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第60個愿望
最近爆火的韓料店外,正大排長龍。
排隊的客人們的視線總會若有似無地掃過某一個方向。
看上一眼,飛快移開視線,然后又忍不住再看一眼。
而作為視線焦點的應鴉,正坐在塑料椅上,玩著游戲。
她完全沒有大明星的自覺,不知道低調為何物。
半小時前,當她帶著三小只來排隊拿號的時候,在場的眾人都以為自己出現幻覺了。
原來,在S市真的能偶遇應鴉!
韓料店的老板得知應鴉來了后,急匆匆地跑出來,想請她進去。
應鴉頭也不抬,就把人拒絕了。
這一舉動,瞬間拔高了路人的好感度。
他們忍不住摸上v博,對著應鴉吹了好一通彩虹屁。
應鴉完全不知道這些,她的游戲又死了。
一抬頭,三個冰淇淋便出現在她的面前。
“姐姐,吃冰淇淋嘛?”秦梔幼將手里巧克力味的冰淇淋又往前遞了遞。
這是店家專門給小孩準備的。
每個小孩都能免費拿,吃完了還有,不止冰淇淋。
“有什么味道?”應鴉挑挑揀揀。
秦慕硯:“我的是草莓味的。”
小陸成淵:“奧利奧味。”
應鴉的目光在三個冰淇淋球上來回移動。
三小只不自覺地挺直了脊背,仿佛受到檢閱的士兵,緊張得連呼吸都屏住了。
當應鴉的指尖移到秦梔幼面前的時候,小姑娘的眼睛“蹭”的一下亮了起來。
同時,兩個男孩就像是泄了氣的皮球,每根頭發絲都寫滿了失望。
應鴉指尖又是一移,滑到了小陸成淵面前。
他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明亮起來,仿佛枯萎的小花重獲生命。
秦慕硯眼巴巴地看著,忍不住把自己手里的冰淇淋又往前遞了遞。
小姑娘癟癟嘴,不甘心。
應鴉逗小狗一樣,將他們逗了個遍。
然后手一伸,把三個冰淇淋全都拿走了。
“我都要。”
反派要做什么選擇?
好東西都是她的!
三小只也都高興了。
他們一點都不覺得姐姐貪心,反而因為姐姐選了自己的冰淇淋而沾沾自喜。
旁邊的小男孩看得都羨慕死了,口水滴滴答答地流。
他扭頭看向自己的媽媽:“媽!我也要吃三個!”
男孩媽媽給了他一個白眼:“你已經吃過一個了。”
男孩不依不饒:“我不管!我也要,憑什么那個姐姐能吃三個,我也要嘛~求你了媽媽!”
男孩媽媽仍舊搖頭:“吃多了會拉肚子的,你不能吃哦。”
男孩眼巴巴地看著應鴉,仍舊不死心地晃著母親的手臂。
應鴉感覺到了他渴望的視線,轉過身來。
男孩臉上露出了期待的表情。
然后應鴉就當著他的面,把三個口冰淇淋全都咬了一口:“人類小孩會拉肚子,但我不會。”
男孩:?
他滿臉寫著不可置信。
她是魔鬼嗎?
應鴉得意地轉了回去。
沒錯,這個世界,就是這么的殘酷!
三小只將應鴉幼稚的舉動收入眼底,然后頗為寵溺地又替她拿了三份小蛋糕。
應鴉消滅掉冰淇淋后,又挖了塊蛋糕送進嘴里。
甜膩的奶油混合著蛋糕胚,無功無過,她吃了一口就不動了。
“沒有今天下午吃的好吃。”她順手將蛋糕塞進了小陸成淵手里。
秦家兄妹聞言好奇地歪歪腦袋:“陸哥哥昨天沒做蛋糕呀?”
他們以為是小陸成淵做完放在家里的。
應鴉晃了晃小腿:“不是他做的。”
小陸成淵也看了過來,那眼神就像是嗅到了主人外面有狗的家犬,渾身上下都寫著警惕。
“那是誰做的呀?”小姑娘問出了小陸成淵心里的疑問。
應鴉戳戳她的小臉蛋:“說了你也不知道。”
小姑娘鼓了股腮幫子:“那是男的,還是女的?”
秦慕硯也好奇地看過來。
應鴉微微瞇起眼,像是在回味著什么:“男的,他烤的蛋糕特別好吃。”
今天下午,男的,烤蛋糕……
小陸成淵分分鐘對號入座,可是應鴉的夸贊并沒有讓他高興,反而直接打翻了醋壇子。
“他做的好吃,還是我做的好吃?”
他兇巴巴地問道,大有應鴉說對方做的好吃,這日子就過不下去的味道。
應鴉沉吟著,似乎很難給出答案。
小陸成淵快氣死了!
就算做蛋糕最好吃的是另一個自己都不行!
那個自己才和她見過幾面啊?
他們每天住在一起,還……還睡在一個房間!
憑什么他要被另一個自己比過去?
“你快說。”
“到底誰做的好吃?”
