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15章
月茶坐在酒店房間的臥室床邊,一只手抱著白絨絨的傻喵,一只手拿著手機接電話。
本來傻喵許久沒見過月茶,一直不見面的話,也不太能想得起月茶來。
偏偏它昨天意外驚喜的見到了月茶,淡化許多的親昵感一下就上來了,于是這會兒呆在月茶身邊真是黏糊得不行,肉粉色的小爪子踩在月茶的衣服上,然后就去舔月茶的手。
月茶身上還穿著晚會的演出服,為了節目效果,皮膚上有不少地方都涂抹了閃閃的銀粉,傻喵這么一舔他的手,不僅會把月茶的手舔上口水,還會舔掉不少的銀粉,這對傻喵的身體也不好。
于是在接通電話之后,月茶也顧不上電話那邊的傅司厭了,只能先把傻喵從自己身上推開,然后才繼續跟傅司厭說話。
“傅老師,你剛才說……”
“嘟——嘟——”
然而,回應月茶的,卻是一陣冰冷的忙音。
是他剛才不小心按到掛斷鍵了嗎?
月茶疑惑的盯著手機看了兩秒,然后給傅司厭回撥了過去。
傅司厭從來不會無緣無故聯系他,這么晚了還給他打電話肯定是有什么事跟他說。
所以月茶這通電話打得非常坦然,然而,這次電話里響起的卻不是正常的等候忙音,而是“滴——”的一聲之后,就傳來機械的女聲。
“您好,您所撥打的號碼暫時無法接通,請稍后再撥……”
無法接通?
月茶看著中斷的通話頁面,心里隱隱不安。
劇組拍戲的地方雖然是在村里,但是那一片也是有衛星信號覆蓋的,他呆在那邊的時候一直都能正常上網打電話,從來沒出現過無法接通的情況。
難道是傅司厭出了什么事嗎?
月茶又給傅司厭打了好幾個電話,依然是無法接通。
他驀然想起來上一次傅司厭上一次差點淹死在靜水湖里的事情,頓時就坐不住了,站起身來,打開自己的行李箱就開始找換的衣服。
“外面里三層外三層的都是記者,我暫時出不去了。”
站在陽臺觀望了一會兒外面的情況的徐澤野從客廳來到了月茶的房間,臉上充滿了愧疚。
“抱歉,我只是想帶傻喵過來看你,沒想到會引發這樣的誤會和騷動。”
“都是那群記者吃飽了閑著沒事干瞎報道,你不用放在心上,逸哥很快就會發澄清通告的。”
月茶沒去看徐澤野,只是低頭翻找著自己的衣服。
他得找一件平時沒穿過也沒人見過的,不然他一出去就會被認出來。
月茶找完衣服又開始找口罩、帽子還有假發,徐澤野盯著月茶看了一會兒,這下也發現月茶的行為有些不對勁了,于是問道。
“茶茶,你要做什么?”
“我有事得出門一趟,你幫我打個電話給孫大虎,讓他幫我找個替身過來。”
月茶一邊對著徐澤野說道,一邊把找出來的衣服、帽子和口罩都放在了一旁的椅子上,然后就開始換衣服。
徐澤野見狀,立刻就上前去按住了月茶的肩膀。
“你要現在出門?”
徐澤野的眉頭都皺成一個“川”字,滿臉的不贊同。
“現在外面全是記者,就等著你露面呢,你要是出去被他們發現了,他們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淹死你。”
“我有必須要出去的理由,時間來不及了,算了,我自己打電話給大虎吧。”
月茶矮身避開了徐澤野的手,拿起放在床上的手機,就撥打了電話給孫大虎,然后直接開了免提。
“小茶?你怎么樣了?還好嗎?”
