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4章 敖游
硬搶改行收割后,舒寒收集天火的速度就慢了下來,不過也比跟那只天火巨鯨整天斗智斗勇省時省力。
在海底積攢好足夠的天火之后,舒寒便飛上雷獄群島,專心培育火靈根,就這樣重復(fù)這個過程,一晃兩年過去了。
兩年的時間內(nèi),天火巨鯨對舒寒這種蝗蟲過境的做法深惡痛絕;舒寒則因?yàn)樘馁M(fèi)時間,對天火巨鯨畏首畏尾不敢出來一戰(zhàn)的行為口伐筆誅。
然而這一日,舒寒煉化了積攢的天火,從密室中走出,正準(zhǔn)備繼續(xù)潛入深海,收集天火本源之時,他突然看到烏云密布的雷獄群島居然放晴了。
海水依舊在地質(zhì)作用下沸騰,但卻沒有雷霆從海底涌出,雖然雷獄群島還是風(fēng)急浪高,可是相比于以前整個雷獄群島好像突然寂靜了起來。
這種景象讓舒寒覺得不太對勁,在雷獄群島打劫天火巨鯨兩年時間,舒寒知道雷獄群島終日不休的雷霆是海底藍(lán)焰天火吸收海床地質(zhì)運(yùn)動而產(chǎn)生的。
現(xiàn)在籠罩雷獄群島的雷霆消失了,就說明那下方那天火之靈不再吸收海床熱量了!
“這天火之靈到底在干什么?”
舒寒眉頭緊皺,他立刻跳入海中,來到雷獄群島的海床上。
呈現(xiàn)在他面前的已經(jīng)不是一片藍(lán)焰生長的天火溫床,而是巖漿四溢的裸露海床。
整個海底從原來的幽藍(lán)色變成了炙紅色,生長在海床上的天火都消失了。
看到這一幕,舒寒心中咯噔一跳。
“該不會是那天火之靈覺得我薅它薅得太厲害,忍受不了,連夜收拾細(xì)軟跑路了吧!”
想到這一點(diǎn),舒寒不禁覺得棘手。
自己好不容易找到一張長期穩(wěn)定的天火供應(yīng),怎么能就讓它說跑就跑呢!
舒寒趕忙在雷獄群島寬闊無垠的海床上尋覓,結(jié)果舒寒發(fā)現(xiàn),天火確實(shí)消失的無隱無蹤,不知逃到哪里去了。
看到這一幕,舒寒頗為不解:雖然我薅了它不少天火本源,但是這片地質(zhì)活動劇烈的海床每時每刻都會給它補(bǔ)充回來的啊!這天火還不至于就這樣夾著尾巴逃跑了吧!
心中甚是不解,舒寒只好返回了雷獄群島。
他覺得那天火巨鯨不可能真正放棄這片優(yōu)渥海床,說不定是佯裝離開,好騙走自己,然后再回來。
“我就坐這里死等!我就不信你舍得這塊寶地!”
舒寒盤坐在一座高峰上,靜靜等候天火的回歸。
然而枯坐了半天后,舒寒嗅到空氣中飄過一陣酒香。
這酒香極其特殊,忍不住讓舒寒鼻子抽動。舒寒修道這么多年,在修煉界中好酒也喝過不少,但這陣散播在風(fēng)中的酒香特別讓他注意。并不是這酒香有多么勾人濃郁,恰恰是因?yàn)檫@酒香頗為粗劣。
這粗劣的酒香勾起了舒寒久遠(yuǎn)的回憶。
還記得舒寒尚在燕北那座小山村中,每到過年前的一個月,舒寒的父母就開始準(zhǔn)備年貨。其中最重要的就是家釀、用來招待客人米酒。由于山里糧食珍貴,村里人大多不舍得用稻米釀酒,唯獨(dú)過年才舍得拿出來。
米酒用當(dāng)年的稻米發(fā)酵釀造,山里凡人手法粗糙,用料也不多講究,釀出來的米酒酒氣粗劣駁雜。
然而就是這樣粗劣的酒香讓舒寒記憶猶新,因?yàn)槭婧溃诩依锫劦竭@種粗劣的酒香,就說明就要過年了。
此時,舒寒嗅著空氣中飄來的淡淡酒香,忍不住心中感慨。
“有其他人在這座雷獄群島中?”
