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4章 皇后的人選
于片刻后。
“不行了不行了,娘,別給我倒了,我...我是真喝不了。”秦澤赧顏汗下的拿手擋著酒樽,林婉卻輕輕一巴掌拍在他的手背上,硬生生將酒樽從他手下奪走。
秦澤還欲阻攔,但一個恍神間,酒樽卻已被倒?jié)M,林婉笑吟吟的將酒樽遞到了面前。
看著那酒樽內(nèi)的那一層酒花,秦澤心中卻泛起一片苦水。
從喝下第一口酒到現(xiàn)在,菜還沒吃上幾口,但這酒他卻已經(jīng)下肚幾杯了,母親以各種法子來勸酒,他完全沒法拒絕。
誠然,這酒味道濃郁,香味尤其出眾,絕對是好酒,相較而言上次喝的蠻族酒幾乎就是烈性馬尿了,但酒再好,他也沒辦法多喝。
此刻幾杯下肚,秦澤已感到身子輕飄飄的,暈眩之意正在逐漸擴大,這讓他后知后覺的想起上次在蠻族喝得酩酊大醉也是因為那句“只喝一點點。”
由此可見,在飯桌上但凡是要喝酒,那就絕對不可能只喝一點點。
他由衷的懊悔了。
“伯母...他喝不了了,不能再喝了。”這時,一旁傳來嬌軟的說話聲。
秦澤遲緩的扭頭看去,一張臉紅耳熱的面容映入眼簾,正是張紫笙。
雖是客人,但林婉依舊沒有手下留情,同樣拉著她喝了幾杯,不過總歸是女子,林婉貼心的每次只讓她往杯中倒一小半。
但饒是如此,聚少成多后少女同樣喝的酒酣耳熱。
而這下肚的酒給她帶來的變化除卻面紅耳熱外,甚至將她說話的腔調(diào)也變的全然不同。
先前她說起話來總是溫婉柔和的,像是春日時吹過河邊楊柳的清風,而現(xiàn)在卻變得嬌軟黏膩,像微風里夾了蒙蒙細雨。
“酒都倒下了,總不能倒掉,他喝得下, 沒事。”林婉的話卻說的字正腔圓,雖然她已雙頰暈紅,但這點酒對她來說還真不算什么。
畢竟秦顥天好酒,每次總要拉著她喝幾杯,長此以往下,她雖稱不上有個好酒量,但相較于這兩人而言卻要好得多。
“娘...我說真的,這杯喝完我真不能喝了,我頭暈沉沉的....”秦澤掐著眉心,嘟囔著說道。
“伯母...我也不能喝了,我還得回家呢,喝得醉醺醺的回去,爹肯定要說我的....”張紫笙雙頰暈紅,看酒樽甚至都已經(jīng)出現(xiàn)重影。
“這有何妨,在這里歇一晚就是了,府中難道還沒有廂房嗎?”林婉看著紅暈滿面的張紫笙笑說。
“不行不行,我不能在外面過夜。”張紫笙將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
林婉瞧了一眼正在悶頭夾花生的兒子,接著又扭頭看向張紫笙笑說:“這話說得,咱們府里又不是別處。”
“你過去就常來,這府里大大小小的地方你都去過,我估摸著你該跟自己家一樣熟,歇一晚又怎么了。”
張紫笙卻還是搖頭,軟聲細語的說:“真的不行呢,伯母。”
見她這副臉色通紅,整個人都好似軟了下來的模樣,林婉愈發(fā)眉開眼笑,忍不住挪動椅子到她身旁,湊到張紫笙旁邊小聲說:“怎么了,這里難道有什么吃人的惡獸不成?”
離的如此之近,林婉說話間嘴中吐出的淡淡酒氣讓張紫笙愈發(fā)頭暈目眩,不過這時她卻突然憨笑了起來:
“伯母真是愛說笑,呵呵。”
一瞧她這模樣,林婉就知道她醉得差不多了,旋即她抬頭看向還在吃花生的兒子。
“花生吃夠了沒有?”
