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九章安胎藥
睡了兩天兩夜,云起終于睜開了眼睛,估計(jì)是昏睡太久,他腦子昏沉,意識不清,迷茫地看著四周。
直到看到桌邊那個噩夢中的身影,他立馬清醒了過來,猛地坐起身,抱緊身上的被子,警惕的盯著對方。
“云少俠,你可真嬌氣。”游朔輕笑一聲,邁著長腿走近,遞來一杯茶水。
云起接過茶水,一飲而盡,喉間頓時清涼不少,他將杯子扔到那人身上,恨恨道:“你才嬌氣!”
“我還什么都未做呢,你就嚇得暈倒了,還不是嬌氣?”游朔邊說邊擦拭著身上的茶水。
“你想怎么樣?”
“云少俠,不是我想怎么樣,選擇權(quán)在你。”游朔攤攤手,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
“什么意思?”
游朔慢慢地走到床邊,與那人對視,神情莫測:“留在青元教。”
“如果我說不呢?”云起身子后退,眼神冷冽。
“那可就不好說了,”游朔皺著眉,仿佛事情很難辦,“總不能一刀把你殺了吧。”說著他的手輕輕撫上云起的脖子,緩緩用力,“云少俠,你自己掂量掂量。”
游朔的臉近在咫尺,漆黑眼眸如深不見底的寒潭,叫人捉摸不透。
云起僵著身子,良久,他撇開臉,輕輕道:“好。”
“這樣子才乖。”游朔手指輕輕彈了一下對方的額頭,站起身拍拍手,兩個丫鬟端著清淡的飯菜走了進(jìn)來。
云起眼中閃過狠厲,寒光一閃,他手腕上帶著的銀飾竟變成一把鋒利的匕首。
趁游朔起身時,他從床上一躍而起,氣勢如風(fēng),迅速欺到游朔身后,手中匕首對準(zhǔn)那人要害。
身后氣息驟變,游朔眼角跳了跳,閃身后退兩步,右手運(yùn)力,隔空拿起桌上的茶壺,朝壓過來的云起胸口砸去。
云起側(cè)身躲過飛來的茶壺,他手拽床幔,借力躍起飛到窗邊,同時將手中幔帳一股腦扔到游朔臉上。
游朔掌中用力,白色幔帳在空中粉身碎骨,見云起想逃,他目光沉了沉,左掌運(yùn)力,桌上的銀月劍刷的飛起,連劍帶鞘地橫在云起胸前。
去路被擋,云起低頭,看了眼他那把銀月劍,冷笑一聲,右手撫上劍柄,白光一閃,刷的一聲抽出了劍。
游朔速度極快,眨眼間閃到他身前,擒住他拿劍的手腕脈門,用力一捏。
云起痛呼一聲,手中劍拿捏不住,劍飛了出去,游朔縱身躍起,穩(wěn)穩(wěn)接住了劍。
“別動。”游朔拿劍指著云起,扯了扯嘴角,聲音不帶一絲溫度:“云少俠,你想逃去哪里?就算你有十成的功力,你以為你逃的出去嗎?”
他用劍抬起云起的下巴,咧開嘴角嘲諷道:“你們這些自詡正義之人不是最講究言信行果么?怎么這么快就變卦了?”
“我……”云起臉色平靜,他垂眸看著冰冷的劍,手指悄悄摸入袖中。
游朔眉頭一皺,將手中銀月劍反轉(zhuǎn),用劍背敲擊了下云起的手背。
明明是不輕不重地一拍,云起卻覺整個手臂都酸麻無比,手背立刻嫣紅一片,他痛哼一聲,手中掉出一顆白色藥丸。
游朔快速用劍柄接住藥丸,湊到鼻間嗅了嗅。
片刻,他臉色森寒:“你想服毒自盡?”
云起身形挺直,目光嫌惡,甚至都不愿意看他一眼:“我的生死是我自己的事,與你何干?”。
“我沒讓你死,你死的成嗎?”
“死不死的成,游大教主管得著么?就算我死后下到十八層地獄日日遭厲鬼啃食,也好過與你一道。”
看著那人狠絕的樣子,游朔皺了皺眉道:“你就這么厭煩我么?”
片刻他嗤笑一聲,“你死了容易,那你們麟宗閣上上下下百來人口,你想過嗎?”
身前那人的瘦削的肩膀晃了一下,臉色刷白。
游朔繼續(xù)道:“你說到時候我是先殺你那個乖乖師弟呢,還是先取你師父的項(xiàng)上人頭……”
“你到底想怎樣!”
