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你這個騙子。2)
“廢話!哼,這點小事情,能難得倒本王么?要知道,在戰場上的時候,本王多少次死里逃生,有時候身上的皮肉都裂開了,可是那些可怖的外傷都是本王自己處理的!
冷月晨振振有詞地回答著安安的問話。
與此同時,冷月晨想起來那些時候,明明自己是可以同意讓軍隊隨行的御醫替自己處理好那些傷口的,可是他固執地偏要自己處理,哪怕他的動作是那樣的笨拙,哪怕他可能會讓傷口撕裂,他還是要自己來,而不是倚靠別人。
沒有人能了解他內心深處的那份堅持,也沒有人知道那份堅持究竟來自何處……
冷月晨也沒有跟任何人提起過為什么,或許,他的潛意識里面也不愿意跟別人提起吧!
冷月晨的眼神閃爍著深幽不可測的光,然后靜靜屏住呼氣,凝聚注意力,看了一眼扎在安安背部的那把小小的飛鏢,伸出手去,擺出一副即將拔飛鏢的姿勢。
其實嘴上這樣說,冷月晨的心里還是沒有底的,畢竟,拔別人身上的暗器,和拔自己身上的暗器,效果還是不一樣的,他不知道他能不能快、準、狠地一口氣拔出來,快速地讓這個女人感覺不到疼痛。
但是有一點,冷月晨知道,要是自己不這樣信誓旦旦地保證的話,這個女人肯定是死活不會同意讓自己給她拔飛鏢的。
冷月晨其實也有想過,去月國皇宮里面請一位女御醫來給這個女人處理傷口,拔掉這枚扎在這么尷尬部位的飛鏢的,但是,畢竟他們趕回到冷王府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如果這個時候再從月國皇宮里面請一位女御醫進來冷王府,或者是從外面找一位大夫進來冷王府,肯定會惹人生疑的,無端招引百姓們的猜疑,給他自己,給月國皇室帶來很多不必要的負面影響。
于是,思索再三,冷月晨最終決定了自己親自操刀上陣,準備客串一把外傷大夫的角色。
但是現在已然是箭在弦上了,冷月晨卻突然產生了一種感覺,這可能是一個錯誤的決定。
眼前是安安不停亂動的身體,冷月晨的臉色黑了幾分,尤其是安安雪白、細膩如凝脂的美背在他深邃如夜空的眼睛里晃來晃去,怎么看起來都有一種在勾引他的嫌疑。
冷月晨自認自己是一個正常的男人,面對這種美色誘惑,雖然會有點動心,但是卻不會沖動,更不會失去該有的理智,但是,想到這個時候,若是別人正在給這個女人拔飛鏢,這個女人也會在別人的眼前這樣有意無意地動來動去,冷月晨就覺得一股郁氣郁結在胸口,更讓他覺得有那么點兒的憤怒。
冷月晨一把按住安安的肩膀,固定住她的身體。
“你干嘛?!”
安安吃痛,被冷月晨冷不丁的動作嚇到了,驚叫出聲。
“不把你按住,你這樣動來動去,我還怎么給你拔飛鏢?”
冷月晨涼涼的性感嗓音在深幽的夜色里響起來,安安想想他說的也是,她的確不應該亂動的,就乖乖不說話,沒有繼續跟冷月晨嗆聲了。
沒幾秒……
“王爺,你們這兒不是有句話叫‘男女授受不親’……嗎?”
安安艱難地吞了吞口水,扭過頭,小小聲地對他開口,想要阻止冷月晨此刻正在她背部“胡作非為”的手。
感覺到冷月晨那冰涼中帶著一層薄繭的大掌在她的背部移動著,安安不自在極了,這種感覺,讓她的臉不由自主地紅了紅,雖然她之前也猜到了拔飛鏢的時候,冷月晨和自己是一定會有一定程度上的肌膚接觸的。
但是,但是那也應該只是一瞬間的事情吧,現在自己背部那雙四處游移、吃她的嫩豆腐、占她的便宜的咸豬手是怎么回事情?!
