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檔案4.1
醫院是沒有去的,我受的傷只是皮外傷,頂多算軟組織挫傷,讓護士簡單地包扎后就沒事了。
在一片被爆炸波及的傷員中,我一個鼻青臉腫顯得的格外突兀……好丟人啊,連犯人都沒能制服,還被打的這么慘。
我雖然是個弱雞,但好歹還有身為警察的尊嚴,再過一會媒體記者就要過來,趁著人們注意力都還在爆炸那邊,我趕緊溜了,直接回家躺著去了。
第二天,我直接請了病假,反正編纂室平時都沒人去,只要犬童警部同意就能休假。
向來不回復的警部這次用短信回了我“干得不錯”并讓我多休息幾天。我這是得到警部的贊賞了?心情立刻變得開心起來,就連身上的淤青的疼痛都緩解了——雖然這的確是錯覺,但不妨礙我開開心心地在家里躺了一整天,將前一陣欠下的番劇全部補完。
當天晚上,處理完工作的佐藤美和子和宮本由美上門上門來慰問。
“我看看,還好只是腫了點,不會落下傷疤的。”由美捧著我的臉左看右看,確定只是皮外傷后將冷敷的毛巾重新蓋上。
“等你好了后我一定好好訓練你,起碼下次不能在被打的這么慘!”美和子放下鍋子,將蔬菜粥盛入碗中放到我的面前。
“我系腦力勞東著……”
因為挨打時口腔的一塊肉被自己咬掉,現在形成一塊超大的潰瘍,一張嘴就疼,我只能口齒不清的反駁著。沒辦法,畢竟沒有人是五邊形戰士,既然我在智力上點滿了,只能犧牲一下戰斗力。
“是是,這次多虧了你,謝謝你,瞳。”美和子由衷地道謝后感到肉麻一樣,低頭用放肉的動作掩飾自己的害羞。
“雞然謝我,那為系么你倆七烤肉!!”我不顧嘴里的疼痛憤怒地抗議。
說著是來慰問我,這兩個人卻在自己吃烤肉。鐵板上的肥牛滋滋地冒出香味,刺激著我的口水嘩嘩地涌出,啊,潰瘍更疼了!
“沒辦法啊,誰讓瞳你傷到嘴了,這么大的潰瘍,恢復要很長一段時間了吧。”由美遺憾地夾起烤肉放到自己的盤子中,“等你好了之后,在補償去店里吃烤肉。”
我只能悲慘地就著烤肉香味來喝沒有任何調料的蔬菜粥,眼巴巴的看著美和子和由美烤肉配啤酒大快朵頤。
幾杯啤酒下肚,美和子的話也多了起來,“真是可惡啊!明明是瞳找到的犯人,我在報告里都寫明了,但被打回來了,上面那群人將這次功勞全部給了搜查一科,明明你和松田的功勞最大嘛!我們什么都沒做!”
“就是啊,瞳,你到底得罪什么人了?立了這么大的功勞應該能調職了吧,要不要來我們交通科?開罰單可~爽了!”同樣幾杯酒下肚話更多了的由美也符合著,原來你們平時開罰單是這種愉悅的心態嗎?
“應該來搜查一科才對嘛!咱倆組成女刑警搭檔,你推理我逮捕,哼哼哼…明年的最佳警察一定是我們的了……”
雖然你們的想法很好,但是因為編纂室的特殊性,短時間內上面的人肯定不會放我走,估計這輩子我都要呆在地下五層的編纂室長蘑菇了。
不過還是隨時可以摸魚的編纂室更適合我吧,要我真離開的話還真舍不得呢。
………
一頓晚飯在我們三個吹水扯淡中度過。兩個人將我冰箱里的庫存都吃完,就連冰淇淋都沒有放過,非常自覺的收拾了廚房和餐廳,并承諾我恢復后她們請客去外面吃烤肉。
臨走前,美和子突然想起來什么,“對了,瞳,今天我們去看望了松田警官,他說非常感謝你。”
松田警官的情況我已經從小暮那里聽說過,已經沒有了大礙,但還要在醫院躺一段時間。
“他還說,”美和子輕咳了一聲,板起臉模仿起松田警官的樣子,“‘飯島警官的推理令人佩服,之后我會親自拜訪,好好感·謝·一下。’。我還是第一次看到看到松田警官的這個表情,瞳,你加油哦!”
