏若同老太君和老夫人說了魏大郎夫妻想為魏八郎求娶李家女的事情。

        老太君和老夫人聞言先是思襯了一會兒。

        隨后老太君方才抬頭問魏若道:“你是怎么想的呢?”

        魏若聞言忙道:“我自然是聽祖母和娘的,若是這門婚事不利于咱們家的話,那就不能結。”

        老太君聞言就笑道:“這門婚事倒沒有什么不妥,說出來你娘家的八郎倒是個極好的少年郎,我心中其實已經有了一個人選,只是到底未能得了人家姑娘家的準話,所以倒也不敢立馬跟你說。你先讓人給你娘家嫂嫂傳個話,就說這門婚事我們同意了,只是人選還要再斟酌。”

        魏若見老太君和老夫人答應,自是十分的喜悅。

        她回去后立馬派人像張氏送信,張氏那邊得了準話自也十分的喜悅。

        不過,因著去陽溯一來一回都需要時間,所以她們都得等上兩日。

        魏若就趁著這兩日把自己身邊大丫鬟的人選確定了下來。

        秋云嫁過去后沒多久就懷了身孕,魏若就不命她在自己身邊伺候了。

        她未出嫁前就在挑選著合適的大丫鬟人選,也和蘭兒商議了許久,到最后兩人都看中了院內的一個二等丫鬟方青。

        這個方青原是從外面買來的,并不是府內的家生子。

        她就算在二等丫鬟里也不是很出彩,可勝在細心穩(wěn)重,不冒進。

        她自小丫鬟時,秋云就注意到她了。

        她并不像別的剛進來的小丫鬟們那樣一心想要攀附主子或者尋一個靠山,反是踏踏實實的學如倒茶、疊被這樣的本事。

        別的小丫鬟們鬧事時她也從不摻和。

        秋云冷眼看了她幾年,覺得若論起伶俐,方青自是不如別的二等丫鬟,可若論起踏實肯干,那是沒有一個丫鬟能夠比得過她的。

        況且蘭兒的性子已經極伶俐了,若是再配個伶俐的人和她搭手,只怕兩人最后會鬧起來,倒也不如方青穩(wěn)當。

        秋云在商量過蘭兒,見她也同意提方青上來后,就去稟告了魏若。

        魏若想了半日才想起來方青是誰,她就恍然道:“是不是那個別的丫鬟玩笑時,她總是在一旁做事的丫鬟?”

        秋云忙說:“是的,舊年一到過節(jié)的時候,都是她留在這里看家。”

        魏若想了想就道:“那就是她吧,況且她年齡上也合適。”

        魏若一同意后,方青便榮升成為了她身邊的大丫鬟。

        那些嬤嬤們見她升了一等丫鬟紛紛過來道賀,院子里的三等丫鬟們也都笑瞇瞇的讓方青做東。

        唯有另幾個二等丫鬟,她們本就都是家生子,在這府里有些根基,見秋云和蘭兒沒有提她們,反提了方青有些不服。

        不過秋云同春蘭一樣,都是夫人從娘家?guī)Щ貋淼模F在又嫁給了得公爺重視的管事。

        聽說夫人也許了她,她將來如果想再進府的話,就讓她做管事嬤嬤,就如夫人身邊的春蘭和下雨天一般,現下一個跟在姜嬤嬤身邊伺候著,一個照管著姑娘們的飲食起居,這兩樣哪個都是極重要的差事。

        秋云將來的前程必不會比她們差了。

        而蘭兒又是個潑辣性子,況她在大丫鬟的位置上坐了許久,積威日盛。

        那幾個二等丫鬟自然不敢惹她們。

        可方青卻剛剛坐上大丫鬟的位置,又素來是個沉默寡言的,素日里被人占了便宜也從不說什么。

        那幾個二等丫鬟自然還不太怕她。

        不過她們能坐上二等丫鬟這個位置,倒也不是個傻的。

        縱是再不服方青,她們在面上也不會表現出來,不過在差事上給方青使些小絆子罷了。

        她們不過只做了一次,就被蘭兒發(fā)現了。

        蘭兒的性格不同于秋云和春蘭,是個極伶俐又眼里容不得沙子的。

        她直接對著那幾個二等丫鬟們道:“我勸姑娘們縱是有再多的心思,也不要在這個時候鬧起來。咱們老太君、老夫人和公爺都是極為看重夫人的身子的。倘是姑娘們鬧出些什么,被老太君她們知道了,說不得就要打發(fā)你們出去了,到時候姑娘們幾輩子的體面可都沒有了。”

