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荔枝、桂圓、蒸棗、銀杏等南方風味的干果蜜餞擺滿了桌子。

        “來，都嘗嘗。這些都是地道的南方特產，京城只此一家，別無分號。”江安邦招呼著眾人，順便將服務員手中的酒壺接了過去。

        “這酒是紹興的古越龍山，在黃酒中赫赫有名。用谷物作原料，麥曲或小曲做糖化發酵，香氣濃郁，甘甜味美，風味醇厚，并含有氨基酸、糖、醋、有機酸和多種維生素等，因而有多種功效，如促進血液循環，補血養顏等。”

        江安邦一邊為眾人倒酒，一邊如數珍家的介紹著杯中黃酒的知識，看樣子對這種酒非常熟悉。

        顯然這酒非常對衛老的胃口，迫不及待的端起來品了一口，滿意的點點頭。

        白樂章也忍不住嘗了嘗，的確味道醇厚，再吃上一塊干果，立刻顯得風味獨特，有一種如在江南水鄉的味道。

        見眾人都來了興致，江安邦與程正業對視了一眼，首先開口。

        “寧老弟呀，‘好歌聲’這檔節目現在越來越紅火，你可是當仁不讓的功臣啊。這一次，為我們電視臺打了一個翻身仗。”

        寧飛連忙站了起來，在臺長面前他可不敢居功。江安邦的話明面上是夸他，但體制內有自己的規矩，功勞都是領導的。不然事情辦的再好，不懂規矩，那下場可好不了。

        “哪里哪里，都是衛臺長領導的好。”

        聞言，衛學民心里很滿意，像這種有能力又知進退的人，往往最能混的開。只可惜他身上已經打上了楊成的標簽，不屬于自己人，不然還可以培養一下。

        見寧飛沒有上套，江安邦也不糾纏，話費一轉，開始吐苦水：

        “這些年，新興的網絡媒體對我們沖擊很大，雖然多虧了衛臺長領導有方，勉強維持住了咱們京城電視臺的地位，但現在的形式也不容樂觀啊。”

        江安邦放下酒杯，滿面愁容；“就拿最近來說，臺里的各個節目的收視率都在下降，就連王牌‘有話實說’都在降，看來推舊出新刻不容緩。”

        講到這里，江安邦有意無意的瞥向白樂章，似乎在注意他的表情。

        白樂章則沒有沉默著，在一旁安心的在看他演戲，揣測他們到底打著什么主意。

        “這次臺長多方奔走，動用了各種資源，才搭上了天娛這條大船。對方已經答應，在‘好歌聲’欄目中與我們合作，資源共享，一起將‘好歌聲’打造成一個經典的系列節目，不光搞節目，還要出唱片，演電影，那個時候寧老弟，你的地位肯定是水高船長。”

        寧飛立刻警惕了起來，感覺聊到了正題，假裝對此很感興趣，放下手中的酒杯，試探的問：“具體怎么個合作法？”

        “改變現有機制，現在的選手們除了個別是與娛樂公司有合約在身，其余的都是一些自由音樂人。我們可以將他們聚攏起來，簽署比賽期間專屬合約，打造獎金池，按比賽成績分享獎金，共同打造‘好歌聲’這一品牌，共同推廣，大家一起受益。”

        江安邦繪聲繪色的描述著美好的前景，聽上去挺好的，的確能使大家都獲益。

        寧飛根本不相信，在電視臺這么多年，他太了解江安邦甚至衛學民是什么樣的人了，狹隘自大，專橫霸道，也許共同獲益的方案的確有，以他們的行事風格絕對不可能接受。更何況這里邊還有一個天娛呢，你能相信吃人不吐骨頭的狼放棄眼前的肥肉嗎？

        所以這一切都是畫的一個餅而已。

        “那比賽期間選手的收益呢？”寧飛看似不經意的問出了一個問題，但這句話直指問題本身，說來說去就是一個利益分配的問題。

        “既然簽訂了合同，自然屬于集體的。”

        這時候一語不發的衛學民接口了，一雙渾濁的眼睛盯著寧飛，似乎責怪他多嘴，顯然不想把事情說透。多年位高權重養成的氣勢向寧飛壓了過去，竟令他有些不敢張口。

        這時候，服務員進來將冷盤撤下，燒好的熱菜端了上來，周遭凝重的氣氛緩和，眾人才感覺心頭一松。

        見大家不說話，朱弘端起了一杯酒，站了起來：“小白啊，我們知道你在比賽中受了委屈，哥哥我在自罰一杯。其實，憑你的實力，復活賽通過一點問題都沒有，到時候來我的戰隊，咱倆強強聯手，別的不敢說，保證前三沒問題。”

        “哎，我說老朱，領導還在這里呢，這么說話可不合適吧。”金英放下了筷子，故意露出不高興的神色。

        “再說我和小白可是不打不相識，來也要來我的戰隊，我的戰隊里美女可是不少，對不對啊，小白。”

        說完還拋了個媚眼，逗得眾人哄堂大笑。

        江安邦也附和道：“這個沒問題，其實我也早和領導商量過了，小白的事情的確是個意外。領導愛惜人才，早就對交待過，復活賽的時候，金老師與朱老師你隨便選。”

        寧飛冷眼旁觀著，眼前這幾人都是人精，打的好主意，到時候如果認二人為老師，打賭的事情自然也就不了了之了。在尊師重道的華夏，你還能逼你的老師道歉？吐沫星子會淹死你。

        倒時無論選誰，二人都不會丟了面子，說不定還會為此在舞臺上留下一團佳話呢。

        寧飛與白樂章互看一眼，都瞧出了里面的貓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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