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董王不分家
入夜,將軍率領駐軍入城。
五百甲士,二十為一隊,在整座平河城中巡邏,他們手中拿著刺客的畫像,挨家挨戶地問過去。
各大家的府邸,燈火通明,今夜的平河城無夜禁,大家族的人手被調動起來,尋找著藏匿在城內的刺客。
城北的院子。
魏穎說著今日的事,但關于自己看到董向雪的殺意,以及最后和公子的交談,這些她沒說。
眾女聽完魏穎的描述后,互相張望,卻是誰都沒做第一個開口的人。
夜色漸漸深了,魏穎從屋內搬出火盆,放到眾女的腳邊,她隨即坐下。火光跳躍,映襯著四女的臉蛋,各有其色,美得不可方物。
魏穎說道:“公子重情義,董向雪既然為他擋道,他就一定會照料到最后。”
“幸好是魏姐姐跟去了,要是換成我的話,怕是那位董姑娘就危險了。”小鈺垂著頭,嘆了口氣。
柳丹揚緊著眉,眼中有稍許困惑,“這位董家小姐如此關注公子,所圖為何?”
黎芮弱弱道:“那……我們不去照顧公子嗎?”
“不,”柳丹揚斬釘截鐵道:“今晚平河城一定有大變故。”
“我們還是早些休息了,公子怕是已有安排。”
院外,忽有一道道火光浮現,來的人不著甲,但卻人人佩劍。
“來人,圍起來。”
上百人圍住了院子,為首的俠客身高九尺,大刀落在門外,就要劈門而入。
“大膽!”
一個黑影從屋檐上落下,正是暗中守護的碟子,他手中刀鋒直指九尺俠客,怒道:“知道此為何地嗎?乃是世子的地盤1,爾等還不速速退去。”
那九尺刀客不哼聲,大刀向碟子劈去,千斤力道讓土石一震。碟子橫刀隔檔,雖是后手出刀,但下盤穩扎,穩穩地架住了大刀。
“你也是四樓武夫?”九尺刀客橫刀一立,邀聲道:“可敢一戰,你死在我刀下前,我不會讓人踏入院子。”
“你要戰?那便戰!”碟子橫刀一立,一股刀意從他身上爆發,寒光陣陣,逼得那些人連連后退。
屋檐上,一名碟子悄然離開,有人要對世子出手,那便召集平河城所有碟子,十人為伍,百人成軍。區區數百人的門客,若有五十位書屋碟子,便可破之。
……
董家府邸,一處側屋。
“董寬!你瘋了!”王泰和大手一掃桌案,桌上的珍貴茶具被打落,碎了一地。
“你敢讓人刺殺世子,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王泰和一拳打在董寬的胸口,仍覺得不解氣,他再是一拳砸在桌案上,將紅木桌打得四分五裂。
董寬拍了拍胸口,喝道:“我沒瘋!”
他目光炯炯有神,說道:“陸行是什么人,紈绔子弟!武王失蹤,像他這種人,如何接管北地?”
“你董寬在說什么?”王泰和揪住董寬的衣領,唾沫星子直往董寬臉上噴,“便是陸行不能做下一位武王,那不是還有孫琦嗎?我記得沒錯的話,孫琦和董向雪有婚契吧,你他娘能讓董向雪出來為陸行跳舞,你是老糊涂了嗎?”
“陸行你得罪了,孫琦呢,別以為老子不知道你暗地里做了什么,你每年給孫琦的錢,足夠拉千人的軍隊!”王泰和伸手指著董寬,狠狠地戳著他的額頭。
“你能讓董向雪給陸行跳舞的?孫琦那邊你要拿什么交代?”
“死了、死了……”董寬老淚落下,嘴巴顫抖。
“什么死了?董向雪的命不是還能保住嗎?”王泰和松開董寬的衣領,目光略過桌案,他走到董寬身后,拿起僅存的茶杯,接連喝了兩杯茶水。
“要我看,陸行對董向雪有意思,那你就順水推舟,陸行是武王的弟弟,董向雪嫁給他不算吃虧。”
“然后,你我就合力幫助陸行,幫他奪得王位。大不了就起兵謀位,正好有武王的名頭,一呼百應!”
王泰和越說越興奮,面色有稍許潮紅,全然沒注意到董寬的面色越發難看,“老董啊,董王不分家,早跟你說了,孫琦不是最好的選擇。現在好了,你我就站世子的邊,方能立于不敗之地。”
“等董向雪成了陸行的妻子,你可就是老丈人,往后這北地,董王二家說了算。”
董寬臉僵著,扯著嗓子吼道:“孫琦——他死了!”
“什么?”王泰和止住聲音,看頭看向董寬,困惑道:“你說什么呢,孫琦不是閉關突破翻山境嗎?”