        那幾個二等丫鬟們這才想起夫人現在正懷著身孕,而老太君等人又看夫人看的很緊,若是平日里,她們有些什么,幾位主子或許還不會說些什么。

        可若是這個時候,她們香蕪院出了什么事,只怕真的會如蘭兒姐姐所說,把她們給打發(fā)了去。

        那幾個二等丫鬟想通之后,立馬轉換了一副笑臉。

        一個拉著蘭兒的手請她坐下,一個拉著方青的手請她坐下,另有兩個則是倒茶的倒茶,端果子的端果子。

        幾人正式給方青賠了個罪后,方青算是在大丫鬟這個位置上初初站穩(wěn)了腳跟。

        春蘭和姜嬤嬤一直冷眼看著那幾個丫鬟們是如何想要鬧事,以及蘭兒和方青又是如何應對的。

        姜嬤嬤就提點春蘭道:“水至清則無魚,這些丫鬟們有些小心思很正常。你日后幫著夫人管理家事時要注意,若是遇到這種事情,不要第一時間插手,讓她們上頭的人去管她們。只要上頭的人能降伏住她們,那她們也鬧不起來。”

        春蘭若有所悟。

        丫鬟們鬧的這一場,魏若隱隱聽過,不過她看蘭兒能壓制住這些人,而方青雖然沉默,倒也不像是個沒成算的便也罷了。

        她和老太君和老夫人說完魏八郎的事情后,見老太君和老夫人有為魏八郎說親的想法,便去回了張氏。

        只是因為老太君和老夫人還沒派人去陽溯問過容姐兒父親和繼母的意見,因此倒也沒說看中了哪家姑娘。

        陽溯那邊,容姐兒的父親見安國公府主支的人給容姐兒說了這么門親事后,心中思襯了起來。

        瑞陽侯府的那位少爺雖是位庶子,可他是公夫人的堂弟,況且他小小年紀就有了功名,日后的前程自不必說。

        不提夫人必會看重這個堂弟,他們公爺肯定也會栽培他的。

        這倒真不失為一門好親事。

        可容姐兒的繼母心里就很不是滋味了。

        她嫁進來這許多年,對容姐兒不知道有多壞。

        她不僅在分例上克扣容姐兒,還常對她說些有親娘照顧的人和沒親娘照顧的人就是不一樣這些戳容姐兒心肝的話去挖苦她。

        容姐兒雖嘴上不說,可她知道,她若是一朝得勢了,將來必不會將自己這個繼母放在眼里,說不得還會借著公府和侯府的權威去整治自己。

        這婦人越想越覺得自己要攪和了這門親事,且她還有別的心思。

        她女兒只比容姐兒小兩歲,她為何不把這門親事從容姐兒那里搶過來?

        當初,她不是從容姐兒生母那里把她父親搶過來了嗎?

        思及此,容姐兒的繼母就在她父親面前嘀咕了起來,說什么咱們家這些年對容姐兒都比較冷淡,她將來必不會幫著娘家之類的話。

        還說什么她的女兒自幼就黏著父母,將來縱然出嫁了,那心里也會時時刻刻想著娘家之類的話。

        俗話說的好,有后娘就有后爹。

        這話在容姐兒父親身上體現的特別明顯,他本就對容姐兒這個女兒無甚感情,被后妻這么一嘀咕,自然也動了換親的念頭。

        第二日,他就去找了國公府的管事,說想把二女兒許給這瑞陽侯府的公子。

        這管事自也是知道容姐兒家的情況的,他聽容姐兒父親這么說后,就推說自己要給老太君去封信,問一問老太君的看法。

        容姐兒的父親和繼母一想也是,就在陽溯等消息。

        不過她們擔心此事不成,就對那管事許諾,若是嫁的是二女兒,那他們自然會出更多的嫁妝。

        這些話自然也被管事寫到了信里。

        老太君看到這封信后氣的不行。

        她對老夫人道:“你看看,天下竟有這樣的父親,他自己不管女兒倒也罷了,咱們幫他女兒尋摸了一門婚事,他竟要把這婚事給這后妻生的女兒。”

        老夫人聞言也冷笑道:“必是他那后妻在那里挑唆的。”

        老太君轉頭對老夫人道:“你派個人去把老七叫過來。”

