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開啟紈绔子弟的第一步
蘇遲呆愣地站在原地,這里比他從前住的地方好太多了。
沒有熏臭污穢的異物,沒有枯朽腐爛的樹木,有的不過是有開在房屋兩側的花壇中形態各異的花草,中間放著一個大水缸,里面魚兒悠然地在其中飄浮……
等等,飄浮?
蘇遲的臉僵住,快步走近水缸,卻是看見幾只漂亮的金魚浮在水上,竟是死了。
“啊,這么快就死了。”阿軻走上前遺憾地嘆了口氣,不過,蘇遲覺得他似乎不是為魚竟然死了而失落,而是為魚竟然死得太快而可惜。
蘇遲嘴角一抽,這人真是讓人嘆為觀止。
不過蘇遲還注意到在這個水缸里有一些他從未見過的草,他正疑惑著,阿軻卻又拉過他往屋里走,邊走還邊道:“雖然你和我們一同住這里,但是我勸你不要隨意碰這院子里的東西,看見水缸里的草了吧,那是我種的毒草。”
“哦,對了。”阿軻似又想起了什么,推開房門的同時回頭齜牙笑著看他,表情天真無邪:“壇子也別碰哦,那里裝得是毒蛇。”
蘇遲:“……”
他,不會是加入了什么黑暗組織了吧?
蘇遲無奈搖頭,走入房間便驚到了:竟是分成了三個隔間。
他有些猶豫地問道:“你們是想要我做什么見不得人的事嗎?”
“?”這回輪到阿軻愣住了,他瞪大雙眼,生氣道:“你說什么胡話?”
“那你們為什么要對我這么好?還有單獨的房間?”
阿軻松了口氣:“害,還以為什么呢,這間房是主子哥哥留下的,不過他很早就去世了,公子就把房間留給我和明七住。”
說到這里,他不好意思地撓撓頭說:“主子說我們是她最信任的人,所以要對我們好些。”
怕蘇遲以為主子利用他做壞事,阿軻還特意善解人意地解釋:“你放心好了,見不得人的事一向是我做,輪不著你的。”
蘇遲:……
實錘了!他加入的肯定是什么黑暗組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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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內,暖烘烘的,金絲綿織玲瑚毯上擺放著一只金獸熏爐,爐上的瑞獸緩緩吐出裊裊香煙。
屏風后,美人躺在澡盆,熱水生起的白霧將她的身體半遮半掩,雪白的肌膚如冰肌玉骨,淡漠的眼神因著水汽多了幾分朦朧,姿態撓人心尖。
美人起身,將水擦凈后熟練地裹上束胸,又穿了件月白燙金如意滾邊緞袍,腰系金色蝠紋帶,外披玄黑色刻絲鶴氅,頭發只用一根白玉簪挽起。不過須臾功夫,窈窕美人便成了個風流少年郎。
她對著鏡子里的自己揚起下巴,眼角上挑,如同挑釁般輕笑低語,道:“安能辨我……是雌雄?”。
顏九卿走出房門,一直候在門口的明七朝她行禮。
“我讓你準備的都準備好了?”顏九卿懶懶地按了按脖頸,走向院外。
“嗯,等會人就來,阿軻也應該帶蘇遲去門口的路上了。”明七又道:“不過安排蘇遲做何事?咱們秋楚院的人手已經夠了。”
“他跟著我就行了。”開玩笑,讓他干事,萬一受人欺負,自己又不知道,那他一不小心黑化把她殺了,把長齊滅了怎么辦?她這三腳貓的功夫可打不過蘇遲,雖然她還不知蘇遲如今武功深淺,但她是知道他十五歲便從軍,想來武功還是不錯的。
為了以防萬一,顏九卿覺得她必須時時刻刻看緊他,用愛和溫暖感化他!
明七看著自家主子宛如老父親般慈愛的表情逐漸陷入沉默。
二人走上長廊,迎面看見蘇遲和阿軻面對著兩個身材高大的男人不知在交談著什么,臉色都十分差勁。
“大公子和二公子?”明七疑惑他們怎么和蘇遲談起來了?下人們都知道這兩人一向瞧不起他們下人,更不會給什么好臉色,可如今看二人似乎……很愉快?
顏九卿面色冷了下來,快步走上前,還沒開口,便聽見她那位好二哥顏陵對蘇遲道:“你是顏九卿帶回來的?瞧你姿色不錯,不如跟了我顏九卿那小子身子虛得很,這幾年甚至在家里請夫子上課,跟著他可享受不了那美妙的滋味。”
顏九卿暴怒,這說得都是什么話?
見顏陵還想對蘇遲動手動腳,她登時抓住他的手臂,怒道:“顏陵你做什么?”
顏陵被抓個現行毫無羞臊之色,反而渾不在意地瞥她一眼,放下手,慢悠悠地道:“啊,是三弟呀,倒也不是什么,不過是看你帶回來這人長得還不錯罷了。不如,三弟送給我,如何?”
