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異域劍修
是武王金身法相出手了,掀起的浪花形成一道不可逾越的水墻,一刀阻斷白袍天師的去路。
“我本有意放你離開,奈何你作惡多端,將偷盜之物交出,我可從輕處罰!”
浩瀚天音從乾列城中傳出,巨大金身法相瞬息數十里,再出現時,武王金身法相已經來到了姬河之上。
白袍天師祭出背后寒劍,沐浴浪濤之中,神色戒備的盯著武王,沉聲道:“先賢在說什么?我聽不懂!”
武王金身法相沉默,他不搭話只是緊緊盯著白袍天師,面上古井無波,一雙金光燦燦的雙目炁力氤氳。
白袍天師面對武王注視,壓力巨大,感覺像是背負一座太古神山,額頭甚至有冷汗流出,他身后三名師侄若不是由他護著,只怕早就癱軟在飛劍之上了。
“先賢,莫要聽一頭妖物胡言亂語,非我族類其心必異,你我同為人族,為何要信一頭妖獸胡言亂語?”
白袍天師再次開口解釋,企圖說動武王,在暗中,他凝聚法力,隨時準備出手。
“唉……”
一聲嘆息憑空響起,武王金身法相張口,道:“它雖非我族類,卻在大齊境內修行,期間并無任何逾越之事,爾等異域,雖為人族,卻在大齊境內挑起事端,如何明辨此事,我還是分的清楚的!”
白袍天師聞言面色難堪,他知道此事不能善了,焦急之余心中開始盤算如何能安然退出此地。
“將它的孩子還給它吧,它既在我大齊境內修行,安分守己,從不制造禍端,大齊便應護它們母子周全,我說的已經夠多,異域之人,你可聽明白了?”
武王開口,氣魄雄壯,語氣不容置疑,他僅是通知白袍天師,并非是與他相商。
“先賢,此獸乃是姬河水獸,眾所周知,姬河無有歸屬,你若強說它屬于貴國,難以讓人信服!”
白袍天師反駁,他雖忌憚這道金身法相,心中仍卻是不服氣,在他看來,姬河本就無主,這頭蛟龍生于其他地方,沿著姬河之水游動,才落在大齊乾列境內水域,它也算是無主之物。
“哦,你有意見?”武王聽了對方的話。回道:“說吧,如何能讓你信服?是以實力為尊,還是按事實說話!”
武王說罷,靜靜望著對方,等對方回話。
白袍天師張了張嘴,頓覺尷尬,一時竟不知如何開口回答,想到自己在故土之中也是一位大人物,來到大齊卻讓一位泥胎神像震懾,他便氣不打一處來。
“先賢,我敬你是長者,處處謙讓,你可不能欺人太甚!”
白袍天師聲音低沉,祭出飛劍朝著身后斬出,將水幕打穿,他在示威,向武王展示自己的實力。
武王瞥了一眼動蕩的姬河水面,正色道:“看來你對自己的實力很有自信,如此甚好,省得浪費口舌!”
不給白袍天師再次開口的機會兒,武王揮出金刀,對著三人斬出一道可怖的弧形刀芒。
白袍天師沒有閃避,站在飛劍之上雙手握劍對著武王揮出的一刀狠狠的劈了下去。
劍光刀芒瞬息相遇撞到一起同時炸開,化為狂暴的靈力席卷四方,姬河水面受到波及,寬廣無垠的水域激射出數十道通天水柱在高空炸開,水花直飄出數十里外,猶如頃刻間下了一場暴雨。
“有些本事兒,難怪敢帶著幾個小字輩來大齊放肆!”
武王握著刀神色略顯認真,白袍天師這一劍并不讓他意外,若是連這點本事兒都沒有,如何敢跨域來到大齊行不軌之事。
白袍天師和武王各自一招之后,平分秋色,只是這個結果并沒有讓白袍天師開心,反而是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
到了他這種境界自然不難看出對方的真實身份,這僅是一道執念罷了,他感到震驚之余同樣心生忌憚。
“偽神!”