電話剛被接通,孫大虎就關心的問道。
本來平時他都是護送月茶回到酒店房間才離開的,但今天徐澤野來找月茶了,他知道兩人關系挺好,難得能聚一下,所以他把月茶送到酒店之后,就默認由徐澤野把月茶送到房間去了,結果沒想到,就是這么一會兒功夫,酒店的監控錄像就外泄了,還被添油加醋的描述了兩人的關系,然后那些鼻子比狗還靈的娛記立刻就瘋狂的沖了過來,不僅把酒店外面給包圍了,連帶著酒店里月茶所在的那一層樓都給堵了。
“我沒事,你先別說話,聽我說。”
月茶一邊跟孫大虎說著話,一邊脫掉了自己身上的演出服,然后換上了低調寬松的灰色衛衣。
“我現在有急事要離開酒店,你幫我找個替身,換上我的衣服,你跟貼身一起,幫我引開一部分記者。”
說完之后,月茶又想起了什么似的,補充了一句。
“外面那些記者要是發現我出去,肯定會瘋狂圍堵的,你多找幾個保鏢,把人保護好,別讓人受傷了。”
“那你呢?”
孫大虎把月茶的吩咐都記了下來,但他還是放心不下月茶。
“我自己一個人出去就行了,我一個人還方便一點。”
月茶很快把衣服換好,然后把假發也給戴上了。
“掛了,你那邊準備好了就給我發消息。”
孫大虎:“好。”
月茶掛斷電話沒多一會兒,孫大虎就給他發了消息過來。
他站到陽臺邊緣隱蔽的朝著外面看了一眼,下面一陣騷動,有些記者被孫大虎和替身引開了,但仍有很多人還蹲守在酒店周圍。
想要出去很難,但若是現在不出去,就真的找不到機會了。
月茶戴上口罩,便要離開,下一秒,手腕卻又被人抓住。
“茶茶,你一個人出去太危險了,我跟你一起下去,要是真有人攔你,我還能幫你擋一下。”
徐澤野知道自己已經勸不住月茶,便想著跟他一起出去,兩個人也好有個照應。
但月茶搖了搖頭,然后拒絕了。
“不用,你跟我一起出去只會讓那些記者更瘋,你就留在這里照顧傻喵吧。”
話語落下,月茶也不等徐澤野回應,踩在椅子上揭開了房間側壁上的通風管道,然后就爬了上去。
房間外面都是記者,月茶根本沒法走門出去。
而從陽臺或者是洗手間的窗戶離開的話,第一個是他出去就可能會被記者拍到,第二個是這樣操作的危險性很大。
所以思來想去,也只有爬通風管道這個方法行得通。
好在酒店的通風管道雖然不大,但是容納月茶一人通行還是綽綽有余的。
月茶就這樣趴在通風管道里,一路匍匐前行。
記者們大概也沒想到,在這種混亂的時候,月茶竟然真的敢出來,還是以這樣的方式出來。
因此當月茶從通風管道口爬出來的時候,幸運的并沒有被人發現。
月茶輕輕呼出一口氣來,整理了一下被弄亂的假發,然后再將帽檐壓低了一些,就大搖大擺的朝著停靠共享汽車的地方走了過去。
酒店附近真的是太多記者了,他得趕緊找到交通工具離開這里。
地下停車場的車肯定是不能動的,共享單車和共享電動車都太慢,只有共享汽車勉強好一點。
月茶的計劃實行得很成功,直到他坐上車,都沒人發現他已經出來了。
但那些記者也是真的狗,他們仗著人多勢眾,根本不管從酒店離開的到底是不是月茶,一律都派一兩個人先跟著,等完全排除嫌疑再撤退。
所以,當跟著月茶的車的那兩個記者跟了月茶一段時間,發現既不能確定對方是月茶也不能排除對方的嫌疑時,心底立刻就起了疑,然后錄了視頻發到他們的記者群里去。
記者群里幾千個人,一看到那視頻,頓時就有人出來說話。
記者a:別跟丟了,那個人可能就是月茶!
記者b:真的可能會是月茶嗎?以前出來的那個已經被證實是替身了,接下來我們也沒看到疑似月茶的人出現啊?
記者c:應該沒有藝人會開共享汽車吧?這么接地氣的嗎?
