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初獲民心,得廚朱逸城
清風溫柔地輕拂樹梢,將翠綠的的楸樹葉帶入小院。綠葉興奮的跟著風走。于是,風就旋轉起來,從街上沖到院子里來。樹葉發出蕭蕭颯颯的響聲,像是歡快的歌聲。6月20日,天氣依舊涼爽,正午明媚的陽光,催人欲睡,往年此時此刻正是好睡之時。
此時此刻宇文宸騫正在,城北巡查,順便見一見,新招的大廚朱逸城,此人廚藝高超,能夠與慶峰樓的趙、王兩位大廚相提并論。自他歸順以來多次提出想見宇文家的管事。宇文宸騫此次前去就是看看他想要干嘛?
宇文宸騫騎著馬,看著城北的粥鋪,流民多了不少,但是他們的精神狀態好了很多,不再萎靡不振,懶懶散散。最先來零陵縣的流民,大多數獲得了工作,即使沒有工作的也能吃個肚皮圓。看著他們的樣子他知道十幾日的布施,終于有了一些成效。
宇文宸騫突然注意到人群中的一對母子,孩子臉上的稚嫩,表明年齡尚小,卻有著魁梧的身軀,此乃大將之材。在這災民中鶴立雞群,宇文宸騫激動的心情,無法用語言表達,賑災才十幾天啊,就讓他遇到如此良將,天助我也。
宇文宸騫平復心情,就驅馬上前,離那對母子一丈時下馬,走上前去,其母見宇文宸騫向他們走來,一邊行禮,一邊開口說道:“老身,給大人行禮了,不知大人來此有何貴干”?
李夫人知道來人看上自己的兒子了,就是不知道對方出價幾何,她一邊說話,一邊小心翼翼的觀察宇文宸騫。
宇文宸騫說道:“不知夫人如何稱呼”?
老婦人回應道:“老身李氏,犬子李軒,公子是”?
宇文宸騫說道:“在下宇文宸騫”
李夫人吃驚的說道:“宇文府的長公子”
宇文宸騫說道:“正是在下,不知令郎幾何?
李夫人回答道:“虛歲十一”
宇文宸騫內心狂喜不已,說道:“我想招募令郎為莊客,不知李夫人意下如何”?
李夫人看著宇文宸騫熾熱的眼神,心中暗自竊喜,她回應道:“不知待遇如何”?
宇文宸騫笑道:“月銀五兩,糧管夠,魚每日一條,重八兩,肉三日一食,重一斤。可否”?
李夫人回答:“既然公子有如此誠意,我便替犬子應允了”。她拍了拍李軒的后背,說道:“還不快拜見少爺”。李夫人明白宇文宸騫給的給的價格已經很高了,再要就不識抬舉。
李軒說道:“少爺午安”
宇文宸騫看著高七尺有余的,李軒說道:“你還是叫我哥哥吧,從今以后,你即是我親弟弟”。
宇文宸騫想不明白在這么差的生活條件下還能長這么高,天賦果然是最重要的。
宇文宸騫說道:“李軒來宇文家后,需要與宇文家的晚輩一同學文練武。還望李夫人多多費心”。
李夫人本以為宇文家招募李軒,只是看其體壯,招來做護院,如今還要求李軒學文練武,將來一定會委以重任,興奮不已,內心想到,自己終于對得起李軒已故的父親。家道中落,如今還淪落為流民。現在得到宇文府的賞識,李軒不僅不會餓肚子,還能上私塾。
李夫人開口說道:“我會的,我會的”。
隨后宇文宸騫安排人送他們去宇文府,就前往災民臨時居住地,去見見雍州天水郡來的大廚朱逸城。他很快就到了朱逸城居住的小院。
小院一眼望去破破爛爛,但格外整潔,想必此地的女主人是個賢惠淑德的人。宇文宸騫敲三下門,就等在門口。
宇文宸騫見來開門的是一個男子,開口詢問道:“來人可是朱大廚,朱逸城”?
朱逸城回答道:“我就是,不知閣下是”?看著眼前的人朱逸城知道自己賭對了,宇文府果然派人來見自己。
宇文宸騫笑道:“我是宇文寅的長子,宇文宸騫”。
朱逸城說道:“原來是宸騫公子,快請進”。
說話間宇文宸騫將所帶的禮物取下,隨朱逸城走進小院,走進大廳時,朱逸城的妻子王氏從他的手中接過禮物。
王氏開口說道:“公子來此地還帶禮物,公子是有心了”。
宇文宸騫看向王氏說道:“哪里,哪里,還望兩位不要嫌禮薄才是”。
宇文宸騫和朱逸城坐下后,王氏給兩人端上茶,就離開了,離開時還順手帶上了門。
宇文宸騫開口詢問:“不知,閣下想要見家父所欲何事”?