        李嬤嬤領命而去。

        不一會兒,七爺就笑瞇瞇的走了進來。

        他進來后也沒問什么事,而是指著老太君桌子上的那盤枇杷道:“祖母先賞我兩個果子吃吧。”

        老太君聞言就笑道:“你這個猴兒,又要做父親的人了還不穩(wěn)重。”

        七爺聞言就坐到了老太君的榻上,一面用手拿果子,一面笑道:“就算再是父親,在祖母和母親面前自然也只是孩子。”

        老太君和老夫人聞言就呵呵笑了起來。

        等七爺吃完枇杷后,兩位兩人家就同他說了容姐兒父親想要換親的事情。

        七爺本就是那等有些嫉惡如仇的性子,聽兩位老人家說完后立馬怒了,他哼了一聲后道:“這些在陽溯的族人鬧的也太不像了。”

        老太君見他生氣就道:“你看看你,也太著急了些。沒得為了這種事傷氣動肝的。”

        老夫人也瞪了七爺一眼,覺得他不該在長輩面前發(fā)這么大的火。

        七爺見狀就訕訕的摸了摸鼻子,隨后問兩位老人家:“那祖母和娘找我來是做什么呢?”

        老太君就道:“我想著爬去陽溯的管事不一定能震懾住他們,還是要你去跑一趟才是。你去了那里之后也不要說別的,先請族里的族老們吃一頓飯,然后就去容姐兒家跟她父親和繼母說,我在京城為容姐兒說了門親事,所以想現把容姐兒接到京城里來。一則我家的幾個姑娘都嫁出去了,容姐兒來了也能陪我說說話。二則容姐兒嫁過去的人家到底是侯府,她提前過來也可以學一學侯府里的規(guī)矩。”

