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可好，沈時茵徹底沒能下床。

她生理期的第一天總是難熬，即便蔣行敘約莫一個月前已經有過一次照顧她的經驗，這一次依舊有些手忙腳亂，因為沈時茵的表情太痛苦了。

面白如紙、渾身出虛汗，痛苦得好像下一秒就會死掉。

不僅是沈時茵的樣子看起來好像下一秒就會死掉，沈時茵嘴里也在不停地喊痛、不停地說她快死了。

然而在沈時茵的眼中，蔣行敘則分明手不忙、腳也不亂。

他還特別惡毒地在旁邊說了一句風涼話：“全世界沈大小姐你最嬌氣。”

氣得沈時茵只覺得肚子愈發疼得厲害，撥開他給她揉肚子的手。

她覺得蔣行敘不是在幫她揉肚子，而是趁機又把玩她腰腹間的肉。

在北歐的這段時間他不知道把玩過多少次了，像個變態一樣。

現在她正“病”著，他竟然也不放過她。

被她扒拉掉手的蔣行敘很識相地開口跟她道了歉：“沈大小姐不嬌氣，生理痛難受很正常，請沈大小姐寬宏大量，讓我繼續盡我的微薄之力，助你度過這次的難關。”

沈時茵半瞇著眼，鼻子哼了哼。

其實說實話，她以往的確不會不停地喊痛、也不會說自己快死了。

有過比這更痛的時候。

她是見不得她在這里難受、他一點事兒也沒有，所以故意出聲磨他的耳朵，讓他也跟著不好過。

他跟著不好過，她心里能得到些許慰藉。

趁著蔣行敘現在愿意做低伏小，沈時茵生出邪念，想到個鬼主意。

“要盡微薄之力是吧？行，我給你機會。”她頤指氣使，“我現在不需要你給我揉肚子，我需要你逗我笑、讓我轉移疼痛的注意力。”

蔣行敘好氣又好笑，但感覺并不難，所以應下：“行，小的這就是給大小姐講幾個笑話。”

“不要，我不聽笑話。”沈時茵立馬搖頭，搖得斬釘截鐵。

蔣行敘已預感到，她是故意的，轉著心思問：“那你說說你想要我怎么做？”

沈時茵就等著他這一句，虛弱地朝某個方向稍稍抬下巴：“你去，我的行李箱，打開。”

蔣行敘從善如流，起身走過去，照做。

打開之后，蔣行敘回頭看沈時茵，靜待她的下一步幺蛾子——不是，靜待她的下一步指示。

沈時茵的下一步指示迅速出來：“裙子，你拿出來。”

她的行李箱里就一條裙子，很容易翻出來，是沈時茵從雨國出發的那一天穿的裙子，蔣行敘認得。

他繼續照做，拿出來后朝她走回去，邊走邊問：“干什么？你要穿？”

“不。”沈時茵搖搖頭，“是你要穿。”

蔣行敘的身形立時頓住。

很快他嘴角勾起笑意：“沈大小姐這是要玩我？”

“怎么是玩你呢？”沈時茵虛弱地趴在床邊，一只手無力地垂落下，以一種病入膏肓的氣若游絲語氣說，“我這么年輕就要受生理期的折磨痛死，剛剛在思考我死之前有什么愿望，發現，首先蹦入腦子里的是一個遺憾，就是遺憾，我沒有看到蔣少爺女裝的樣子。”

“蔣少爺人這么帥，心地又那么善良，一定不舍得我含恨而終，一定會幫我實現我的心愿，對吧？”說到最后，沈時茵烏圓的眸子眼巴巴地盯著他，蘊滿期待，水汽氤氳。

能做到水汽氤氳，倒并非沈時茵此時發揮了影后般的演技，而是痛經給痛痛出來的，她壓根不需要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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