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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小窩


當?shù)弥軅愡@個少年是以盜竊為生的時候,奧托的內(nèi)心就變得極為矛盾,一方面,接受過喬治教育的奧托,經(jīng)歷過血腥洗禮旅途,奧托清晰的明白,北境的混亂之源便是這些強盜、盜賊、惡霸等等的不法分子。

        同時,奧托自己家破人亡,也是與這些惡徒有著不可分割的關系,而另一方面,在自己初到弗爾瑞城,遇到困難的時候確實是杰倫挺身而出解決了自己面臨的難題,而且杰倫雖然盜竊財務,卻明顯是一個有良知、有底線的義賊,也并沒有給北境的黎民造成非常大的傷害。

        想到這里,奧托決定要把杰倫從淪喪的邊緣拯救回來,正所謂浪子回頭金不換,相信如果杰倫能夠認識到自己的行為是錯誤的,那么奧托也就能夠安心的離開弗爾瑞城,去復仇去追尋自己的夢想,同時也對得起杰倫在弗爾瑞城給予自己的幫助。

        于是奧托下定決心,要影響、糾正杰倫的錯誤思想,正當奧托陷入沉思的時候,突然聽到杰倫召喚自己,并對自己說道,“眼看天就要黑了,如果你沒有什么地方落腳的話,不嫌棄的話就先去我的小窩,暫時住一段時間吧”。

        而這個提議正好符合奧托的想法,奧托想要更深入的了解杰倫,還想要潛移默化的扭轉(zhuǎn)杰倫的思想,那么呆在杰倫身邊就是最佳的途徑了,想到這奧托欣然同意道,“那最近就打擾杰倫你了,還請杰倫你多多關照了”,杰倫看到奧托的表現(xiàn),誤以為奧托已經(jīng)接受自己的理念和行為了,就這樣兩個都想改變對方思想的人走到了一起,不過正所謂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最后誰能夠笑到最后呢?就讓我們拭目以待吧。

        就這樣各懷心思的兩人,扛著從老亨利面包店購買的大包食物和生活用品,準備結伴返回杰倫在弗爾瑞城的家,杰倫家的地址是比城北的平民區(qū)還要往北的區(qū)域,距離弗爾瑞城的北大門已然都不算遠了。

        前面杰倫給奧托解釋過,弗爾瑞城南部全都是權貴和富豪的居所和生活的區(qū)域,而城北則是平民和貧民的天下,這里集中了弗爾瑞城絕大多數(shù)的底層人,他們每天在城北艱難的掙扎求存,甚至互相廝殺只為爭奪那有限的生存資源,只為自己能夠看到第二天的太陽。

        顯而易見的是,杰倫的家是地處城北貧民窟的區(qū)域,但是就是如此惡劣的生存條件,杰倫的街坊鄰居還能勉強將杰倫拉扯長大,可見仗義每多屠狗輩這句話是有著一定的道理的。

        當奧托隨著杰倫剛走進城北的貧民窟,奧托便看見杰倫被許多小孩子圍住了,這些小孩子面帶興奮呼喊著,“杰倫大哥、杰倫大哥,你可回來了”,杰倫看到這些孩子也是面帶笑容說道,“你們這些小兔崽子,這些天有沒有乖乖聽話啊”,“有的有的,我們最聽話了,杰倫大哥說讓我們老老實實呆在家里,不讓我們可哪亂跑,所以我們這些天哪都沒去,就呆在家里了呢”,這群孩子中,一個明顯伶牙俐齒的孩子回答著杰倫的問題,“伊恩,你要讓我知道你騙我,可有你好看了,記得了嗎?”,杰倫笑呵呵的對著伊恩說道,“那是當然,我欺騙誰也不會欺騙杰倫大哥”,原來這個伶牙俐齒的孩子名叫伊恩,是繼杰倫之后,貧民窟孩子們的頭頭,杰倫邊說話邊把小亨利準備的小餅干遞給了伊恩,杰倫告訴伊恩道,“伊恩,你負責把這些零食給孩子們分一下,我把其余的食物和生活用品給各家送一下”,“遵命,杰倫大哥”,伊恩搞怪的回答道。

        然后伊恩緊接著非常狗腿的貼上杰倫問道,“這些都是小問題,杰倫大哥,什么時候能帶我一起到貧民區(qū)外面漲漲見識啊”,杰倫連忙裝作嫌棄的樣子把伊恩甩到一邊,對伊恩說道,“你還太小,什么時候個子有我這么高再說”,“哦…”,伊恩小蘿卜頭垂頭喪氣的應道,杰倫看到伊恩沒精打采的樣子,便開始鼓勵伊恩,“你在家里幫著杰倫大哥看護好弟弟妹妹,這就是對杰倫大哥最大的幫助了,你這是非常重要的職責,知道嗎伊恩”。

        在杰倫的勸慰下,伊恩馬上恢復了精神,看著小伙伴們急不可耐的眼神,伊恩趕忙把杰倫大哥帶回來的餅干平分給大家,然后眾多孩子紛紛對著杰倫道謝后,便都各自回家了。

        看著跑的一干二凈的孩子,杰倫笑了笑對奧托說道,“終于應付完這些小鬼了,現(xiàn)在該辦正經(jīng)事了哈”,說完杰倫就領著奧托準備分發(fā)帶回來的食物,兩個人一邊走,杰倫一邊給奧托解釋說道,“如果說弗爾瑞城是地獄的話,而城北的貧民窟則是地獄中的地獄,在這里每天都發(fā)生著暴力、謀殺、拐賣人口等等罪行,哪怕是弗爾瑞城土生土長的孩子,也有可能被賣到角斗場或者是青樓楚館,所以對于像我這樣在貧民窟里長大的孩子,我會告訴他們,如果沒有我在的情況,那就不要亂跑,幸好我在這里還算有些威信,這些孩子也愿意聽從我的話,這些在地獄中艱難掙扎的可憐人啊,我也只能盡些綿薄之力了”。

