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直以來都是何棠最擔心的事情。

雖然，她也懶得管最后張乾找到崔憐語后怎么去報復，可聽到了這個事實，她還是沒忍住的擔憂了起來。

崔憐語也許比她更懼怕張乾這個人，何棠是知道的。

否則，當初崔憐語也不會選擇嫁給那個姓金的男人。

她多半就是想脫離張、何兩家人的視線，只是沒想到脫離了他們的的日子比之前更慘。

何棠曾經有幾次偷偷的去看過崔憐語。

崔憐語和那個姓金的賭棍住在北方一個小城市的胡同里，就連廁所都還是公用的那種。

姓金的男人不是賭就是偷，偶爾沒錢了，還會拿崔憐語撒氣，哪句話說的不合他心意了，就是一頓打。

直到姓金的被抓進去，崔憐語這才起訴了離婚，帶著金瑞從那邊跑了回來。

可惜她年齡大了，金瑞還小，又是個天生聾啞的孩子。

所以，這些年一直帶著金瑞漂泊在外，日子有多苦，不說何棠也十分清楚。

“張乾找你干什么？”何棠的的質問變了調。

崔憐語的眼淚又決了堤。

她啜泣著說道：“我無所謂他怎么對我，終究是我對不住他們一家，可我更擔心的是他會傷害你，傷害金瑞，作為你們的母親，我沒有能力保護你們姐弟平安，是我的無能，如果能用死來換取你們姐弟倆的平安，我都愿意的，可是他……”

何棠的眼神灰暗了下去。

崔憐語又一把抓住何棠的手腕，何棠的視線也隨著崔憐語的動作，朝著她抓住自己的那只手看過去。

崔憐語指腹上的繭，足以說明她的日子有多苦。

曾經，她也是像周蓉那樣的豪門闊太太的。

崔憐語拉著她，心疼地問：“棠棠，你告訴媽媽，這些年你一個人都是怎么過的？哪怕我什么也做不了，可是媽媽還是想知道。”

何棠的的表情呆呆的，回憶過去，對于她來說是另一只殘忍。

何棠表情麻木道：“你想我說什么？都已經過去了，。”

崔憐語卻一邊掉了眼淚一邊搖頭：“我不相信，他那么壞，會輕易的放過你，棠棠，他到底都對你做了什么？”

何棠的嘴唇動了動，也攥了攥拳頭。

她沉默了一會兒后，才說：“他逼著我說出你在哪兒？我不知道，他不肯放過我……他說他最喜歡奶油蘑菇湯，要我每天都喝到吐為止，他把我關在潮濕的地下室里折磨我……”

崔憐語的牙關在打顫。

想到年輕的女兒被虐待時的無助，她的心都碎了。

而何棠依舊麻木地說道：“可我從不求他，因為我知道，我一旦軟弱下來，他可能就要……”

崔憐語望著她，卻沒聽到何棠繼續說下去。

何棠是擔心張乾覺得虐待自己已經沒什么意義，會再次將目光放在了母親的身上。

哪怕何棠對母親如此絕望，可年少的時候，還是會不自覺地去想要保護她。

保護那個丟下自己，去跟別的男人生新的孩子的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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