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十八章
收養(yǎng)小白貓的過程居然異常順利,荊禺和林望回到基地后,一個去處理“貓抓的傷口”,一個去給小白貓洗了澡,然后兩人又一起把貓貓帶去了寵物醫(yī)院,做了全套檢查,包括驅(qū)蟲和疫苗。
在得知貓貓,除了耳朵聽不見外,身體十分健康時,兩人都開心之余夾雜著難過。不過,寵物醫(yī)院的醫(yī)生們告訴荊禺和林望,這種情況很常見,讓他們不用太擔心。
因為,這只小白貓是一只純白“鴛鴦眼”的臨清獅子貓,一只眼裝著星辰大海,另一只眼裝著幽野深林。而大多數(shù)的“鴛鴦眼”都存在單耳或者雙耳失聰,這也是藍眼白貓先天性耳聾的原因。
待到他們把貓貓帶到訓練室,俱樂部其他隊員一看到有貓貓,還是一只顏值超高的貓貓出現(xiàn)在基地里時,都坐不住了。隊長,慕楓更是直接從電競椅上飛奔過來,一臉慈愛的搶著“吸貓”。
不過,既然違反了隊規(guī),就免不了要受罰。
“你說的辦法就是給俱樂部白打兩個月工,好活,簡單粗暴。”當知道荊禺的“妙計”就是直接躺平扣工資時,林望忍不住‘夸耀’道。
收養(yǎng)小白貓的第二天,林望一進訓練室的門,就看見荊禺和小白貓在玩耍,更準確的說是,一魚一貓在對峙。
荊禺正使盡渾身解數(shù),拼命想讓小白貓靠近自己,然而對方根本不屑一顧,高冷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荊禺一抬頭,看向在一旁圍觀的林望,說:“干嘛用這么奇怪的眼神看著我”
林望有點好奇:“我只是沒想到,你這條魚,竟然會喜歡貓”
“我又不是一般的魚,懂什么叫虎鯨嗎?又怎么會怕這個!來,乖乖叫爸爸!鼻G禺說著,朝小白貓的頭頂摸去。
然后對方直接一爪子,荊禺直接被當場單殺。
“不行那還是叫哥哥算了。”
“來小貓咪,叫哥哥。”
啪,對方又是一爪。
“難不成你還想讓我叫你哥哥?”
對方居然心滿意足的“喵”了一聲。
荊禺沒料到這小家伙竟然想反過來占自己的便宜,有點生氣,直接開始上手,“想得美!給我叫爸爸,快叫!
小白貓奮力從荊禺手中掙脫,跳到林望身邊,沖荊禺生氣的叫了一聲。
“哥,你看它。”荊禺看著一旁只顧著看戲的林望,忍不住開始告狀。
“你自己撿來的麻煩,可不得自己受著!绷滞麖澭沿埍Я似饋,小白貓非但不掙扎,還十分老實的把自己窩成了一個球,惹得林望忍不住摸了摸貓貓的頭:“貓貓你做的好啊,等會兒晚餐,獎勵你一罐你最喜歡的貓罐頭!
“喵!
“你個小白眼狼,別忘了到底是誰把你撿回來的?”荊禺看向一旁剛打完一局排位的慕楓,接著開始訴苦:“隊長,他們一人一貓,狼狽為奸,仗勢欺魚了!”
慕楓聞言,頭也不轉(zhuǎn),笑嘻嘻地說:“小魚兒,俗話說得好,清官難斷家務事。你們一家三口的事,我可管不了,也不敢管。聽隊長一句勸,反正本來你的隊內(nèi)地位就墊底,輸給一只貓也沒什么,還是早日認清現(xiàn)實比較好,不要做無謂的掙扎了!
“隊長,你怎么這樣啊。”荊禺不禁仰天長嘆,不得不承認隊長說的是事實。雖然年紀最小,但一點不妨礙他成為隊內(nèi)地位墊底的那個。
“你們家這小貓咪取名了嗎?要不就叫他‘狗蛋’吧”,慕楓看熱鬧不嫌事大,打趣到:“人不都說賤名好養(yǎng)活嗎?”