舒寒尋著酒香向前找去,來到不遠(yuǎn)處的一座小島上,遠(yuǎn)遠(yuǎn)看到一座小木屋立在那片光禿禿的島嶼上。木屋前陳列著四個大缸,缸上蓋著厚厚的棉被,酒香便是從那缸中散發(fā)出來。
木屋前是幾畝已經(jīng)被收割的稻田,稻田旁還有兩棵桂花樹,秸稈堆在桂花樹下,桂花徐徐落在秸稈堆上,看起來就好像一戶普通的山村人家。
然而舒寒卻有些詫異,因?yàn)樗麃砝转z群島時,已經(jīng)掃視過所有島嶼,有這樣一座突兀的農(nóng)家小屋在島嶼中,他不可能沒注意到。忽然,一個人影從木屋中走出,他相貌年輕普通,身材消瘦高挑,穿著一身粗糙的布衣,好似一位田間農(nóng)民。
不過舒寒可不信這片雷獄群島會有普通凡人農(nóng)民!
清靈明目!
清靈明目下,舒寒看到此人身上散發(fā)的淡淡的妖氣,居然是一位化形妖獸。
“化形妖獸的妖氣為何這么低!這妖獸在雷獄群島干什么?!”
舒寒眉頭不禁皺起,眼前這一幕著實(shí)有些奇異突兀。
那人走到大缸前,掀開棉被,用瓷碗舀了一碗米酒,仔細(xì)端詳著。
由于妖氣太低,舒寒不好判斷此人是幾階化形妖獸,他正想全力動用清靈明目看看他的底細(xì),只見那人轉(zhuǎn)過身來,微笑著朝舒寒所在的天空舉起瓷碗。
“居然有道友光臨寒舍,何不下來討碗酒喝。”
聽到此人說出這話,舒寒警惕性大起,他是隱蔽氣息前來,居然一瞬間就被發(fā)現(xiàn)了,說明此妖實(shí)力不淺。舒寒清靈明目掃視整個島嶼,發(fā)現(xiàn)島嶼中并沒布置什么陣法,對方也沒有露出惡意,思考片刻后,便徐徐下落,來到那座木屋前。
舒寒拱手道:“在下封澤陸,見過道友。”
那人笑道:“原來是封道友,在下敖游。道友來得真是時候,在下釀造的酒水這兩天剛剛發(fā)酵好,酒水粗劣,不知道合不合道友口味。”
舒寒來到酒缸前,掀開棉被,便看到缸中米窩里盛著清洌的米酒,他舀起一碗,呡了一小口,頓時讓他回憶起小時候偷喝大人杯中米酒的情景,舒寒忍不住贊嘆道:“清而不濁、香而不酸、米香濃郁、甘甜爽口,道友釀造的米酒是我生平喝到過最好的米酒了!”
聽到舒寒的贊揚(yáng),敖游清瘦的臉龐露出止不住的笑意,他撓撓頭笑著說:“以道友的修為,還喝過這種粗劣的米酒?我還以為像道友這樣的人族大修士,杯中之物盡是舉世罕見的瓊漿玉液。”
舒寒低笑道:“其實(shí)也沒錯,米酒釀造的再好,最終還是受制于材料和手法,比不上修煉界的美酒。不過各有各的風(fēng)味吧,像我兒時出生在凡人村莊,看見大人將此酒視若珍寶,自然記憶猶新。”
聽到這話,敖游瞪大了眼睛,驚訝道:“道友還是凡人出身!”
舒寒笑道:“凡人如何,仙人又如何,往上倒幾輩,誰祖上不是凡人?凡人之樂,有些遠(yuǎn)勝于我等修煉者啊!”
敖游聽著舒寒這句話,一時間有些茫然,他品味道:“凡人之樂,有些遠(yuǎn)勝修煉者!好啊!道友這句話說得可是極好!沖著道友這句話,在下今日定要好好招待道友!道友,里邊請!”
舒寒看著他熱情洋溢的樣子,覺得十分詫異,心想你一個化形妖獸怎么還感慨諸多?