朱逸城笑道:“公子不應該問我,而是我應該問宇文府所欲何事”?亂世將至,朱逸城和族兄各尋其主,想要在這即將到來的黑暗世界存活,必須要有遠見。在他看來宇文家的家主宇文寅就是他想要尋找之人。
宇文宸騫笑道:“我宇文府,不過想保住自己這一畝三分地”。宇文宸騫暗自點頭,在他看來朱逸城也是一個清醒之人,可以收入麾下。
朱逸城說道:“我覺得宇文府難保這一畝三分地”。
宇文宸騫聽到他的提問好奇的猜到對方難道有治理良策?問道:“先生何出此言”?
朱逸城:“你可知雍州和涼州北部災情如何”?
宇文宸騫隨口說道:“難道到了白骨露于野,千里無雞鳴的地步了嗎”?
朱逸城眼中滿是痛苦,艱難的說道:“是的已經到這個地步了”。似乎回想起逃離涼州時田地荒蕪,寸草不生的場景。
宇文宸騫看著悲傷的他呆愣一會兒,沒想到隨口一說就戳到對方心坎上。宇文宸騫只書本中看見到過,從未見過餓死之人,無法體會到他的悲傷。
但是他內心的凄涼和絕望,讓他這個坐在他身邊的人內心的生出無力的絕望。不知道親身經歷過他們是這么堅持下來的。
時間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宇文宸騫的心情逐漸平復下來,靜靜的看著沉浸在痛苦之中的他,不知道如何開口,更不知道如何安慰他。
過了一段時間后他平復心情后整理衣襟說道:“請宸騫公子多多包涵,剛剛在下情不自禁,有失禮節”。
宇文宸騫回答到:“先生言重了,剛剛在下也情不自禁,有失禮節,我沒有親身經歷都感到如此悲涼,何況先生親身經歷”。隨后他將話題轉到宇文府的事件來。
恢復平靜的朱逸城說道:“沒有想到,宸騫公子對天下實事有如此之深的了解,看來我的猜測并沒有錯”。
宇文宸騫回答道:“此言何意”?
朱逸城說道:“宸騫公子應該知道,當下局勢混亂,如需自保,需要什么”?
宇文宸騫疑惑的問道:“難道發現宇文府的所作的應對之策還有不足?先生何補救的良策”?
朱逸城說道:“我來此七八天,見宇文家,救濟災民,建設糧倉以屯糧,建設釀酒坊、酒莊以聚錢財,宇文家主又是縣尉,似乎已經準備妥當”。
他停頓了一下又繼續說道:“然而,宇文家武有余,而文不足,光憑宸騫公子一人,難以支撐整個宇文家”。
宇文宸騫明白他的意思,問道:“難道先生愿為宇文家客卿”。
朱逸城聽到我這么說,擺擺手說道:“我并非謀士,族兄朱琬乃真謀士,他如今在汝陽縣,若宸騫公子不棄,我可寫與他”。
宇文宸騫說道:“若令兄乃真謀士,我愿奉其為客卿,月銀二十兩,每日必食精糧,酒一壺,餐餐有魚,每日肉三兩,出入有車,獨居院,配兩粗使丫鬟,兩仆從”。
朱逸城大喜說道:“善,我今日便寫信給族兄,邀請他來零陵縣”。朱逸城自認為自己給族兄尋到一份不錯的差事。
宇文宸騫說道:“我聽聞先生乃名廚,誠邀先生為浮生若夢的大廚,不知先生愿意否”?
朱逸城說道:“愿為公子孝犬馬之勞,然……”
宇文宸騫明白對方舉族逃難,必定還有不少同族無法謀生,說道:“先生,族中兄弟盡管邀來,若有作奸犯科者,我亦不輕饒”。
朱逸城說道:“族中子弟皆是遵紀守法之人,絕不會發生公子擔心的事”。
宇文宸騫將三十兩銀子遞給朱逸城,說道:“先生有大才,今舉薦有功,贈與先生,以解決先生眼下困境”。
朱逸城說道:“多謝公子”。朱逸城知道,他為朱家找的下家,還可以,這是他這個階級能夠接觸到的天花板。
兩人的交談主客皆歡,都達到自己的目的,王夫人也適時出現,告訴兩人該吃飯了。兩人的一言一行無不告訴宇文宸騫,他們朱家也有士家風范,族中弟子亦不會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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