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哥看上她什么了
牧騰去而復返,手里提著半蛇皮袋東西。
看到胡芯兒的動作,愣了一下。
胡芯兒尷尬的干咳一聲,“有飛蛾!”
說完就去洗碗。
牧騰繃了一晚上的臉,裂了。
大冬天的有飛蛾?
他收起笑容,正色起來,也不戳穿。
也不是他不說話,他是不知該說什么?
胡芯兒去舀水,牧騰也去找,兩人的手一起伸進水缸。
牧騰慢了一步,大手握在了胡芯兒的小手上。
他手心的繭子硌在她細膩的肌膚上,癢癢的,直擊心里,胡芯兒只感覺心臟不聽話的開始亂蹦跶。
牧騰快速收回手,不過并沒有走開,而是試探性地問出憋了一晚上的話。
“你既然定了親,為什么還要跑來這么遠的地方,你完全可以去省城附近的村子,或者農場。”
為了表示自己是站在公事的角度,他又道:
“我現在懷疑你來這里的動機不純。”
聞言,胡芯兒手里捏緊了水瓢,回眸瞪過去,眼神銳利清透。
“誰說我定親了,是我爸,他就像下發通知單一樣,告訴我你要嫁給誰誰誰,日子已經看好了。”
“就這樣,我連對方高矮胖瘦都沒見到過,更沒收到他的一分聘禮,莫名其妙的,這算是訂親?”
胡芯兒反問,還動機不純,我特么是要造反還是要做諜中諜。
“那你來這里是為了什么?”
牧騰斂去眼底的不明情緒,面上平靜如水,繼續問。
“你這是質問我嗎?牧大隊長!”她把水瓢松開,怒瞪牧騰。
“牧大隊長要不要叫你的民兵連把我抓起來,帶到村長那里審問?”
看到她的冷笑,牧騰繼續保持威嚴,他要問清楚,不然今晚是睡不著了。
“只要你說清楚了,我自會定奪。”
說就說,誰怕誰,她還就不信牧騰還管這閑事,有本事把她送回去。
“好,那我就告訴你,我逃出來了,你們接我那天,我不是不見 了嗎,我看到有人追,躲著躲著就掉進了河里,沒死也算是我命大。”
“所以,牧隊長,現在明白了嗎,我不是危險分子。”
牧騰冷冽羈傲的眼神漸漸的融化了,聲音依舊冷清,“以后不要脫離我的視線范圍內,還有待觀察。”
他說完就去舀水,先給鍋里倒了一瓢,才往盆里倒。
胡芯兒怔在原地,她誠心實意說了半天,結果竟然是有待觀察?
霎時,牧騰對她所有的好,就像畫畫板上的擦磁,一下就消除了。
十好不如一壞。
就此劃了三八線。
她快速洗完碗,回屋拿了盆舀了洗腳水后又回屋再也沒有出來。
晚上,她把手電調成暗光,裹在被子里,望著斑駁的墻發呆。
木頭,不知道變通,好歹吃一鍋飯,他怎么就不能容情一些。
以前還以為牧騰好,他的好只不過都是建立在她規規矩矩做人的份上。
啊……
以后牧騰就像監控器一樣監視著她,這不就意味著,她走哪牧騰要跟哪。
要不就是牧騰去哪都要把她帶著,這樣才能時時刻刻的盯著她啊!
太恐怖了。
PS:不看著你,萬一你被哪只小狼狗叼走了呢?(借口找的好。)
……
牧騰躺在炕上,房間的冷空氣凝在他的臉上,鼻尖都是紅的。
如水般清冷的月光灑進來,還能窺探到他上揚的唇角,以及呼吸出去的白色氣體。
好似冰寒的房間也凝固不住他的愉悅。
聽她一番怒氣沖沖的辯解,他得出一個結論,這門親事她不承認,也不在意。
要是他想做點什么,還是有戲的,不過得從長計議。
現在還不是時候。
第二天中午,牧騰把泡好的黃米在石碾上磨成面背了回來。
“你把面發上,明天做黃饃饃。”他不會發面。
胡芯兒把筷子放進用紅柳編的筷簍子里。
想了想,發面不還得酵母,現在哪有賣?怎么發?
“沒酵母。”
看到他這個移動的監視器,胡芯兒就來火,說話都帶著刀子。
“你等一下。”
不一會,牧騰沒回來,狗子過來了。
“胡知青,你要酵母對吧,村長嬸子家有,哥幫人去殺豬了,我給你送來。”
牛皮紙里包著李子大小的酵母。
胡芯兒喊住就要走的狗子,擦了把手,問,“狗子,我問你件事。”
狗子單眼皮一掀,疑惑問,“什么事啊!”
“之前在醫院,你哥是不是賒賬了?”
“哦,是啊,不過哥不知去了趟哪里,不僅吃了飯,還拿到錢了。”
“那你哥的手表,這幾天你有沒有看到?”
說起這個,狗子驚訝,“哥的手表不見了嗎,那可是他的命啊!”
“你說他是不是……賣了?”
胡芯兒壓著聲音,眼睛盯著狗子,想從他臉上看出點端倪來。
不過痕可惜,啥也沒有,因為狗子也不知道。
“投機倒把抓住可就完蛋了,哥是不會做這樣的事的。”
“要是不抓住不就沒事了?”
“你這么說也是哦,我聽說城里有個六爺就是干這行的,他是神龍見什么不見什么來著,總之很厲害……”
狗子說到這,又一驚,“哥該不會找他了吧,哥可是一個領導,要是被抓住了可就完了。”
這是重點嗎?
再說,牧騰從來就不做沒把握的事。
“沒事,村長不是罩著你哥!”
胡芯兒安慰他一句,回頭準備去干活。
卻因為狗子的另一句話停下腳步。
“也是啊,哥因為你的事都和村長吵翻了,還被村長罵了一通。”
胡芯兒回頭,問,“什么事?”
“就因為玉米桿子的事啊,村長說,他都給你叮囑過要用繩子捆的,可你連話都聽不懂,還搞出那么多的事。”
說過嗎?她沒聽到哎!
怪不得村長發火。
“村長要扣你的分,被哥攔下了,他說他會幫你把分補起來。”
村長還說要把胡知青調到其他公社,也是被哥攔住了。
哥說,把胡知青調到其他地方,胡知青只有死路一條,他們不能害人。
這句話,他就不說了,胡知青其實人還是不錯的,就是……就是太弱了,病秧子一個。
見胡芯兒不說話,狗子又道:“以后對哥好點,他對你是真好。”
也不知哥看上胡知青什么了?
狗子說完就走了。
……
四點多的時候,牧騰回來了,他殺豬后,滿身的血跡,端了水盆就回屋了。
胡芯兒從窗戶上看到他回來,放下手里的書,急忙下地往牧騰的屋里去。
牧騰剛把衣服脫下,門口傳來涼風讓他打了一個冷顫,他抬眼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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