應鴉偏不。
她就喜歡看著小怪物氣得炸毛,卻拿她沒辦法的樣子。
“是我做的最好吃,對不對?”小陸成淵大著膽子,拉著她手固執地想要一個肯定。
“349號!”
此時正巧喊到了他們的桌號。
應鴉順勢牽起小陸成淵往里走。
走到一半的時候,她狀似無意地說了句:“不都一樣……”
小陸成淵聽到這句話后,身體猛地一顫。
他驚慌地看向應鴉,但對方就像是無事發生一般,坐下后,熟門熟路地掃碼點菜。
小陸成淵仍舊惶惶不安,視線不斷地瞟向應鴉,小嘴張開又合上,想說些什么,又不合時宜。
最后這頓飯就在他全程不在狀態下,歡樂的吃完了。
反觀應鴉,一頓飯下來心情好得不能再好。
…
晚上,秦家兄妹和應鴉道了晚安后,乖乖回到自己的房間里去睡覺。
小陸成淵換上了應鴉最喜歡的那套綠恐龍睡衣,糾結地站在臥室門外,來來回回地走動。
突然他的耳朵動了動。
浴室的門被人打開,應鴉穿著睡裙從一片朦朧的霧氣中走出來。
小陸成淵小跑過去,打了滿肚子的副腹稿,最后只憋出一句話:“你……要睡覺了嗎?”
“嗯。”應鴉懶懶地應了聲,徑直朝著臥室走去。
小陸成淵亦步亦趨地跟在她的身后,努力從她的臉上看出些什么來。
可是應鴉神色如常,仿佛那句話真的就是隨口一說。
但小陸成淵心里卻越來越不安。
這不安的情緒,在他跟著進臥室,卻被退出來的時候達到了頂點。
應鴉將他往外推了推:“你不回自己家睡覺?”
小陸成淵一顆心直接墜了下來,整個人猛地恍惚了一下。
“不……我……”他急急忙忙地想要解釋,可是越慌越亂,想說的話全都卡死在喉嚨里。
應鴉仿佛并不在意,徑直走進了臥室。
臥室的門被輕輕帶上,房內的一切漸漸被房門阻隔,如同小陸成淵眼底的希望一點點地消失。
他的身體無法控制地發抖著,聲音仿佛化為了銹跡斑斑的刀片,將他的喉嚨割得鮮血淋漓。他死死掐著自己的手,指甲陷入掌心,窒息只感幾乎滅頂。
他應該早點說的……
應鴉并沒有真的生氣。
雖然一開始知道真相后的確有些不高興,但是誰還沒有個秘密呢?
剛剛不過是逗逗他罷了,叫他以后還敢騙她!
小啞巴,陸先生,管家,無家可歸的小可憐……
平時不聲不響的,身份倒是多得很。
應鴉在臥室里等了一會,發現小陸成淵并沒有進來。
小麻雀歪著腦袋,從自己的窩里鉆出來。
“唧唧唧唧?”
你們吵架了?
應鴉忍不住擰眉,趿拉著拖鞋朝門口走去。
房門微微掩著,房間內的光落了一絲在外面。
而倒在地上的小陸成淵就抓著這一縷細微的光,在黑暗中痛苦掙扎。
他再次發病了。
比起在影視城里的那一次,這一次來的更加洶涌不可控。
他能夠感覺到自己的骨骼劈啪作響,血肉撕裂,身體無法控制地開始變大。不止如此那些堅硬難看的鱗片更是以一種不可思議的生長速度開始包裹他的身體。
理智正在一點點被吞噬。
在那縷光線下,小孩的手一點點變大,修長、蒼白、骨節分明……然后驟然扭曲變形變成了尖銳森寒的利爪。
“吼……”
黑暗中的陸成淵發出一聲痛苦的低吼,下一秒,他便從小破樓里逃了出去。
他必須在自己徹底失去控制前,離開這里。
離得遠遠的……
絕對不能傷害到她。
老城區中,還沒睡著的人只看到外面有一道黑影一閃而過,等他們定睛再看的時候,卻什么都沒了。
應鴉沒有任何猶豫追了上去。
“唧唧唧!”
等等我!
“你留在這里。”應鴉的身影已經消失,唯有空氣中殘存著她離開前留下的最后一句話。
小麻雀撲棱著翅膀,放緩了速度。
它毛茸茸的麻雀臉上是前所未有的凝重嚴肅。
剛剛,它感覺到了一股非常可怕的氣息……
陸成淵,他到底是什么?
就在陸成淵離開老城區的時候,SOC總部的警報也瞬間作響。
所有人都收到了緊急通知。
無論是在夢中,在打游戲,還是在加班的成員,全都第一時間放下手里的事情,神色凝重地帶上裝備和家伙沖了出去。
他們從四面八方朝著同一個地點趕去。
…
陸成淵的速度快得不可思議,幾個呼吸間就逃到了廢棄區。
他沒有任何停頓,直接撞向了一棟爛尾樓。
“轟——”
一聲巨響,整棟水泥澆筑的高樓晃了晃,然后頃刻崩塌。
大塊大塊的石板砸下,氣浪裹著碎石激蕩開。
然而就算是這樣也沒能阻止陸成淵,他如同一頭失控的野獸,拼命地撞擊、破壞著眼前的一切。
他所過之處,全都被毀得一干二凈。
他仿佛感覺不到疼痛,眼中屬于人類的情感被殘暴兇戾徹底淹沒。
第一時間趕來的SOC眾人震驚地站在廢棄區內。
這里徹底成了一片廢墟。
腳下的土地似乎還帶著微微顫動。
“怎么會這樣……”
“這,絕對不是暗鬼能做到的。”
“到底是……什么?”