……
先不說我加什么油,但我已經從你的轉述中感受到不好的氣息,這個感謝什么品都不是字面意思上的感謝吧。
那個長發下垂眼幽靈肯定與松田警官有關系,如果到時候他問我怎么推理出來,我能直說是幽靈告訴我的嗎?
當然不能!
送走兩個好友,我立刻向犬童警部申請延長病假,并順便把年假也一塊請了,許諾回來后會老老實實干活少摸魚,湊出來一個月的假期,希望到時候松田警官和其他人能忘了這件事,就讓這個已完結的案子沉睡在警視廳數據庫里吧。
幾天后,等到臉上的淤青稍微緩解,我立刻辦理手續訂了飛往夏威夷的機票。
宅家雖然爽,但哪有在工作日去旅游來的爽?!!
————
如果時間能倒流,我一定選擇繼續宅家中而不是出門旅游,當時去求簽的話,上面一定寫著[兇:不宜出行]吧。
在紛紛吵吵的酒店餐廳中,我獨自憂傷。
開始一路上非常順利,飛機上沒有殺人案,沒有炸/彈,沒有惡劣天氣,也沒有神秘事件,在夏威夷順利降落,我順利到達酒店并順利地辦好入住手續。
一連串的順利之后,意外發生了,在我居住的度假酒店,有人死掉了。
而我,很不幸的成為嫌疑人之一。
事情要從住進酒店開始說起。
這家度假酒店規模并不大,但是臨近海濱,推開窗戶就能看到有名的海灘,而且酒店服務人員幾乎都會說日語,在日本客人中評價很好,也是由美向我推薦了這家酒店。
因為現在剛過假日,來夏威夷的客人并不多,根據酒店前臺小姐所說,目前酒店中居住的有十多位客人。
一對退休后來旅行的老年夫婦,公司集體旅行的5個人,蜜月旅行的新婚夫婦,我,還有一個長期居住在這里的作家和他的孩子。
晚餐時,除了那一直沒出現的作家,幾乎所有人都在餐廳里見了面,因為都是日本人的緣故,大家都互相說了幾句客套話,算是見了個眼熟。
但女人的尖叫打破了平靜,聲音是從酒店外的小花園傳來的,警察工作意識讓我最先跑出餐廳,但有人比我的速度更快。
“已經沒救了。”
高中生模樣的少年遺憾地搖了搖頭,放下觸摸頸動脈的手,頭上一撮呆毛隨著動作搖晃著。
現在孩子這么大膽了么……我越過他,看到花園的長椅上倒著的尸體,從身體的僵硬程度看已經死了有一會。沒有明顯的外傷,但是他的口中塞滿了沙子,身邊散落著幾塊黑色的巖石。
“詛咒!是夏威夷的詛咒!”一位女職員尖叫起來——我記得她好像和死者認識——歇斯底里地鬧著要趕緊離開這里,不然他們都會被詛咒。
人群產生一陣騷動,有幾個人想要離開酒店,被我阻止,“所有人都先回到酒店餐廳集合,都不要離開。服務員報警了嗎?讓幾個員工留在花園門口保護現場,不能讓任何人接近。”
很快當地警方趕過來,經過檢驗,死者為公司職員中原陽仁,已經死亡超過了2個小時,大約是在晚餐前。死因是窒息而亡,脖子上有繩子勒痕,而沙子僅僅只是死后被人塞進去的,更進一步的細節還要回去檢驗才能獲得。
要想到達那片花園必須通過酒店側門,根據調查和酒店門口監控錄像,死者在晚餐前就出去了小花園,然后一直沒有回來。在之后那段時間進出花園的只有四個人,同公司職工伊藤巧和田村葵也,新婚夫妻的妻子瀨戶直子以及我。
很好,除去我就是非常經典的三選一。
