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不速之客
“他們一早就去山上打獵了。”
“你先回去些作業(yè),我沒事了,今天給你烙餅吃。”
“可你身體……”
“我沒事,這病來得快,去的也快。”
胡芯兒回屋把頭發(fā)扎起,套上護(hù)袖,把頭發(fā)扎成丸子狀,進(jìn)了廚房麻利的系上圍裙就開始動手做飯。
她發(fā)現(xiàn)自己現(xiàn)在做飯是越來越順手。
牧朵并沒有回屋去,坐在小木墩上幫她燒火。
家里還有干豆角,牧朵打算炒一個豆角粉條土豆絲,熬點稀飯,做些烙餅。
“對了,朵兒,我看你哥挺喜歡他手上的手表的,這有啥來歷?”
牧朵猶豫了一下說:“那是我爸的手表,他犧牲后,我哥一直存著這塊表,后來他就戴上了。”
“你爸犧牲了?”
“嗯,具體怎么樣我也不知道,就聽他們說爸犧牲了,我們是烈士子女。”
胡芯兒想,幸好她從來都沒有八卦的愛好,沒打問。
要是這樣的話,那這塊手表對牧騰來說就有非凡的意義,那不該丟了或者賣了才是啊!
像現(xiàn)在專打投機(jī)倒把,他應(yīng)該沒地兒賣才是。
希望不是為了她,把表怎么樣了,不然她唯有以身相許才能報答這份恩情了。
家里還有干蔥葉,用油潑一下噴香,再加點鹽抹在面皮上折疊起來,團(tuán)成團(tuán)搟開,放在澄黃的油里炸出來,那個香味,整個巷子的饞蟲都能勾出來。
“這牧隊長家自從來了一個知青,天天吃好的,這香味也不怕把全村的人招來。”
鄰居出來倒水,聞到味,吞咽了一下,回屋沖老頭子嘀咕。
“人家愛吃什么吃什么,你們這群婆姨就這樣,眼紅屁長的。”
“哼,是你沒本事掙,又不是我不會做,竟說便宜話。”
兩人拌了幾句嘴,這邊也聽不到。
牧朵一個勁的吞咽口水。
她還在添柴,牧朵就撕了一塊塞在她的嘴里。
“朵兒,好吃嗎?”
牧朵眼睛里閃爍著星光,直點頭。
“好吃,我能不能給媽媽拿點。”
“好啊,把手洗了,剛好菜也好了。”
沈蓮除了大號自己慢吞吞的去廁所。
其余的都在炕上,這一次的骨折著實嚴(yán)重,所以她也害怕給孩子們添亂。
牧朵和牧騰也不讓她下地。
自從牧朵來了后,她的臉色都看起來好了許多。
“朵朵,今天怎么吃了烙餅,家里還有油和面嗎?”
沈蓮看見金黃誘人的餅子,心想,這一頓飯能用掉相近半個月的油。
這孩子一做飯就吃好的。
難過的日子在開春呢。
“有啊,上次姐姐買了好多,姐姐說,要么不吃要么就吃好點,快過年了,我們辛苦一年就該吃點好的。”
“姐姐還說,她身體不好,所以要吃點好的。”
沈蓮淡淡的笑了,這姑娘還真有心,想給他們改善伙食,還說是自己想吃。
“那好吧,你去幫她忙,就說餅子很好吃。”
牧朵開心的蹦跳出去。
她現(xiàn)在一天想的最多的就是芯兒姐姐能做飯,每一頓都吃的不一樣,每一頓都好吃。
沈蓮從炕柜里翻出一個藍(lán)色的大包裹,從里邊又翻出一個用手帕包著的小包裹來。
解開,里邊露出一些小毛票和其他票,
加起來也沒多少。
她取了兩元錢,又取出一張五斤的油票。
這還是攢了一年才攢下的。
待會等牧騰回來,讓他給胡知青,雖說住在她這里,也不能這么占人家的便宜。
……
胡芯兒洗完碗,還沒見牧騰回來。
想到牧騰的被子拿去醫(yī)院,路上也滾的很臟。
便燒了一鍋水,讓牧朵幫忙把牧騰的床單被套,以及衣服拿來。
又把自己的床單被套也擼下來,反正也馬上過年了,需要清洗一次。
干脆都洗了,而且她說不定哪天還要回去。
她洗衣服的時候,牧朵一直在旁邊幫忙。
洗到一半的時候,高蘭蘭和兩個知青來串門。
一進(jìn)門,高蘭蘭就扯開嗓子。
“吆,胡知青,我們還說來看看你呢,沒想到你都好利索了,這還干這么多的活。”
她看到牧騰的衣服,驚訝道:“怪不得牧隊長對你那么好,原來你對他也不錯啊,這細(xì)皮的還幫人洗衣服,也是不容易。”
胡芯兒微吐一口氣。
她和這些人不熟,他們怎么過來了。
她最煩和人打交道,尤其是這種天天沒事找熱鬧的人。
“感謝高同志的關(guān)心,我已經(jīng)好了,這邊還忙,就不招呼你了。”
“沒事,你忙你的,我們就隨便看看。”
說話中她就找到了胡芯兒的房子,直接推門而入。
“這就是你的房子吧,這門簾真漂亮。”
胡芯兒買的是一塊酒紅色邊框,藏藍(lán)色布面,上面繡著“家和萬事興”和牡丹圖案的門簾。
現(xiàn)在的人家很少掛門簾,要么就掛那種用破衣服或者是蛇皮袋縫的,都是為了擋風(fēng),誰還會在意好不好看。
只有胡芯兒會舍得講究。
胡芯兒不悅,把衣服扔在搓板上,站起來跟著進(jìn)屋。
萬一她們隨手順點東西,她也不知道。
“胡芯兒同志,沒想到你這里的條件這么優(yōu)渥啊,怪不得你整天那么講究,就是我有這么好的地方也講究啊!”
“你這炕圍布真好看,這炕單也好看。”
“你這房子真暖。”
胡芯兒想那是你們不知道一開始有多破。
她還記得第一次看見屋子的時候,差點沒崩潰。
她住的屋子里只有一米二的土炕,炕上僅鋪了一層灰塵,再無其他。
另一邊靠墻放了一些糧食和農(nóng)具,以及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窗戶也是破風(fēng)洞,
分明就是一個倉庫。
這不是都被她收拾出來了,即使這樣,炕對面的另一邊的墻那邊還是堆糧食和農(nóng)具的,沒有一絲改變。
高蘭蘭忽然驚呼一聲,“胡芯兒同志,你怎么有這么多煤炭?”
“煤炭票每人才發(fā)了二十斤。”
煤炭要票?
對哦,煤炭要票。
“這要是沒熟人,煤炭還買不到,你來參加勞動改造,還竟然用你之前的小資手段,你的覺悟怎么怎么差。”
高蘭蘭的聲音已經(jīng)嚴(yán)厲起來。
“你這樣是要開會批評的,你還是好好交待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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