白老等人艱難地從喉嚨里擠出聲音,對眼前的一切都不可置信。
這一次連賀淮臣都來了,他站在所有成員的前面,神色是前所未有的凝重。
“所有人,做好準備……”
就在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蒼涼的月光下,一個模糊的人影漸漸從飛揚的塵埃中慢慢顯現出來。
陷入狂暴之中的陸成淵有著一雙赤金色的豎瞳,豎瞳中涌動著魔性的金光,如同一朵搖曳盛開的花,在夜色中荼蘼綻放。
他的臉很漂亮,哪怕臉上貫穿著一道深而長的血痕,下顎被黑色冰冷的鱗片覆蓋著,也叫人無法忽視他的妖冶艷麗。
空氣中的塵埃徹底散去。
他的全貌也徹底暴露在SOC眾人的眼底。
陸成淵的身上覆蓋上一部分紫黑色的鱗片,破碎的布條稀疏地掛在他的身上,他雙手從小臂開始長出尖銳的爪子,人類的肌膚下是漸變色的鱗片,蒼白與墨黑交織碰撞,形成極致的反差。
不人不鬼,如同地獄里爬出來的怪物。
SOC眾人死死盯著他,完全不敢輕舉妄動。
因他而起的能量波動,幾乎要沖破總機的閾值。
這是百年來從未有過的。
更可怕但是,這里沒有一只暗鬼。
所以……他到底是個什么東西?
恐怖的念頭震蕩著所有的心神。
賀淮臣站在最前面,他全身肌肉繃緊到極致,鷹隼般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盯著陸成淵。陸泉掌心滲出汗水,遇強則強的戰斗因子讓他興奮到戰栗。季策吞了一口口水,死死捏著手中武器。白老,露娜,胖胖,沈明斐也都全副武裝,嚴陣以待。
兩邊的氣氛詭異又緊張。
如同一根緊繃到極致的弦,只要輕輕一碰,就會徹底崩斷。
陸成淵身后有什么晃了下,猙獰的黑影一閃而過。
戰斗一觸即發。
“吼!”
“抓住他!”
“必要時候,可以擊殺!”
他們朝著彼此撲了過去。
賀淮臣首當其沖,他身上衣服已經化為一套便攜式骨骼戰甲,特制金屬與黑色鱗片撞在一起,迸發出橙色火花,還不等賀淮臣有所動作,他就被掀翻了出去。
陸泉,季策,露娜……
沒有人能夠在他手底下撐過一秒鐘。
接二連三的撞擊聲響起,他們全都倒在地上,痛苦地捂住胸口。
陸泉利用手上帶著的金屬拳套撐起身體,他隨意地擦了擦嘴角的血跡,再次沖了上去!
賀淮臣與他配合,兩人左右夾擊,季策露娜跑到陸成淵的背后,手中武器已經充能到最大限度,沒有絲毫猶豫直直朝著他射出幾道藍光,同時白老三人從正面拋出了特質牢籠,企圖困住他。
然而陸成淵單手便掐住了陸泉,將他丟向了白老三人,而那幾道足以射穿保險庫鋼板的藍色激光緊緊在他的鱗片上留下了一道淺淺的痕跡。
陸成淵晃了晃腦袋,變得更加暴怒。
賀淮臣趁其不備手中出現了兩把鋒利長刀,直直朝著他沒有鱗片覆蓋的腰腹出砍去,陸成淵不閃不避,蒼白的身軀上瞬間留下一道血痕。
隨著血腥味擴散,他瞳色加深,抓起賀淮臣的腳踝,倒拎起來。
緊接著,一條黑色粗壯的尾巴就直直朝著賀淮臣身上甩去。
他,討厭這個人。
很討厭……
SOC眾人不知道過了多久。
可能是一分鐘,也可能是一個小時。
他們在陸成淵面前毫無還手之力。
別說是鎮壓陸成淵,就連給他造成傷害都很困難。
他們全都倒在地上,身邊散落著破損的武器,他們的胸腔疼痛欲裂,渾身骨頭都像是被硬生生敲碎般,每一次呼吸都帶著血腥氣。
此時只剩下陸泉和賀淮臣還在堅持。
但兩人也已經是強弩之末。
“應鴉……”
露娜吐掉一口血沫,艱難地喘息著。
如今只有她才有和這個怪物的一戰之力。
可是……她到底在哪里?
應鴉在半路上被人攔住了。
她剛剛收到SOC的警報,還沒來得及細看,就被一群黑衣人擋住了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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