白袍天師倒吸了一口冷氣,自言自語,他在大齊也曾見過其他類似武王的存在,真身早已死去,元神借身于泥胎神像之中,在故土,他們這一脈將之稱之為偽神!
他很想知道大齊是如何做到將曾經逝去的先賢化為神明一般兒的存在,建壇立廟坐鎮一方,似乎可以永生不滅,太過令人匪夷所思,若是能將此術用在修行之上,對長生來說豈不是大有用處?
與武王對戰,白袍天師一瞬間想到了很多,他在故土是數一數二的強者,在大齊同樣是不可多得的高人,一個有血有肉修士,怎么能輸給一個死去多年只剩一道元神執念的金身法相?
強者都是有尊嚴的,白袍天師拂劍,身形飄逸,對武王道:“先賢,看來今日不能善了,在下斗膽請先賢試劍!”
武王頂天立地的虎軀一震,金色的瞳孔中閃過莫名的神色,他道:“出手吧,我也想見識一下異域的風采!”
白袍天師右手舉劍,左手并做劍指在胸前虛畫,待到一道虛無的符印出現,他伸出手去輕輕一推,符印緩緩朝著武王而去。
“摩柯劍印!”
白袍天師口中輕喝,這道劍印一出現,竟然有一種神秘的力量溢出,眾人看向這道劍印一瞬之間竟然心生空明清澈,無力抗拒之意,當即將他們嚇壞,目光轉向那道頂天立地的元神法相。
武王盯著劍印寬闊的眉毛一挑,似乎也看出了劍印不凡,只是他并不在意,任憑劍印向他飛來,到了身前一尺有余劍印突然暴漲,化為一張綿延不絕的劍圖,夾雜著鋪天蓋地恐怖劍氣欲要將其包裹。
“有些奧妙,你這劍印之中的氣息很古怪讓我想起了黑暗時代一位曾讓仙齊主一連三日站在天顛觀望的絕世強者!”
凜冽的劍氣穿透武王的金身法相,武王毫無影響,任由劍氣肆虐,最后他閉上眼睛,認真毫無劍圖之中蘊含的絲縷令他熟悉的氣機,然后在白袍天師震驚的目光中緩緩睜開了眼睛,輕聲道:“我知曉了,你所來自的故土,也曾有一位天選之人平亂黑暗時代,安定了秩序留下了神秘的傳承!”
白袍天師聞言,心中掀起驚濤駭浪,他故作鎮定,回道:“先賢見多識廣,黑暗時代天選之人何止仙齊主一人?只有當年經歷過黑暗時代的人才會明白,那是一個連神明都退避三舍,不敢隨意現身的動亂時代!”
“這片神州廣闊無垠,誰能自詡完全掌控,即便是人族奉若神明的仙齊主大人,也不過是打下一隅之地,獻祭己身才換來了大齊如今的安定罷了!”
“先賢經歷過黑暗時代,自然明白那個時代的恐怖,如今近千年過去,人族發展鼎盛已經到了一個史無前例的地步,正所謂居安思危,生于憂患死于安樂,古語有云,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昔年妖邪鬼物也如人族這般強大,可最終還不是敗的一塌糊涂,現在我們有了實力,當將一切罪孽扼殺在搖籃之中,避免黑暗時代的一切再重現世間!”
白袍天師這一番言論聽得眾人直點頭,大齊修士雖然憎惡此人,但是他說的這些眾人細品之后,面上雖然不善,實則心中極為認可。
他們這些人雖然不曾經歷過黑暗時代,從小也算是耳熏目染,對于黑暗時代的恐怖極為了解,甚至比之他們親身經歷還要了解的深刻。
“斬草除根,說的不錯!”
眾人迷惘之際,武王金身法相開口稱贊,只是他面上的神情沒有絲毫的變化,又道:“不得不承認你提出的問題很有煽動性,當年大勝之際,我也曾說過此類的話!”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可惜,有一人曾告訴我,人之所以稱之為人,便是與妖邪不同,如此做了,那人與妖邪,與妖邪對人又有什么區別?”
