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主任讓我跟著她做計生專員，我要做一個有覺悟的同志，不能拖后腿，要做到絕對的服從。”

　　“那是因為你有能力，干得了。”

　　牧朵跟在他們身后，幾人一起往學校去了。

　　路上女人們三個一伙，五個一群，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

　　就像去看戲的一樣。

　　地點就放在胡芯兒班的教室，凳子不夠，就從其他班拿過來一些。

　　等了大概五分鐘左右，人來的差不多了，劉娥就開始做開場白，說了叫大家來這里上課的原因。

　　就以婦聯新的宣傳為主題。

　　這樣，她們也不會質疑上級做出的結論。

　　所以，當胡芯兒開口講出一些讓人臉紅心跳的知識時，他們也不敢做出啥表態，想議論都不敢。

　　只得紅著耳聽著。

　　別說這些村里的女孩了，就是那些知青也不自在。

　　尤其是高慧，在心里罵著胡芯兒不要臉。

　　想著她這么懂，一定是靠這個讓牧騰唯命是從的。

　　大概講了兩個多小時，其中一個半的小時都是胡芯兒說的。

　　“胡老師現在可是咱們的計生專員，是我們婦聯的新成員，她說的你們可要好好琢磨琢磨，這是為了你們好，要是自己不懂得自愛出啥事，自己擔著。”

　　“談對象可以，別傻了吧唧的被人三言兩語就哄的交待了。”

　　“還有你們這些小娃娃，記住胡老師剛才說的了嗎？背心和褲衩護住的地方絕對不能讓人碰，就是父母也不可以，勇敢的說不。”

　　“要是有什么事，及時告訴爸媽，或者來給我和胡老師說都可以，沒人笑話你，這是自救。”

　　“也不要輕易相信別人的話，少吃點少喝點沒什么，但是身體受了傷害，一輩子也好不了了。”

　　“聽懂了沒？”

　　“聽懂了！”小女生們用黃鶯般的聲音回答。

　　還在上學的孩子們都太小，理解能力差，索性，胡芯兒說的很仔細，生怕自己疏忽了什么。

　　希望她們真的能聽進去。

　　不認為這是玩笑。

　　這堂課讓有的人學到了自尊自愛，而有的人卻當做是玩笑，自認為急很精明，不會被忽悠。

　　但是遇到感情，能有幾個是理智的，尤其是懷春的年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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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眨眼間，胡芯兒在學校的第二周也要過完了。

　　或許是她太敬業，這么長的時日竟然感覺不到。

　　不過流失的糖果可以告訴她，時間確實沒少過。

　　這些孩子們見一個兩個的都有糖吃，羨慕的很，自然也暗戳戳的努力一把。

　　雖然不天天吃糖，但好歹也能吃上一個。

　　當品過甜味，那就會回味無窮。

　　胡芯兒就等他們忍不住的時候，這樣他們就會再次努力，久而久之肯定會有效。

　　　

　　  牧洛聽到一二年級的孩子議論老師給獎勵糖的事，趕忙就跑去給黃老師告狀。

　　“你說說她竟然在學校搞這資本主義的套路，把孩子都教壞了，多純真的孩子，一個個為了吃那顆糖，都變成什么樣了。”

　　“搞教育，我們就應該踏踏實實的，怎么能夠投機取巧。”

　　黃老師扶扶眼鏡，看了眼氣急敗壞的牧洛，微微搖頭。

　　“你說說都成什么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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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就……”

　　牧洛原本義憤填膺的表情一下子變得像是卡了殼，結結巴巴的，說不出一個所以然來。

　　“既然你都說不出，那就說明胡老師這這套辦法還是可行的，你要是覺得不行，那就去找找不行的證據，說說不行的理由。”

　　“這個，這個怎么找證據？”

　　“那你說說那些孩子有沒有什么變化，是變好了，還是變壞了？”

　　“這……”

　　黃老師微微嘆口氣。

　　“這都一周下來了，你只看到胡老師的做法，沒看到孩子們的變化。”

　　“世界上沒有兩片相同的葉子，所以每個老師的教學方法也是不一樣的。”

　　“我們是老師，再不犯原則的情況下，搞一些東西鼓勵孩子們對學習的積極性也是很好的，我是沒條件，要是有條件，我也會那么做。”

　　“不就是一個糖嗎？你不吃？還資本主義。”

　　“話說回來，胡老師自掏腰包，這樣的無私精神，還值得我們學習。”

　　牧洛可不認同這話。

　　“黃老師，胡芯兒是資本家，我們怎么能和資本家比。”

　　“這就是你狹隘了，不管是不是資本家，那也都是人家辛苦賺來的錢，說明人家有頭腦，再說她也下鄉參加勞動了，所以我們不能總揪著人家的身份不放。”

　　“這本就是事實。”

　　見牧洛還沒認識到事情的根本問題。

　　黃老師也不和他辯解，“這樣吧，我們用期末的成績來說話，為了向你證明胡老師的做法沒問題，這件事我就不給胡老師說了，你也不用到時候找借口說她背地里用工。”

　　“試卷我不會提前拿出來，這個我要保證公平公正。”

　　“好，既然黃老師都這么說了，那我就等著。”牧洛頗不服氣。

　　黃老師望著他離開的背影，微微搖頭。

　　年輕人就是好沖動。

　　胡芯兒對這件事渾然不知。

　　一天天努力讓孩子們愛學習，努力改造他們。

　　班里的氣氛越來越好，黃老師每次也止不住站在外邊觀看。

　　放學的時候，黃老師找到胡芯兒，說聽課的事。

　　上頭把人調走，也不能隨便安排一個人上來糊弄孩子們，所以決定派人下來聽課。

　　其實這件事對胡芯兒來說是吃虧的。

　　他們每個學期都會有兩次進城里聽課學習的機會，然后，上邊才會安排一次聽課。

　　而胡芯兒都沒聽過別人講課，自己又沒教學經驗。

　　要是上頭找出問題，那她能不能繼續當老師，還很難說。

　　所以，他提前說一聲，讓她做好準備。

　　胡芯兒沒想到就一個小村子，這么幾個學生，還聽課。

　　一正式起來，她還真有點緊張。

　　“黃老師，那你有沒有什么要提醒的？”

　　“準備好教案，劃出重點難點，再和孩子們來點互動，提個問題啥的，你自己一定要熟悉課文。”

　　“還有，他們不光聽你的課，課后還會問學生們一些上課的內容，所以該怎么做，你自己看著弄。”

　　黃老師言盡于此，要不是看她這幾天的表現突出，他也不會管這么多。

　　胡芯兒也看出黃老師想幫她。

　　便深表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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