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檔案19.1
面前電腦上的光標不停閃爍著,但是我連打字的心情都沒有。
毛巾包裹著冰袋捂住左邊腮幫上,卻絲毫沒有減輕里面的痛楚。
“你這是被人打了嗎?”犬童警部依舊懶洋洋的樣子,應該是在關懷。
“不是,只是智齒又犯了。”我艱難地說,連續幾日的奔波,加上來回后的暴飲暴食,今早起來發現后面的智齒疼了起來。
“那今晚你就不要來了,我去處理吧。”警部面帶憐憫地說著,將今晚的任務包攬了下來。
雖然很謝謝警部,但是現在我急切需要什么事情來轉移牙痛的注意力。
犬童警部做了一個拔牙的動作,“干脆去拔了,智齒留著也沒有用。”
“嗯?”外出調查的松田和小暮恰好進門,聽到警部的話他們一起看著我。
小暮了然的說:“前輩的智齒又疼了?記得去年這時候你也犯了一次,沒有去看醫生嗎?”
“沒關系,吃兩片止疼藥就好了。”牙醫什么的,對人類來說可是比鬼更可怕的怪物。
伸手在抽屜中翻找止疼藥片,但左手里的冰袋被人取下,松田用手抵住我的下巴,“我看看,張大嘴——你這腫的很厲害,都快壓到前面的牙齒了。”
剛說完,他突然閃電般收回了手,背過身揉了揉著自己的頭發。“咳咳,所以……最好還是去看看醫生。”
小暮點點頭,“前輩,牙痛可是不容小覷的痛,會引起很嚴重的后果,還是早點看醫生吧。”
躺在沙發上的警部也附和著,“你該不會怕牙科吧?真是的又不是小孩子了,要是像去年一樣折騰半個月我可饒不了你。小暮松田,你們誰有空把她壓過去。”
“我今天正好要去復查。”松田對我張了張嘴,被降谷零打落的牙齒缺口已經補上了,“常去的那家診所的醫生技術非常好,不會疼的。”
信你才有鬼哦。
看了眼時間快要到午休時機,我抓緊機會想要逃跑,然后被犬童警部堵在了座位上。
擁有健碩肱二頭肌的警部笑瞇瞇地晃著亮閃閃的手銬,只是眨眼間就將其拷在了我的右手上,“飯島,如果不想帶著它回家的話,就老老實實去看醫生。”
說著她將鑰匙丟給松田,“如果她不老實就將雙手都拷上!”
嘖。
扯了扯袖子將右手上的“銀鐲”蓋住,邁著不情愿的腳步跟在松田的后面。
他雙手插兜保持在兩步遠的距離,偶爾回頭看一眼我有沒有跟上。
一路上我們沒有交流。
又來了,這種尷尬的場面。
溫泉里發生的事情睡過一覺后很多細節都忘光了,更不用說后面理智喪失之后干的事。但金槍魚和精瘦肉觸感仿佛還停留在手指尖,已經沒臉面對正主了。
雖然裝作記憶清空無事發生的樣子,但是看到那兩個人就會想起那一天的景象,不知道該說什么來解釋自己失態,只能避免與他們兩個人單獨相處。
從群馬回到東京之后,松田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就連研二也支支吾吾的,讓我更加無臉見人,果然他們兩個也覺得非常尷尬吧!
前面的松田突然停下腳步,低頭思考的我撞上他的后背。
“咳,到了。”他不自然地后退了一步,指著一旁的牙科招牌。
即便戴著眼鏡,也能從邊緣處看到痛苦和恐懼所形成的黑色霧氣所包圍的房屋,這是比綜合醫院還要恐怖的魔窟。
腳突然動不了了。
但松田一把將我推了進去,“走啦。”
“松田先生來的比預約的時間要早一些嘛。”診所的護士熱情地打著招呼。
“嗯,這位是我的同事,她智齒痛,可以麻煩川鹽醫生幫她看一眼嗎?”
“沒有問題,后面暫時沒有其他預約了。”護士小姐眼中帶星星的看著松田,殷切地端來了水。
診室中似乎有個小孩在接受治療,從外面就能聽到震耳欲聾的哭喊聲和令人頭皮發麻電鉆聲。
感覺自己的腦子已經被這個聲音給鉆了。
下意識地打了個冷顫,閉上眼睛不去想象,卻聽到旁邊松田的笑聲。
微微睜開眼睛,正午的陽光透過窗簾照在松田蓬松的頭發上,而他托著下巴,歪著頭戲謔地看著我,“還以為你什么都不怕呢。”
“沒有什么比電鉆牙齒的那種震顫和酸痛更要恐怖了。”這是從上輩子就開始恐懼的事情,不僅寫在了dna中,還被鐫刻在靈魂的上面。
“哈哈,”他再也忍不住笑了起來,順手將我夾在外套下的頭發撥開,卻又突然挺直腰板坐起來。
診室的門打開,帶著口罩的醫生走了出來,后面一位家長在低聲安慰哭泣的男孩。
“這不是松田嘛,來復查了啊。”
松田站了起來,剛要走又看了我一眼,“川鹽醫生,這位是我的朋友,能不能讓她也跟著一起進去看看?”
