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12章
[哥,我有個朋友在你劇組,他沒……]
信息收到時間顯示為18點40分,后續內容被隱藏了,傅司厭沒理會,直接把消息劃走了。
[我朋友叫月茶,挺乖一小孩兒……]
男人點在手機屏幕上的指尖微頓,靜默兩秒,然后退出當前日歷,點開信箱。
傅司厭心如止水的看完了徐澤野發來的所有消息,甚至在看到徐澤野發來的月茶的私服照片的時候,眼里都沒有掀起半點波瀾。
他只是面無表情的打開了最近通話,然后點擊了其中一個未備注號碼后面的感嘆號,再點擊信息。
[18點50分來一號化妝間練臺詞。]
發完消息之后,傅司厭依然一臉冷淡。
好像要求別人十分鐘之內就要趕過來的人不是他一樣。
而他也的確是心安理得,他并沒有想打擾徐澤野和朋友相聚。
是徐澤野請求他幫忙的,不是嗎?
“我最近都會呆在這邊拍戲,你要是有什么需要,可以隨時過來找我。”
徐澤野一邊說著,一邊伸出手去,將放在月茶腿邊的飲料拿了起來,幫他擰開了瓶蓋。
“嗯。”
月茶低低的應了一聲,然后就繼續逗弄著懷里的貓,愛不釋手。
進了屋之后,他就把帽子和口罩都摘掉了。
少年惹眼的白發被壓得有些亂,低垂著頭的時候,頭頂上好幾根呆毛調皮的翹著,讓人看著就忍不住想要伸手去壓一壓。
徐澤野握著飲料瓶身的手指微微緊了緊,到底還是克制住了自己內心的沖動,把飲料放回到了月茶的身邊,然后重新站起身來,去了衛生間卸妝。
本來在拍完戲之后,他還要再回到化妝間讓服化道的工作人員幫他卸妝卸頭套的,但因為意外見到了月茶,徐澤野便連妝都沒顧得上卸就帶著月茶回家了。
好在他這三年來拍了不少戲,早在劇組混熟了,對于卸妝這一套自己還是能應付得來的。
很快,徐澤野就把臉上的血跡清洗干凈了,洗水池上方的鏡子里映照出一張俊朗帥氣的臉來,是女孩子見了都會心動的那種款型。
“茶茶,你等會兒想吃什么?我親自下廚給你做。”
徐澤野一邊用毛巾擦拭著臉上的水跡,一邊問道。
“你親自下廚?”
月茶聞言,還是稍微有些期待的。
因為徐澤野的廚藝很好,在訓練營的時候,當其他的學員因為餓了只能偷偷吃泡面的時候,他卻可以吃徐澤野親手做的各種美味低卡的食物吃到飽。
“嗯,今晚沒有我的戲,你可以隨便點菜,咱們今晚大吃一頓!”徐澤野笑吟吟的道。
“我想吃……”
月茶張了張口,剛準備點幾個徐澤野的拿手好菜,結果話還沒說完,他的手機就突然震動了一下。
他今晚是臨時跟著徐澤野走的,也沒跟孫大虎說一聲。
月茶還以為是孫大虎發來詢問他行蹤的消息,拿出手機,剛準備回復,結果在看清屏幕上的短信內容時,就驀然愣住,隨后瞳孔微微睜大,猛地一下從毯子上站起身來,連帶著原本躺在他腿上的傻喵都被掀了下去。
好在貓的反應能力和彈跳能力向來都是很好的,因此傻喵被掀到了地上,也只是淡定的抬起爪子舔了舔毛而已。
“怎么了?”
徐澤野見狀,關心問道。
“沒什么。”
月茶迅速把手機放回到了衣兜里,然后去拿放在小茶幾上的帽子和口罩。
“我有點事,得先走了,下次再來看傻喵。”
話語落下,月茶已經把口罩和帽子都重新戴好,然后就朝著門口走了過去。
徐澤野張了張口,想說他們難得見一次面,月茶可不可以在這里多呆一會兒,可到最后,他到底還是什么話都沒說,只是目送著月茶離開。
他從不會過多的去干涉月茶的決定,他只要看著他好好的就足夠了。
從徐澤野家出來好一會兒了,月茶紊亂的心跳都還是有些平復不下來。
他一邊給孫大虎發過去消息,說自己今晚會晚回,一邊忍不住又打開了剛才收到里的那條短信。
[18點50分來一號化妝間練臺詞。]
短信的內容很簡短,只有寥寥十幾個字而已,但今天下午就一直堵在月茶心里的那口氣,好像突然之間就下去了。
傅司厭竟然主動聯系他了,雖然只是工作上的事情,但月茶還是感覺很開心。
少年腳下的步伐越來越快,到最后幾乎是已經是跑了起來。
傅司厭說18點50分就要到一號化妝間,他得快點才行,不然會遲到的。
因為經常有在鍛煉,最近兩天也沒有分享福澤給傅司厭,月茶現在的身體狀態很好。
他跑得很快,但是呼吸均勻,并沒有感覺有很大的身體負擔。
甚至當少年以最快的速度跑到一號化妝間的時候,他還比預計的早到了一分鐘。
傅司厭不知道是什么時候到化妝間的,月茶推開門進去,就見到男人正拿著臺本在看。
發現他來了,男人也沒什么過多的情緒,只是把手上的臺本遞到了他面前。
“今天先練……”
“咕……”
“練習……”
“咕咕……”
傅司厭每多說一個字,空氣中就會響起不合時宜的“咕咕”聲來打斷他。
男人倒是沒表現出什么不滿的態度來,倒是月茶尷尬的低下了頭,然后用力的捂住了自己的肚子。
他還沒來得及吃晚飯就被傅司厭叫了過來,他也沒想到自己的肚子這么不爭氣,竟然會在這個時候發出抗議的聲音。
“我會盡快讓它安靜下來的……”
月茶的頭低得簡直都要埋進地縫里去了。
傅司厭低垂下眸子,剛好可以看見少年后頸上一大片雪白的肌膚,以及肌膚上面浮現的一小片紅痕。
是被麻衣的布料給磨的。
怎么會有人這么嬌氣,只是被稍微粗糙一點的磨一下,皮膚就會泛紅。
傅司厭冷漠的移開了目光,在連綿不斷響起的“咕咕”聲中開口問道:“有忌口的嗎?”
