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高興了？”蔣煜敏銳地捕捉到她表情和口吻間的細微變化。

沈時茵沒有硬生生地否認，只是偏移了重點應付他道：“我的私事通過別人的嘴巴傳播出去，是個人都會不太高興吧？”

蔣煜寬慰：“正常的閑聊，你不用太在意。我們兩家人的交集就是你，不以你作為話題的切入點，不就很容易陷入你所說的尬聊？”

沈時茵的視線轉到四周圍張望：“他們怎么還不回來？”

蔣煜打趣：“你看起來已經如坐針氈了。很抱歉，和我獨處讓你這么難受。”

沈時茵也打趣：“如果我說我確實難受的話，基于紳士的禮貌，你下次能避免這種情況嘛？”

“沒有辦法。”蔣煜很遺憾地說，“我沒有辦法控制自己不找機會見你、不找機會跟你講話。”

沈時茵：“……”

行吧，挑破了也好，她剛剛陪他聊了那幾句夠心累的。

“噢，那頓飯沒完全了結啊？蔣煜哥你還留戀著我？”沈時茵彎彎眉眼，“唔，根據過去背我甩了的那些男人的經驗來講，越是這樣，你越不應該見我、越不應該和我講話，隔絕一段時間之后，自然而然對我就淡了。”

蔣煜問：“如果還是淡不了？”

沈時茵面露為難：“蔣煜哥不至于是那種為了愛情會去死的人吧？”

蔣煜笑而不語，靜待她的后文。

沈時茵的后文是：“既然死不了，只能委屈蔣煜哥默默忍受愛而不得的痛苦嘍。”

蔣煜的笑而不語頓時變成了不輕不重的朗聲笑，交疊在雨水聲中：“你還是這么有趣，茵茵。”

“你還是叫我‘時茵妹妹’吧。”甚至連這個稱呼他都不配。

“你的家人都叫你‘茵茵’，我想我也喊你‘茵茵’，你會更習慣。”蔣煜如是道。

“但你不是我的家人，我聽著只會難受，而不是習慣。”這句話沈時茵藏在心里，沒有講出口。

同時她的腦海中浮現的是和蔣煜相同的另一張臉曾經喚過她“茵茵”。

以后用稱呼來分辨兄弟倆的法子不管用了——念頭冒出的一瞬，沈時茵愣一下，發現自己一時間神經錯亂了。

她早就離開明舟了，也早就結束了和他們兄弟倆的那段關系，哪里還需要用法子來分辨他們兄弟倆？搞笑了……

斂斂神，沈時茵起身，準備獨自走到外面一些看雨。稱呼不稱呼的，她決定隨蔣煜的便，懶得和他再說了，她現在多講一句話都是被蔣煜占去一分便宜。

蔣煜卻是在她起身之際，伸手握住她的腕子，仰頭望著她：“你呢？能不能叫回我‘煜哥哥’？”

沈時茵微微蹙眉：“不能。”

“拒絕得這么快這么堅定？”蔣煜淡淡笑著，緩緩起身，“當作在叫林晟郁也不行？”

“你和他又不是一個人。”沈時茵抽回手，差點不小心把她的飲料給灑了。

蔣煜思量著問：“那我是不是理解為，你以前喊我‘煜哥哥’，沒有嘴上喊的是我，心里想的是他。”

沈時茵：“……”

他好像在帶一點卑微地展示他對她的深情？表現出哪怕他當替身也愿意？只要她原因和他重修舊好？

想到之前他甚至不介意親自送他的弟弟和她在他的眼皮底下滾床單，沈時茵非但不覺得他深情，反而加劇了她對他奇葩的印象。

沈時茵倒是不用回答他了，因為蔣煜已然帶著笑意自行道：“不是就可以。你不叫回我‘煜哥哥’也沒關系。”

沈時茵：“……”

然后蔣煜轉了個新話題：“很遺憾，你不愿意，否則蔣家會成為你的一個很不錯的聯姻選擇。聽你姐姐說，你把雨國這邊門戶相當的家族已經拒絕得七七八八了。不知道以后誰能入得了你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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