“要不叫‘常勝’吧,聽著吉利又威風!币慌缘慕叹氁踩滩蛔〖舆M來湊熱鬧。
詩句有言:一入侯門深似海,從此蕭郎是路人。而如今對于鏟屎官們來說,一朝是貓奴,終身是貓奴。所以給貓咪取個好聽的名字,荊禺覺得還是非常有必要的。
聽了這倆的建議,荊禺直皺眉,連連搖頭:“狗個錘子,隊長,這可是只貓唉。懂不懂貓貓的含金量?‘常勝’聽著勉強可以,不過有點太土了吧!
荊禺仔細看了看林望懷里的小白獅子貓,白毛飄逸,坐形如獅,漂亮卻不柔弱。
他看了眼林望,忽然開口:“哥,你覺不覺得它這副張牙舞爪的模樣更像一只小獅子。”
林望好奇:“所以?”
荊禺一臉興奮,好似想到了絕佳的名字:“我決定給它取名為——”
“不會是獅子吧?”林望總覺得他取不出什么好名字,深表懷疑。
荊禺聞言,撇了撇嘴,不滿道:“nonono,哥你以為所有人取名水平都和你一樣?”
林望:“那是?”
荊禺露出一副自信且驕傲的表情:“l(fā)ion,怎么樣?夠不夠international”
“……”林望心道,好像也沒比我想的好到哪去。
看林望沒表現(xiàn)出不贊同的意思,荊禺緊跟著說:“而且我決定了,lion還應該有一個高大上(高端大氣上檔次)的姓氏,才能表明他尊貴的身份和地位!
林望想了想說:“我看‘愛新覺羅’就很不錯。”
“同意!鼻G禺居然覺得這個提議很好,兩人十分難得意見達成上的統(tǒng)一。
“從今天起,你全名就叫愛新覺羅·lion了,咱們dy唯一真皇室成員,也就是咱們戰(zhàn)隊的大太子!
沉浸在“妹妹”臂彎里的可憐小貓咪,就這樣毫不知情地被草率的授予了‘尊稱’。lion‘替父背鍋’的悲慘生活,也自此正式揭開了帷幕!
荊禺來見林望之前,剛巧經(jīng)理把lion從寵物店接回來了,所以在離開俱樂部之前,荊禺把它狠狠疼愛了一番。
林望從荊禺口中聽到“那誰”時,頓時反應過來他說的是lion。盡管時隔一年,林望記憶里的那只小白貓還是很清晰。
林望想了想,緩緩開口:“它還好嗎?”
荊禺把棒棒糖從嘴里拿出來,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你覺得呢?”
“估計是不怎么好,毛掉的有點多。”林望看著腰腹位置都沾有不少貓毛的黑色毛衣,給出了結(jié)論。
荊禺輕笑了一聲,湊到林望耳邊:“恰恰相反,沒了你的殘暴對待,它現(xiàn)在過的非常好,掉毛只是因為太久沒剪過了!
林望隨著他的動作,有些不自在地往后躲了躲,好讓兩人不至于靠的太近,緊接著佯裝鎮(zhèn)定急忙開口說:“那就好,你說的東西是什么?”
“你就這么著急離開,想拿了東西馬上就走……”荊禺短暫沉默了下,壓下胸口的起伏和慍怒,迫使自己冷靜下來,嗓音有些干澀地繼續(xù)說:“今日怎么說也算是故人重逢,你就沒有什么話想對我說的嗎?當年的事情,就那么不愿意解釋嗎?只要你愿意開口,哪怕就一句也成!
沉默慣會自我繁衍,越是不愿開口同他人交流,就越難找到可說的話題。同理,事情越是被擱置,就越難以討論。
荊禺重新把糖含進嘴里,等著他的解釋。
我離開,不單單是因為你。而我現(xiàn)在,也是為你而來……
然而最后,林望艱難地說出口的話卻是:“作為你的前同事,未來的對手。荊禺,我自認問心無愧,不欠你什么了。因為一個賭約,搭上兩年時間,只要不貪心,大抵已經(jīng)足夠了。我當年合約期滿,沒有選擇續(xù)約,離開自然也是理所當然。所以,沒什么好解釋的。”
荊禺顯然不信林望的這套說辭,直接把口中的棒棒糖扔進了腳邊的垃圾桶,追問他:“你若當真問心無愧,為什么選擇悄無聲息地離開,為什么不讓我知道?”