“啊?”
月茶抬眸,茫然的看著傅司厭,嘴巴比腦子反應還快。
“沒有。”
回答完了以后,月茶才回過神來,正琢磨著傅司厭怎么突然問他忌口的問題呢,結果就聽到傅司厭接著道。
“臺詞你先自己練一下,有哪里不明白的再問我。”
月茶:“…………”
他還以為傅司厭是要請他吃飯呢。
看來是他自作多情了。
月茶收回思緒,低低的應了一聲,然后就拿著臺本,走到了化妝間的角落位置去練習。
也不是他想呆在角落里念,主要是他不想再讓傅司厭聽到自己肚子“咕咕”叫的聲音了,太尷尬了。
“她親手殺死了你心愛的女人和孩子,你還要把她當做你的妻子嗎……”
月茶念臺詞的聲音小小聲聲的傳入傅司厭的耳中,傅司厭轉身走到了一旁的椅子上坐下,然后摸出手機來,點開通訊錄,找到陳悠悠的號碼,便發送了一條信息過去。
傅司厭:兩份晚飯,送到一號化妝間來。
陳悠悠:收到!
“殺死她吧……殺死她,為你愛的人報仇……”
少年專注的念著臺詞,整個人的情緒都沉浸到了故事里,在那一刻,他整個人都仿佛變成了劇里的角色。
只是,興許是后頸上的紅痕還有有些癢,少年念臺詞的聲音偶爾會不自覺的停頓一下,等他抬手撓撓后頸上的紅印子,才會又接著念臺詞。
傅司厭輕輕掀了掀眼皮,然后冷淡的又給陳悠悠發過去一條消息。
傅司厭:再加一支糠酸莫米松軟膏。
陳悠悠:您是哪里過敏了嗎?[擔心]
傅司厭:沒有。
陳悠悠:好的。[ok]
發完短信之后,傅司厭就把手機收了起來。
糠酸莫米松軟膏可以止癢,治療皮膚過敏的效果也很好,應該會適合給月茶用。
“傅老師怎么這么晚了還在化妝間啊……他不是拍攝結束后就回民宿了嗎?”
陳悠悠一手拎著晚餐,一手拎著藥袋子,低聲自言自語著,滿腦子都是大大的問號。
“而且,為什么會點兩份晚餐呢?還有誰跟傅老師在一起嗎?”
“那個軟膏又是買來干嘛用的?傅老師也沒過敏啊,難道是山里蟲子多,怕被咬了過敏,買來備用?”
“也不對啊,我明明有準備很多驅蚊驅蟲的藥物的,山里那些蟲子才不敢靠近呢……”
陳悠悠還沒想明白這些問題,她人就已經到了化妝間門口了。
她把左手的藥袋子換到了右手和晚餐一起拎著,然后才抬起右手輕輕敲了下門。
“傅……”
陳悠悠像往常一般,在敲門之后就準備自報身份,結果這一次,她才剛發出一個“f”音,面前的門就被男人打開了。
傅司厭站在門口,男人高大的身軀將門內的情況擋得死死的,陳悠悠什么都看不見,只能聽到一道輕微的少年的聲音。
“你還記得我們死去的孩子嗎?他還那么小,甚至還沒來得及睜開眼看看這個世界……”
陳悠悠:?
什么鬼!
這到底是什么情況?她怎么感覺眼前的場景讓她覺得莫名熟悉,那個少年的聲音也有些似曾相識的感覺啊?
陳悠悠站在門口一陣風中凌亂。
興許是得不到視覺的反饋,令陳悠悠的聽覺變得更加敏銳了,終于,在她快要把腦子想破的最后一秒,真相猶如醍醐灌頂!
啊!她終于想起來這個聲音像誰了!
傅司厭房里的那個床單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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