記者a:我有個朋友最近在跟組拍戲,說在他拍戲的地方看到過月茶,還見過月茶開共享汽車。
……
記者群里頓時消息99+,跟著月茶的那兩個記者也不敢跟丟了,然后聯系了越來越多的記者趕過來,準備圍堵月茶。
月茶開車離開的酒店的時候,就發現有人在跟蹤他了,但他又不能立刻就把對方給甩掉,不然肯定會引起附近的一大堆記者懷疑,到時候他還沒離開酒店這片區域呢,出去的路就被完全封死了。
因此,月茶在開出去離酒店有一段距離之后,才甩掉了跟著他的記者。
然而,就算他已經掐著最合適的時間甩掉了跟蹤者,卻怎么也架不住整個京市的記者都想拿到他的第一手消息。
就連原本蹲守在其他區域蹲守其他藝人的記者,在懷疑月茶進入他們這片區域之后,毫不猶豫的立刻就放棄了自己原本的目標,轉而朝著月茶圍攏了過來。
寂靜的夜晚,明黃的路燈,明明是四通八達的道路,一輛看起來就十分廉價的共享汽車卻硬生生的被數十輛suv以及商務車堵在了十字路口,寸步難行。
車門打開,車上的記者們就扛著攝像機和話筒爭先恐后的朝著共享汽車圍攏過來,然后如同炮彈連珠般提問。
“小茶總,請問跟你一起進去酒店的是你的男朋友嗎?”
“你們是多久沒見了?剛見面就這么干柴烈火?”
“小茶總,你年紀輕輕就出來跟男人開房,你父母知道這件事嗎?會因為你的這種行為覺得丟臉嗎?”
“你身為愛豆,給粉絲們做了不好的榜樣,你會因此而覺得愧疚嗎?”
“對于你的粉絲紛紛因此脫粉,你怎么看?”
“那個男人真的是你的男朋友嗎?還是僅僅只是火包友?”
那些將月茶圍堵下來的記者不僅提問一個比一個刁鉆,他們還將現場拍攝到的畫面直播到了視頻軟件上,以此來賺取大量的流量。
“md,這群記者還要臉嗎?那么多五大三粗的大老爺們去圍堵一個小孩子,真是tm都替他害臊!”
沈清逸看著直播視頻中的畫面,向來形象溫文儒雅的他都忍不住爆了粗口。
“這群sb玩意兒,敢這么欺負我們小茶,全都等著我的律師函吧!”
沈清逸看了眼直播畫面,然后又看向還在一旁站著的好幾十個黑衣保鏢,情緒更差了。
“還在這里傻站著干什么?趕緊到京市去保護小茶!”
“要是小茶有個什么三長兩短,你們就別回來了!”
如果不是因為他現在不在京市,他還要留在公司把控全局,沈清逸都恨不得立刻沖到月茶身邊,把少年從那群吃人的虎狼之中帶出來。
“你們幾個,把網絡上那些帶節奏的大v都記下來,一個都不許漏。”
“還有你們幾個,給我打電話到京市報社,讓他們老板接電話!”
吩咐完一系列的事情之后,沈清逸也是有些心力交瘁。
他真的不知道月茶是怎么想的,怎么會在這種時候還跑出去呢?
這個小祖宗,真的就沒讓他省過心。
可他能怎么辦呢?
自家的崽,除了護著已經沒有別的辦法了。
圍堵現場,那些記者還在瘋狂的向月茶提問。
“怎么只有你一個人出來?你的火包友呢?”
“你這么早就出來,是不是有點太快了?”
外面的記者不斷的敲擊著車窗,月茶被問得有點煩,倒不是因為那些問題的內容感到煩,而是因為這群記者把他堵住了,耽誤了他去找傅司厭。
月茶這會兒已經摘掉了假發套,他坐在車里走不了,也做不了其他的事情,便愈發的擔心傅司厭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你男朋友是不是不行啊?”
