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之喜訊
眾伴讀各自成家后，不再進宮讀書，各自領(lǐng)了差事。
閔達如愿以償，進了禁軍做侍衛(wèi)。
有閔太后在，帝后總要多看顧閔達幾分。禁軍侍衛(wèi)們打定主意忍讓幾分。沒曾想，閔達性情疏朗直率，既未仗勢欺人，也不計較小氣。和身邊同僚相處十分融洽。進禁軍沒幾個月，便被提了職。如今管著五十人的小隊。
每日除了當(dāng)值之外，閔達從不出去喝酒，一出宮便回府。將兩個喜好喝酒玩樂的兄長和弟弟都比了下去。
承恩公私下嘆道：“幸好當(dāng)日我們退讓一步，為他求娶了明瑜郡主回來。”
“可不是么？”承恩公夫人笑道：“達哥兒自小跳脫淘氣，性子浮躁，時時打架惹禍。沒想到，成了親之后，性子倒磨煉得沉穩(wěn)踏實多了。”
這其中，自有瑜姐兒的功勞。
瑜姐兒進門半年有余，每日晨昏定省，從不稍遲。琴棋書畫樣樣出眾，從不顯擺，也極少出門，安分地待在內(nèi)宅。每個月為長輩做一身新衣鞋襪。
對閔達也格外細心體貼。若是晚上閔達在宮中當(dāng)差回來得遲了，瑜姐兒總會做好宵夜，一直等著。
人心都是肉長的。
時間久了，便是承恩公夫婦提起幾個孫媳，也覺得瑜姐兒最順心如意。
承恩公笑道：“我們閔家?guī)状鷥豪桑际瞧接怪叀＿_哥兒已是孫輩中最有出息的一個了。他今年十九，已在禁軍里做了隊長。只要他行步穩(wěn)健，不出差池，日后定能成為儲君親信。”
承恩公夫人笑著接了話茬：“我現(xiàn)在只盼著，明瑜早日有孕，生下曾孫來。”
說起曾孫，就不得不羨慕孫武夫妻有福氣。
孫柔成親便有了喜訊，孕期三個月之后，肚子蹭蹭見長。佳陽縣主唯恐不妥，請了太醫(yī)來看診。太醫(yī)診脈過后，便言是雙胎之相。
孫武夫妻樂得合不攏嘴。
同一年成親的尚未有喜訊，孫柔一懷便是兩個，怎能不讓人羨慕？
承恩公低聲道：“當(dāng)年孫武病得下不了床榻，大家都以為孫家會就此斷了香火。沒想到，孫家不但沒凋零，反而有了興盛之兆。”
可不是么？
唯一的女兒沒嫁出去，招了朗哥兒進門。生下孩子姓孫，延續(xù)孫家香火。朗哥兒身份尷尬，不能進宮當(dāng)差，索性專心打理庶務(wù)。孫家?guī)讉�田莊和鋪子，被朗哥兒打理得有聲有色。
如今誰提起孫家，都要夸贊幾聲。
……
“啟稟娘娘，公主殿下讓人送了信來，說是身子不適，今日便不進宮請安了。”
玲瓏一稟報，顧莞寧便略略蹙眉：“立刻讓徐滄去一趟公主府。”
阿嬌成親后，和周梁琴瑟相得。不過，她白日無事，時常回宮。比起往日，陪伴顧莞寧的時間倒是更多。
原本說好今日回宮，忽然就不回來了。顧莞寧豈能不憂心？
一個時辰后，徐滄回來了。
“徐太醫(yī)，阿嬌身子如何？”顧莞寧難得露出焦慮憂色。
女兒再大，也是親娘的心頭寶。阿嬌出嫁已近一年了，顧莞寧依舊事事放心不下。
徐滄笑了一笑：“時日尚短，待過上十日，我再去為公主請脈。”
顧莞寧先是一怔，很快反應(yīng)過來，頓時滿臉喜色：“阿嬌可是有喜了？”
徐滄笑著應(yīng)道：“脈相還淺，不過，應(yīng)是喜訊。公主殿下自己拿不準(zhǔn)，不敢再坐馬車進宮。這才待在府中。”
顧莞寧已站起身來：“玲瓏，讓人備車。我要去公主府！”
皇后出宮，可不是小事。這邊剛有動靜，蕭詡便得了消息。奈何朝會才開始不久，總不能拋下一眾朝臣，只得耐著性子繼續(xù)上朝。
待朝會散了，蕭詡立刻換了常服，也去了公主府。
……
阿嬌的公主府離宮廷極近。
帝后平日坐鎮(zhèn)宮中，極少出宮。來公主府的次數(shù)更是少之又少。今日卻一前一后進了公主府。
阿嬌也沒料到父皇母后都來公主府看望自己。看著滿眼關(guān)切的父皇母后，仿佛回到了未出閣的少女時光。
阿嬌原本還有些懨懨的沒精神，此時滿面歡容，
素來少言的顧莞寧，今日話也多了起來，細細叮囑了半日：“……從今日起，安心在公主府里待著。別隨意走動，飯食上也要格外留心……”
阿嬌心里暖融融的，口中卻笑道：“我又不是幾歲孩童了，母后不必為我操心。”
她今年已經(jīng)十九，比顧莞寧還要高一些。
顧莞寧微微一笑：“在我面前，你永遠都是孩子。”
阿嬌只得乖乖點頭。
蕭詡打量女兒一眼，略一沉吟，便道：“讓周梁告長假，在府中陪你。待孩子出生，再去翰林院當(dāng)差也不遲。”
阿嬌：“……”
顧莞寧笑著白了蕭詡一眼：“告幾日假無妨，告長假做什么？女子有孕，在府中安生養(yǎng)胎就是了。若是真讓周梁告假在府，外面少不得人說三道四。你讓周梁日后還怎么面對上司同僚？他雖是駙馬，也是正經(jīng)的狀元出身。難道要他被眾人譏笑不成？”
阿嬌感激地看了顧莞寧一眼。
成親一年，蕭詡對周梁的態(tài)度已緩和許多。不過，翁婿之間總談不上親近熱絡(luò)。阿嬌在蕭詡面前，便極少出言回護夫婿。免得親爹吃味……
好在親娘總是向著她的，替她將不便出口的話都說了出來。
蕭詡果然住了口。
周梁聞訊從翰林院趕了回來。
當(dāng)日中午，帝后自要留在公主府用午膳。
沒等開席，阿奕便領(lǐng)著弟弟妹妹們來了。
阿淳小四也就罷了，小五今年虛歲三歲，還是第一回出宮。進了公主府，只覺樣樣新奇，東張西望，不時咿呀驚嘆，。
“姐姐，”小五奶聲奶氣地問道：“你是不是要生小侄兒了？”
阿嬌面上微紅，和周梁對視一眼，然后才笑道：“這倒未必，也可能是小侄女。”
小五想了想說道：“小侄女我也喜歡。以后我就是五姨了。”
小小的人兒，張口自稱五姨，實在可愛可笑。
周梁默默凝望著阿嬌，目中溢滿了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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