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殺戮戰神
四腳以為,斑額會從中挑選一頭警惕性不那么強的梅花鹿下手,這樣,成功的幾率就會提升不少。于是,它便仔細地打量起這群梅花鹿來,看看哪一頭更符合這一條件,當然,它更期望自己選中的那一頭能與斑額的選擇不謀而合,這樣就更能證明自己的成長了。
看到最后,四腳忽然發現,在這群梅花鹿中竟然混進去了一個異類——一頭與梅花鹿身形相當的小野牛!四腳頓時大感意外,更有意思的是,這群梅花鹿好像還并不排斥這個“異類”,這不免讓四腳對這頭小野牛更感興趣了。
仔細看時,四腳發現,這頭小野牛的身體好像有些虛弱,警惕性也差了許多,到了水洼邊便只顧喝水,甚至都不朝四下看一眼。不過,這或許就是它混跡梅花鹿群的原因也未可知,畢竟,梅花鹿的警惕性極強,若是它們都敢放心喝水,那自然就表明周圍沒有危險了。
猛一看,這頭小野牛倒也聰明,但是,四腳看了卻又有點想發笑,因為它已經確定,斑額的目標就是這頭小野牛無疑。原因很簡單,在這個殘酷的世界中,自作聰明就等同于自尋死路!置身警惕性強的梅花鹿群,確實能夠預判是否存在危險,但是,世界上并不缺擅長偽裝與隱藏的高手,恰如斑額。
這不,警惕如斯,斑額仍騙過了梅花鹿群,一點一點地向它們靠了過去。或許,因了梅花鹿的警惕性,斑額在發動進攻的一剎那,很難捕獲反應靈敏、行動迅捷的它們,但是,同樣的情況放在小野牛身上又如何呢?它的身體如此虛弱,反應與動作定然跟不上,就算有梅花鹿提醒,發現了危險的出現,身體恐怕也沒法及時作出反應,在斑額的迅猛攻擊下,它絕對逃不過!
身體虛弱,反應遲鈍,動作緩慢,頭上的犄角也才剛剛冒頭,攻擊力近乎于零,也許這就是它被野牛群遺棄的根本原因所在吧。作為一個被全世界拋棄的存在,就算能引起一些善良物種的同情,也終難逃脫大自然優勝劣汰的裁決。在這種情況下,或許,早一日被強大的物種秋風掃落葉般終結,才是世界能賜予它的最大憐憫吧。
四腳已經對結果不意外了,但是,在斑額發動進攻之前,它依舊一動不動地趴在樹根上,直到梅花鹿群四散驚走,斑額破水而出,一口咬住小野牛的脖頸,將之緊緊纏繞,它才放松下來,昂起頭顱,從崖縫中稍稍探出。
靜靜地看著雙目無神、毫不掙扎的小野牛,四腳知道,這個可憐的小家伙已經接受了現實,它甚至對這個殘酷的世界沒有一絲的留戀,這最后擠出來的兩滴熱淚,也許就是它對短暫一生的最終概括與詮釋吧。
目睹了眼前發生的一切,四腳下意識地看了看自己,心中不由得深深地感嘆道:實力真是個好東西呀!盡管自己現在的實力并不強,但是,四腳的心里,卻依舊不由自主地油生出一股不懈與蔑視之感,這一刻,在它的眼里,這些實力弱的物種,忽然便脫去了“物種”這一形色的外衣,無一例外,全都變成了同一樣東西,那就是——食物。
相較而言,四腳也很弱,但是,它并不打算把自己歸入“食物”之列,哪怕跟這些大型的獵食者無法比擬,但是,在同類型的物種中,它絕不服輸!它已經決定好了,要跟斑額好好學習狩獵技能,不斷磨礪自己,爭取成為同類型物種中的頂級殺手,甚至是無可比擬的獵殺之王!
要解決一頭喪失求生欲望的小野牛,對斑額來說是再容易不過的事情,這不,不足片刻,小野牛便在強力的絞殺下窒息而亡,此刻,斑額已經錯開頭部上下頜骨,準備吞食自己的大餐了。面對斑額粗壯的背影,四腳的眼中再次泛起了火熱的光芒,無盡的渴望讓它恨不能立時便脫胎換骨,成為無上的強者!
然而,它做不到。如果只是想一想就能變得強大,甚至是成為自己理想中的樣子,那這個世界該是怎樣的呢?誰都想成為無上的存在,可是,如果所有物種都成了無上的強者,那這世界豈不是要亂套了?要么說這世界還是有那么點公平的,它可以放任你變得無限強大,但是,有一個所有物種都必須遵循的條件,那就是——你得靠自己的努力!
過程雖然艱難,但是實力的提升是明顯能夠感覺得到的,正因如此,這世界才不乏矢志不渝的成功者,只可惜,自然界中的大多數,并不似它們想象中的那么渴望成長,更多的卻都只是茍安于現狀,不求聞達于巔峰,但求不墊底,能于夾縫中求得一線生機。殊不知,獵食者的覆蓋范圍是全方位無死角的,無論你藏身何處,只要你對這個世界還有需求,你的行蹤便會暴露出來,你,終將被你的不求上進拖累,成為高級獵食者盤中的一味營養餐。
回過神來,四腳忽然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什么時候自己竟然也能把問題看得這么透徹了?難道說蛇類都是如此的聰慧嗎?若果真如此,以后就更是不能小看它們了!
抬頭看時,見斑額已經將小野牛吞下三分之一,四腳心想,自己已經沒有藏起來的必要了,便打算從崖縫中出來,去對岸給斑額道聲喜。
然而,正當四腳準備探身入水時,忽見水下一條足有五、六米之長的黑影極速向斑額方向潛去,說時遲那時快,電光石火之間,四腳便意識到斑額有危險了,頓時厲聲喊道:
“斑額,小心!”
黑影的速度太快了,四腳來不及細說,盼只盼斑額能夠在聽到警告之后,迅速而又妥善地應對,將傷害值降到最低。
斑額也不愧是身經百戰的能手,聽到四腳的警告,立時便意識到自己大意了,知道危險定然來自水中,來不及多想,身子猛地一彈,便將纏著的獵物松開,然后順勢一甩,把尚未完全吞下去的小野牛吐出一部分的同時,橫擋于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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