        七爺聽老太君說完后就明白了她老人家的意思。

        她這是不想再同容姐兒那父親和繼母費口舌了,所以就想直接把容姐兒接過來。

        況且祖母不僅德高望重,為容姐兒說的這門婚事還極為妥當。

        容姐兒的生父和繼母若沒有個合適的理由,也沒有什么好反對的。

        七爺得了老太君的吩咐后就帶著家下人去了陽溯。

        這是他第一次獨自處理族里的事情,李浩淼擔心他在陽溯行差走錯被人小瞧了去,就讓五爺拉著他囑咐了許多事情。

        七爺年輕體壯,是直接騎馬過去的。

        因此,不過半日就到了陽溯。

        那容姐兒的生父和繼母見這不年不節(jié)的,公府的七爺過來了,疑心是為了容姐兒的事情。

        兩人不由得緊張了起來,擔心七爺過來是來像自己發(fā)難的。

        可七爺來后卻沒來他們家,而是先拜訪了各家族老。

        兩人見狀便以為,七爺是為了別的事來的京城的。

        可七爺來的第二日,就來拜訪了容姐兒家,且他一來就對容姐兒的生父和繼母說了老太君說過的那番話。

        這兩人聞言臉色大變。

        其中容姐兒的生父見老太君堅持倒也罷了,反正橫豎都是他的女兒。

        可容姐兒的繼母這幾日不僅自己在那里暢想未來,還對自家女兒說了一些日后享福了要好好孝敬自家母親之類的話。

        她哪里肯讓到手的鴨子就這么飛了。

        可她到底懼怕安國公府的人,又見自家男人不為自己出頭,倒也不好當著七爺的面說些什么,只說容姐兒的東西太多,要收拾一段時間。

        她也究竟沒說要收拾多久。

        這若是換做一個女人家,聽到容姐兒繼母這么說,估計就能立時明白這婦人是在拖延時間。

        這姑娘家的衣服、首飾之類的東西,看著雖多,可要認真收拾起來,最多兩三日也就收拾完了的。

        哪里像這容姐兒繼母所說的,要花費上一些時日呢。

        可七爺沒有收拾過女人的箱籠,自然不明白容姐兒繼母的這些彎彎繞繞。

        他看這夫婦倆見他一來就露出了懼怕的神色,就滿心以為他們不敢再弄鬼了。

        可他哪里明白這世上有句話叫陽奉陰違呢。

        容姐兒繼母一回去就和他生父念叨起了此事,說還是要想辦法轉圜一下才是。

        可容姐兒的生父到底不敢再違背老太君的意見了,且又知道七爺既然拜訪了族老們,那就代表族老們也會支持老太君。

        況且這門婚事又沒有什么不妥當,他若是拒了這門親事,或是再提出要拿自己的二女兒換下大女兒,只怕會被族中的叔伯兄弟們唾棄。

        因此無論容姐兒的繼母怎么念叨,容姐兒生父都不為所動,直把那婦人氣了個仰倒。

        可那婦人既還在閨中時就能勾著容姐兒生父懷上孩子,自然不見兔子不撒手。

        她見七爺果真中了自己的計還要在這里待上一段時間,便開始暗自盤算了起來,到最后還真讓她想出了一個主意。

        第二日,她就讓自己貼身媽媽的兒子去了城北的一處民宅里。

        那男人在那處民宅里待了許多,直到黃昏方才回來。

        第三日,容姐兒的姨丈高恒就上門了。

        他是來說容姐兒的親事的。

        容姐兒的繼母見他果真按照自己的心意上門了,喜的跟什么似的。

        她連忙讓人去前院找來了她男人,又打發(fā)人去請七爺過來。

        七爺原本在祖宅的院子里練劍,聽來人說容姐兒的姨丈來了,請他去府上一敘時,便是一頭霧水。

        他和容姐兒的姨丈又沒什么關系,做什么要去見他?

        不過他到底還是擔心這門婚事會有什么變故,最后還是去了。

        在聽容姐兒的姨丈說明來意后,七爺忍不住冷哼,他問容姐兒的生父:“你沒跟他說容姐兒已經由我祖母做主定了親事嗎?”

        容姐兒的生父一開始并不想認他這位前連襟說的親事,概因容姐兒姨丈說的那個什么狗屁親事實在是沒什么助力。

        可在容姐兒繼母悄聲跟他說,既如此不如將容姐兒給了那戶人家,跟老太君說明實情后再把二女兒給到瑞陽侯府后,這男人便又動了心思。

        因此,在聽到七爺這么問后,容姐兒生父就作出了一副難以啟齒的模樣道:“說是說了,可這門婚事是容姐兒的生母早些年為她訂下的。我和她生母和離前幾年,已是許久都不說話了,所以便不知道這件事。如今他們家既拿了信物上門,我倒也不好不認。”

        高恒見前連襟說完,也對七爺道:“好叫大爺知道,容姐兒確實是與我那外甥定了親事的。當初也留下信物了。”

        他說著就要把手上拿的那個玉佩拿給七爺看。

        七爺卻往后退了退,他冷哼一聲后對高恒道:“這自古以來,子女的親事都是由父族的長輩定下來的,斷沒有母族瞞著父族定下這門親事的道理。更何況高老爺不過只是容姐兒的姨丈罷了,她舅舅都沒說話呢,你倒在那張羅了起來。”

        高恒本以為這個京城來的貴公子和他以往看到的那些京城過來的公子一樣都是個好糊弄的,所以被容姐兒繼母一鼓吹就興沖沖的過來了。

        哪想到竟被這公子一頓搶白,他臉色脹紅的道:“非是我過來張羅,實是容姐兒的母親,我那姐姐定下的這門婚事。”

        “那容姐兒的舅舅和母親呢?”七爺聞言就問道:“他們怎么不來?”

        容姐兒的繼母聞言忙道:“前些年齊家老太太去了,他們回祖籍去了。”

        容姐兒繼母沒說的是,齊家是被他們家逼回祖籍的。

        七爺聞言就冷哼一聲道:“那就等于說這事是沒個證人的了。”

        高恒聞言忙道:“雖無證人但有信物”

        高恒話還沒說完,就被七爺打斷了,七爺就道:“尊夫人既是容姐兒的姨母,有我們李家的東西也是件正常的事。若是今兒個來個人拿個東西說和我們家姑娘訂了親事,明兒個也拿著個東西說和我們家少爺訂了親事,那我們家縱是有多少人也填不滿這些坑。來福。”七爺叫起了隨著他一起過來的管事。

        那管事連忙過來聽候吩咐。

        七爺就對來福道:“去請我們家的族老過來,還有讓族老們派個人去把高家的族老們也請過來。還有本縣的縣令也一并請過來。小爺我倒是要看看,有誰敢在陽溯的地盤上訛我們家。”

        那高恒聽說要請兩家的族老,又說要請縣令,立馬慌了。

        這婚事一說只是昨日容姐兒繼母派人過去和他對了個話,他還沒去他親妹家和他妹妹說過此事,萬一對景兒問起來,露了餡可怎么得了?