他、他、他這是幾個意思?
一個堂堂正正的、幾人之下、千千萬萬人之上的月國冷王爺,居然趁人之危,對她做出這么無恥的事情!
王爺,你這么無恥,月國的百姓們答應了嗎?!
“‘男女授受不親’?那是陌生男女之間才需要忌諱的東西,至于王妃你和我,我們都已經是大家公認的夫妻了,何來的授受一說!
冷月晨挑了挑俊挺不凡的眉毛,隨意地開口道。
“可是,王爺你只是幫我輕輕地拔一下飛鏢而已,沒必要在我背上……”
摸來摸去的吧?!
安安默默咽下卡在喉嚨口即將脫口而出的話,只是眼神帶著一點點的火光看著冷月晨,眼神里的懷疑清晰可見。
“呵,你難道還真的以為拔暗器是這么簡單的一件事情?”
冷月晨輕笑出聲,語氣里帶了一點點對安安居然會這么天真無知的嘲笑的意思。
“……”
不然呢?
說實話,要不是她手短了,憑己之力夠不到背部的位置,她都恨不得自己拔下來了,天知道剛剛那個老頭在自己的背部撒了什么藥粉,弄得她現在背后受傷的那個地方,雖然感覺不到疼痛了,但是卻時有時無地有些發癢,可是她自己又抓不到,難受死了有木有!
這個冷冰塊根本不懂她的煎熬!
安安在心里無奈地吶喊,為自己掬一把同情的淚水!太慘了!
“若是不把傷口部位的積血揉散開一些,就沖動地拔下暗器,恐怕要不了多久,你就會因為失血過多而亡,神仙都救不了你了!
冷月晨的兩只大掌依然緩慢有序地在安安雪白的背部不停地動作著,性感富有磁性的話語在安安的頭頂處淡淡響起。
不知道為什么,安安沒有回頭都能猜到冷月晨此刻的表情一定是帶著一點點對她——居然連這種常識都不知道的嫌棄,臉上肯定也帶了一點點不滿。
“……”
好吧,你說得好有道理,我居然無言因為。
安安默默地垂下頭,不再言語了……
其實,如果現在躺著的是冷月晨,她還真的極其有可能會沖動地不管三七二十一地一把拔了飛鏢呢!
好吧,她是不是應該慶幸,這里受傷的是她呢?最起碼不會害了一條鮮活的生命。
良久,冷月晨感覺揉得差不多了的時候,突然開口對趴在床上的安安問道:“安安,那個時候,為什么會選擇把手遞給我,跟我一起跳下去?”
那個時候?
只是一秒,安安就明白了冷月晨口里的“那個時候”就是馬車失控即將崩塌的時候,冷月晨叫她把手遞給他,跟他一起跳下馬車的時候,她其實自己也不知道為什么,突然就那么地相信他,沒有多想就把手遞了過去……
其實,若是那個時候沒有和他即使跳下馬車,那匹瘋馬還不知道會把她帶到什么恐怖的地方呢!
安安更加不可能知道,其實冷月晨拉著她一起跳的時候,正是因為冷月晨看到了前方不遠處就是一個懸崖,若是那個時候不當機立斷地選擇跳下馬車,很有可能就會落得跟那匹馬一樣尸骨無存的下場。
不過這個事情,既然已經過去了,冷月晨覺得便也沒有特意去提起的必要了。
“不為什么啊!可能是走投無路了吧……”
安安無意識地揪著自己垂到胸前的頭發發尾,聲音低低地回答道……
“是嗎?難道不是因為——你愛上我了嗎?”
冷月晨突然換了一種說話的語氣,溫柔繾綣的話語讓安安的心跳陡然漏跳了一拍。
“哈?”
安安覺得自己真的跟不上他思維轉換的速度了,這個冷冰塊話題轉化得也太快了吧!她都要跟不上了啊霧草!
