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荷的清涼，似乎讓她的頭腦清醒了許多。

再抬起頭時，發現張乾正看著她。

林紓語一時間不知道該從何說起，而張乾也不催促，表現的十分穩重。

片刻過后，林紓語才說道：“聽說你回張氏去任職了，那以后這個律所還會開下去嗎？”

這個問題，其實張乾早早便已經想好了。

他如實說道：“會減少業務量，主業可能會放在張氏集團，未來律所里可能還會加入以為合伙人，我會把大部分的業務都分擔過去，基本上就是這樣。”

張乾說的詳細，林紓語也覺得吃驚。

沒想到張乾居然會這么認真的回答她。

曾經，林紓語想要知道張乾對未來的打算，張乾大多數時候都只會敷衍。

像是凡事都與她無關一般。

林紓語問多了，又怕他會煩。

可見從未交心。

而如今，兩個人已經沒了那層關系。

張乾反倒坦誠。

林紓語吃驚過后，也點點頭：“那也挺好的，我也覺得你不該只在這一行，以你的能力，想要經營一家公司，完全可以勝任，我知道你有這個能力。”

對此，張乾沒有說什么，只是笑笑。

林紓語又往外看了一眼：“幸好你當初沒有聽我的，辭掉金伶，如今我才知道，身邊有這樣的一個得力的助手，是會事半功倍的，說打底都是我當初任性，小心眼兒。”

“過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張乾說道。

林紓語的眼圈終于紅了，她低著頭，說道：“我來其實是有一件……哦不，是兩件事，想要問問你，不知道你是否愿意回答，當然你不想說我也不逼你。”

“你問。”張乾道。

林紓語整理了一下情緒后，這才開口道：“如果沒有我酒后和儲磊發生的那些事情，你會如期和我舉行婚禮嗎？”

“會。”張乾回答的毫不猶豫。

以至于林紓語終于抬起頭來，認真的與他對視。

對于林紓語眼中的深情，張乾并沒有躲避，他接著說道：“第二個問題呢？”

林紓語停頓了很久，眼中悔恨交加，根本抑制不住自己內心的悲傷。

見林紓語遲遲不問，張乾知道她的心結還沒有打開。

張乾說道：“但也只是結婚，并不代表什么，利益聯姻都不是這樣嗎？”

張乾言外之意，是想讓她死心，是在告訴她：我和你之間，只有利益，哪怕是婚姻，那也是利益作為基礎，婚姻只是代駕罷了。

可即便是這樣，林紓語也愿意一夢不醒。

無論如何，到了那個時候，至少張乾還是屬于她的。

可如今再說這些，還有什么用的，都已經晚了。

林紓語的眼淚無聲滑落，她說：“你心里一直都有何棠，對吧？哪怕你因為她的父母，恨她入骨，但也沒法否認你心里有她，是嗎？”

“是。”

張乾靜靜說道：“我不否認，因為根本不需要，沒什么不敢承認的，這是我自己的問題，與她無關。”

林紓語卻嗤嗤地笑了起來。

都到了這個時候，他居然還在維護何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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