雖然我不是當地警察,但作為一名優秀的腦力工作者我還是立刻羅列好基本情況。四個人按照時間順序排序的是:
1號嫌疑人,田村葵也,男,27歲,與死者同公司職員,自稱因為喝了點酒有些頭暈要出去散散氣,第二個出去,約20分鐘返回。
2號嫌疑人,伊藤巧,男,32歲,與死者同公司職員,因為要室內禁煙而去小花園抽煙,最早出去的,大約5分鐘回來。
3號嫌疑人,我,飯島瞳,女,23歲,與死者不認識,自稱吃撐了出去散步約10分鐘返回。
4號嫌疑人,也是尸體發現者,瀨戶直子,女,26歲,與死者不認識,自稱為了拍攝星星而去小花園進行拍照,然后在角落的長椅上發現一動不動的死者。
“難道不是這個女人最可疑嗎?”田村葵也指著我說,“獨自來旅行,還穿的這么奇怪,在吃晚飯的時候吃了一半就突然要出去,肯定是為了殺人。”
喂喂喂,小老弟你怎么回事,這么急著推脫只會顯得你更加可疑啊。
不過我確實可疑,在處于熱帶的夏威夷,還穿著長袖長褲,帶著帽子墨鏡和口罩,就差把“我超級可疑”寫在了身上。那有什么辦法呢,我的身上還帶著淤青,嘴角還青著,走在街上都會讓人懷疑這人是不是遭遇了什么暴力。對此我的回應是,“關你p事,我穿什么還用你指指點點?”
因為被懷疑而一直脾氣不好的小老弟立刻暴躁起來,“你——”
“這個小姐應該不是犯人哦。”朝氣的聲音在身后響起,打斷田村的話,在花園看到的高中生和一個戴著眼鏡的成年男子走過來。
“難道您…您是工藤優作老師?!”瀨戶直子立刻激動地叫出聲來,一掃而空先前發現尸體的害怕,“我是您的粉絲!我超級喜歡《暗夜男爵》系列!”
呵呵,怪不得一來夏威夷就發生命案,原來你在這里啊,工藤新一!
還沒變小的高中生偵探意氣蓬發地走到人群中,對我說,“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位小姐應該是警察吧?”
這讓我有些吃驚,畢竟為了祈禱旅行不出意外,我可是特地將flag之一的警察手冊留在家里才走的。
“聽到尖叫時飯島小姐第一個行動前往花園,知道死者已經死亡后果斷讓人后退保護現場,動作非常熟練而且專業。”
如果我是偵探呢,我還沒問出,工藤新一就像知道我要說什么一樣,“飯島小姐在宣布保護現場后下意識做了摸口袋的動作,應該是習慣性的要拿警察手冊吧?而且在夏威夷警察來時,你也下意識的站直,包括說明情況的語言干練而簡練,這些都證明你是一個在職警察。”
不愧是平成時代的福爾摩斯,我點點頭承認:“是的,我是東京警視廳警察,飯島瞳,現在正在休假中沒有帶警察手冊,如果有疑問可以致電警視廳。”
這并未打消人們對我的懷疑,畢竟我的的確確是去了小花園,還有足夠的時間作案。
至于我為什么中間要離開……我微微低頭,從滑落的墨鏡外可以看見旁邊一直在吵鬧不停的某個幽靈。
“就是他啦!是他啦!這黑暗都快溢出來了!絕對是他!!”長發下垂眼幽靈飄到嫌疑人2號伊藤巧的旁邊,指認著兇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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