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然會恨，如果換做是我，我也許恨不得會沖上去殺了他們……”

許是楊卓也意識到了，自己站錯了對。

可他還是沒忍住表達出了自己的觀點。

何棠笑了，笑一臉坦誠。

也直到這一刻，楊卓才反應過來，問何棠道：“可就算是這樣，那也是上一代人的恩怨，與你有什么關系？”

何棠的笑是蒼涼的，她說道：“所以啊，那家的孩子長大以后，能做的唯一一件事情就是報復。”

楊卓一臉震驚。

何棠語氣平淡至極，像極了在講述別人的遭遇。

她眼睫輕顫，說道：“我母親自從生下我的那一刻起，我就成了他最想要報復的人了，憑什么他的妹妹還沒出生，就要被父親親手結束生命，而我這個本不該來到這個世界上的人，卻能順利的長大……”

楊卓的手在顫抖。

何棠也繼續說之前沒說完的遭遇。

“后來，我母親離開了那個男人，帶著肚子里已經成型的我，嫁給了一個紈绔。那紈绔除了有錢，什么都不好，而我那個自私的母親，也只想給自己要個有錢的接盤俠，一個完美的長期飯票。”

“也許老天爺是公平的，看不得我母親婚后的生活順風順水，她不配過那種衣食無憂富太太的生活，于是接盤俠也就是我沒有血緣的這個父親，又看上了別的女人，我母親一氣之下，便有離了婚。”

說到這里，何棠的眼神變得輕蔑不屑起來。

她一臉諷刺地說道：“她為了躲避仇人的報復，便將我一個人丟在了何家，這也就是你之前問過我的，明明我可以住那么大的房子，可為什么何家人卻不管我，因為我本就不是他親生的呀，如今何家也就只有我哥哥，也就是何顧還把我當做親人……不過，我不怪他們。”

楊卓不說話了。

何棠也急著說道：“后面那家人的孩子長大了，事業有成，有錢有勢，然后他找上了我……”

何棠的聲調微微有些變了音。

“那兩年是我過的最痛苦的日子，我不想多說，總是，他把我當成了是對我母親報復的工具，我和他……”

何棠的眼淚還是不爭氣的掉了下來。

何棠用力的將眼淚抹去，然后重新調整聲調，堅強的對楊卓說道：“這就是我的過去，是我的全部了，之所以我一定要讓你知道，是想對過去和你在一起的那些日子有個交代，你有權知道一切。”

楊卓聽完久久沒有出聲。

他一直垂著頭，手指扣著手機邊緣，不知道該做何回答。

何棠也不催他。

因為她十分清楚，這也許就是她和楊卓最后見的一面了。

以后兩個人就會和陌生人一樣，消失在各自的世界當中，獨自過完自己的人生。

何棠并不難過，反而覺得解脫。

楊卓用了許久的時間，消化完了何棠的過往。

最終，他也只問了一句：“你不是自愿的，對嗎？”

何棠愣住：“什么？”

楊卓再一次的抬起頭來，問何棠道：“你之前和那個男人在一起……你不是自愿的，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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