不好意思推辭敖游的好意,舒寒便走進(jìn)了這間小木屋。
小木屋極其簡樸,就真的像一戶農(nóng)家。舒寒坐在木椅上,敖游在木屋里忙前忙后,縱然他一身滔天妖力,可是什么事都親力親為。給舒寒倒酒,準(zhǔn)備米餅,呈上桂花糕,甚至還有兩串糖葫蘆,忙得不亦樂乎。
舒寒看著桌上琳瑯滿目的糕點(diǎn),頓時愣在了桌前。
敖游熱切的眼神看了看舒寒,又看了看桌上的糕點(diǎn)酒水,似乎在示意:趕緊嘗嘗啊!他的表現(xiàn)就好像一位期待客人品嘗自己手藝的普通人。
舒寒那是哭笑不得,架不住敖游的熱情,開始逐一品嘗。
不過有一說一,敖游的手藝絕對是一流,不光酒水清香醇厚,各色糕點(diǎn)也是滋味絕佳,吃得舒寒連聲叫好。
聽到舒寒的夸贊,敖游一邊喝著米酒,一邊在臉上堆滿著笑容,心滿意足地看著舒寒清空他的糕點(diǎn),還不斷客氣地給舒寒倒酒。
舒寒不好意思道:“道友你也吃啊,光我一個人吃多尷尬!”
敖游撓了撓頭,不好意思說道:“其實(shí)我不喜歡吃,也嘗不出味道來。畢竟我是妖族嘛,縱然化形成人,但到底也不是真正的人,這些給我吃的話實(shí)在是浪費(fèi)了。不過看道友吃得這么香,就知道我的手藝不差!哈哈哈,道友繼續(xù),不夠我這還有!”
聽到這話,舒寒臉頰不禁抽動,他放下糕點(diǎn),拱手問道:“還未請教道友是何種妖獸化形成人的!不知道友方不方便告知。”敖游淡淡說道:“方便啊,有什么不方便的,我的本體是亂海魔吞鯨。”
舒寒:……
一口糕點(diǎn)頓時卡住了舒寒嗓子眼,他趕忙灌一口米酒,額頭不禁冒出冷汗。
亂海魔吞鯨?
就是我之前一掌拍死一群的那種?
敖游看著舒寒臉色微變,不禁關(guān)切問道:“道友是怎么了?有什么做的不合道友口味嗎?還請道友指正,也好讓我改進(jìn)手藝!”
舒寒訕訕道:“不不不!道友手藝登峰造極,沒什么好指正的……只不過在下沒想到道友居然是亂海魔吞鯨出身,聽說那種妖獸性情極其暴躁兇殘啊……”
聽到這話,敖游臉色大囧,他不好意思說道:“讓道友見笑了,其實(shí)也確實(shí)如此。”舒寒看著他人畜無害的樣子,實(shí)在沒有辦法跟兇殘至極的亂海魔吞鯨聯(lián)系到一起,不過鑒于安全起見,舒寒試探問道:“我觀道友妖氣并不濃郁,反而是內(nèi)斂于體,能做到這點(diǎn),十分不俗,想必道友修為定然功參造化吧。”
敖游笑道:“承蒙道友抬舉,在下不過僥幸修煉到十階而已。”
噗!
舒寒一口米酒噴出,嚇了敖游一跳,他趕忙著急問道:“怎么了道友?這批酒有問題嗎?”
舒寒感覺出敖游此妖深不可測,可是萬萬沒想到他居然是十階妖獸!
十階亂海魔吞鯨!
我的天啊!那必然是亂海魔吞鯨之王,若是讓他知道我一巴掌拍死他不少族人,豈不要跟我翻臉?
十階妖獸,雖然不是真靈血脈,但也絕對不好對付啊!
舒寒惴惴不安地說道:“不是,就是有些驚訝于道友的修為。不過敢問道友一句,道友如此修為,定是通天徹地的大人物,怎么跑來雷獄群島過起了凡人的農(nóng)家生活?”
敖游說道:“算不得什么通天徹地的人物,至于為什么來雷獄群島,其實(shí)也很簡單,因?yàn)槔转z群島是我長大的地方,按人族的話來說,就是我的老家。我只不過是閑暇之余會老家看看而已。”
舒寒愕然道:“道友是在雷獄群島長大的?可是亂海魔吞鯨的棲息地離這里并不遙遠(yuǎn)啊。”敖游有些不好意思說道:“不瞞道友,在下生來孱弱,體型怪異瘦小,不被同族待見。道友也知道亂海魔吞鯨生性兇殘,同族看不慣我這樣子,于是我就被逼到了雷獄群島這片海域生活。”
那真是它們有眼無珠了!