董寬臉色鐵青,沉聲道:“哪有什么閉關,不過是閣老放出的幌子罷了,孫琦死了,一個月前就死了。這事所有的核心班子都知道,只是我們沒往外說。”
說著,董寬從懷中取出一封書信,遞給王泰和,“你可還記得我那在大周朝廷當官的二子,他如今是皇帝陛下跟前的紅人,六品尚書郎,能跟陛下說上話。”
“孫琦死了,我得再找棵大樹,你且看看陸行那樣,他能當北地王嗎?”
董寬搖搖頭,道:“一個質子,連爭都不敢爭,就去龍虎山當了三年道士,他不能當北地王,沒那個能力。”
“所以,我要拿陸行的頭顱當投名狀。泰和兄,你助我,你們投降朝廷。”董寬面色懇切道。
王泰和看完信,他步子微晃,坐回椅子上,長嘆一口氣:“背井離鄉,何必呢?便是北地覆滅又如何?你我是當地豪強,尚能茍存余蔭的。”
“所以,照你說,董向雪答應刺殺陸行,那她為何要替陸行擋刀?這又是怎么回事?”
董寬語塞,良久沒說話,駐足看著窗外的寒月。
“泰和兄,我們的時間不多了,我已經讓人動手了,今夜見分曉。”
“什么?你!”王泰和拍案站起,怒道:“罔你稱我一聲泰和兄,你就是如此辦事的?”
“哼!”王泰和氣得拂袖,負手離去。
董寬追問道:“泰和兄,你要去哪?”
王泰和擺擺手,道:“世人皆知,王董不分家,賢弟何苦多此一問?”
“我去叫人,殺陸行!”
……
蔣家大院,董向雪落榻的小院。
天空落下一根白羽,一只青鷹飛進院中。
陸行正在舞劍,見到青鷹,他收劍將右手伸出,供給青鷹落腳。
“辛苦你了,”陸行摸著小青的羽毛,摘下它腳邊綁著的信,再是將小青放飛,“去玩吧,我不會有事的。”
小青的一雙鷹眼盯著陸行的手掌處,它又張望了一下四周,才騰空而起,消失在天際。
陸行打開信,上邊寫著:世子勿憂,雷英已進城;另見信號,便率軍破城。
“但愿今夜無事,否則……”陸行說著,掌心有神火冒出,將信紙焚燒為灰燼。
“咚、咚……”有敲門聲傳來。
陸行來到門口,將大門打開,敲門的是蔣鎮。
“我為世子安排了居所,世子可愿移步?我會讓婢女們來照顧董向雪。”將鎮拱手道。
陸行撇了他一眼,看著他身后站著的幾個婢女,年紀都不大,像十五十六的丫鬟。
陸行問道:“蔣鎮,你蔣家有多少人馬?”
蔣鎮連忙道:“蔣家門客有一百余人,男姓家奴有三百余人,本家四房共三十人。”
“呵,”陸行輕蔑一笑,“說少了,你有門客六百,而且軍備齊全。”
“冤枉啊,”蔣鎮苦著一張臉,就要給陸行跪下。
陸行伸手攙扶住蔣鎮,只道:“莫以為我不近人情,你趕緊下令吧,讓所有蔣家門客聚集,今夜守衛蔣家。”
“世子是為了防止那個刺客去而復返?”蔣鎮面色淡然,道:“世子不必擔心,我蔣家的最厲害的一名五樓武夫隨時待命,實不相瞞,他正在您院子外的林中守護。”
“五境武夫?”陸行皺眉,問道:“平河城內,一共有幾位五樓武夫?”
蔣鎮道:“王家有一個供奉是五樓武夫,據說每年要支付萬兩銀,除此之外便只有我董家有了。五樓武夫可不好培養,我蔣家這位可是花了大代價栽培出來的。”
陸行心中有著困惑,照這般說,以平河郡的家族的實力,培養一位五摟武夫已是極難,更何況培養一個女的五樓武夫。莫非是我多想了,那個刺客不是董家的?
想歸想,陸行還是吩咐道:“讓你蔣家的門客都來鎮守蔣家吧,以防萬一。”
“可是,我讓他們去四散尋找刺客的蹤跡了。若要匯聚,一時半會有些難。”蔣鎮面色遲疑道。
陸行連忙道:“趕緊去吧,能來一個是一個,省的生出變故。”
“好,”蔣鎮點頭,快步離開。
遠遠看了眼樹林,陸行找到了那個武夫的藏身所在,隨手揮出一道劍氣,吹散林中遮擋視線的樹木。
“世子好功夫!”一個錦衣老者從林中走出,身上的衣袍頗為精致,其上刻著特殊的紋路,看著像法器。
“老夫馬大腳,武道第五樓,斷江境武夫。”馬大腳拱手道,面上洋洋得意。
陸行頷首,問道:“老先生帶兵器了嗎?”
馬大腳嘿嘿一笑,“有的,蔣小子送的,雕金莽龍大刀。貴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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