        高恒就拿眼去看容姐兒的繼母。

        哪成想容姐兒繼母看到七爺一言不合就要把兩家的族老和縣令都請過來,也慌了,她就也拿眼去看自家男人。

        容姐兒的生父看到七爺要請族老們也是慌了,他自也是知道這門婚事本就是他這后妻胡亂編造想要攪和了容姐兒的這門婚事的。

        若是族老們和縣令一來,自是經不起推敲的。

        容姐兒的生父先是瞪了他那后妻一眼,隨后就陪笑著對七爺道:“請族老就算了吧,這事分明是高家兄弟多事,咱們不認這門親事就罷了。”

        高恒聽到他這前連襟說自己多事,不甚高興的低下了頭。

        可他也擔心七爺真把族老們叫過來,到時這事情就鬧大了,因此便也沒有吱聲。

        七爺實則也不想把此事鬧大,只是觀那高恒看了一眼容姐兒的繼母,便覺得這門婚事很有可能是這二人合謀出來的。

        于是他就故意讓管事的去叫族老們和縣令,想要詐一詐他們。

        他們果然害怕了,也不再提這婚事的事了。

        這讓七爺更加確信,這門婚事就是容姐兒的后妻挑唆著高恒做出來的。

        他頗為鄙夷的看了一眼那高恒和容姐兒的生父,虎著臉答應不再請族老們過來了。

        不過既出了這事,七爺就擔心他們若是再在這里待下去會再生變故,于是他執(zhí)意要現在帶容姐兒回京。

        容姐兒的繼母到這時其實還沒死心,便想方設法不讓他們立刻走。

        可七爺這時已經十分的堅決了,堅持要帶容姐兒現在回去。

        容姐兒的繼母眼珠子一轉,就又想出了一個新的主意。

        她就對七爺說,既是容姐兒這次上京就要訂親了,那他們做父母的自也要跟著過去。

        七爺就算不知道她非要跟到京城去是為了什么,可他觀她模樣就知道她在打什么壞主意。

        七爺怎肯讓她過去,就說自己祖母只讓自己帶了容姐兒過去,他不敢擅自做主帶他們夫婦過去。

        如果他們想去京城的話,等他先把容姐兒帶回京城,稟明老太君后再說吧。

        容姐兒繼母見自己好說歹說,七爺都不聽,也沒了法子。

        她只好眼睜睜的看著七爺將容姐兒帶離了陽溯。

        臨行前,容姐兒的哥哥欣慰的對她道:“好在京里的老祖宗還顧念著你,你也算是有了前程了。”

        “哥哥且等等我。”容姐兒眼泛淚光的對其兄弟道:“等我在京里站穩(wěn)腳跟了,就把娘從外祖父那里接回來。”

        她哥哥聽后就搖了搖頭道:“近十年你都不要提這件事了,你到了京里要仔細侍奉老祖宗,嫁人之后也要尊重長嫂,體恤夫婿,娘那里我會想辦法。”

        容姐兒聞言就又哭了一場,不過她當初既能單槍匹馬的跑到國公府去,就不是那等顧影自憐的性子。

        等一行人從陽溯回到京城后,容姐兒的情緒已經平復了過來。

        而此時,魏大郎和張氏夫婦已經知道了安國公府為魏八郎選中的姑娘是誰了。

        魏若先是同張氏說清楚了容姐兒的家世底細,然后就對她道:“她雖然有個繼母,家宅不甚安寧,可老太君很喜歡她的品性,所以嫂嫂那時一說婚事,老人家就想到了她。”

        張氏其實沒有見過容姐兒,但她聽魏若說老太君很喜歡容姐兒的品性后就覺得這位姑娘應當不錯。

        且這門婚事雖然和她預想的不一樣,容姐兒的父母并不能為魏八郎提供助力,但魏大郎夫婦本來看重的就是國公府的態(tài)度。

        如今老太君讓七爺親去陽溯把這位姑娘接到了公府,還說這位姑娘未出嫁前就留在公府教養(yǎng)了。

        說起來,她也算是經受過老太君身邊教導的姑娘了。

        有與公府眾人兩年朝夕相處的情誼,再有老太君的照應,這姑娘到了她們家后,自也有底氣和她一起轄制那些不安分守己的人。

        如此一思襯后,張氏自然更滿意了。

        魏若見她并無不滿,便放下了心,她們姑嫂二人又說起了換庚帖之類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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