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君子心胸開闊,王者更甚
紅甲軍推開數(shù)里,齊冉才回首看去,咬牙道:“果真如此!”
“王爺何須畏懼,不就是一個張九弓,王爺若是愿出全力,他也攔不住的,”一個將軍騎馬來到齊冉的身側,拱手道:“再有八千紅甲,今日是一定能殺了陸行的。”
“蠢!”齊冉劍鞘一甩,抽在了將軍的腰上,罵道:“即便殺了陸行,齊睦死了,我也回不去東冉,你告訴我,以皇帝陛下的野心,東冉如何茍存?”
“忘了陸行所說嗎?那位半品儒圣,可就在幽州呢。”
齊冉一勒馬韁繩,喝道:“撤軍,回東冉。”
“這天下還沒定呢,照密探,北蠻已然南下,我倒想看看,陸霜重傷,北地能不能攔住百萬蠻兵?”齊睦高舉手中劍,大笑道:“若是不能,那我會帶著東冉弟子打回來的!”
“半品儒圣是不?我真是期待呢,若是你所依仗的大周朝廷分崩離析,你這境界能維持多久?”
“尚有天人能夠入世,我齊冉不介意再等五年!”
……
紅甲才走,青甲再度包圍眾人的車架,大周的甲士皆著青甲,車隊中的人便沒有先前那般驚慌。
“張九弓,既然你來此了,想必三萬黑騎已經(jīng)逼臨平原五隘了,”陸行笑道,看著周遭不斷經(jīng)過的青甲騎兵,大周的騎兵多裝備弩。
張九弓勒馬停在陸行跟前,道:“世子還是上馬車吧,我率青甲送你出關。三萬黑騎早日離開,我的壓力才算減輕。”
陸行向馬車走去,邊走邊問道:“話說,那位大老爺,有沒有親自來?”
“呵,”張九弓冷笑,“沒有。”
“好好好,”陸行說著,回到車架內(nèi)。
在八千青甲騎兵的護送下,車架再度起行。
而不遠處的賈城,一個著素衣的老者望著青甲離開的方向搖頭嘆氣,“哎,終是白跑一趟。可這南北的棋局要一把抓,當真是難啊。”
趕車的是一個稚嫩的少年,少年低首,拱手道:“大老爺,我們是要回去嗎?”
“回去吧,”素衣老者兩手別到腰后,回到車廂內(nèi),再是掀起車帷,對稚嫩少年說道:“別想著貪玩,你的學業(yè)還沒做完呢。”
“知道了,”稚嫩少年有些不情愿,他坐回前室趕車,馬鞭一落,“大老爺坐穩(wěn)了,車顛簸。”
車架行的不算快,以當前的速度,日落之前怕是難以趕至夸娥關。
車廂內(nèi),陸行守著美人,倒不算無聊。
陸行握著魏穎的小手,問道:“出過北地嗎?這輩子想過會有今日嗎?”
“不曾,”魏穎搖搖頭,道:“我長于賈城,本以為就要死在賈城了,誰知碰上了公子,當真是……‘冤家’。”
陸行輕笑道:“你若嫁我,算是遠嫁了。知道北地離這里有多遠嗎?”
“不知,”魏穎搖頭道。
“很遠,說不得能有一萬里,”陸行兩只手拉的很長,似是與魏穎解釋一萬里能有多遠,“若是賈城是芝麻大小,那離北地怕是能從右肩頭數(shù)到左肩頭。”
“咯、咯,”魏穎掩嘴輕笑,將陸行的雙手拉扯至膝上,道:“我又不是沒讀過書,小時候上過私塾,大哥據(jù)說是出去當兵了,后來家道中落,爹爹過世,娘親也郁郁而終。后來,申陽上門提親,我便嫁了,算起來,我還是半個大家閨秀。”
陸行聽到魏穎還有個大哥,連忙追問道:“你與大哥可還有聯(lián)系?”