        奧托聽著杰倫的感慨,奧托感覺到杰倫這人如同天使與惡魔的結合體一樣,讓人感覺到非常矛盾。

        沒走一會兒,這二人來到了一戶人家門前,杰倫將包裹放在地上,拍了拍門嚷嚷道,“開門啊,蘇珊大嬸,我是杰倫啊,快開門啊”,只聽見門里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不一會兒聽見虛弱的回應道,“你個混小子,今天怎么有時間來看你蘇珊大嬸吶”。

        當門打開的瞬間,出現(xiàn)在奧托面前的是一位雙眼出現(xiàn)問題的大嬸,杰倫看到蘇珊大嬸,立馬熟稔的上前擁抱了下大嬸,說道,“我今天來給你添點食物,蘇珊大嬸”,聽到杰倫的話蘇珊大嬸沉默了片刻,摸了摸杰倫的面龐說道,“杰倫小子,也長的這么大了,大嬸知道你現(xiàn)在在街頭廝混,別嫌棄大嬸嘮叨,杰倫啊,早點收手干點正經(jīng)的營生吧”。

        聽到蘇珊大嬸的話,杰倫面露尷尬之色,好像被發(fā)現(xiàn)錯誤的孩子一樣,為了不讓蘇珊大嬸傷心,杰倫只能尷尬一笑撒謊道,“蘇珊大嬸,你放心,我早就洗心革面了,我現(xiàn)在正在一家貨棧當伙計,你看我這么聰明伶俐,老板很是器重我呢,你就不要擔心了”,蘇珊大嬸聽著杰倫的話,欣慰的笑道,“那就好那就好,我們的小杰倫終于是長大了,我也對得起你的父母了吶”。

        杰倫看到蘇珊大嬸要回憶以往的故事,怕觸及蘇珊大嬸的傷心事,杰倫趕緊轉(zhuǎn)移話題說道,“蘇珊大嬸,忘記了給你介紹一個朋友”,杰倫連忙給奧托眼色,示意奧托上前,奧托見狀連忙把東西放下,來到蘇珊大嬸和杰倫跟前。

        “是嗎?杰倫又交到朋友了嗎?呵,讓蘇珊大嬸好好瞧瞧”,蘇珊大嬸向前伸出雙手,奧托見狀連忙將臉龐放在蘇珊大嬸伸出的雙手前,蘇珊大嬸摸著奧托那雖然被風霜留下痕跡卻依舊如大理石雕塑般的面龐,說道,“我們杰倫終于交到靠譜的朋友了吶”,聽到蘇珊大嬸的話杰倫咧嘴大笑顯得異常開心,“是吧是吧,我杰倫的眼光一直以來都很不錯的吶”。

        之后杰倫陪著蘇珊大嬸一邊聊天,一邊幫著蘇珊大嬸收拾著屋子,直到天色已經(jīng)很晚了,杰倫看著漆黑的夜空,向蘇珊大嬸告別道,“蘇珊大嬸,你要是有什么需要的就讓伊恩那個混小子來尋我,知道嗎?今天我就不打擾你休息啦”,杰倫不放心的叮囑著蘇珊大嬸,“知道了知道了,我們杰倫放心好了,大嬸有什么需要不會和你客氣的,你回家去要小心點走路啊”,蘇珊大嬸如此說道。

        杰倫聽到蘇珊大嬸這么說,也就與蘇珊大嬸擁抱告別了,杰倫望著佇立在門口“看”著自己離開的蘇珊大嬸,杰倫知道長輩們永遠不放心孩子的生活,哪怕長輩自己都已經(jīng)喪失自理的能力,可是他們還是希望盡自己的全力為孩子提供有限的幫助。

        杰倫按捺住情緒,帶著奧托將剩下的食物依次分發(fā)給左鄰右舍,在左鄰右舍的感謝聲中,杰倫和奧托帶著剩余的兩份食物回到了杰倫的家。

        當奧托親眼看到杰倫的小窩,奧托竟然一時無語和難以置信,誰能想到在商業(yè)街上意氣風發(fā)的小賊,竟然住得如此的簡陋和寒酸,原來出現(xiàn)在奧托面前的是一座簡陋的窩棚,不客氣的說簡直是四面透風,相比于杰倫的小窩,奧托一家在瑞芝村的屋舍,甚至都可以稱得上是豪華,最起碼奧托的家為了應對極寒的天氣和凜冽的北風修建的那是相當?shù)慕Y實可靠,可是杰倫的小家簡直就是刷新了奧托印象中家的下限。

        杰倫看到發(fā)呆的奧托,羞澀的一笑,“哈哈,你可不要小瞧它啊奧托,這可是我生活多年的老伙計,老話說的好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嘛,走吧,今晚你就安心的住在這吧”,聽著杰倫的話奧托頭一次發(fā)現(xiàn)杰倫還能有羞澀的一面,便搖搖頭無可奈何的跟著杰倫進了他的小窩,就這樣奧托在弗爾瑞城的第一天就交到了一個性格狡黠卻內(nèi)心留有凈土的盜賊朋友,也找到了在弗爾瑞城的第一個落腳的地點,也直面了弗爾瑞城貧民的悲慘生活,總之這一切發(fā)生的故事算是給奧托的弗爾瑞城生涯開了一個好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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