“咦~難道是……”
“她太害怕了,如果我不看著肯定馬上就會逃跑的。”松田一眼看穿了我內心中的計劃,“讓她看到醫生優秀的技術的話,恐懼感也會減輕吧。”
醫生也笑了起來,“那就讓松田來做個榜樣,我可不會手下留情的。”
診室中非常干凈整潔,即便有一些殘留的黑色的氣息,也只是因為患者恐懼形成的負面氣息,這在醫院等地方很常見,但會隨著患者的康復和時間的流逝而消散,對正常人沒有危害,也不會像惡意一樣吸引怪異。
幾個小小的、長得并不好看的妖精正在竊竊私語要從垃圾桶中拿走哪一顆牙齒,除此之外沒有其他的異常。
松田半躺在椅子上,任由醫生拿著鑷子左敲右打,聽著聲音我的牙都開始發酸,而他也始終保持著一個表情。
“行了,這次沒問題了。不過松田你要多加小心,難得一個帥小伙多多保護好自己的臉嘛。”醫生一邊絮叨著,一邊更換手邊的器具,“當心和你父親一樣上歲數后牙口不好。”
“那是他以前酗酒的緣故吧。”松田有些無奈地應付著長輩的關切,對我指了指牙科椅,“該你了,讓醫生看一看。”
“那個……我突然肚子痛起來了。”
“沒關系,”醫生笑瞇瞇地說,“內科我也會看。”
“都到這地步了就別退縮了。”
就在松田半拖半拉的要將我塞上牙科椅上時,突然有人闖入了進來。
“川鹽醫生,之前說的照片我找到了——你有患者在啊。”進來的是一個十八九歲的少年,他有些不好意思對我們點點頭,“不好意思,但我是偷著出來的,所以先打擾一下,很快就好!”
說著也不管我們同意不同意,將他的手機遞給川鹽醫生,“我好不容易從聊天記錄里翻出來的,您看看,這是不是牙齒。”
醫生仔細的端詳了照片,“雖然我不是獸醫,但是光從這個牙齒來看的確是成人的牙,像是上頜的尖牙,如果是動物的話,應該會更尖銳一些。”
“是吧是吧,果然是人的牙哎,好惡心。”少年大咧咧地說著,“猴子怎么會拿到人的牙呢,醫生您這里的垃圾沒有亂丟吧。”
“臭小子說什么呢,醫療垃圾可是要謹慎打包處理的,倒是你,不會拿著網上的圖片來糊弄我吧。”
聽著他們的對話,直覺告訴我有問題,這并不是想逃避,而是出于一個警察的社會責任感,我問向少年,“發生什么事情了?”
穿著工匠服的少年聽到有人感興趣,立刻興奮的回答,“小姐姐我跟你說,超級不可思議的,就在一周前,我遇上了一只會說話的猴子!”
會說話的猴子?
但川鹽醫生不屑的哼了一聲,“大井你個臭小子,該不會是嗑藥了吧,我要告訴你父親去。”
“才沒有呢,那是真的!”少年的眼睛發亮,興奮又害怕地說,“我家是木匠店,也接一些維修老房子的活,上周去給隔壁街的一個老房子,就是好多年都沒人住的那個房子,給那家修繕圍欄的時候,我看到院子里有一只猴子。”
“當時覺得非常少見,想去逗逗猴子,畢竟動物園以外從來沒見過,這里又是東京……”少年符合他這個年紀的特征,話多又抓不住重點,“但是走進了一看,覺得那個又不像是猴子,也不是猩猩,總之長得特別奇怪,嚇得我都忘記拍照了。那個猴子……就叫它猴子吧,在地上放下一個東西,然后對我說‘如果ta來了就出示這個,說是自己取來的,ta還會給你一枚,然后埋掉就行。’我就低頭看了一眼,猴子就離開了,地上缺放著一枚牙齒!”
手機照片上,一枚類似犬齒的牙擺放在石板鋪成的小路上。
“這枚牙齒在哪呢?”
少年不好意思撓了撓頭,“因為太惡心了,我沒有撿,就丟在原地了。”
長期和牙齒打交道的川鹽醫生翻了個白眼。
“所以呢,你怎么會突然記起來了?”我繼續問道。
少年不在嬉皮笑臉,表情變得有些凝重,“這幾天我總是倒霉,不但手機掉水里了,還差點從房頂上摔下來,就覺得是不是惹上了什么不干凈的東西,在網上搜了搜看到這么一個故事,你們聽說過【sannukikano】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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