“并無,”魏穎搖搖頭,眼中有幾分失落,道:“莫說我了,便是爹娘還在的時候,大哥當兵的第二個年頭,便了無音訊。”
“倒是可惜了,”陸行緊握著魏穎的手,道:“沒事,日后雪津城便是你的家。”
車簾外,大地昏昏沉沉,日光算是數(shù)一點少一點了。
“公子,就是不知道您的正妻是誰?聽說貴胄人家的府邸是非多,不是很好相處……”魏穎小手藏到衣袖里,腦袋低落,似是問了個難以切齒的事。
陸行稍稍錯愕,隨機笑道:“想什么呢,我還沒娶妻。”
“不過,穎兒既然問了,那我就不瞞你,”陸行目光飄遠,臉上有幾份笑意,道:“龍虎山有個小道姑叫宋傾然,她年齡比你小,才十六歲,我下山之便與她定下兩年之期。”
“兩年內(nèi),我會上山提親,請北地王妃之位,若是她愿意嫁給我,那我的正妻便是她了。”
“愿意?”魏穎,眸子微閃,小聲問道:“為何這般說?既然定下了婚約,那自然是算數(shù)的。”
陸行伸手幫魏穎撩開額前的青絲,看著她絕美的面容,輕聲道:“無奈我多情,若是傾然生我氣了,我還真不知如何面對。”
“這倒是,公子見一個愛一個,哎——穎若是年老珠黃了,公子想來就不會稀罕我了。”魏穎別過臉,避開陸行的目光,假意嘆氣。
“說什么呢,”陸行正色道:“長相思,共相守。陸行絕不會忘記魏穎的,有違此事,天誅地滅。”
“哎,”魏穎連忙用手指堵住陸行的嘴,急道:“公子若是說這般話,可就折煞我了。”
“沒事,若是老了,世子不來看我、陪我,我就自覺離開世子。”
魏穎嘴角勾起一抹笑容,笑眼盈盈道:“穎呢,自覺便是老了也有幾分姿色,到時候穎便改嫁,找個能與我相守終身的人。”
“哎,”陸行嘴角微抽,握住魏穎的小臂,身子近了幾分,順勢將穎壓在身下,假裝生氣道:“穎兒這般巧舌如簧,真是讓本世子大開眼界呢。今日若是不收拾一番你,怕是日后本世子遇上魏穎都得低頭了。”
“啊哈哈、哈哈哈……”魏穎面逐紅霞,耳根子已然是通紅,披帛不甚掉落,半個香肩露出,如酥如玉。
“公子、停下、停下,我不行了……”
“可別撓了,我眼淚都出來了。”
“鐺,”大地似乎為之一震,車架落到地上。
陸行掀開車帷看去,原來是八千騎兵齊齊停步,天上已經(jīng)瞧不見太陽了,似是要在此處落腳過夜。
“稟世子,我們要在此處過夜了。”金大福拱手道。
陸行點頭,這一日一夜下來,他對金大福還是頗為滿意的,“你去幫豐良平,他一個人應付那些婦女,多是有些難的。”
“好,”金大福答應,便弓身后撤離開了。
陸行回首看向魏穎,試問道:“穎兒如何說,是下馬車走走,還是待在車上?”
“哼,”魏穎冷哼一聲,沒好氣地打掉陸行伸來的咸豬手,她整理好胸前的衣裙,再將桃紅色的披帛盤好,“當然是下車了,一個人在車上沒事做,悶死了,還沒折騰我那畝菜園子來的有趣。”
“快,你肩膀給我搭一下,我要下車,”魏穎走出車廂,踩著前室,她看著高高地面,因為穿的是裙子,倒是有些無處落腳了。
“都怨你,非要我穿衣裙,這哪有緊身的上下衣方便。”魏穎被陸行半抱著下了馬車,臉頰上的緋紅本就還未消散,此刻就又涂上了一抹胭脂。
陸行哭笑不得,無奈道:“你發(fā)燒渾身出汗,若是不換衣裳,你估計還得抱怨我。再說了,你那衣服也不保暖呀。”
“嗯哼,”魏穎小嘴一翹,再度緊了緊脖子下的裙邊,道:“也就是這披帛是絲綢做的,摸著很喜歡。”
“喜歡就好,”陸行嘿嘿一笑,再度勾搭上了魏穎的羊脂小手,摸著如紅玉般溫潤。
遠處,一個青甲士卒向陸行的車架走來,到近處,士卒拱手道:“小卒見過世子,張將軍擺了酒宴,請您過去一絮。”
“知道了,你先退下吧。”陸行淡淡一笑,張九弓兩次使自己陷入危局,他實在沒什么好感。
待士卒退下,陸行轉而問向魏穎,道:“怎么說?想吃酒席嗎?估計山珍海味都有,穎兒想去嗎?”
“山珍海味?”魏穎稍稍遲疑,追問道:“有照南軒的伙食好吃嗎?”
陸行輕笑,點頭道:“放心,定是有的。瞧不出我家穎兒平日里冰冰冷冷的,還是個小饞貓呢。”
“哪有,”魏穎輕咳兩聲,連忙解釋道:“世間的事,果腹是最最重要的,好吃的誰都喜歡呀。”
陸行說道:“行,那你我就會會張九弓,我記得這位張九弓曾是皇帝陛下的跟前紅人,據(jù)說是犯了什么事情才被罰鎮(zhèn)守平原五隘的。”
“哦,陸行快說說,莫非這張九弓……”魏穎眼睛一亮,扯著陸行的衣袖,女兒家最喜歡八卦了,她亦是不例外。
“據(jù)說、據(jù)說呀,”陸行稍稍打了個啞謎,瞧見魏穎用手揪住自己腰間的肉,他連忙投降,只道:“張九弓和一位陛下的公主有染,那位公主借著踏青的名頭跑到宮外去,卻是和張九弓廝混。”
“這件事情被別有用心的人大肆宣揚,那會坊間傳的飛起,皇帝的臉面掛不住,便把張九弓調(diào)離京都,貶去鎮(zhèn)守平原五隘了。”
魏穎眨著亮麗的眸子,一臉的期待,唏噓道:“公主是個苦命人呀,陛下也不厚道,這不是拆鴛鴦嗎?”
陸行連忙捂住魏穎的嘴,無奈道:“真是婦人妄語,敢議論陛下。”
“哼,”魏穎打開陸行的手,小聲嘀咕:“陛下才不會怪罪呢,小氣的人得不到天下的。”
說是婦人妄語,卻是說明白了天下最簡答的道理:君子心胸開闊,王者更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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