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少年愁
“別再難為自己了。”一位青衣老者緩緩說道。
在斷崖上,一位白發少年頹坐在崖口,眉頭緊蹙,目光投向千里之外。他沒有回話,只是微微一愣,眼光不自覺向身旁瞟了一眼。
“豈能萬事如意呢?”說完,青衣老者轉身踱步而去。
日升。
白發少年緩緩站起身來,撓了撓頭,仿佛是打定了某個主意,只見他吹了一口響亮的哨子,沒過一會,一只巨大的雄鷹從天邊向他俯沖飛來。
“黑鳶,走吧。”說罷,白衣少年便跳上了黑鳶的背。
江府。
如今的江府已是一片斷壁殘垣。白衣少年不勝唏噓,然而,現在已經沒有時間讓他多想了。他三步并兩步,走過一塊塊碎石,跨過一根根斷木。“終于到了。”白衣少年自言自語道。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平平無奇的山洞,洞口是一塊石門,白衣少年將手掌放在石門上,不一會,石門緩緩打開…
在白衣少年面前的,是一位倚棍而立的老頭,皺紋爬滿了他飽經滄桑的臉。
“關老,我終究是來了。”
關老的手臂緩緩放下,望著白衣少年,深邃的眼神里滿是溫柔與關懷,呢喃道:“真是少年愁,一夜至白頭。”
少年不禁摸了摸自己的頭發,扯下一根,看了一眼,苦笑不已。
“江闊少爺,請進把。”關老轉身駐杖離去。
正祁山山頂上,密密麻麻擠了百十號人。
“江門不得不滅,也終究已滅。”說話的正是郁道門第十六代事主司郁道常,年紀四十又五,武學造詣深不可測。
“還不好說,怕是有漏網之魚。”
“你可別烏鴉嘴啊,易步凡易大主司。”岳明說道。此人乃是岳家門第十五代事主司,
“江流、何素是活生生在我們面前倒下了,江門八大明護,四大暗護也逐個擊破,江涯、江海都已灰飛煙滅,就算跑了一兩個小嘍啰,也改變不了局勢了,更接觸不到江門的天轉之事。”墨駐疆,墨門第十六代事主司說道。
易步凡微微嘆了口氣,“既然此事已了,那我也就先走了。”
墨駐疆看著易步凡漸行漸遠的背影,也同樣微微嘆了口氣,暗自說道:“想必易步凡在和我想一樣的事把,可是事情已經發生了,你我終究是沒有其他選擇了。”
岳明將七步槍插入地面,右手輕撫著槍頭的紅纓,指尖不免沾上了一抹鮮紅。岳明癡癡的望著自己的手,微微皺眉。頃刻間拔槍而出,踏步離去。
“你還不走嗎,老墨。”
“那我就先走一步了,郁主司。”墨駐疆說道,飄然而去。
“他們要是把東西交出來,也不至于走到今天這般田地。莫怪我們。”郁道常孤零零的站在山頭,“真要怪的話,就怪我一個人把。”
天機洞內。
“關老,你早就知道我會來找你的,對嗎?”
“少爺,江門的命運都在您身上了。”
“可是我不懂,我到現在還是暈的,我感覺我是在夢里,但是我醒不了。”
“這不是夢,少爺,事到如今,就由我來解答您所有的疑惑把。”
“好,我不想再不明不白的活著了。”
“跟我來。”
兩人又往洞內走了數十米,轉角過后,是一道并不起眼的石門,關老將手緩緩放在門上,然后轉頭看向江闊。江闊領會之后,也將手放在石門上,只見石門緩緩升起,伴隨而來的是一道道藍色的光。
“這道石門,和天機洞門口的門,是一樣的道理,只要你與我同時將手掌貼在門上,石門便會打開。所有江家的血脈配合我,都可以打開。”
“所有人加上你,都可以打開?”江闊不免疑惑了起來:這等地方必然是江門的機密所在,為什么要配合一個外姓人才能打開,而不是用自己人去打開呢?
關老看出了江闊的疑惑,微微一笑,說道:“您不必疑惑,事實就是如此。沒有我,誰都打不開這天機洞。”
“這么說,你就是天機洞真正的鑰匙?”
“只能說是半把鑰匙把,你們江家血脈,是另外半把。”
“那這天機洞,是您的領地?”
“不,是你們江門的絕密基地,只有江門族人才知道的地方,八大明護都不知道此處,四大暗護也只是分布在山下四個方位。平時,也就江崖會來看看我,與我下下棋。”關老說著說著,微瞇著眼,像是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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