“只要你乖乖聽我的話,我可保你麟宗閣全門無憂。”
兩人僵持許久,就在游朔以為對方不會有回應(yīng)的時候,只見那人頹然地閉上雙眼,仿佛被人抽了魂魄,無力道:“一切按你意。”
游朔咧開嘴角笑了笑,收起銀月劍,坐回桌邊盛了一碗粥。
“來,吃了。”
云起面無表情地走到桌邊坐下,低頭看了眼,是白米粥配青菜,雖清淡卻色澤香郁,他的肚子適時咕咕叫了起來,說起來,他已經(jīng)三天未進(jìn)食了。
他沒有推拒,拿起勺子小口小口吃了起來。
看著面前那人難得乖順的模樣,游朔莫名手癢,他鬼事神差地伸出手,摸上了那人毛茸茸的腦袋。
那人立馬抬起頭,滿臉不情愿,卻沒有制止他的觸碰,繼續(xù)低下頭乖乖喝粥。
游朔心頭很是順暢,更加大力地揉著對方的腦袋。
云起很快將粥喝完,游朔又剝了一顆葡萄放到他的碗中。
看著面前這個紅溜溜的葡萄,云起腦海中閃過昨晚地上的那攤血,他胃里翻涌泛著惡心,忍不住一陣干嘔。
一只大手輕輕撫上他的后背,一下一下地拍著,好不容易惡心勁過去了,云起直起身子,因?yàn)殡y受干嘔,他眼中蒙著一層淚霧。
看見游朔不知為何一臉春風(fēng)得意的樣子,他心里憋著一口濁氣不吐不快:“我看見你就想吐!”
“哦……”游朔長長地哦了一聲,竟也不生氣,又夾起一份甜點(diǎn)放到他碗里。
云起吃著甜點(diǎn),想起之前老郎中的話,他蹙眉問道:“我和你約戰(zhàn)那一晚,你是不是在我身上做了什么手腳?”
所以郎中才診斷出他有身孕這一可笑結(jié)論。
游朔笑臉越來越大,邪笑道:“那晚,我是在你身體里放了什么東西……”
眼見話題朝著不可控的方向發(fā)展,云起立馬轉(zhuǎn)開話題,隨口問:“你和史嫣然什么關(guān)系?”
“你問她做什么?”游朔眼神玩味。
“好奇,不想說算了。”
“她曾是我?guī)熃悖郧敖?jīng)常一起練武。”
云起淡淡地嗯了一聲,不再說話,他的目光落到窗外的槐樹上。
天漸冷,槐樹上零零散散沒幾個葉子。
看著那人蒼白的側(cè)臉,游朔幽幽道:“你這就問完了?你就沒什么其他的想問的嗎?”
云起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問什么?”
游朔難得的表情正經(jīng)道:“你就不問問我與她是什么關(guān)系?。”
“總不會是兄妹關(guān)系。”
游朔:“……”
兩人相處了一中午,沒有劍拔弩張,少有的平和。
飯后云起開始犯困,歪著身體,坐著就要睡著了,但他不想讓游朔看出端倪,仍強(qiáng)打精神,努力睜著眼睛。
看著他十分難受又裝作無事的樣子,游朔無奈道:“你睡吧。”
趁我睡著,害我嗎?
“那你去哪?”云起勉強(qiáng)坐好身子,不經(jīng)意間拉著那人的袖子。
游朔十分受用,想起之前巫醫(yī)的話,聲音不經(jīng)意間都變得柔和:“你真黏人。”
見那人仍是抓著自己衣袖不放,他似哄勸般道:“我去處理些事情,晚上回來。”
確認(rèn)對方走出房門,云起終于放心躺到床上閉目休息。
游朔要他留在青元教定沒有什么好心思,不知又在耍什么詭計(jì),想著想著,他腦袋越來越沉,實(shí)在抵不住困意,沉沉地睡著了。
這一覺漫長又香甜,他很久沒有這么安靜的睡過了,連日來的疲憊一掃而光,渾身都舒坦很多。
云起睜開眼時,屋外已經(jīng)黑了。
看見他醒了,兩個侍女端著可口的飯菜走了過來,一一放到桌上。
這種吃了睡,睡了吃的生活云起很不適應(yīng),但現(xiàn)在的身體很奇怪,一下午什么也沒做,竟也饑腸轆轆。
看著色香味俱全的飯菜,他顧不上那么多了,動起碗筷來。
吃飽后,侍女又端上來一碗黑乎乎的藥汁。
看著那碗藥,云起心里冷笑,游朔終于忍不了嗎,這么快就想要他的命了嗎。
就算死了,也不能跟那魔頭求饒!
他也沒問什么藥,黑著臉,端著藥一飲而盡,一臉英勇赴死。
良久,那藥除了苦了些,他的身體沒有任何不適。
果然是魔頭,連死都不給他個痛快,竟整這些上不得臺面的不入流藥物折磨他。
云起冷冷瞟了侍女一眼,問道:“這是什么藥?”
侍女看著對方表情不善的樣子,小心翼翼道:“云公子,這是安胎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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