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第九十一顆紅
秦茗正好也有事,回包廂叫了聲宋知蕓,就拎著包走人。
她要去找秦峯,因為今晚是諾貝爾獎揭曉之夜,不是放在電視上錄制的致辭節目,而是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次揭曉結果。
q大的教職工公寓一如她上次來時,只是爬山虎凋零得太多,顯得有幾分冷清。
她進屋時,秦峯在看電視,桌上擺著瓜子。
秦茗問他什么心情,他說沒太多想法。
可秦茗知道他是關切的,因為她活了三十年,從來沒見過他嗑瓜子。
她也拿了幾枚放在嘴里含著。
略微有些咸。
熬到后半夜,結果以一種很平淡的方式被電子郵件傳達。
一串瑞典語里,沒有秦峯的名字。
“生死有時啊,生死有時!绷先说穆曇魷嫔TS多,背著手緩緩踱步到窗前,凝望著今晚的月亮。
秦茗知道這樣的情緒是很難被安慰的,因為很多事情根本沒有解藥。
科研工作者的壓力不比上班族小,傾盡其半身的研究成果當然期望得到世人認可,可是諾貝爾獎終究不是那些她可以操縱的那些低劣電影獎。
“生死有時!鼻剀钜槐檫@四個字。
人終究有一死,她的追求已經隨著二十歲時作出的決定而改變,不再與秦峯持同。
原本,她會在q大念完本科,然后是碩士,再是博士,最后去漠北的研究室奉獻終生。
其實不去也是好的,她可以少接觸點輻射廢料,多活幾年。
但就是方向轉變得太快了,所以很多時候她都會回不過神,腦袋里想著那些理論公式,再看看眼前的生活,簡直是風馬牛不相及。
事業的選擇也改變了她的價值觀,她一直都有一種很強烈的信仰:向上走。
她希望自己的人生是一條波折向上的折線,就跟股市里最賞心悅目的線條一樣。
一直走低,先高再低,其實都等于無。
從二十歲到三十歲,金錢自由是實現了,下一步就是權力自由。
她會有一個美滿的十年,美滿到她不會再夢見過去那個十年讓她摔得頭破血流的坑。
“秦茗?”秦峯叫她,但是沒有轉過身。
“嗯!鼻剀÷暣饝。
“你媽給你看了幾個對象,”秦峯開口,“我都見過了,是挺不錯的男孩子,你也抽空見見吧。不說長遠的,找個不是你工作圈子里的人聊聊天,也蠻好的!
“爸,你不用擔心我,”秦茗表態,“我很好。”
“知道你神通廣大,”秦峯對她一向是寬和的,“見見而已!
隨著年歲漸長,秦峯的仕途不說功成名就,也算小有建樹。
他沒有什么未了的心愿,遺產授予人一早就寫了秦茗的名字,他只是希望,他的女兒能遇到一個說得上話的朋友。
“我會見的。”
秦茗最終答應,并拿到了對方的聯系方式,等第二天一早就約了時間。
地點約在市中心的某家西餐廳,是她跟賀敬堯去過的一家,證明對方的品味還算尚可。
她沒有把這次見面當作一場相親,根據朋友圈的資料,這人也在某家金融機構擔任要職,即便不做朋友,留個人脈也是好的。
臨近中午,她打扮妥當后出門,在樓下的十字路口遇見沈燁。
她沖他笑了笑,注意到他的鼻子上有道淺青色的淤青。
看來,不管是人還是動物,只要雄性打架,都跟紀錄片里春天時節的著名場面完全一致。
打架的地盤雞飛狗跳,而異性么,通常都在一旁看熱鬧,或許腦子里還在想“這兩個蠢貨”。
她笑夠了,便伸手攔下一輛計程車坐了進去,并未流連什么。
秦茗跟司機報了地址,由于她不開車,所以也沒注意到后頭還跟了一輛計程車。
到達西餐廳后,對方已經在了,自我介紹遞上名片。
他的名字很拗口,筆畫也多,秦茗抱歉地表示自己沒帶名片,與他握手:“您好,樊先生!
他貌似很喜歡她的臉。左看右看很久,才樂呵呵地坐下開始寒暄。
表情有點油膩,秦茗想。
寒暄的問題不過幾個,她先問他在何處高就。
“華瓴,”他的表情很高傲,“你應該知道吧?”
仿佛她不知道就是孤陋寡聞了。
“當然聽說過!鼻剀隧摬藛。
她心想,你算個什么東西,在華瓴工作就敢炫耀了?
所以接著不經意道:“看您年輕,我見過幾個華瓴的seniormanager(高級經理),都比您大很多!
“我每年的考核都是滿分,所以已經升par(合伙人)了!边@位樊先生又炫耀。
秦茗簡直要煩死他。
合伙人怎么了?世界上幾萬個合伙人,等你到了沈燁那樣全球唯一的級別再開始得瑟吧。
可是,她在心里罵完才反應過來自己又在想沈燁。
“呃,你們華瓴的par,也都很年輕,”她立刻把想法擺正,“是我有眼不識泰山,您看看吃什么!
說實話,三十出頭能做合伙人,想必也是天之驕子了。
她不能用要求沈燁的標準要求其他人,知足就好。
西餐上菜的過程十分繁瑣,從前菜開始,樊姓合伙人就不斷跟她介紹每一道菜的淵源,順便穿插一些私人話題,比如愛好,情史等等。
秦茗見他的語氣還算誠懇,也表示不在乎有沒有過前任。
“秦小姐很看得開?”他說,“我見過有不少年輕女孩,很介意這個。”
“到我們這個年紀了,要是還沒談過幾次,”秦茗抿了口紅酒,指指太陽穴,“不是這兒有問題,就是下面有問題。”
她說得話沒錯,但是放在高雅的西餐廳里,多少有點出格。
“秦小姐真是很有自己的見解!睂Ψ接樞Φ。
秦茗莫名有些懷念跟沈燁講話的時候,起碼不用注意下限。
看來,她是真的被他帶壞了。
“沒關系,我還挺習慣你的性格。”他給她添酒。
秦茗笑笑,很想說她根本不是這樣的人,但到底還是沒說出口。
接下去的時間,兩人的對話也沒再出錯,她甚至都有點想跟他保持聯系。
沒準能再敲詐一筆投資之類的。
等到主菜撤下后,她打算開口提一提這件事,不曾想他也是一臉慎重,她就示意他先講。
“那,敢問秦小姐,”他攥了攥西裝領,“你是處女嗎?”
聞言,秦茗看了看自己手里的餐刀。
冷冽的銀色,像是智商邊緣游走的界限。
枉費她還把他當個正常人。
她最終還是放下了餐刀,輕蔑地開口:“樊先生”
結果,有人把她想做但做不了的事完成了。
一盤黑松露墨魚汁意面,直接被扣在樊姓男頭上。
“沈燁!”看著眼前忽然出現的男人,秦茗驚得站起。
情急之下,樊姓男下三濫的人品也暴露出來,張牙舞爪地要動手,被沈燁又潑了一盤黑胡椒蘑菇醬,醬汁都流到鼻孔里去,狼狽如過街老鼠。
誰料他還在跟她鬧別扭,一副裝作不認識她的樣子:“打擾你們了?我就是端盤子的時候一不小心手滑,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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