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寶石重現
好在沐凡也領著禁衛軍趕到,見數十殺手朝李南絮和輕影圍攻而去,他立時拔刀而上,左右橫斬,像一匹浴血的黑豹突圍到李南絮身側。
李南絮帶的這批禁衛軍武功都不錯,加上皇城軍衛訓練有素,幾人成陣,應付起這幫野路子的殺手倒是游刃有余。
然而,就在他們以為占據上風時,身后的高樹上又飛來數十黑衣人,這一次他們的目標明確,齊齊撲向陸元爾。
輕影暗自一驚,瞬間往后撤了幾步,提溜著陸元爾往禁衛軍的方向退去。
“沐凡!崩钅闲鯁镜。
“殿下?”
“本王這里無礙,去幫輕影擒兇手!
沐凡立刻稱是,帶著兩名禁衛軍朝山林中奔去,與此同時,數十殺手已將輕影和陸元爾團團圍住。
刀刃近在咫尺,輕影縱躍而起,以一回馬槍的招式刺穿一殺手的腿股,拔劍帶出一道血光。
可殺了一個還有無數個,陸元爾在她身旁抱頭鼠竄,不知何時腰間被劃了兩刀,一個腿軟撲到了地上。
“起來,去官兵身旁!陛p影再度將她拽起,一把將她拋向沐凡的位置,但陸元爾實在太慌亂了,腳尖在松動的石頭上一絆,整個人都摔飛了出去。
兵戈交織聲中,血腥味越來越濃,與她一齊摔出去的,還有她袖中的一塊紅色的硬物。
硬物落地,砸出裂痕,輕影的目光落在那紅豆浮雕上,霎時大驚——陸元爾怎會有此寶石鎖?
陸元爾見寶石鎖摔壞,眸色一暗,瘋了般回身去撿,卻被輕影劍尖一掃,挑至空中,先一步撈入自己掌中。
陸元爾怒目圓睜:“你還給我!
輕影不理,冷聲問:“你從何處得來的此物?”
正是此時,又有殺手朝陸元爾襲來,她的眼里卻只有那寶石鎖,她不管不顧沖向輕影,像一條藤蔓纏著輕影的胳膊,讓輕影根本施展不開拳腳。
眼見著殺手的刀刃已經抵至陸元爾的后背,輕影眼角寒光一閃,帶著陸元爾旋身一轉,陸元爾從刀下逃過一劫,輕影的后背卻被劃開了一道口子。
輕影疼得眉頭直皺,來不及回頭,劍刃在手中一挽,人似鯉魚打挺般躍起,卷起滿地枯葉狂舞,她的步伐極快,眼里盛滿洶涌的殺意,只見一片紅影從眼前閃過,殺手們黑壓壓倒下一片,震耳欲聾。
沐凡見勢將陸元爾從地上拖起,像丟物件一般丟給了身后的兩個禁衛軍“看好這瘋婆娘!倍罅嗟稕_到輕影身側:“輕影姑娘,我來助你!
輕影身子有些脫力,杵著劍立在亂石堆中,她滿臉是血,發絲迎風亂舞,似浴血而來的火鳳般凜然。
沐凡在輕影身前抵擋了一陣,山谷中,禁衛軍也已配合著李南絮將明處的殺手盡數殲滅。
李南絮往山林處去尋輕影,見她氣喘吁吁地跟在兩個禁衛軍身后,想去扶她一把。
方觸碰到她的胳膊,她卻反手揪住了他的衣袖,下一瞬,猝不及防地倒在了他的肩頭。
“輕影?”李南絮心中一驚,急忙托住她的腰,將人攬在懷中:“你受傷了?”
輕影皺著眉,嘴里有一股血腥味,身上也沒力氣,只好靠在他的身上,吃力道:“今兒出師不利,只好勞煩殿下帶我回去了。”
覆在她背上的那只手洇紅了一片,他瞬間慌了神,一把將她打橫抱起,急匆匆跑向馬匹的位置,扶她坐上馬背,圈著她朝醫館的方向奔去。
已是黃昏時,金色的光束從西邊的山頭斜來,映得他們的身姿如火一般赤紅。
進城之后還要往城西行一截才有醫館,街巷中百姓尚未散去,李南絮卻顧不得太多了,打馬疾馳而過,任憑街巷中一片混亂,他的面色陰沉得如風雨欲來。
“殿下,陸元爾一定要看好,她手里有寶石鎖,她興許也與程家舊案有牽連!陛p影靠在他的臂彎中,仍放心不下,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
“所以你便為了救她,連自己的命都不顧了嗎?”李南絮的語氣又急又惱。
輕影眨了眨眼,嘴硬道:“我有分寸,我習武多年,知道傷在什么位置不致命,但是陸元爾的身手不太行,她若是挨那一刀,恐怕就死了。”
“她死不死的我一點都不在意,但是你受一點傷,我都會心疼!崩钅闲跽f著,將懷里的人攏緊了些:“別說話了,留點力氣,到醫館還要一會兒!
輕影未答,只別過頭,看著他近在咫尺的側臉,他的臉上也濺了好多血,整個人看起來格外清冷。
可是她能感受到他心的跳動,他的心很熱,身上也熱騰騰的。
眼前是夕陽的余暉,不知怎的,橙紅的光芒籠罩在眼前,她仿佛看到了自己從死人堆里爬起時的彷徨,看到了自己往返逍遙谷與侯府的倔強,好多年,她都是一匹馬,一柄劍,走最崎嶇的山路,吹最刺骨的寒風,從不回頭,只孤勇地朝前。
她踽踽獨行了十載,程家舊案像一塊巨石懸在她頭頂,她目標明確,身體力行,從來未想過會與人同行,也從未想過會有人讓自己停靠。
可是李南絮的懷抱好暖。
她生出了貪戀。
她抬手,替他抹掉下巴上的那滴血,輕聲喚了聲:“李南絮!
“嗯?”
輕影眼皮有些沉:“我有點冷!
“快到了,再堅持會兒!崩钅闲跏站o雙臂,用側臉蹭著她的額頭,心里軟的不成樣子。
輕影后背一松,全然靠在了他懷中。
李南絮就近抱著輕影進了一家名為回春堂的醫館,郎中見到兩人渾身是血,嚇了一跳,忙不迭讓李南絮將輕影放到軟榻上,取了止血的藥給傷口撒上,再才把脈。
正如輕影自己所說,她的傷勢不致命,可是后背一指長的口子,血洶涌地往外流,還是讓她整個人看起來憔悴了不少。
她趴在軟榻上,唇色白得像紙,郎中把完脈后又在她背上施了針,最后才心有余悸地坐到案邊去開藥。
郎中皺著眉問李南絮:“公子是如何做到讓自己的夫人受如此重的刀傷的?這傷口再深一指,恐怕小命難保!
李南絮悶頭聽著這話,并不解釋,只道:“是我不好,沒有護好她。”
郎中回身看了他一眼,又道:“從夫人的脈象上看,她應還受過損傷心脈的重傷,我看得出你們二人都是習武之人,打打殺殺的縱然快意,但身子不是鐵打的,還是要愛惜著些才好!
“損傷心脈的重傷?”李南絮心下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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