堂堂十階化形妖獸,居然幼時被同族看不起。
舒寒問道:“這雷獄群島好像沒有其他妖獸生活,道友從小都是孤身一人生活在這里的?”敖游淡然點(diǎn)點(diǎn)頭:“道友所言不錯,雷獄群島環(huán)境惡劣,沒有其他妖獸愿意來此處。哈哈,我生性又膽小懦弱,害怕外面的同族,就一直孤身在這片海域中游蕩。直到化形之后,才有膽子走出這片雷獄群島。”
聽到這話,舒寒震驚。
“聽說妖獸化形可要?dú)v經(jīng)不少歲月啊!道友難道在這漫長的歲月中,都是孤身一人在雷獄群島生活嗎?”
敖游點(diǎn)點(diǎn)頭。
獨(dú)自在一片孤寂的海域生活千萬年,舒寒很難想象那種生活是怎樣的。
他呡了一口米酒說道:“無人作伴,當(dāng)年的日子,想必很難熬孤獨(dú)吧。”
敖游一笑,搖了搖頭說道:“其實(shí)也并不難熬,我因?yàn)樯鷣砉之惓舐洃浿锌偸潜煌宄靶ψI諷。自己一個過活倒也不錯,至少雷獄群島的海浪颶風(fēng)不會謾罵于我,海中雷霆雖然有時打得我痛疼難耐,但它們也不是特意針對我。我與海中奇景作伴,觀賞星空漲落,體會大海的神秘莫測,倒也不覺得日子難熬。”
敖游嘆息道:“當(dāng)時我未得到過陪伴,何談會感受到孤寂?”
舒寒聽著敖游的一番話,這才了解到,敖游的真誠坦率、和顏悅色都不是偽裝出來的,而就是他的個性。妖獸之所以狂暴兇殘,人之所以爾虞我詐,都是因?yàn)楸舜嘶ハ嘤绊憽?br />
在妖獸之中生活,不兇狠殘暴,就會淪為其他妖獸血食。
在人群之中混跡,不學(xué)會多留幾個心眼,遲早會被他人騙得一無所有。
人和妖的劣性,都是自己逼出來的。
相反,敖游雖然是生性狂暴的亂海魔吞鯨,但他從小生養(yǎng)在雷獄群島中,與海浪島嶼為伴,反而修得坦率平和的性情。
舒寒敬敖游一杯酒,問道:“道友能有如此體悟,真當(dāng)令人敬佩,不過道友既然不喜凡人的糕點(diǎn),又為何練出這一番好手藝呢?”敖游滿都是掩飾不住的笑意,他說道:“我是不喜歡吃,但是我的夫人特別愛吃這些小糕點(diǎn)。讓道友見笑了,她這個人就是嘴饞,這些東西都是她教我做的。”
聽到這句話,舒寒啞然了。
“貴夫人是人族修士!?”
敖游點(diǎn)點(diǎn)頭笑道:“是啊!就是人族!”
舒寒噎住了:“可是道友你是妖族啊!”
敖游笑道:“我明白封道友你的意思,但人族妖族又有何區(qū)別,有許多人比妖更兇狠殘暴,也有許多妖比人更奸險狡詐。在我眼中人和妖并無太大區(qū)別,而且翻遍整個妖族和人族,也找不到我夫人那樣光彩奪目的伴侶!能跟我夫人相識,是我生平第一大幸識啊!”
看著敖游一提他夫人,就兩眼放光的樣子,舒寒不禁笑了,同時也對敖游夫婦心生敬佩。
舒寒便問道:“不知貴夫人現(xiàn)在何處?我倒是想見上一見這位奇女子!”
敖游哈哈大笑:“道友是凡人修煉而來,想必我夫人也樂得認(rèn)識道友。只不過現(xiàn)在不是時候,她正在閉元嬰大關(guān),估計得兩三百年才能破關(guān)而出吧。”敖游拿著一塊桂花糕,微笑說道:“兩三百年,哎,沒有她的日子,著實(shí)讓我度日如年啊。所以我就打算趁這段時間不斷打磨她教給我的手藝,并且將全天下有名的糕點(diǎn)都學(xué)會,等她出關(guān)后,每日做一款新的糕點(diǎn)給她吃,讓她日日都不重樣。”
敖游一談到他的夫人,眼中光彩就不停流轉(zhuǎn),仿佛在談?wù)撌篱g最為珍貴的寶藏。
看著他癡情的模樣,舒寒微微一笑,心中不禁悵然起來。
元嬰大關(guān)!兩三百年!