“呵……”
冷月晨突然陰森森地再次輕笑了一下,然后左手、右手一個猛地發力,下一秒就聽到安安發出了一聲凄厲無比的慘叫聲,那把原本扎在安安后背上的飛鏢就被冷月晨握在了右手手心里面。
“。『猛!你、你、你說過不痛的!”
你這個騙子!這哪里不痛了啊啊啊!
特么的,痛得她想咬人,而那個人,很不幸的就是現在她面前的這一位!
“我是說過‘拔的時候感覺不到痛’。∥野蜗聛淼臅r候你不是也沒感覺到痛嗎?至于拔下來以后痛不痛,那就不是我能保證的了。”
冷月晨老神在在地說道,臉不紅、心不跳地面對著安安對他憤怒地對視。
好吧,拔飛鏢的瞬間,她剛剛的確是分神了,所以木有太大的感覺,可是現在她很痛啊啊啊啊!魂淡!
“你跟我玩文字游戲!”
無恥!這個冷冰塊原來這么腹黑的,她之前都沒有發現!
安安覺得自己深深地被冷月晨給欺騙了,“王爺,你這么無恥,真的好嗎!以后還能不能繼續愉快地玩耍啦?!”
安安真想瀟灑地跟冷月晨說一句“友盡!”
可是,事實不允許啊!她要是跟這個冷冰塊友盡了,那她估計會……下場很凄涼吧?
好吧,她從來都是能屈能伸的,不是有句話叫——“吃一塹,長一智”嗎?她下次絕對不會再像這次一樣傻不拉幾地上當了!
“我也是為了王妃好,王妃何必在意這些細節呢?”冷月晨伸手拿過冷王府特制的金瘡藥,一點點撒在安安的受傷部位,然后輕輕揉開……
安安感受著冷月晨溫柔的動作,看著他難得大發善心地這樣細心地伺候著自己,剛剛那一點點被欺騙的不平之感早已經煙消云散了。
“王爺,聽說你的那位表弟回去了?”
沉默了沒幾秒,安安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問道。
冷月晨在安安雪白的背部動作的手頓了一下,然后繼續輕柔地揉著,嗯了一聲。
“真的回去了啊?真是的,那么急著回去干嘛!
安安小聲地嘀咕著,語氣里帶著顯而易見的不滿和遺憾,冷月晨剛剛緩和一點點的臉色立馬又變得不好了。
“你認識他?”
冷月晨記得,北堂逍的院子跟安安所如入住的海棠居還是距離很遠的,沒道理會碰到一起去。
疑惑之間,這句帶著不易察覺的醋意的問話就出口了。
“呃……不認識。∥乙彩锹犕醺锩嫫渌难诀邆兯较吕镉懻摰,聽說他是一位很有趣、十分俊俏的小公子呢!”
安安頓了頓,像是又想起了什么,補充道:“哦!對了!聽說,他的性格也很有趣!
這個女人,撒謊都不知道要掩飾好自己的表情么?
冷月晨自然是知道一切的,比較安排在安安身邊的暗衛也不是擺設,這件事情自然第一時間匯報給了冷月晨。
“哦?十分俊俏?很有趣?比本王還要俊俏,還要有趣嗎?”
冷月晨說話的尾音微微上揚,語氣里面滿滿的都是威脅的意思。
“嗯!
想起北堂逍,安安唇邊的笑意更多了幾分,剛剛想要表示認可地點頭,背部突然傳來一股劇痛,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冷月晨已經將早早準備在一旁的雪白繃帶綁在了她的傷口處。
“你……你就不能提前說一聲,讓我有個心理準備嗎?!”
安安慘白著一張小臉,語氣虛弱地控訴道。
“這是對你答錯問題的懲罰!
冷月晨目光森寒地揚了揚手指間夾著的那枚不久前拔下來還閃著寒光的小飛鏢,理直氣壯地回答,一副絲毫都沒有把安安的控訴放在心上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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