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西辭的電話響了許久，才被人接起。

可惜的是，接電話的根本就不是顧西辭本人。

“Hello？”

接電話的是個倫敦腔，說英語的女人。

“顧西辭在嗎？”溫歲寒直截了當的問。

對方沉默了兩秒，解釋說：“抱歉，我是顧先生的保姆Judith，顧先生他出去了，手機忘了帶在身上。”

溫歲寒剛準備掛斷電話，電話里的人卻問：“請問，您是他的朋友嗎？”

‘朋友’這個詞，讓溫歲寒覺得空前的諷刺。

“嗯。”

溫歲寒淡淡的應了一聲。

而那頭的Judith則禮貌說道：“那您可以留下您的名字，等他回來我會幫忙轉告給他的。”

“不必了。”

溫歲寒在說出不必的同時，他突然聽到了姜薏的聲音。

“我想出去走走……”

在聽到姜薏聲音的那一瞬間，溫歲寒的心跳猛的加速。

那聲音熟悉至極，是姜薏的沒錯。

不過，她說話的聲音極輕，像是站在很遠的地方。

“您小心……”

這句話出自于Judith之口。

很顯然，她是在叮囑姜薏。

溫歲寒安靜的聽著電話里的聲音。

這一次，姜薏并沒有再回應。

Judith的聲音再次響起，說道：“請問先生還有其它的事嗎？”

溫歲寒按耐住了緊繃的心情，對著手機說道：“剛剛說話的那一位是……”

“哦，她是顧先生的未婚妻，您是要同她講話嗎？”Judith熱情的詢問著。

溫歲寒沒有回應。

而Judith卻自作主張的對著那頭的姜薏說道：“姜小姐，請您接電話。”

很快，電話里響起了拖鞋踩在地板上的聲響，距離應該是在靠近。

姜薏用英文不確定地問道：“是找我的？”

“是先生的朋友，說是找您也行。”Judith自信的說道。

很快，聽筒里傳來了姜薏的聲音：“喂？”

這一刻，溫歲寒的心跳仿佛都已經停掉了。

他握著手機的指節泛白，深怕自己會漏掉任何一個回音。

溫歲寒沒有開口，而姜薏不確定的又問了一聲：“你好？”

與此同時，隨著一聲輕微的提示音響起，通話戛然而止。

溫歲寒迅速的將手機拿到眼前，自己的手機明明還有電，難道剛剛的那一聲提示音是顧西辭的手機沒電提醒？

想到這里，他迅速的重撥顧西辭的號碼。

果然，這一次，傳來的是對方手機關機的提示語。

-

賀長江在賀氏早會上暈倒的消息，傳到溫歲寒這時，已經是中午了。

溫歲寒一人驅車來到第一醫院的住院部時，賀長江已經醒了過來。

賀長江的床邊圍了不少的賀氏股東。

見溫歲寒到來，所有人都往后退了退。

無需多說，就已然讓出了一條通道來。

賀長江躺在病床上，臉色還青白著。

看到溫歲寒走進來，他對著所有來探望的股東們說道：“你們都回去吧，公司里的事讓我助理每天都報給我，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去處理的，也可以給我打電話……都走吧。”

股東們又關照了幾句，也都散了。

病房里，溫歲寒坐進一把空椅子里，笑著說道：“賀老不去演戲，簡直浪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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