武王說罷,在場的大齊修士無不陷入沉思,良久之后,他們清醒,臉上的戾氣消退,空流下一身的冷汗。
“呵呵,先賢不愧是先賢,竟能在我這摩柯問心劍下穩如泰山,在下佩服!”
白袍天師見武王如此清醒,不但抗住了摩柯問心劍,還不費吹灰之力將圍觀的修士從他刻意布置的心境之中拉了出來,他也是有一種自愧不如的感覺。
武王看穿了他的把戲,不愿再陪他玩下去,抬起手中的金刀朝著劍圖一揮,金色的刀芒無堅不摧直接將之從中間劈開,摩柯問心劍印如同玻璃一般變成碎片,消失在天地之間。
“你問了我一劍,我也還你一刀吧!”
武王輕描淡寫,不等白袍天師回話徑直朝著對方斬出一刀,金色的刀芒瞬間將四人淹沒,等到刀芒散去,眾人再看向水面,無不膛目結舌,就見那名實力恐怖的白袍天師和三名黑衣天師各自亮起手中的飛劍,神色恐慌的對著前方一片虛無,猛烈的廝殺。
河堤下方,衛伯元看著四人怪異的表現直皺眉頭,縣令瞥了他一眼,笑道:“衛天師有何疑惑?”
衛伯元聞聲回頭,見縣令發問,不由得眼前一亮,心道我真是糊涂了,這位前輩一定是看出了什么,于是拱手道:“前輩,晚輩眼拙,沒有看清發生了什么,就見武王一刀之后,這四人怎么變得魔障了一般兒?”
縣令早就知道衛伯元會如此問他,他很喜歡這個年輕的天師,似是有意培養,便語重心長的為其解釋道:“方才武王斬出的一刀,看似堅不可摧,實際上是以元神之力催動,只針對元神并不能傷及,他們四人如此,是因為武王的元神境界遠高于他們,我猜測武王有心教育這幾人,便以元神之力為四人勾化了一片虛無的精神世界,此刻他們正在精神世界之中與人爭斗呢!”
衛伯元聽后看向武王的目光中充滿了震驚,他道:“武王生前達到了何種境界,竟然連這名實力恐怖的白袍天師也能玩弄于股掌之間?”
縣令聞言挑了挑眉,笑著回道:“能讓仙齊主為其親自建壇立廟的先賢,境界自然是高的可怕!我雖能看出他的術法,卻也對他不是了解,你若真想知道,大可以日后去問你的師傅,他與武王同生于一個時代,都曾追隨過仙齊主,他自然知道!”
衛伯元想到師傅,再看武王金身法相,頓時肅然起敬,這一位老王,生前戰功赫赫,死后仍然庇護一方水土平安,如何能不讓人尊敬!
“唉,真想看了一看武王到底布置了怎樣一片精神世界,能讓那名白袍天師如此的神色慌張!”
衛伯元感慨自語,縣令聽了笑著說道:“哦,這并不難做到,只是你境界太低,還未達到青天白日便能元神出竅的境界,不然,你只需元神出竅以元神探視,便能身臨其境,看到那骨山血海的場景!”
衛伯元神色一滯,望著縣令驚道:“青天白日,元神出竅,須得達到第三境界才能做到啊!”
第三境界,是每一個天師夢寐以求的境界,達到第三境界之后,元神不懼大日,上可入九天,下能入黃泉,真身飛天遁地,一瞥一笑都能左右天象,施展術法,言出法隨,可稱之為陸地神仙,這個境界,豈是誰人可以隨便踏入的。
衛伯元迄今為止,除了他那不知境界的師傅之外,還從未見過其他第三境界的存在。
“不對!”衛伯元像是想到了什么,孤疑的看向縣令,沉聲道:“前輩你為何知曉的如此詳細,莫非你……”
他想到了一種可能,這個想法將他自己狠狠嚇了一跳,甚至連話都不敢再說下去。
“你想我了,我尚未達到那個境界,甚至差的很遠!”縣令苦笑搖頭,然后正色,對衛伯元道:“當今大世均以境界劃分實力,這并不完全正確!”