顏九卿陰沉著臉把蘇遲拽到身后,側身道:“我警告你,你最好別打他的主意。”
他聳聳肩,不置可否。
幾人沒再理會顏陵,轉身走向大門。
一直到大門顏九卿還是臭著張臉:“今晚你跟著我,別亂跑,如果有人和你說什么奇怪的話別理他們就行了。”
真是的,看來得多讓蘇遲吃點肉,鍛煉鍛煉身體,前世,蘇遲往那一站,身邊的人都離他遠遠的,誰還敢挑釁他啊。
顏九卿在心里憤憤地想,已經不自覺得把自己代入了含辛茹苦帶孩子的慈祥老父親設定。
“顏九卿!”門口忽然傳來叫她的聲音,她抬頭一看,正是京城里有名的二世祖們。
“走啊,不是說請我們喝酒嗎?”說話的那人站在最中間,明顯是領頭的。此人名叫葛臣,因為在京城的二世祖們當中背景最高,錢財也是最多的,便被他們尊稱為二世祖中的二世祖。
葛臣穿著一身顯眼的深紅色大雕金絲鑲邊長袍大咧咧的沖著她揮手,袍子上花團錦族地擁著大雕讓顏九卿不由得為之嘆服:真不愧是“二”世祖中的二世祖啊。
她坦然地帶著蘇遲他們走近幾人,絲毫沒有表示出和他一起外出其實很丟臉的樣子。
顏九卿一站在葛臣旁邊,立時葛臣便親熱地把手搭在顏九卿肩膀上,一副哥倆好的模樣道:“顏九卿,以前我們喊你,你每次都說有事不來,今日怎好端端地會請哥幾個喝酒啊?”
“二位這說得是什么話”顏九卿微笑,強忍著沖動不把肩上這手給扔下來:“各位一向對顏某很是熱情,如今,我從江南回來,與諸位久別重逢,怎能不請諸位一敘?”
“說得好。”二世祖葛臣聽了這話,很是感動。
他從前便很欣賞顏九卿身為未來的勇靖侯卻一事無成的廢柴模樣。雖然她不好吃酒打牌,但她整天在家上課,也不去學校,想來學業極差,倒是很有他們京城二世祖的風范。只可惜,之前顏九卿身為廢柴卻不自認,一直不愿與他們同玩,如今,她肯回頭是岸,他很是欣慰。
葛臣正一個人在心里兀自感嘆著,身旁的一個長相儒雅的公子哥卻是話音一轉“顏小侯爺這話說得好,不過。”他笑瞇瞇道:“您不是從來不出入青樓嗎?今日竟是請我們去錦夢樓喝花酒。”
說話的是魏國公家世子魏清河,此人因為長相俊朗頗受女子喜愛,是京中有名的花花公子。不過,與其他草包不同,這一位文才可是極好,為人又十分圓滑。
不過,顏九卿記得,前世他就與顏陵關系甚好。
思及此,顏九卿勾唇淺笑,眼里笑意如星,帶著點點蠱惑,如同桃花般艷麗:“啊,我在江南去過一次,那里的姑娘可真是讓人流連忘返。”
她意味深長地拉長語調,話里的意思不言而喻。
在場的都是青樓老客人,聞此話皆不約而同的笑了。
“哎呀,瞧,錦夢樓到了。”一人忽然指著一處喊道。
眾人齊齊看去,但見一小樓之上無數小窗里露出一個個嬌美如花的姑娘揮著手帕招攬行人過來。
正是這京城最大的青樓錦夢樓。
顏九卿笑著對樓上一個正看向他們的女子眨了眨眼,惹得那女子用手帕遮面笑個不停,她回頭,對眾人道:“走吧。”
聽見自家公子說要去青樓,明七和阿軻一點都沒有任何反應,倒是一直跟在顏九卿身后的蘇遲皺起了眉。
眾人哄笑著走進去,迎面走過來一個女人,女人腰若沈素,婀娜多姿地向他們走來,似柳搖花笑潤初顏,她靠進魏清河懷里,嬌滴滴地道:“公子,你都好久沒來了。”說著,她用白嫩纖長的手指在魏清河的胸前輕柔地畫著圈,嬌嗔道:“公子莫不是忘了奴家?”
魏清河輕輕抓住她的手,低頭溫和道:“我怎會忘了鶯兒呢,今日我不就與好友們一起來看你了嗎?”
“是啊,鶯兒也太偏心了,怎得都不向我們問好”一人調笑道。
女人稱罪,笑著便要彎腰行禮,一只指骨分明的手卻是攔住了她,她抬頭,對上一雙盛滿笑意的桃花眼:“鶯兒不必多禮,諸位是在逗你呢。”
饒是在紅塵中真心早已滄桑的女人,此刻竟也被她的體貼和一雙多情的桃花眼而紅了臉,她羞怯道:“這位公子倒是面生的很,不知公子是……”
“勇靖侯府小侯爺顏九卿。”顏九卿面上從容,內心狂喜,看來那個系統還是有點用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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