又有記者提出污言碎語的問題,頓時引起周圍一陣哄笑。
月茶心里愈發煩躁,抬眸瞥向提問的記者,剛想懟回去,結果他還沒來得及開口呢,就有人先一步把他的心里話給說了出來。
“他男朋友行不行關你們p事。”
這句話的聲音并不大,甚至聽不出來什么情緒波動,但是在嘈雜的人群里卻格外清晰。
周圍的空氣突然詭異的安靜了下來,變得凝滯低沉,甚至有些冰冷。
記者們不自覺的哆嗦了一下身體,然后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下一秒,瞬時瞪大雙眼。
只見著一身黑衣的男人風塵仆仆的站在一輛銀色超跑旁邊,眉眼冷淡之極,周身氣壓低沉,仿佛時間都在他身邊停止流動。
而在男人的身后,那些被記者開來的suv和商務車,已經被男人的銀色超跑撞開了一片,硬生生的清出一條路來。
這些記者太關注月茶的動靜了,以至于他們圍攏在周圍的車被撞開了都沒發現。
可是,連撞車那么大動靜都聽不見的他們,卻偏偏全都聽到了男人一句語氣平淡的話語。
“是傅司厭!”
人群之中不知道是誰突然驚呼了一聲,讓所有的人都從震驚中回過了神來,然后全都朝著傅司厭沖了過來。
“傅影帝,你剛才是在幫月茶說話嗎?”
“請問你跟月茶是什么關系呢?”
“傅老師,你剛才好像說了不雅觀的字眼,對于你一直營造的完美人設崩塌你怎么看?”
“你撞壞了我們的車,造成了極為不好的社會影響,對此你有什么想說的嗎?”
面對蜂擁過來的記者,傅司厭面上不見絲毫慌亂,他只是抬眸冷冷的瞥了圍攏過來的記者一眼,那些記者就感覺自己的身體像是被定住了一般,怎么都動不了。
而后男人一句冷淡的:“讓開。”
他們的身體便不受控制的朝著兩邊分散開去,給男人讓出一條寬闊的路來。
月茶坐在車里,看著緩步朝著他走過來的傅司厭,眼眸微微睜大,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傅司厭怎么會出現在這里?
他是……專程過來找他的嗎?
也許,只是剛好遇見?
月茶正胡思亂想著,傅司厭已經走到了他的車邊。
男人微微彎了腰,抬手,曲起的指節在車窗上輕輕敲了兩下,示意他開門。
月茶連半秒猶豫都沒有,立刻就打開了車門,哪怕外面那群對他虎視眈眈的記者仍舊圍堵在這里。
“傅老師……”
月茶抬眸看著男人,張了張口,想說點什么,男人卻彎腰紳士的朝他伸出了手來。
于是月茶只能止住話語,然后很有經驗的把自己的手機放到了男人的掌心。
畢竟,上一次男人朝他伸手,他把手搭過去,結果被嘲諷了……
傅司厭看看月茶,又看看自己掌心里的手機:“…………”
月茶是真傻還是裝傻?
見著傅司厭就這樣托著手機,半天也不拿走,月茶也納悶了。
“怎么了?傅老師?”
“你不是要借我的手機用嗎?”
傅司厭:“…………”
“把手給我。”
“誒?”
月茶有些沒反應過來傅司厭到底是什么意思,但還是配合的把手機收了回去,然后把自己的手搭在了傅司厭的手上。
感受到掌心微涼柔軟的觸感,傅司厭這才把掌心收攏,握住了少年的手,把人從車里帶了出來。
周圍的記者們也沒弄明白現在到底是什么情況。
他們的內心非常急迫的想要沖上前去采訪,想到拿到第一手最新的消息,然而,他們的身體就像是中邪了似的,根本無法動彈分毫,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傅司厭抬起了月茶的手,認真而莊嚴的把一枚翡色的玉鐲戴到了少年皓白的手腕上,然后向他們宣告。
“月茶是我傅司厭的老婆,也是傅家名正言順的孫媳婦,今天所有造謠、圍堵月茶的人,傅家的律師函會在明天送到各位的手上,請大家好自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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