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突然變了性格？”沈盼說：“以前你見了人，說話都小心翼翼的。”
今天竟然還能主動和陸之楠打招呼。
“當然是因為我姐夫啦，”沈助笑著說：“有他幫我出頭，再沒有人欺負過我。還有，上次那個同學，好多人都看不慣他，我同學知道我扇了他一巴掌，都佩服我有膽量呢。”
“是么？”沈盼沒想到。
“嗯，”沈助點點頭，“其實我還帶了禮物來，專門送給姐夫的。”
“什么東西？”沈盼好奇，“能讓我先看看？”
“不行，”沈助說：“都說了是給我姐夫的。”
“小氣，”沈盼吐槽一句，又吃了幾口餃子，沈盼實在吃不下，“我去睡會兒，你自便吧，有什么事隨時找我。”
“嗯，”沈助催促她說：“你快去睡吧。”
沈盼去了屋內休息，沈助則收拾了碗筷，又將剩的餃子放進冰箱。
他看冰箱很空，也沒什么菜，于是搜了附近超市，打算買點菜。
明早給沈盼做個早飯。
走出小區時，那輛卡宴竟然還在。
沈助猶豫一下，要不要上前打招呼。
結果陸之楠也看見了他，他推門下車。
“弟弟，過來。”陸之楠叫他。
沈助猶疑著上前，“有事？”
“沒什么，”陸之楠問：“你真是沈盼的弟弟？”
“嗯，如假包換，”沈助說。
陸之楠笑了，“你叫什么？”
“沈助。”
“哦，我記住了，”陸之楠脫下手套，主動伸出手，“我叫陸之楠。”
沈助一個高中生，一時之間對陸之楠伸出的手有點無法理解。
這種成人之間的禮節他沒接觸過，生生給陸之楠晾著。
一時間，局面有點局促。
“我不習慣碰男人的手，”沈助略嫌棄地說：“會惡心。”
“……”
“你為什么還等在這兒？”沈助說：“我姐夫今天不在家，出差了，三天以后回來，你要找他，等三天后吧。”
“我不是找他的，我是來找你姐的，”陸之楠問：“你姐今天怎么沒去上班？是因為你來？”
“嗯，”沈助問：“你找我姐什么事？”
“沒什么，”陸之楠說：“之前和她有約，她爽約了。”
沈助一臉不信，“我姐不是不守信用的人，肯定是你惹她生氣或者討厭了。”
陸之楠愣一下，“你倒是了解她。”
沈助：“那是自然。”
陸之楠掏出手機，“弟弟，把你手機號留給我。”
沈助警惕：“干嘛？”
陸之楠：“我要見你姐，總不能干等著。你姐窩在家里不出門，我也不能總在門口耗著。有些事想找她談，但……你姐和你姐夫吵架了，可能……因為這個她不是很想接我電話。我知道，肯定都是我哥的錯，我很擔心你姐，所以想和她談談。明天她要出門的話，你告訴我一聲，我找機會去和她談談。”
“哦。”大人的事，沈助也不清楚，也沒想那么復雜，于是報了自己的號碼。
陸之楠打過來一個，沈助的手機響了，陸之楠掛斷。
“我走了，”陸之楠說：“再見。”
“再見，”沈助也禮貌道別。
從超市回來，沈助將買的東西一樣一樣放進冰箱。
等一切收拾妥當，沈助長呼一口氣。
真不知道他這個姐姐是怎么嫁出去的。
他姐夫也是，這都能受得了，也是沒誰了。
沈助在心里想，自己將來，一定不會找他姐這樣的女生當老婆。
身體又差，還不會照顧自己，家里冰箱都沒東西……
沈助越想越覺得，不會就是因為這些，他姐夫陸之樞才和他姐沈盼吵架的吧？
可是……這也不是他該插手的事。
大人的事，他一個小孩，還是別參與了。
臨睡前。
沈盼讓沈助在客廳睡，說客廳的沙發拆開可以當床，勉強夠他將就。
給他扔了一床被子后，沈盼拖著疲憊的身體回了房間。
沈助去洗漱間洗了澡，也打算睡覺。
他不放心沈盼，偷偷跑去臥室看了沈盼一眼。
沈盼燒的迷迷糊糊，一直發出痛苦的低嚶。
沈助很擔心，上前摸了摸沈盼的額頭。
還好，感覺沒那么燙手。
沈助這才放心地走出臥室，小心地關上房門。
他也翻身上床，準備睡覺。
“滴滴”——
手機傳來短信消息：
你姐睡了嗎？
是陸之楠。
沈助想了想，回復：睡了，有事？
陸之楠：沒事，隨便問問。她心可真大，還能睡得著覺。
沈助以為陸之楠說的是沈盼和陸之樞吵架的原因，讓沈盼睡不著覺。
沈助：我姐夫和我姐一直都很好，就算吵架肯定也不是什么大事，不會有問題的。
畢竟，沈盼的表現很正常，沒覺得像大吵之后，傷心欲絕的樣子。
至少沒有楊瑛和沈宏堅那樣，拌嘴之后又甩臉子，又雞飛狗跳。
夫妻吵架這事，沈助也見過不少。
哪個家里的父母沒有過爭吵呢？
沈助早對楊瑛對沈宏堅的蠻橫和強詞奪理麻木了。
每每回想起來，沈助都很同情他的父親。
每次吵架，總是楊瑛在那兒又哭又鬧，有時甚至會摔東西。
沈宏堅則總是一言不發，任憑楊瑛在那兒發泄。
沈盼如果真和陸之樞吵架了，現在這狀態，相比于楊瑛，可好太多了。
陸之楠的消息突然又過來：你對你姐和你姐夫這么有信心？
沈助：嗯，我姐夫人很好的。
陸之楠：他怎么好了？
沈助：幫我出頭，解決幾個在學校欺負我的人。
陸之楠：稀奇。他揍人家了？
沈助：那倒沒有。事情過程很復雜，三言兩語不清楚。
陸之楠：你好像很崇拜他。
沈助：是的，是他教會了我勇敢。
陸之楠：勇敢？他自己一點兒都不勇敢，還教會你勇敢？笑話。
沈助：是真的。
陸之楠：你說是就是吧。
沈助察覺出一絲不對勁，他問：你是不喜歡我姐夫么？
陸之楠：喜歡？這個詞不應該用在我和他之間吧？
沈助：那你討厭我姐夫？
陸之楠：也不是討厭，就是……你個小屁孩，說了也不懂。
沈助：哦。我睡了，哥哥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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