“這難道不該問你自己嗎?如果你拿當年的賭約來壓我,我恐怕不可能順利離開吧!”林望本就是個吃軟不吃硬的,突然間被這么逼問,一時有些不悅,忍不住反駁他。
荊禺聞言愣了一下,不可置信的看向林望:“我在你眼中竟然是這樣卑劣的人嗎?”
林望正在氣頭上,想都沒想直接說:“你敢說你當年如果知道我要離開,你不會留我”
“我……”
他看見面前的荊禺陡然一顫。
林望自知他心虛,毫不留情道:“你不敢,你自己心里也很清楚!
荊禺瞬間睜大了眼睛,反問他:“你既然選擇了離開,現(xiàn)在為什么還要再回來”
林望咬了咬唇,沒說話。
荊禺突然站了起來,以一種居高臨下的姿勢看著林望,“不要告訴我是因為熱愛黑白競典,才會想要重返賽場,更不會是因為想要奪得世界冠軍。這些冠冕堂皇的理由,不知情的玩家,粉絲,或者其他人都有可能相信。而我,一個字都不會信!
他情緒太激動,整個人也變得有些偏激,什么話都敢往外說,“沒有人比我更了解,更清楚,你到底有多么不熱衷于此,甚至打職業(yè)對你來說,更像是一種為了不背棄承諾的勉為其難。這是你17歲生日那年親口告訴我的,不是嗎?所以,你別想再騙我!”
陳年舊事驟然被再度提及,林望剛剛有些回籠的理智,瞬間脫韁,“你說的沒錯,當年的我確實從未想過要去打職業(yè)。至于后來陰差陽錯,真正成為了一名職業(yè)選手,甚至隨隊奪冠的那一刻,我的心里都沒有掀起足夠的波瀾。甚至我們剛上場的那一年,有很多時候,我都在想,該在什么時候悄然離場。如果不是因為我……”
“如果不是因為你太心軟了,恐怕你早在第一次合約到期的時候就已經(jīng)離開了!鼻G禺在心底冷笑了一聲,打斷他。
“你知道就好!绷滞銎痤^和荊禺對視,目光中滿是失望:“我還以為,我離開的這段時間,你已經(jīng)成熟了很多,沒想到你好像還是老樣子。”
對上林望的視線,荊禺自嘲地笑了下,“確實,本來我也像你這么認為。可沒想到,見到你我才知道,自己還是老樣子。”
林望顯然不想繼續(xù)跟他多做糾纏,直接轉(zhuǎn)回正題:“要物歸原主的東西可以給我了嗎?”
荊禺沒回答,沉默了一會兒,緩緩從左手口袋里摸出了一個小盒子,猶豫了一下,才遞給林望。
“看你這態(tài)度,好像‘物歸原主’的有些勉強啊。”林望稍微用了點勁,才從荊禺手中把盒子抽走。
話音剛落,樸素的手機鈴聲突然響起,下一秒,林望跟愣在原地的荊禺說了句“抱歉”,直接出去接電話了。
林望這個人不愛打電話,也不喜歡接電話,平時能回你個信息,都已經(jīng)是和他關系很不錯的人才能享受的待遇了。但凡和林望接觸的多點的人,都知道這件事。
能讓林望如此主動接電話的人,還真是少見。沒想到,他們剛重逢,這個人就出現(xiàn)了。
荊禺驟然回想起剛回基地時,孫銘給他看的那張照片,心里突然很不是滋味,他最害怕的事,好像真的發(fā)生了。
“我還有事要處理,有什么話,日后有機會再說吧……或者也可以微信找我!苯油觌娫捇氐桨g后,林望丟下這句話,直接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待到荊禺從混沌的思緒中清醒過來,林望已經(jīng)走出去挺遠了。荊禺趕忙追出去,卻在網(wǎng)咖門口看到了止步不前的林望和不知何時開始降落的大雪。
李白詩云:“應是天仙狂醉,亂把白云揉碎!贝藭r此刻,整個世界仿佛只剩下了這一城初雪,和為此駐足觀望的兩人。
此情此景,也讓兩人不約而同地回想起四年前,見證了林望17歲生日的那場大雪,也是林望自有記憶以來看到的第一場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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