“境界,手段,是兩個完全不同的領域;比如,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也能誅邪破煞,羽扇綸巾的先生也能一人獨對千軍萬馬,更為可怖的是,擁有真本事兒的算命卜卦的先生,僅是動一動筆,也能讓一位絕世高人死于非命!”
“我這么說,你能明白嗎?”
衛伯元聽得入迷,他似懂非懂當聽到對方提及羽扇綸巾的先生時,他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一名手持羽扇,身穿素袍,頭戴綸巾坐在木車之上的先生。
“那個人……”
衛伯元呢喃,神情很不對勁。
縣令好奇的打量了他一眼,眼中閃過幽光,似是看清了衛伯元腦海中所想,眉頭瞬間擰成了一個疙瘩,衛伯元清醒,他隨即轉頭,避開了衛伯元的目光,只不過他的神色很不正常,似乎再思索什么事情。
“前輩,我想到一個人,覺得他有很大的古怪!”
衛伯元迫不及待開口,相比較他所想到知道的,比之眼前的戰斗要精彩的多,事關乾列安危,他一定要弄明白。
“我知道你要問誰,實不相瞞,我對他并不了解,與你沒有什么分別,只知道他叫做十先生!”
縣令大人搖頭,衛伯元聽到十先生幾個字,直接原地石化,果然與他想的一樣,縣令的確知道十先生。
“十先生……十先生啊……”
衛伯元念叨幾聲,駭然的看向縣令,心道,難道他會讀心術不成,怎么他心中所想,對方全都知道。
縣令瞥了他一眼,神秘一笑,道:“衛天師不要壓力太大,天塌了有大個兒的頂著,何必杞人憂天,徒添煩惱呢?”
衛伯元聞言忍不住笑了,他還是第一次見縣令大人如此玩笑,于是回道:“前輩說的是,大齊近千年的安寧,豈會因為一隅之地而遭到破壞,再說了,有前輩這樣的人物坐鎮乾列,想必就算有大禍發生,也會被頃刻間湮滅在搖籃之中!”
縣令哈哈大笑,伸手拍了拍衛伯元的肩膀,道:“錯了錯了,老夫雖然境界不高,但是占卜,面相之術極為厲害,我看得出來此次還需衛天師鼎力相助!”
衛伯元覺得他話里有話,正想再次詢問,卻聽到幾聲悶哼,他抬頭一看,才發現上空的白袍天師四人個個口吐鮮血在飛劍上倒飛了出去。
“師侄……”
白袍天師不愧是異域高人,實力渾厚,盡管口中不斷吐血,還是第一時間穩住身影,掌心氤氳間飛出一道乳白色的匹煉將那三人牢牢拖住,才沒有墜入姬河之中。
“師侄……”
白袍天師手掌揮動,將三人拉到身邊看了一眼,頓時目眥欲裂,他這三個師侄渾身是血精神萎靡,此時只有出的氣沒有進的氣了。
縣令哈哈大笑,伸手拍了拍衛伯元的肩膀,道:“錯了錯了,老夫雖然境界不高,但是占卜,面相之術極為厲害,我看得出來此次還需衛天師鼎力相助!”
衛伯元覺得他話里有話,正想再次詢問,卻聽到幾聲悶哼,他抬頭一看,才發現上空的白袍天師四人個個口吐鮮血在飛劍上倒飛了出去。
“師侄……”
白袍天師不愧是異域高人,實力渾厚,盡管口中不斷吐血,還是第一時間穩住身影,掌心氤氳間飛出一道乳白色的匹煉將那三人牢牢拖住,才沒有墜入姬河之中。
“師侄……”
白袍天師手掌揮動,將三人拉到身邊看了一眼,頓時目眥欲裂,他這三個師侄渾身是血精神萎靡,此時只有出的氣沒有進的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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