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流氓罵出，兩人都相視而笑。

虞秀云笑著笑著，止不住咳嗽起來，鮮血溢出了她的紅唇。

縱然有天樞烙印給她抵擋紫毛鬼物的致命襲擊，不過還是給虞秀云造成了嚴重創傷。

舒寒看著她不斷抹著紅唇上的血跡，不由說道：“其實我從來沒有想跟你們圣地作對，我背井離鄉地來到這個陌生環境，卷入一場場紛爭之中，想要的只不過是能保下自己一條命回到原來的世界。”

虞秀云不禁問道：“那個世界有人在等你嗎？”

“有……”

虞秀云一笑：“難怪你心心念念要回去，不過你放心，我們圣地也并非不講信用之輩。只要你幫我們盡心盡力去尋找天樞圖器靈，就算不成功，我虞秀云向你保證，會求圣主大人讓你參加下一次的九圣飛升。到時候你是想要直接去靈界，還是返回原來的世界，都憑你自己做主。”

聽到這話，舒寒沉默了，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去接。

又是九圣飛升嗎……

看著虞秀云真摯的眼神，舒寒忍不住說道：“能聽我說一個故事嗎？”

虞秀云笑道：“我現在哪也去不了，聽聽也無妨。”

“其實就是我當年的故事，我是從凡人山村中走出來的。可能你不理解什么凡人，在你們這就好比大涅城下城區天賦最差的下城居民。當時我跟兩個兄弟被家鄉一個修仙門派龍玄門看中，跟兩個兄弟一起去求仙問道。那個門派很小很小，掌門只是筑基，長老都是煉氣。”

“我一進那個宗門，他們就告訴我，要我好好修煉，將來可以跳脫這個小門派，前往一個傳說中的大門派，叫做天玄門修煉。于是，我們兄弟三人跟門派其他弟子一樣，為了天玄門這個目標拼命修煉。我最親的兄弟先我們一步去了天玄門，之后歲月流轉，我也達到了去前往天玄門的標準，可是……”

虞秀云不禁問道：“那不挺好的嗎，兄弟可以團聚，可是什么？”

“可是我發現其實沒有什么天玄門，天玄門只是掌門編造出來的噱頭，激勵我們努力修煉。所謂達到天玄門的標準，只不過是達到掌門煉制人形丹藥的標準。就這樣，如同我那個兄弟，一屆屆師兄弟都在天玄門這個如夢如幻的誘導下被掌門煉成一顆顆大補丹藥。后來我設計殺了掌門，這才中斷了這個悲劇。”

虞秀云沉默地聽著，陡然覺得不對勁，她眉頭皺起，警惕質問道：“你想說明什么？”

舒寒看她防備的樣子，笑道：“其實我想說的你已經猜到了。就……沒有人告訴過你，你也沒曾想過，九圣飛升，其實就跟所謂的天玄門一樣，只是一個看起來美麗的陷阱。”

“不可能！”

虞秀云激動起來，氣血再次翻騰，她口角溢血，挺直身子說：“你也受到了反叛軍的洗腦！他們就是用這樣的說辭勸反了一批批圣地戰士！九圣飛升怎么可能假的！那是我們應天界自古流傳下來的光榮傳統！是先輩們在靈界浴血搏殺換取的光榮！”

看著虞秀云激動的樣子，舒寒有些不忍心，但他更不忍心看到這樣的姑娘被蒙騙。

“你可知道完顏涼？”

“知道！叛徒一個而已！”

聽到這個名字，虞秀云眼神復雜，充斥著不解怨恨之意。

“他曾經不是應天戰將嗎？不是應該參加九圣飛升前往靈界了嗎？怎么會在大涅城出現？”

聽到舒寒一連串提問，虞秀云扭過頭，哼聲道：“那我知道。”

“說起來他能在大涅城出現都是因為我。”

虞秀云眉頭緊皺：“因為你？”

“就在你們世界九圣飛升時，我在我那個世界嘗試修復一種時空傳送陣法。結果陣紋被我弄錯了，傳送陣法逆向開啟，不僅沒有打開時空通道，反而硬生生傳送出一個將死之人來。我不知道那個人叫什么名字，但我知道他是結丹后期，身穿就是應天戰將的戰衣，你知道他臨死之前說了什么嗎？”

虞秀云有些愕然，舒寒繼續說道：他說……”

“他們騙了我！他們騙了我們所有人！活著出去，一定要活著出去……”

聽到這話，虞秀云沉默不語。

舒寒繼續說：“來到應天界后，我也曾偷聽完顏涼的對話。從他口中，我得知之前發生的事不是巧合，他也是從我當年打開的時空通道逃出來的，只不過他比較幸運，能較為安然無恙返回應天界。我想，所謂的九圣飛升，或許真的只是一個騙局而已……”

虞秀云沒有回答這個，她反而問道：“你跟完顏涼見過面了？”

舒寒點點頭：“在大涅城下城區有一面之緣。”

忽然，虞秀云挪了過來，她一雙柔軟的手緊緊握著舒寒的手，眼神懇切看著舒寒說：“舒寒，你不要聽信反叛軍說的任何話，他們為了策反我們，什么事什么話都能編的出來。你只要一心一意相信圣地，相信我們應天族千百年的傳承就好，不要想其他，你會安然無恙回去的！”

舒寒看著虞秀云的眼睛，發現自己說出的一系列話她聽進去了，但是她不愿去想，更不愿去相信。

陡然，舒寒明白了，為什么完顏涼在大涅城不去嘗試說服虞秀云，因為她是根本無法說服的啊……

舒寒問道：“我并非應天族人，也未曾感受過你們千萬年的歷史，讓我如何像你一樣去確信？”

忽然，虞秀云拉著舒寒的手放在她柔軟的胸膛上，隔著柔軟蕩漾的酥胸，舒寒能感受到虞秀云強烈的心跳。

“是，你才來應天界沒幾年，我不能要求像其他應天族人一樣堅信前輩的史詩。但你信我就好了，我虞秀云不會辜負你的信任。”

她目光懇切看著舒寒，眼中全是真誠，問道：“舒寒，你能信任我嗎？”

舒寒一笑：“若是連你都無法信任了，應天界就真沒有可信之人了。那好吧，我就什么也不想了，全心全意相信你，找回天樞圖遺失的器靈吧！”

聽到這話，虞秀云明亮清澈的雙眼不禁閃出了淚光，她伸手緊緊擁抱住舒寒，顫聲說道：“謝謝你，我不會讓你在這試煉路出事的。”

舒寒安慰地拍著她的肩膀：“那就全拜托你了……”

然而舒寒心底里卻發出了不一樣的聲音。

對不起了大胸妹，這樣一來，我還是得想辦法從你手中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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