這讓他想起上官若琳,上官若琳也是在沖擊元嬰大關(guān),只不過,若無自己尋回生死菩提子,那這個大關(guān)就不是兩三百年能渡過的了。
看著舒寒悵然的樣子,敖游問道:“道友是有什么心事嗎?”
舒寒笑道:“其實(shí)我那位夫人也在沖擊元嬰大關(guān),只不過她就沒有貴夫人那樣好運(yùn),兩三百年即可出關(guān)。若是我不努力奮進(jìn),她就不知道什么時候能跟我破關(guān)重逢了,哎,當(dāng)真羨慕道友啊!”
敖游聽到這話,面帶惋惜之色,他給舒寒倒?jié)M酒說:“那道友定要多多努力,若是做丈夫的都不能守護(hù)自己妻子,那么有什么資格稱為她們的丈夫呢。縱然前方是刀上火海,我們也得為她們推平了,讓她們安然渡過,不是嗎?”
舒寒點(diǎn)點(diǎn)頭,一口悶掉碗中米酒,贊同道:“道友所言極是!難得遇到道友這樣坦率之人,今日定要與道友一醉方休。道友可別心疼屋外那四缸米酒!”
敖游笑道:“酒逢知己千杯少,道友請!”
于是,兩人繼續(xù)推杯換盞,談話內(nèi)容逐漸轉(zhuǎn)移到相互吹噓自己妻子。
舒寒:“我夫人國色天香,容貌那是人界一絕!世上再無她那樣的奇女子!”
敖游:“那是因?yàn)闆]遇到過我夫人!封道友,無論你如何吹噓,都絕不可能美得過我夫人!”
舒寒:“放屁!你一只妖獸哪里懂的人族審美!”
敖游哈哈大笑:“急了!急了!我告訴你啊,我夫人不光相貌出眾,品性更是溫和善良!”
舒寒急眼了。
他想到上官若琳受傷變小的那段時間,上官若琳那張兇神惡煞的小臉在他腦海揮之不去,似乎隨時就要跳出來咬人。
“這……這估計還真沒法比!我那位啊……脾氣有時候還真有點(diǎn)爆……”
兩人喝了半日,四缸米酒全部清空。
舒寒看著喝光吃光敖游的庫存,有些不好意思,于是他拿出一張萬年玄冰床交付到敖游手中。舒寒說道:“今日得到道友熱情款待,一點(diǎn)小禮不成敬意。道友可別急著拒絕,這是送給夫人的。萬年玄冰床,等夫人破關(guān)而出,對夫人玉體有極大裨益。”
敖游苦笑一聲,便收起了萬年玄冰床。
“那在下就替夫人多謝道友了。”
舒寒笑道:“好說好說。”接著舒寒走出木屋,看著仍舊天朗氣清的雷獄群島,頓時愁眉密布,喃喃道:“這狗日的天火到底什么時候回來?!”
聽到舒寒的嘀咕,敖游詫異道:“道友來雷獄群島是為了天火?”
“正是,不知這天火怎么突然就不見了,頗為苦惱。道友既然從小生活在這片海域,可否知道天火去往何處?”
敖游不好意思說道:“給道友添麻煩了,天火之所以消失,那因?yàn)槲一貋砹恕_@雷海藍(lán)焰火它給我面子,就暫時潛入地底深處。等我離開雷獄群島,它自然就返回海床繼續(xù)積攢天火。”
聽到這話,舒寒徹底啞然了。
原來是你小子嚇跑了天火!
然而這個消息讓舒寒一怔。
那天不怕地不怕的天火居然被敖游嚇跑了!
此時,舒寒看敖游的眼神不禁變了。
敖游則是一臉愧疚,問道:“道友急需天火嗎?如果道友所要不多的話,我可幫道友與那雷海藍(lán)焰火協(xié)商。”
舒寒震驚,自己奪一點(diǎn)天火本源,就跟要了那雷海藍(lán)焰火命一樣,這還能協(xié)商?
舒寒呢喃道:“所要不多……但最好能把雷海藍(lán)焰火全部弄來。”
敖游趕忙擺手:“這可不成!這無法協(xié)商!看在道友與我有緣,又贈送夫人珍貴的萬年玄冰床,我最多為道友爭取一半,看看它會不會賣我這個面子。”
一半?!
舒寒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你面子這么大的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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