“啊?什么?”
秦澤好不容易穩(wěn)住手夾起一粒花生,被這突然一問驚擾得手臂一晃,花生啪的一聲掉入了盤中。
“問你花生吃夠了沒有。”林婉嗔道。
秦澤打了個酒嗝,醉眼惺忪的笑說:“沒呢。”
“剛剛一直在喝酒,都沒吃幾口菜。”說話之間,他放下筷子,忍不住用手抓起花生來。
“先別吃了。”林婉拍了拍他的手,接著又說:
“你現(xiàn)在是一國之君,手握大權(quán),今后一定要施仁政,善待天下百姓,知道嗎?”
“知道。”秦澤隨口答應一聲。
“好,希望你不要忘記今天說的話,為娘代天下百姓先敬你一杯。”說話之間,林婉用胳膊推了推暈乎乎的張紫笙。
接著她端起酒樽面向了秦澤,張紫笙只得勉力拿起酒樽跟著站起。
秦澤心中無奈,但這杯酒他知道是不得不喝了,于是只好端起酒樽,勉強支棱起來,盡可能的讓臉色保持肅穆,認真的說:“好,娘,我答應你!”
“好,讓我們同飲此杯。”林婉看向已搖搖欲墜的少女。
接著,三人一仰脖,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而剛一喝完,“啪”的一聲,秦澤已是一屁股坐倒在了椅中,張紫笙則是晃晃悠悠的,林婉見狀急忙扶著她慢慢坐下。
“不..不行了,我一口都不能喝了,再喝就要吐了。”坐倒在椅中的秦澤手趴在桌上,含糊不清的說道。
林婉不搭理他,轉(zhuǎn)而看著癱倒在椅中的張紫笙說:“丫頭,還好嗎?”
“不好,我頭暈....好困。”醉醺醺的張紫笙閉著眼,這會也不客套了,話說的直接了當。
聞言林婉卻抿嘴一笑,又問道:“丫頭,伯母問你個事,你可要如實告訴我。”
“什...什么事?”張紫笙依舊閉著眼,小嘴微張,吐出一股酒氣。
“你爹說你先前在家做衣服,是給你意中人做的,真的嗎?”林婉貼著她的耳朵詐問道。
“唔.....爹他.......。”
“啊?”林婉急切追問。
“他怎么到處說啊.....我真是......唉。”張紫笙氣惱的揮舞著手臂,但這副醉醺醺的模樣卻仿佛是在撒嬌。
而聽到這話的林婉卻將懸著的心放了下來,她已確認張紫笙心系在兒子身上,那這便夠了。
至于兒子心里怎么想,林婉不用猜也能知個大概。
她坐回椅中,眼含笑意的看著張紫笙。
兒子如今是一國之君,那么他將擁有不止金長歌一個女人,而在后宮中,皇后之位是重中之重。
而要成為皇后的人,必須要是個賢良穩(wěn)重且性子寬厚的,她不僅要心系在兒子身上,還要有一定的本事能輔佐兒子,同時還要替兒子管好后宮之事。
金長歌固然不錯,是個有氣節(jié)的好女子,甚至敢于孤身前去行刺殺一事,但要當皇后,除卻一身義勇外還需要更多的品質(zhì)。
林婉不了解金長歌,但對這個自小看著長大的張紫笙卻足夠了解。
盡管她比兒子大上幾歲,但這并非缺憾之處反而是優(yōu)點,她心思細膩,待人處事周到,性子也沉穩(wěn),最主要的是她不爭。
那么,這就足以讓她成為兒子的正宮皇后了,而現(xiàn)在,她必須要讓兒子下定主意,讓他立張紫笙為皇后。
想到此處,林婉深深看了張紫笙一眼,接著起身走到趴在桌上的秦澤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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