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寒站在院中，臉色蒼白，襯得他越發冷了。

“何事。”

他眼神在蘇晚旁邊的江凝雪身上看了一眼。

江凝雪抿了抿唇，走進小院徑直跪了下去：“師父，弟子有違師命，告訴了小師妹您囑托之事，這事因我而起，師父要罰便罰我吧。”

蘇晚看見江凝雪跪了下去，走到沈君寒面前單膝跪地：“師父，大師姐是被我纏得受不了了才告訴了我真相，此事不關大師姐的事，我來此，也只是想向師父求求情……求師父暫且放過夜淵。”

沈君寒眼神在江凝雪身上看了一瞬，又落到蘇晚身上。

“你們兩人前來……就是為了那個妖孽求情？”

他聲音極冷，蘇晚雖不怕他，但聽見他這么說心中也有些發顫。

沈君寒不同于夜淵，他整個人都仿若高高在上，不染塵埃，今日大師姐已經違背了他的命令，她又主動前來求情，他若是一氣之下教訓她，也不意外。

蘇晚咬了咬唇：“師父，您口口聲聲說夜淵是妖孽，但他從未做過傷天害理的事情，上天都有好生之德，為什么落在他身上，就對他如此苛刻。”

“如果可以選擇的話，他也不會想要成為妖獸，但既然木已成舟，他能堅守本心不被獸性控制已然不容易。”

“他又有什么錯？”

江凝雪聽見蘇晚這般說，也道：“師父，我以前對妖獸偏見頗多，也極恨妖獸，但師妹說得也不無道理，我信師妹，所以愿意給那只妖獸一個機會。”

“若他真的做出傷天害理的事，我自會替師妹殺了他。”

沈君寒站在院中，他眸子里閃過一絲困惑，復又變得冷凝。

“看來為師平日里太好說話了？讓你們有可以左右我想法的念頭？”

江凝雪臉色有些白。

對于師父她有一種本能上的崇敬之情，違背師父的命令本就有些忐忑，這會兒聽見沈君寒這般說，心中有擔憂更甚。

“師父，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小師妹只是……關心則亂。”江凝雪立馬把所有的錯處都攬到了自己身上。

蘇晚見狀心中有些焦急，忙道：“師父，是我想要救夜淵，也是我與他有牽扯，師姐只是不想讓你懲罰我才這么說。”

“你可知錯？”沈君寒看著蘇晚，一雙眼睛像結了冰的湖面，冰下的情緒不露分毫。

蘇晚沉默一瞬。

在大師姐擔憂的目光中，直言道：“我不覺得我有錯，錯的明顯是師父。”

“蘇晚！”沈君寒身上寒氣更甚，蘇晚甚至可以感受到由他身上散發的威壓隱隱地朝身上襲來。

“我再問你一次，你可知錯？”

蘇晚運轉靈力抵御，面上露出隱忍之色：“不知！”

江凝雪見狀，把蘇晚往身后一推：“師父！小師妹只是一時失言！這不是她的本意！念在她年紀小，望師父網開一面。”

蘇晚忍著威壓，眼神落在沈君寒身上，勉力說道：“師父，難道我說錯了嗎？夜淵雖然有妖獸血脈，但他又有什么錯？他不能選擇自己的出生，這不是我們惡意對待他的理由。”

“他沒有錯，我也沒有錯，是師父錯了！”

錯了？是他錯了？

他怎么可能錯。

沈君寒冷著臉：“就算他現在沒有做出那些事，你能保證他以后也不做？”

夜淵并不是窮兇極惡之人，蘇晚聞言立馬道：“我保證！”

“你的保證沒有用。”

沈君寒的聲音在她頭頂響起。

“你是我的徒弟，我可以信你，但我不可能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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